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心。”不过到现在。陈夫人说傅煦阳出事了,苏颖也说傅煦阳遭了难,可她们俩谁都没有说具体是什么事。傅母这一知半解的,苏颖越说,她就越跟着揪心,越是揪心,就越是痛恨难耐她现在连外头的消息都难打听到了,可就是成了没耳朵的聋子,没眼睛的瞎子,只成了那泥塑的菩萨。这对一辈子都在争权夺利的傅母来说,真是比立时死了还让她难受。只听傅母怒骂道:“一个个都巴不得我这老东西死了才好,唯独一个小儿子孝顺,你们也盼不得他好,大太太这好心扔出去喂狗,狗都嫌弃”苏颖一愣,忍住笑意,这老太太是气糊涂了不成,怎么就自个骂起自个来了。先是自比老东西就算了,怎么还把自己当起狗来了还有这什么“唯独小儿子孝顺”,这可真是滑天下之大稽,傅煦阳孝顺的更多是她的私房体己吧傅母这拳拳母爱,实在是让人不得不动容。傅母怒骂着犹自不解恨,阴恻恻地盯牢了苏颖的面孔,见她嘴角噙着笑意,半点没把她说的话放在心上,当真是气死人不偿命。傅母着实气的不轻,想破口大骂却是提不起力气来,自个喘气喘个不停。苏颖叫了一旁伺候的朱鹮去搭把手,被傅母给一巴掌拨开,正这时,傅奕阳面沉如水的掀了帘子进来。扫了一圈,脸色缓了缓,平稳的进来,对苏颖道:“昀儿和晨儿还需要你去照看,你且回去。”苏颖担忧的看了他一眼,傅母又不是她亲娘,她行事起来多少都不怎么顾忌,可傅母可还是傅奕阳的亲娘呢,就算这亲娘比后娘还不如,但总归是改不了的。在心里微微一哂,苏颖点了点头就和傅奕阳错开身,走了出去。芦荟在外面担忧的迎上来,苏颖搭在她腕子上的手沉了沉,沉默良久,才低声道:“咱们回去。”等出了上房,苏颖才又问:“杜鹃怎么样了”s:嘿嘿嘿,又气晕一回。、192章 引狼入室“到园子里走走。”芦荟扶着苏颖到园子里去,到亭子里坐下了,芦荟瞧了瞧苏颖的脸色才说:“杜鹃姐姐那儿”苏颖揉了揉眉心:“她怎么样了”芦荟踌躇了下,方道:“被老太太罚着跪在廊下,若不是晕了过去让几个小丫头悄悄的抬了回去,怕是两条腿就要废了。我去看她的时候,她还烧着,整个人瘦的不行。”苏颖垂下眼帘:“她还有什么亲人没”芦荟想了想说:“这并没有听她说起来过,当年被人牙子卖进来的时候,也只说是家乡发大水,自个逃灾逃过来的。”苏颖把手放在桌子上按了按:“这也好办,既是她得了恶疾,不能伺候主子,先把她从上房里挪出来。等过个几日,她家里人找上来,给了赎金让人给赎出去吧。”芦荟微微垂着头,心里一动,旋即就明白了苏颖的意思,想着应是还有后招,就不用太担心了,道:“我让人先去和杜鹃姐姐知会一声。”苏颖点了点头,敲了敲桌面:“老太太那儿是怎么得到消息的”芦荟拧了拧眉:“正院是没有谁敢往外传消息,只二太太那么大阵仗,后头来的绿湖也没遮掩着,怕是被听进去了一耳朵,想到老太太那里讨个巧。”苏颖低头摩挲了下手腕上戴的镯子,叹息一声:“我那弟妹实在是让我不知说什么好,算了,往后上房该如何就如何,没必要的事就不需再知会我了。”苏颖遮住眼中的光芒,她都有些厌烦了。芦荟动了动嘴唇,见苏颖没有改口的意思,就把话儿咽了回去。由着芦荟扶着回去了,没想到傅奕阳已经回来了,苏颖眉心一跳。“你倒是比我快了。”傅奕阳大拇指摩挲着茶盖的边,没说话。苏颖对芦荟略一颔首,芦荟曲一曲膝盖悄声的退了出去。苏颖给自己倒了杯茶,就放在面前也不说喝。闻着屋子里茶香一层层的漾开来。傅奕阳抬眼看了她一眼:“你没什么要说的”苏颖也学他用拇指摩挲着茶盖的边,被他一问就有些懵,她要说什么呢是说你的烂桃花可实在是够烂;还是说你娘可真够偏心;再不然就是你弟弟真是不安分;还是说弟妹实在是够奇葩的苏颖想了想,这该说哪一件呢没等她说什么呢,傅奕阳就先长叹了一口气:“等这件事了了,我准备让傅煦阳回祖籍去。”