天他出现在公司我才知道他是法律顾问。而且,我和他说了我有喜欢的人。”希昀接着解释,“然后,他说了一些话,虽然有些奇怪,但我后来想了想,他说的有道理。”“你不会”敏桢有些紧张。“不是,”希昀摇头,“每个人对感情和婚姻都有不同的观点。我认同他的观点并不代表我就认同了他作为我的结婚对象。毕竟我觉得现在的我,还不行。”“你和李舜目前只是有些摩擦,不要因为以前的事就轻易放弃。我认为。”看着希昀有些黯淡的眼神,敏桢将手轻轻放在她的膝盖上,安慰的摸了摸,“你想你们好不容易才在一起,十年的感情,怎么能这么简单的”“我面对不了他,面对不了他父母,我没有资格和他继续下去。”希昀红了眼眶。“你喜欢他,他喜欢你,还是什么事是不能解决的”敏桢揉揉她的胳膊。“要不是因为我,他的弟弟不会死。”希昀摇摇头,看着手心里捧的茶杯,“而且他现在应该已经讨厌我了,我那天,很过分。”“怎么会”“我故意说了让他介意的回答。虽然我清楚,我喜欢的是哪一个。如果不是他,我不会主动接近,这个和名字称呼无关。”“这些话你应该亲自告诉他。”“不了,就这样吧,我们已经断了联系。他那天那么生气,后来直接把猫送回来。什么也没有和我说。”“他只是怕要照顾伯母不能照顾好猫。”敏桢突然觉得有些奇怪,这不像李舜的风格,“说不定你们有什么误会。”敏桢皱了眉,深思。“他连伯母病了都没有说,哦,对,他没有必要和我讲,我们已经”希昀露出一个惨淡的笑容。敏桢扶过希昀的肩膀,将她的身子摆正对着自己。“你知不知道你这个样子让我失望,不要装柔弱,也不要装坚强,你只是你自己,你知道你自己心里的想法,为什么要拘泥于过去,最重要的不是应该去坦诚相对,痛苦的回忆算什么,痛苦不断叠加只有更痛苦,你说你让李舜失去弟弟,你现在做的,是让你和他都失去彼此的爱人,你不觉得你有些残忍”敏桢回过神,觉得自己话有些说重了,“我有些过于激动了,但我”“对,我也讨厌我这样,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矛盾,这一切都是我自找的,”希昀将敏桢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挪开,转过身,将腿收上沙发,双臂抱腿蜷缩起来,声音暗哑,“你不知道我有多讨厌这样的自己,每天上下班坐在公交车上,我看外面的风景,眼泪却止不住。我也问自己,为什么要这样,可是自己也不清楚。”因为我还是放不下,我很想你,舜。那个声音又从心底泛起,希昀闭上眼睛,不让自己再去思考。“其实你自己是知道答案的。”敏桢的声音传来,希昀感受她搂住自己的肩膀,任由自己在她怀里哭泣。门铃响起,希昀从敏桢怀里直起身子,敏桢按按她的肩膀,示意自己去开门,让希昀先去整理整理哭花的脸。希昀从盥洗室洗完脸出来,努力用正常的声音说,“谁来了”却在进入客厅的时候愣住李舜站在面前。“何敏桢刚刚走了。”李舜看着她,神色中掩不住疲惫。“哦。”希昀也干站着,不知道该怎么办。李舜一步一步走过来,“你,哭了”他很想伸出手,抚上她的脸,却还是将手握成拳。“没有。”希昀吸吸鼻子,抑制住想再次哭泣的感觉。“我妈,想见你。”李舜轻轻地说,“你能去看看她吗”希昀有些疑惑,“伯母”“嗯。她刚才说要见你,让我来接你。她明天早上的手术。”“伯母情况怎么样”“手术成功的话应该就没问题,是”李舜报了一个病名,并没有接着说下去,听到病名的时候希昀倒吸了一口气。“伯母她不会有事的,这种病一般手术以后好好保养就没事,不会复发的。”希昀安慰道,走到门厅穿上外套,和李舜一起出门。上了车以后两人难得的心平气和,虽然一路没有说话直接到了医院。进入病房,季白笑道,“昀昀来了”说完示意希昀上前。“嗯,伯母,前阵子都没来看您,您现在感觉怎么样”希昀走过去来到病床前。