皙肌肤上的血珠,坚定地下了结论,徒劳无功,是的。这又有什麽用呢他们一样是被豢养的宠物,随着主人的情绪起伏,而走向身不由己的命运。亲眼目睹她日渐疯狂的神态,就像是在狂风吹起时,缤纷如雨的荼靡落的很美,却也让人胆颤心惊。感受轻轻擦过身上帮自己包扎的力道,她觉得有些讽刺。关闭痛觉,早就什麽都感受不到了这麽小心翼翼被对待,怎麽都显得可笑。「埃,我已经够可笑了,不要让我更狼狈。」忍不住出声,她让埃退下,省得烦心。正打算沉眠,又让任务的警讯捉住,她不住转动的眼睛录下任务讯息,复写入脑中晶片,一反常态的扬起噬血的笑容,让那张美丽的脸森冷而骇人,她像猫一样轻轻抬起满是伤痕的手腕,舔过伤口,邪魅的眼神流转所有心思尽在不言中。「宝贝儿,我们都要沐浴在鲜血之中,而後死去,你说好不好」你说,我这张变调的脸,该用什麽面目去见你娇笑不已地起身,她仔细描绘起那张带些伤痕的脸,用浓烈的颜色将苍白的神色上妆,遮眼所有不堪,再换上妖缭的衣物,走向杀戮的战场,期待在战场另一边,那张扭曲而隐晦的脸,怎麽和她相见。封闭所有情感,她此刻只为任务而生,也只为任务而活,所有人都会离开,只有在任务时的杀戮是真实存在,哪怕自己什麽也不会留下,所以,她用伤痕纪念,每一个死去的,脸孔,当做是血纺成的衣服,有多美,就有多痛。可惜,她已经不会痛了。***琅琊玉石成串在身上作响,随着她每踏下一步,轻脆招摇,扯起一抹无辜而脆弱的笑容,她爬上任务者的床,赤裸的脚在软绵的床上印下一个娇小足印,扭腰转身,一个回旋她诱惑地将碎玉镶成的臂环抛给男人。翘高的雪臀衣物遮不住,优雅地像猫般爬向他,伸出粉舌舔弄着红润的唇,她在男人准备出手拥抱自己时扬起指刃刺穿他。却没想到失手。不知何时站到床下的男人拿着枪指着她的太阳穴,让她流转了神色,乖乖听话放下手,乖巧地让人揪着发,直到被紧紧绑在墙边。「啪啪啪」几个抽下,雪白胴体多了艳红而美丽的血痕,随着垂下的弧度缓缓流下温热液体。「谁让你来的」本以为她会恐惧,男人噙着得意的笑等着想像里的啜泣哀嚎,抬头却在那张脸上看见欢愉的笑,搭着蔓延整个後背的粗长伤口,血肉绽开,妖柔的脸上,红唇欲滴地张阖说话,有种变态而刺激的美感。「宝贝儿,满意所看到的吗」下一刻蜿蜒如蛇的发,像利箭破空朝男人射去,还残留着那张不可置信的表情,以及死不瞑目的眼。「忘了告诉你,我很久以前,就不是人啦亲爱的」噘起粉嫩唇瓣,凭空对着他一吻,荼靡轻松扯下被绑缚着的手,就这麽赤着脚踩过那具尸体。还听的见她踏过尸体时,加重脚力踩碎骨头的声音。一开门,子弹扫射而来,她切下门板挡住首波攻势,闪身抬起指刃刺穿最靠近她的狙击手,没有停下动作,踢下楼梯边的敌人,矫健地一跳,从三楼一跃而下,直到一楼地上,让她拿来档子弹的门板四分五裂,巨大声响揭开下回合的战争。再怎麽抵挡,终究还是有几颗子弹射穿她的手掌、脚踝,她看也不看一眼,任凭指刃滴血,继而扬起了妩媚地笑,抬手舔血,「想要我麽」偏身闪过射向自己的火药,迅速而轻盈地站在攻击者面前,贴上胸膛的手微使力,让人还来不及反应就被夺去性命。「不够,还不够,跟上我,才要的到我唷」眨了眨眼,冲着暗处的敌人娇媚地笑了,她甩了甩一头秀发,散落地上的珠宝还黏着肉屑,恐怖而充满勾引:「奖赏,是我的人,来麽」不再多话,借力使力跳上廊外二楼的花台,一拳打破玻璃就是一抓,扯着暗处的人残忍地丢下楼去,凄厉的哀嚎响彻豪宅,衬着枪火不断的画面让她笑得更美。「要瞄准一点,呐」将胸口扯的低了些,她主动指着心窝,像是吸食鸦片一般痛快:「来这儿呢」岂料下一刻一回身,射杀的人眼一花,明明是温柔万分的嗓音从人耳边传来,却像是地狱丧钟。「下次,要看准唷」说也没说一句话,尸体还有些来不及反应的恐惧。