“唉”苏颖怎么都没想到傅奕阳会跟她说这个,一时间就跟被猫吞了舌头,不知该说什么好了。傅奕阳伸手点了点她的鼻子:“其实早就这个打算,只事情堆的太多,一时没抽出时间来。老太太那里也应下来了。”说到这里的时候,傅奕阳扯了扯嘴角,算是笑了笑,只不过这笑里还有些嘲弄的意味。“老太太要跟着去吗”苏颖这话儿刚问出来,一看傅奕阳眼中闪过的嘲讽。就自觉地止住了话头,转而问:“小叔怕是不会同意吧”“他不同意又如何,他现在可没任何资格跟我叫板。”傅奕阳淡淡的说着,“正好,他自己捅出这么个篓子来,以为我就这么一直替他收拾烂摊子不成。”傅奕阳嗤笑一声,他确实厌烦了极了。苏颖将茶杯搁下来。道:“小叔自诩最是孝顺,既是老太太同意的,若老太太亲自出面,小叔自是只有答应的份。”傅奕阳漫不经心地说:“可不是,如今就唯独一个小儿子孝顺了。”他果然是听了墙角,苏颖忖着傅奕阳的脸色。张了张嘴欲言又止。傅奕阳挑挑眉头:“跟我还有什么不能说的。”伸手摸了摸她的手背,把她凉凉的手指尖包裹在手心里搓了搓。苏颖心里一暖,就任由他这么搓着,凑到他跟前压低了声音说:“昨个弟妹不是过来找我,我没能见她。后头让人去他家里头赔了个礼,”傅奕阳听到这里皱起眉头来,苏颖无奈的笑了笑,“去的人只听说夜半的时候请了大夫,也没打听清楚到底是谁生了病,只说是因为个老太太塞过去的丫头,小叔还发了好大的火。今个小叔出事,弟妹找我来诉苦,不小心说漏了嘴,只道是小叔伤了命再往下就住了嘴”后面她自己的猜测就不好说出来了,可这就挺明显了,苏颖怎么都觉得自己真相了。傅奕阳整个人都愣了,脸上一贯的神情都持不住,同为男人,这伤了“命什么”的,头一个冒出来的就是命根子。傅奕阳扭过头来看看苏颖的脸色,就见妻子也低着头,睫毛颤啊颤的,声音更小了下去,不仔细听都要听不见了:“你许是不知道,去年弟妹刚怀孕那会儿,可是发卖了好几个小叔的通房侍妾的,只道是带坏了好好的爷们儿,怕是那会子就留下了隐患罢。”什么隐患,不就是肾亏了,只可惜傅煦阳是个好了伤疤忘了痛的,惯是有了新人忘旧人,还得陇望蜀,典型的今朝风流不管明日几何的。苏颖舔了舔嘴唇,又轻声道:“也有可能是我听岔了。”不过,这简直就是欲盖弥彰啊。苏颖觉得她有些不厚道,不对,这样子讨论别的男人的命根子算个什么事啊,她轻轻咳嗽了一声,想了想道:“二弟妹她只是性子直,心思简单了些,并不是个不好的。”不是不好,但也没说是个好的,反正就是不怎么讨人喜欢但也不是多值得厌恶就是了。傅奕阳却是勾了勾嘴角:“若真是这样,那他跟姜源的梁子可结大了。”他这话里的幸灾乐祸都不加掩饰了,顿了顿清了清嗓子道:“清心寡欲才是养生之道。”“扑哧”苏颖不由得笑出来,他说出这样的话来实在是好笑极了,简直就是在挖苦了,还是笃定了傅煦阳真是伤了命根子。傅奕阳摸了摸鼻子,拿起桌子上水晶梅花盘里摆好的果子咬了一口,太甜了,让他皱了皱眉。直接把果子递给苏颖,见她一口一口咬着,才勾了勾嘴角:“这倒是出乎我意料了。”他琢磨着旁敲侧击一番,若是真是伤了命根子。可真是可怜了。苏颖虽然不清楚傅奕体在想什么,可看他都没怎么遮掩的愉悦,在心里叹口气:果然不管什么性子的人,都有自己的快乐是建立在别人痛苦之上的时候。好在傅奕阳没多久就收敛起来,喝了一口茶说:“杭州知府一事这两天就应该会有定论了,丢了官位都是最轻的。我已经和季大人暗示过了,她们必是不会再来烦扰你了。”傅奕阳要是不主动提起这件事来,苏颖都不会自个主动把潘如月给挑起来出来说嘴,可既然他提起来,苏颖就撇了撇嘴:“又不是冲着我来的。