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在思索着,胖子已经一把把我们推开:“婆婆妈妈个什么。”说着把牛皮纸给扯开。我们一看,开弓没有回头箭,只好认命,凑过去和胖子一起看那文件里的内容。被牛皮纸包裹着的文件根本就没有多少,统共只有聊聊几十页纸,密密麻麻打印着许多内容。但奇怪的是,这并不像一个档案,更像是一个日记。“二月十七号,在快过年的那天晚上,我接到了老师的指示,去走访鼠儿沟的一位老同志。”“虽然很不情愿,但还是背了背包,第二天大早踏上了前往鼠儿沟的路途。”“鼠儿沟那地方非常偏僻,我下车之后,坐了接近五个小时的牛车才在晚上赶到村子。”“接待我的是一位年轻同志”胖子看的颇为不耐烦,挥手翻了一页,直接跳转到正题。“我并不知道老同志的名字,只知道他躺在床上,几乎已经没了气息。我有幸在医院学过两年,所以很自然的上去帮他检查了一下,却吃惊的发现,他明明看上命不久矣,但脉搏平稳,不像是垂垂老矣之人。”“老同志挥了挥手,让我不要再继续,说他一口气吊了很多年,有些话必须趁早说出来。”“我很耐心的听着,直到两个日夜的不眠不休,我失魂落魄从屋里出来的时候,笔记本上已经不知不觉写满了字。”“然而这时候,老同志已经去了。”“他像已经完成使命的传承者,将那段不为人知的故事告诉我之后,就走了。”“在那两个不眠不休的日夜,老同志给我讲述了许多个神奇的故事,至今我都在怀疑那些故事的真实性。但不知道为什么,老同志的语气让人不容置疑,虽然我一直都不知道他的名字。”“最后我还是我决定前往各地,确认他所说故事的真实性。”“一开始,我的想法遭受到了很多人的质疑和嘲笑。但所幸的是,老师一直在背后支持我,我的此次研究行动才得以被批准。”“同年十月,已有是数人愿意与我同行。”“我有预感,一场不亚于长征的路途在等着我们。”读到这里,我们不由互相看着。看来刘泉勇以前曾经历过我们想都想不到的波澜壮阔。迫不及待又翻开一页。再接下来就完全是类似于档案一样的内容了,上面只有简单的记述何年何月,去了哪个地方,有多少人同行。但关于考察内容,里面并没有详细记述。小雨指着那上面的名字吓得快要叫出来:“这个”我和胖子看过去,只见到上头赫然有陈尔德的名字而且还不止一个,足足几十份档案,几乎每一份上面都有这个名字。胖子倒吸一口凉气:“这货不是老妖精吧”我让他别瞎说。我们又顺着找了一圈,但除了陈尔德和刘泉勇这两个固定的名字之外,几乎每一份档案上的人员都有变化。直到我们翻到了神农架之行那一份档案上。本来就悬着的一颗心,重重沉了下来,我们看着档案上的那几个名字,忍不住肝儿一颤第二百零七章 抄本那文档上其他的名字暂且不管的話,有两个名字最为显眼,杜成和韩文书。韩文书就是大爷爷了。但大爷爷否认他去过蛇头村,再联系蛇头村的余老伯一眼就认出我是韩文书后人来看。和刘泉勇一起去蛇头村的人應该是我爷爷,也就是大爷爷的弟弟,韩文华。这事在从蛇頭村出来的时候,我就猜到了,只是一直没有说出来。另一个名字杜成,就是芋头的外公了。杜成当年不知道通过什么渠道,和韩文华一起进入了劉泉勇考察队到了蛇头村。然后因为一些原因,杜成死在了蛇头村地下的那个白色巨城当中。所以后来芋头他外婆得到消息,准备去寻人。可她只知道杜成最后出现的地点是在蛇头村附近,但不知道杜成到底死在哪里了,所以一直没能找到人。直到我们阴错阳差进入白色巨城,芋头回去告知他外婆,他外婆才连忙赶了過去。