恐怖屠杀过後,一片蛙鸣夜晚,立身在一片残破的花园正中间,她转了转僵硬的颈子,却听见几声几不可闻的脚步声,交错着朝自己快速奔来。偏头闪过差点砍断自己的武士刀,却闪不过身下刺入的利刃,另一把锁链勾住满是伤痕的双手,背後又多添了一道鞭痕。「终於抓到你了」四五个人围住她,一脸戒慎。灭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副景象,违反计画,提早动手,一身血污狼狈不堪的被制住的荼靡就这麽被逼跪在地上,身上还插着两把刀,血不住涌出。明明,她就看见围攻自己的敌手身後,己方的援手走来,却在下一秒露出无懈可击的美丽微笑,双手抓住那两把刺入自己体内的刀,更扯近自己,缓慢站起身,鲜血淋漓的双手放开利刃,继续反身抓住身後想要撤退的敌人。「那麽,我们要说再见了」仰身一股作气,射向敌人的发丝,强大的攻击力,反作用让那副娇小的身躯偏身抽出刺入体内的两把武器,失去阻挡,鲜血汩汩漫流泗溢。***无力倒在地上喘息,那张美丽的脸上依旧挂着微笑,没有半点减退:「骑士长,夜安。」倒看着他,荼靡笑得很温柔。「我可不记得,我底下有这麽狼狈的黑帝斯骑士。」优雅如昔,目光却难得冷冽。「是,骑士长。」缓慢起身,荼靡敛身行礼:「荼靡知错,愿领罪罚。」垂首的表情恭敬而温婉,纵使身上伤口还不停渗血。「喜欢自虐,回去自个慢慢玩去」冷到不行的语气就这麽打在她身上,灭看她的眼神甚至不像在看人:「别在这种时候做这种事情。」低下的脸丝毫没有任何变动,荼靡再次行礼,不改恭谨:「是。」「要真那麽不想活,回去求暗皇赏你个痛快」面色不改,只是那种语气比哭还要凄凉:「不然,我还能如何」没有看他,深怕一看他,又有什麽情感要被触动。「在不抵触皇者底线下,为自己而活。」轻轻笑了几声,荼靡看着那抹月光,像水一样晕染了一地:「我还能为自己而活麽我本来就是死物死的,我已经死了」呢喃似的话很模糊。「但是,你现在站在这里。」残忍而直接,灭没有给她闪躲的机会。愣了半晌,荼靡才扬起一抹同他一样的优雅微笑,「是了,我是被从地狱召回的罪人,如何有死的权利呢呵」不大平稳地行礼,拖着一身的污泞和滴着血的身躯,她转身准备离去。快步走到她身边,灭什麽也不说,抱起她,回到暗皇领地,医者寓所,腾出手敲了门,在医者开门时将人塞进他怀里,「医好她。」接着转身走人,一气呵成。徒留下医者和伤者,沉默对望。「放开我。」冷冷要求,荼靡挣扎着起身,赤裸着受伤的脚踝站在冰冷的地上,她眨也不眨眼。「我要回去了。」跛着脚,就打算离开,却被人一把扛进实验室,不甚温柔地被扔进洗涤槽中,粗鲁抹去所有脏污。「再怎麽不原谅,有必要这麽做贱自己」漠然地任他替自己缝合伤口包扎,荼靡自嘲的笑了几声:「我没有,只是活的太无趣,找些乐子罢了」「这种乐子还真是有趣。」没好气的剪断缝线,亚尔萨斯翻翻白眼,看着这具差不多毁了的身体,头痛万分。冷淡地拍掉身上残留的自己的肉屑,荼靡漾起美丽的微笑:「是很有趣,想着自己徘徊在生死之间,关掉痛觉只享受刺激,多美好」唯有如此,才是真的。「你这种样子真是丑陋至极。」听见这句话,她不由地想起刚刚骑士长暗骂自己的话,在亚尔萨斯将伤都处理妥当以後,摇晃了下起身,她披着病人服就这麽走出门去:「是阿,我是。」「荼靡」不理会身後的男人叫唤,她关掉所有痛觉,只感受着风吹拂过身体迟钝的感觉,有些不真实。风起了,孩子,你那边好吗我不好,可却想不到还能怎麽做究竟,还能怎麽走她模糊的想起不久以前,她也曾柔软着心,期待未来。未来。***半躺在透风的回廊,木制的地板上全是蜿蜒漫漫的鲜血,她看着这样的景致很是着迷。「小姐,快些止血吧这样下去不是办法的。」埃已经想不到有什麽办法劝她,苦口婆心听在她心底,就像是笑话一样。抬起手任他包扎,荼靡一脸埋怨:「我的力道很轻的,死不了人」浑身的香气浸染血腥,多了一股诡谲而魅惑的气味。