我可没什么可觉得被烦扰的。”傅奕阳无端生出些尴尬来,可他自己都是受害者呢,又捏住她的手:“今日之事来的突然,我没想到她竟是专门等在了侯府门外”往下又不好说下去了,本来就没什么。可这一说就跟有些什么似的。苏颖垂下眼帘,睫毛如同小扇子一般扇啊扇的,脸上的笑容淡了下去,这让傅奕阳后面的话都到嘴边了就没说出来,“你”苏颖轻轻应了声:“可人家姑娘却不是这么个想的,知道她今儿对我说了些什么么”这么说的时候,却是眉眼含笑。风情无限的嗔了他一眼,直把他看的将她搂在怀里,拿手扶着她的背:“说什么了”“人家可是让我把她的奕表哥还给她呢。”苏颖说着,拿手指戳着他的胸膛,从鼻子里哼出一声来,“奕表哥。你可还记得运河船畔的潘妹妹么”这话儿苏颖自己说出来,都觉得鸡皮疙瘩掉满地,把自己给恶心住了,脸都皱了起来。傅奕阳也有片刻的怔忪:“她真是这么说的,真是。真是疯了。”这里面的憎恶实在是太明显了,苏颖抿了抿嘴角:“前面一句是真的。”后面一句是她胡诌的,不过潘如月的原话更不可理喻“如月知道你仍是牵挂奕表哥,可人鬼殊途你再这样下去,就是在害奕表哥啊苏姐姐,求求你不要再执迷不悟了,往后如月会好好奕表哥”苏颖没把这话儿搬出来恶心傅奕阳,已经是很照顾他了。傅奕阳活到现在还真是头一次见识到这么独特的女子,实在是被恶心的够呛。苏颖恶心了傅奕阳一回,方才觉得平衡了一些。“饿了吧我让她们上菜来,该吃饭了。”傅奕阳叹气:“你不该在饭前和我说这些个的。”苏颖无辜的笑了笑。姜府若说昨日姜家是乱成了一锅粥,今日的姜家就是兵荒马乱。姜夫人如同热锅上的蚂蚁,焦急的等着外面的消息,得知姜源连同小厮都被关到顺天府的大牢里后,当即就摔了手边能摔的茶壶和茶杯。瞪了不敢动的玉钏一眼,恨恨道:“到底是哪里出了岔子分明该打死人的是那傅家老二,怎么就成了源儿了源儿院子里的人都捆起来了,我倒要看看是谁有了天王胆子敢害了我儿”玉钏心知姜夫人这是连她都要怀疑上了,姜夫人单方面的认为是姜府这边走漏了消息,把姜源院子里的丫环婆子都捆了起来,可当时姜夫人跟姜源商量的时候,屋子里就他们母子两人,就是她这个姜夫人跟前的大丫环都离的远远的。姜夫人这么做根本就没道理,可姜夫人执拗性子上来,只想要找出那告密的。玉钏心砰砰直跳,正要说些什么来打消姜夫人的疑虑,姜存富却是沉着脸进来,沉声道:“这是怎么我也想知道源儿好好的在思过,怎么就跑出去打死人了”本来在朝堂上就因为根本没按照原本所设想的往下走,姜存富要应对就已经是有些焦头烂额了,可更坏的还在后面,下午就有人来说姜源打死人了,被关到顺天府大牢里了。姜存富当下就如遭雷劈。第一个想头就是不可能,姜源才被他打了几棍子,还在家里头养伤思过呢,怎么可能跑到外头瞎闹。还打死人了事实胜于雄辩,姜存富过去了,发现真是姜源看到被关在牢房里骂骂咧咧的儿子,姜存富当下真想过去给他两巴掌,不对,是懊悔昨天就不该心软,多打几棍子把这孽障打个半死,看他还如何出来作孽姜存富再恼火也不顶用了,当务之急就是先把姜源给捞出来。顺天府尹见是见着了,可一向油滑的顺天府尹态度偏偏强硬的很。还把参与斗殴的另一方都给搬了出来:“勇武侯的嫡亲弟弟如今也还在牢里关押着呢,先前勇武侯亲自来了,下官怎么说也不能知法犯法,在案件没查明之前,就擅自把人给放了吧。姜大人就放心吧。下官绝对会秉公执法,若是令公子是无辜的,一经查明立马就放人,勇武侯的嫡亲弟弟也是一样的。姜大人慢走,下官这就去查明案件,尽快还世人一个公道。”姜存富碰了个软钉子,也是恼火。又听顺天府尹搬出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