季白拉住她的手,“还行吧。”她对李舜摆摆另一只手,把他支开,“你爸在阳台上洗碗,你去帮帮他。”李舜看了看希昀,还是顺从。“听老李说,你们闹别扭了”季白开门见山。希昀沉默,“是我不好,欠你们一句对不起”李母霎时哽咽,“原来你记起来了。”她缓了一会儿,“其实,你不用自责。”“我害你们失去了儿子,让李舜没有弟弟。”“我以前也这么想过。”季白看向她,伸手摸摸希昀的软发,“其实,我也有责任,这件事”李母突然停住,眼泪流了下来,“当年我想让迅迅和他哥哥一样好好念书,可是他太调皮,有一天他从外面抱了一只小狗,让我同意他养。我没有同意,将小狗放在了木箱里送到了路边”希昀惊讶地看向她,李母捂面哭泣,“后来你们被救上来,我注意到岸边的箱子。我一直否认这是我的错甚至还对捷捷发脾气,因为我觉得不这样,我就没有办法活下去”希昀上前递过纸巾,试图安慰,李母接着说,“捷捷是一个好孩子,我一直都知道,但是我也知道可能自己的教育方式出了问题,当他和我说他当时跑去喊人来救因为自己不会游泳以后,我觉得他冷血,对他发了脾气之后,感觉他也不再和我亲近,我想关心他,但是做不到。遇到你以后,我觉得他渐渐比以前开朗,不像那么冷。”李母停下来,深吸一口气,“我明天也不知道手术能不能成功,我想我的时间也不多了,我希望你能代替我,让他幸福,我是一个失败的母亲,不能保护迅迅,也不能给捷捷完整的母爱,但我希望他能够幸福”季白紧紧握住希昀的手。“伯母,您还有机会,明天手术一定会成功的,一定。”希昀也掉了眼泪。李舜父子进来时,看见病房里的两人相拥而泣。李母先看见了他们,示意李舜过来,对他伸出手,然后拉住他的手覆在希昀的手上。“我希望你们两个能快快乐乐地在一起。偶尔吵吵架也是增进了解的方式,但是绝不要轻易的松手,想想对方究竟想表达的是什么。”见两人没有说话,季白将身子靠到枕头上,“我今天话讲多了,累了,捷捷你送昀昀回去吧。”李舜抬头,看向季白,带着惊诧还有一丝喜悦,“好的。”说完,没有放开拉着希昀的手,继续牵着和父母告了别。“这么多年,我妈第一次叫我捷捷。”出门以后,李舜对着希昀说。“伯母会没事的,你不要担心。”希昀看着他。“希昀,”李舜停下脚步,希昀也停下仰头看向他,见他一字一句地说,“我想我们重新开始,我不是李思迅,不是李思捷,只是李舜,好吗”、意料之外洪武路往桃邬路方向的十字路口两百米处,有一家叫天使宝贝的儿童摄影机构,一月上旬的一天敏桢第一次走进这个她每天都要从门口经过的店,店内一楼格局并不是很大,基本是接待用的沙发和电脑。“请问有什么需要吗”前台工作人员走上前来问道。“我需要洗几张照片急用。优盘已经带过来了。”她说明来意。工作人员告诉她,洗照片可以直接到楼上。她沿着白色木质楼梯上楼,将优盘交给楼上技术部的工作人员,即时付款就算交易完毕,对方承诺两天内即可取片,下楼之前摄影区的一个身影引起了她的注意。汪夜玫穿着一件黑色绒线衣,手中拿着相机,走到她面前,“何小姐,很惊讶吗在这里看到我。”敏桢默认,面前的女人瘦了、神情也清淡了很多,看起来与半个月之前有着很大变化。“我已经不在视野了,有兴趣谈一谈吗就对面的咖啡馆。”汪夜玫发出邀请时,朝身后的摄影区看了一眼,在转头看向敏桢:“大概需要等我十分钟”。敏桢点点头表示同意,随后下楼走向对面叫做研磨时光的咖啡馆。咖啡馆的装潢低调偏向暗色系,阳光从窗户透进来,空间在半明半暗中显出几分柔和,轻音乐弥漫在空气中,此时客人寥寥,氛围宁谧寂寞。她点了一杯咖啡,上来后送到唇边喝了一口,放回桌上摩挲着杯耳,心口竟然有点躁闷。刚刚汪夜玫的眼神让她对于接下来的谈话有了几分不安。这家咖啡馆的门边挂了一串浅色的风铃,当有客来时,风铃就会发出清脆的叮当声。不一会,风铃再次响起,汪夜玫套了一件白色羽绒服走进来。