「只剩下这里可以喘息,还赶我麽」痛心万分,埃终於对她说出重话:「放弃自己的人,是小姐自己」扶着那副看似脆弱的肩膀摇了几下,像是要让她清醒一样。「就算没有人陪在小姐身边,小姐一样可以坚强起来的,不是吗」挥开他,荼靡受不了如此,凭什麽让她坚强凭什麽她就得好起来有谁经历和她一样的遭遇为什麽每个人都要要求她做这种谁也做不到的事情「但是我不想我累了,我受够这一切了埃,不要逼我,不要逼我」尖锐地叫喊过後,她发狂地冲出住所,一把火烧了那一大片荼靡,熊熊烈焰像是要吞噬人一样的旺盛,通红而炎热。直到什麽也不剩为止。什麽都不存在,那她只要是复写命令的人就足够,不用再起任何波澜,彻底让心死去,而後就能如他们所愿的活下去。纵然没有人可以听见她心底哭泣的声音。後来几次任务,她异常听话,几乎无伤而返,只是变的沉默,并且温驯,打从心底的。「骑士长,遵照计画,将晶片带回。」屈膝将物品双手呈上,荼靡低敛的脸上平静无波。看着她挂着笑的脸摇头,灭无声叹息,接过晶片之後转身离去,只是在离去以前丢下会让人火冒三丈的话来:「虽然这不是我该管的,可有句话得告诉你别让关心你的人担心了」在那瞬间,荼靡生平有了杀了他的冲动。连孩子都生了,他想要什麽,哪次没有遵照他的希望去做保持距离,拉开彼此的关系,甚至是听他的话停下发泄的自残,只能这样寂寞的活着,他还想要怎样不是不想有牵扯那就继续不管不就得了关心她的人,关心她的人轻笑出声,荼靡漾起一抹优雅的笑容,半点也没有恼怒或者其他情绪,就只是单纯的恭敬,却包裹恶毒的糖衣:「我们不过是半斤八两罢了」那抹单薄的身子让风吹了下,发丝飘逸在空中,烟烟袅袅的,煞是好看。「不,对着明知道不可能的对象空想,搞不清楚身分状况的魁儡,可不是我。」而爱上他这个魁儡的白痴,更加愚蠢至极的自己,废物到如此地步,自做自受,怨不得人。至於为什麽这麽对他说,她蓦地发出一串悦耳动听却又尖锐的笑声,是阿,为什麽要戳破这个假像呢呵末约是她看不起这样狼狈的自己还要继续享受这个男人若有似无如施舍般的同情关心,继续到下一个世纪吧。停下脚步,灭却没有回头:「很不错嘛这样说出自己的想法,不是很好吗」继续走向前方。荼靡却飞快上前拦住他,捧着那张让她愤怒的脸就是狠狠的吻住,纠缠住他的舌,极其魅惑而缠绵地舔画,良久,才挂着一抹很温存的笑离开那张唇,「骑士长,因为我还爱你,所以我存在,直到我可以不爱你了,我们就道别」「管你死不死,活不活,管我是不是一部下贱的机器」不想听见他再说出什麽让自己更奔腾愤怒的话,荼靡转身的背脊很挺直也很决绝地迎风离去,风刮的发纷飞,缤纷了些花瓣落下,却再也看不见她的眼泪。而很远的地方,一个娇小的身影让人护卫着,头也不回的走掉,无关乎这里的风月如何。***他抽了口菸,回想起很久以前的事情,有点儿记不住了,却还是感受的到当时的,暧昧模糊的甜美。还记得那日,他着迷在数据里面,没空有理智,听不见有门铃,也不知道有人走到自己身後,想着摸索一旁的资料,却一把被人抽掉,撕个粉碎,连同他手上的。「陛下,什麽事情这麽大火我记得我最近一直都表现的很安分守己吧」看着他很久,菲席娜斯扬起一抹看不出什麽情绪的笑容对他说道:「荼靡,你最得意的作品,是不」下一刻,语气直转而下,森冷骇人∶「既然她活的那麽厌倦,我命令她自毁,也没什麽不好吧」宾果亚尔萨斯几乎差点冷笑出声,好不容易忍住,这才徐缓开口:「陛下,你应该知道,我和她,早已形同陌路,不是」几能百分百肯定,一定是荼靡和那个最让人喜爱的骑士长又做了什麽,才能让眼前这女人杀机迸现。忍不住想提醒她,自己早已经和那部作品没什麽交集,只是因为他选择了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