事情稍微有一些头绪了。我转头看着小雨和胖子,說:“神农架是刘泉勇的最后一站。”胖子认真点点头,眼咕噜转了转:“神农架一行的成员名单里没有看到陈尔德。”上面的确没有陈尔德的名字,根据很久之前的调查,陈尔德应该是一个生物学教授。很多年前因为一场车祸死了。难道是因为那场车祸,所以他没办法去神农架我问胖子还记不记得那时候的资料。胖子琢磨了一阵,说:“不对,陈尔德死的时候,应该是儿子出生之后一段时间。那时候刘泉勇早就从神农架出来了。”也就是说陈尔德因为一些原因,并没有参加当年刘泉勇的神农架之行。这里头的问题实在太复杂了,我们理了几条线都没有理清楚。小雨这时候从书桌上找来纸和笔:“先把这些人的名字抄下来。”胖子一边扣着鼻屎,一边说:“弟媳妇,哪用这么麻烦,直接把档案带出去不完了。”我挥了挥手,让胖子不要打扰小雨:“刘泉勇废了那么大力气,都想要保全这里。虽然我们看不明白这些东西代表什么,但还是留一条后路比较好。”小雨在某些方面的确比我和胖子细心,要只有我和胖子在这里。估摸着立马就想着先把东西带出去再说,怎么可能会想到还抄一份备份。小雨抄的异常认真,我和胖子百无聊赖看着桌上的那些笔记。上面记叙的都是一些常人未曾听说过的职业,除了知宾和行宾之外,我们还看到了扁担等等职业。里头有我们知道的,也有我们不知道的。刘泉勇在这方面异常用心,还在其中一本日记上用他自己的话做了一个归纳:“见一切人恶之与善,尽皆不取不舍,亦不染着,心若虚空,为道外三十六业。”我和胖子翻来覆去看着这段话。搞不明白这些话是个什么意思。小雨在做简要摘略,听到我们念叨了半天,头也不抬的说:“这个意思很简单啊,就是说类似于我们知宾的这种行业,真认真来划分的话,说是上九流大部分人不会承认;但说是下九流。又心有不甘。再加上服务对象不分善恶,心弱虚空,只负责送行,所以也被称作道外三十六业之一。”胖子说:“弟媳妇,你懂得还真多哈。”小雨没答话。一直等到小雨把那些名字抄完,我们才小心翼翼准备把这里的东西都给带出去,但突然发现没有东西装。胖子自告奋勇出去买两个背包。我怕他惹事,也跟着一起去了。小雨有些紧张的说:“你们快去快回,我守一下。”我让小雨放心,胖子则贼头贼脑拉开卷帘门往外看了看,看见外面没人,才迅速跑出去,在附近的文具店买到两个稍大点的书包。胖子说:“小六同志,等这些事情都忙完,我们去开个侦探事务所吧。”我让他少胡扯:“你之前不是嚷嚷着要当行宾的。”胖子嘿嘿笑了笑:“当年我军不也是正面打不过日寇,所以才采用的迂回策略。我这个叫战略性转移事业目标。”我们边往回走边聊。我忽然想到一个问题:“你之前不是说家里的玉佩丢了”胖子左右看了看,绕过保安,准备从旁边钻到小区里。“很久之前就丢了,好像是在我们去山东的那段时间。他大爷的,也不知道是谁做的,家里什么都没有丢,就只有那两块玉佩不见了。”不知道为什么,总有种不好的预感。我催他赶紧进去。我们慌张跑到地下车库那里,幸好没在周围看到可疑人士。胖子酸溜溜说:“你这是关心则乱,要是现在在车库里的是我,你绝对没这么急。”呆叨见亡。我踹他一脚,没好气说:“少废话,快开门。”胖子摸出钥匙,正准备往门里捅,手却忽然顿了一下。“你快点,磨蹭个毛啊。”我说。胖子脸色惨白,紧张道:“这锁坏了,好像被人撬开过”我脑海里就像忽然掉进去一根炮仗,嗡一下炸开:“你少他妈胡扯”胖子也有点急了,一把把大门给拉上去,大门一拉开,就瞅见小雨躺在地上昏迷不醒。屋子里的东西也全不见。