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长文旁边,拿掉了他手上的报纸。“说的没错,可悦悦,你难道就能保证那个陆昊不是为了我们家的权利才跟你交往的”顾长文温温和和的,相貌与顾长明更加年轻,却没他那么凌厉,反倒是多几分书生气息。“陆昊才不会呢,再说,爸妈,你们还不相信你女儿的眼光吗他是真心实意对我好的。”“你瞧瞧,这没见着,脸就红了,这要见着了,那不晓得什么样了。”江慧君打趣道。视线落在顾长文身上时,慢慢的柔情温和。“爸妈,大把年纪了,能不这么眉目传情吗”兴味的视线在俩人之间扫了一遍。“你这孩子净说些胡话”江慧君老脸红了红,起身去了厨房。看着妻子的视线消失,顾长文手放在了顾菱悦的头上,微笑道:“悦悦,我和你妈妈那样,叫做相濡以沫。”“知道,知道,不就是恨不能口水跟口水交融吗”顾菱悦故意说道,眼里的玩笑意味很浓。对面前的顾长文,更多的是尊敬与爱护,而不是害怕。“这孩子。”无奈的摇了摇头,眼里满是宠溺。顾菱悦扔了抱枕,起身,“爸妈,那就这样说定了哦,下个星期天我带陆昊来我们家,你们可得空出时间啊,千万别到时候说没空啊。”“知道了,知道了快上去吧”摆摆手,示意。等顾菱悦上楼后,江慧君端着一碗汤出来,放到茶几上,坐在顾长文身边,“长文,不能老这样惯着悦悦。”“我就这一个女儿,我不惯谁来惯”揽着江慧君,亲了亲他的额头,调笑道:“要不,你再给我生个儿子”“去”推开顾长文,有些赧色,“一大把年纪,还总是这样口无遮拦,要是让悦悦听见了,又该笑话我们了。”“笑话就笑话呗。”重新把她揽入怀中,叹了一口气,“悦悦的事,我自有判定,悦悦现在已经长大了,你不能老用以前的规矩来牵制她。”“我这不是怕”重蹈覆辙吗脸露担忧,甚至,眼眶已经湿润。“怕什么不要担心,悦悦不是还有我们吗”拍着她的肩膀,“过去的事情已经过去了,你也不要多想,当初既然决定不再联系,那就做个彻底,这么多年不是也这样过来了吗”“嗯,知道了,一切有你。”窝在顾长文怀里,眼角滑落了一滴眼泪,脑海里,似乎在回忆着什么。------题外话------中秋快乐哈大家都吃的什么月饼呢什么馅儿的月饼呢嘿嘿,抠鼻。应该都有假放吧。、第十一章 不知道顾总这话是什么意思傍晚的山村,伴着微薄雾气的红霞将整个村里的屋顶照亮,整个村庄像是铺了一层橘红色的薄纱一般,轻轻柔柔,静静谧谧。小屁孩因为白天玩的太开,吃完饭后已经睡下了。念采薇洗完碗,打扫好厨房以后,就看见念长青坐在院子里那棵老槐树下的石凳上,嘴里还抽着旱烟。呼吸间,浓重的烟雾喷洒出来,迷离他脸上真真切切的愁容。周身也跟着弥漫了悲伤孤独的气息。“咚”心,被狠狠的撞了一下。念采薇无法想像念长青是不是每次吃完饭都会像这样眼睛泛酸,胸口烦闷,像是被什么堵住一般,不上不下,难受极了。“爷爷,怎么坐在这儿,夜里凉,您也累了一天了,早点进屋休息吧。”念采薇走过去,拍了拍一旁的石凳,在念长青身边坐下。“寸寸睡下了”“是啊,玩了一天,也累了,刚上床没一分钟就睡过去了。”念长青掐掉旱烟,看着自己养大的孙女儿,清秀的五官,即使没有精致的妆容,也很漂亮小巧。虽敌不过电视上那些女人,可看着也让人欢喜啊。为什么她的命却跟那人一样命苦呢长叹了一口气,“咱们爷孙俩也好久没聊了,跟爷爷聊聊你在外面的事情吧,爷爷想听。”