她扫了一眼大厅,往这边走来,然后坐到对面的沙发椅上。“绿茶。”她将脸侧的碎发拨到耳后,看也没看单子,对服务生直接说道。服务生离开后,谁也没有先开口,气氛没有因为多一个人而有所改善,时间彷佛看见地一秒一秒过去。敏桢不知道对方想要谈什么,上次见面还被甩了一巴掌,一时间也不想找话题,只等着对方开口。汪夜玫要的绿茶很快上来了,茶叶颜色很好,因惯性在清水中轻轻打转。她将手覆上杯侧,摩挲了两下,开口道:“沐跟我离婚了。他这个人什么都以自己为中心,分分都算了很清楚,跟我离婚这么伤事业的事,我原以为他这一辈子都不会做,真是没想到。“说到这里,她摇了摇头,喝了一口茶,解释道:“我爸在鼎鑫集团,当初非常的看好他,有意栽培,也就介绍我跟他认识了。”视野就是在鼎鑫旗下,敏桢明白过来,大概也因为这层关系,这对夫妇才选择隐婚。“我对他几乎是一见钟情,就算是无爱婚姻又怎么样,只要我爱他,他终有一天会爱上我的,当初我就是这样想的。现在回头想想,真是太天真了。我跟沐之间这场婚姻,真的是存在太多太多的问题,不仅仅是因为你。上次的事,我欠你一句抱歉。”汪夜玫说话时的表情平淡中,带着几分倔强。对方的言下之意,敏桢也明白,她苦笑一下说:“我还真没高估自己,你能这样想是最好了,道歉就免了。”“男人这种生物,从来只肯为自己想付出的付出,而这种付出只占他肯为自己付出的一小部分。”说到这里汪夜玫的笑容变得有些凄楚:“现在的我也不想再活在父亲的羽翼之下了,远离了他们,我才能重新开始。”敏桢一直保持安静的听她说着,而对方想要跟她说的,大概也不止这些。果然汪夜玫变了变神情直视她,问道:“何小姐,对于正在交往中的唐总编,你又了解多少他与您的父亲何盛平先生是什么关系,我不太清楚,不过据我所知你离开视野到oon,是源于他们的授意与安排。”她的话在敏桢心里不啻为一道惊雷,在她看来这两个人八竿子也打不着,敏桢不想相信,却在对方脸上找不出一点虚假之意。汪夜玫说完没有多聊就起身告辞。何敏桢独坐在桌前大脑中千头万绪,一口气喝完剩下的咖啡以后,点了一杯果汁,“加多点冰。”听到她的要求,服务生眼神里带点愕然,还是点点头,离开了。很快,一杯浅黄色的果汁被送来过来,手指碰到杯子就感觉到很冰,眼睛看向天使宝贝的卡通招牌,喝了口果汁,透心凉。她掏出手机,拨了一个号码,响过两声之后对方接起来:“你好,清盛传媒。““我是何敏桢,请问何盛平先生今晚是否有空共进晚餐“她问道,在电话中稍等了片刻,得到肯定的答复,便挂了机。拨通了另一个号码,很快便接通了。「honey,难得主动打电话给我啊,忙完了」唐亦歆温暖又阳光的声音从听筒那头传过来。五天前他飞往法兰克福出差,今天是回来的日子,原本她满心期盼,现在却是五味杂陈。“嗯,回来了吗”敏桢仰起头,看着窗外明媚的阳光,如果隔着一层玻璃还能温暖如初吗「刚到一会。你怎么了,声音听起来很没精神」“没事,晚上一起吃饭吧。”「好的,我有给你带手信哦。」“好,地址我一会发给你,到时见。”terence,不要,千万不要让我失望。出了咖啡馆,敏桢沿着街道缓缓地走,背着阳光,影子被拉得有点变形。剎那间,有种招架不住的感觉。晚上六点五十分,敏桢坐在“愚人”二楼的包厢内。何盛平推门进来时,她正盯着桌子发呆,猛抬头看到自己的父亲不复盛年,鬓染霜花的模样,不论当年多么让人高山仰止,也敌不过似水流年这一刻说不心痛,那纯粹是自欺欺人。她站起身,只能开口说着最陌生的客套,你好,好久不见。何盛平点点头,岁月不仅是夺取,也有馈赠,他举手投足都带着一种醇厚,一种非常大气的从容。既然选择主动的跨出那一步,就有足够的毅力等到女儿同意,只是他没有想到这顿饭还有另一位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