“外面的事情啊”念采薇双手抱着膝盖,想了想,“不就那样吗整天都是上班,下班,去接寸寸,回家,吃饭,睡觉,然后第二天又重复,而且空气还不清新,哪有咱们家这儿的好啊”“就没碰见个欢喜的人”看着此时念采薇微扬的头,浅淡的笑容,却更是心疼。若是。只冒出一个想法,念长青便已在心里否定。“哪有时间啊整天都要工作,根本没时间,就算当老师逢年过节有几天假放吧,也希望呆在家里,要不就带寸寸去逛逛超市,商场之类的,根本就没时间。”说着这话的时候,脑海里不禁浮现那微勾唇角,邪肆却又冷沉的顾子琛的面孔。“大城市里的人都那样”念长青拿着旱烟在石头上磕了磕,将里面烧掉的烟草倒出来。“那可不我这老师还比较清闲,要是那些上班族啊,就更没时间了,忙起来的时候连回家的时间都没有,吃喝拉撒全在公司呢,有些人,甚至连假都没得放。”不是念采薇夸张,像她们那些初级阶级的人,哪个不是拼命赚钱,拼命奋斗。“那还真是挺累的,倒不如呆在着小镇上,虽然没有外面热闹,可好在清静,压力也小。”“是啊,所以,爷爷,我决定留在这里,是不是个非常正确的决定啊”念采薇往念采薇身边挪了挪,勾住了念长青的胳膊。像小时候一样,依偎在念长青的肩膀上,“爷爷,以后有我跟寸寸陪着你,你就不会孤单了。”“真留在这里那寸寸同意吗”低头看了眼念采薇,而后抬头,看向远方的山峰。眼睛闪烁,眯起,不知道究竟在想些什么。“寸寸答应了,再说,我是她妈妈,由不得她不答应,小孩子不能惯的,爷爷。”伸手,把念长青放在石头上的烟杆拿在手里看了看,“爷爷,这个是不是爸爸给你做的”上面有一行小小的字,刻着时间和人名。“是啊,只可惜用的时间长了,也不太好使了。”“那我以后给您买一个”念采薇问道。“买的哪里比得上做得好人老了,上不了山,要搁五年前,准自己上山取材,做一根。”“那肯定不如做的好啊,爷爷,您也少抽点烟,对身体不好。”抽烟,是念采薇及其不赞成的。“那还不是你让我忧心”满是老茧的手在念采薇头上拍了一下,“这么大了,还让人不省心。”“爷爷”娇声叫道,凝视了念长青一会儿,才迟疑的问:“爷爷,是不是因为今天陆昊来了,您才爷爷,您不要想太多,我和他就是大学里恋爱了几年,后来分手也就没什么关系了。”“现在不流行一句话吗毕业即分手,这很平常的,所以,爷爷,您真的不要再想些别的。”“你怎么知道我在想些别的反应这么强烈,难道真有事儿瞒着爷爷”苍老的双眼此刻已经染上了浓浓的笑意。人老,但是大脑清醒,该有的辨别还是有的,甚至比之前更强。这么多年来,念长青对于念采薇的性格属性了如指掌,又怎么看不出念采薇这次回来的变化呢“哪有什么事从大学毕业以后,我身边连个男性朋友都没有,要真有事,哪能瞒得过爷爷的火眼金睛啊”“装吧”伸出手指,在念采薇额头上顶了一下。看着那念采薇那屋里泛黄的灯光,眼眸深沉,“薇薇啊,寸寸已经这么大了,离之前也过去五年了,你老实告诉爷爷,寸寸的爸爸究竟是谁是不是”“不是”念采薇打断念长青接下来的猜想,没意识到自己话语激动。等反应过来时,就发现念长青正惊诧的看着自己。似乎没想到,自己竟然会有这么强烈的反应。嘴里好似有什么咬破,苦味在口腔里蔓延,软了语气,低低道:“爷爷,他真不是寸寸的爸爸。”“既然不是,那你告诉爷爷,寸寸究竟是谁的”念采薇为难。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寸寸的爸爸究竟是谁,她该怎么跟别人说“你不用担心爷爷知道了会去找他,这么多年过去了,要是那人还有点良心,也该回来找你,可五年过去了,却是连个踪影都没有,可见是个没有良心的人,这样的爸爸,这样的男人,不要也罢。”“薇薇,你难道还不想告诉爷爷吗如果不想爷爷多想,就跟爷爷说老实话,不要再像以前一样闷着了,有些事闷在心里久了,只会让爷爷更担心。”“爷爷”抬头,眼眶已经湿润。“薇薇从小是个乖孩子,难道忍心让爷爷担心”手覆在念采薇的略显紧张而交握在一起的手背上。漆黑的夜,微亮的院子,大厅里的灯光顺着大门流散出来,正好到了念采薇的脚下。因为发散,灯光有些泛黄,映照着念长青的脸,是浓浓的担忧与期待。脚无意识的踢着地上的泥土,低头,看着光影中,飞来飞去的昆虫,咬了咬唇瓣,低低说:“爷爷,如果我说我也不知道,你相信吗”手背上的热度消失,念采薇抬头,看到的是念长青惊异与痛心的表情。“爷爷,不是您想得那样,您千万不要想岔了。”一般人听到她那样说,都会以为她是个不正经的女人吧。经历的男人太多,所以连孩子的父亲都不知道是谁。小小的山村,还是比较封闭的状态,很多思想都还是传统的思想。念长青用了两年才彻底接受念采薇未婚生子的事实。而到了现在,村里很多了也看开了,只有少数的老人,还是看不开,每每见到念采薇跟小屁孩,掉头就走,看她们母女俩跟瘟疫一样。“那到底怎么回事儿你跟爷爷说清楚。”知道念采薇不是个胡来的人,肯定不会做那种电视里报道的事情。“这个爷爷,一时也说不清楚,就连我自己也没弄明白究竟是怎么回事儿。”“那人家碰你了,你还不知道”苍老的声音突然变大,瞪眼看着念采薇,始终不理解念采薇说的意思。“那个还真不知道。”念长青:“”“爷爷,那时我喝醉了,醒来就发现自己光溜溜的躺在床上,再然后就发现有了寸寸。”神情没有什么不妥,一派轻松的模样,让人看不出任何撒谎的痕迹。“真是这样”前所未闻,总觉得这种事怎么可能“是啊,真是那样。”这么回答着,心里却有一根刺一直顶着跳动的心。“后来就没去调查调查或者报警”“报警当时哪敢报警啊”揽着念长青的胳膊,撒娇道:“爷爷,事情都过去了,您就不要再追究了,我们一家人现在这样不是很好吗”抓着念长青苍老却又邛劲的手,一下一下的给他按、摩着手指。“爷爷,以后我很寸寸一定会好好孝顺你的,等我挣到钱了,您就不要再做酥饼了,您这手指受不了的。”做酥饼之前,需要和面,而和面需要手指乃至全身的力道配合。常年累月下来,念长青的手指关节只要是下雨,便会肿起,念采薇知道肯定很疼,可念长青却从没在他面前露出任何不适的表情。“那可不行,酥饼都做了一辈子了,你让爷爷不要做,那爷爷以后干什么”老人家,总是闲不下来,手头上总得有活儿干才行。“干什么什么都不要干呗安心享福就成,我的工资虽然低了点,这些年也攒了一些钱,足够给您养老了。”“别骗爷爷了,爷爷虽然没到过大城市,也知道花销很大,你一个在外面还带着寸寸,吃喝拉撒睡,样样要钱,哪能存的到钱”“真不骗您,要不,我把存折给您看”一般这小镇上的人,用的都是农村信用社,而农村信用社基本是存折。“算了”拉着想要进屋拿存折的念采薇。“爷爷,您信了”“信”念长青点头,“可你那点钱还要给寸寸以后上学用,怎么能花在爷爷身上”“寸寸才幼儿园呢,再说,现在上个学,哪用花很多钱啊”“那上大学不要钱吗”“现在上大学也不要很多钱啊,估计到那时,寸寸也会自己赚钱了,爷爷您操心那么多干什么现今儿,您身体才是最重要的,寸寸还等您看她结婚生子呢。”“寸寸倒是不指望了,爷爷只希望能看到你结婚生子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