再接下来的事情,我就不怎么说的清了,只知道脑子乱成一团麻,也顾不得外面是什么情况,抱着毫无意识的小雨匆忙从地下车库出来,在小区保安的诧异目光中,我们叫了120,把她送到了医院中。我失魂落魄坐在病房外,心里一万个后悔。这时候医生从病房走了出来,拍了拍我的肩膀说:“没事,轻微脑震荡,是不是后脑勺磕在门上了小两口打架也不用打这么狠吧。”胖子打发走那医生,我们挤出一堆笑容走到病房里。小雨已经醒了过来,本来就不是多重的伤,只是被人突然袭击晕了过去。见到我们进来,小雨颇为紧张的问:“你们没事吧”我们当然没事,仔细询问了一下才知道,就在我们走后不就,大门忽然被人撬开,紧接着外面有强光射过来,小雨下意识遮住眼睛的时候,才被人袭击。再之后的时候她完全不清楚。我心里头的气不打一处来,仔细思考了一下,狠狠一拍桌子道:“被算计了”胖子问我是不是猜到什么。我恨的牙直痒痒:“先去弄点吃的。”胖子下去买来食物,我在上头一面安抚小雨,一面把事情的前因后果理清楚。我小心把病床的隔帘拉上,就在胖子消灭完第二个美式炸鸡之后,才把自己的推断全说了出来。这次武汉之行,除了我们三人之外,没人知道,就连爹妈他们也只是知道我要出去。唯一可能知道我们行踪的,只有少数几个人。第一个是小区保安,他来来回回看到我们许多次,会怀疑很正常。但如果小区保安是敌人,他在小区潜伏这么多年,怎么可能发现不了刘泉勇的地下车库所以他能被排除。另一个则是我们之前见的那个老教授。胖子听到这里,抹了一把嘴上油,面露凶相:“也就是说,他是故意告诉我们刘泉勇手上有东西,把我们当枪使”小雨一向谨慎:“事情还没有定论。”胖子打了个手势:“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先捉住那老家伙再说。”小雨翻了个白眼:“你们别乱来。”我踹了胖子一脚,让他收敛点,这货说话没个遮拦,不过找目前的情况来看,咱们的确需要再去找那老教授一趟。第二百零八章 真真假假当天,我守在医院中,寸步不離。第二天小雨出院。我们当时就准备去找那老教授对质,不过被小雨拦住:“他肯定不会承认,我们又不好报警。即便是他做的,万一他布好天罗地网,正等我们过去呢”胖子呸了一口:“他娘的,总不能这样算了吧。”小雨从荷包里摸出一张纸:“我們不是把名字都记下来了”胖子哎呀了一声,拍腿说:“怎么把这茬给忘了。”关心则亂,我几乎也忘了这茬。小雨俏皮笑了起来:“看我说的没错吧,你们两个就是太冲动。那些笔记本丟了就丢了,反正我们也看过,里头没什么重要的东西。现在最重要的是这些名单。”我拿过来看了一下,小雨记载的相当详细,重要内容一个没漏。胖子不要脸的竖起大拇指猛夸,我让他省省:“先调查一番再說。”怎么调查呢我们这些个業余人士干点小事可以,真调查起这么多东西,绝对不行,术业有专攻。不过有人可以。回到家中,我们直奔孙中平叔叔家。胖子提了两瓶好酒放在桌上。什么都没说。小雨在边上帮忙说话,但也只是把想要调查的事情简要叙述了一下。孙叔叔在桌子那头右手夹着一根烟,陷入深思,两分钟之后,抬头说:“你们调查这些干什么”小雨起身从屋内端来茶水:“舅舅,帮他们一下吧。”孙中平叹了口气:“哎,女孩子大了留不住,胳膊肘净往外拐,算了,不问了,把东西留在这里吧,我改天托人查一下。”呆叨狂划。胖子欢呼雀跃,就差放鞭炮庆祝。当然我们也不是傻子,交给孙中平的那份档案。只是神农架之行的那部分,而且还刻意把韩文书这个名字给抹掉了。孙中平接过档案之后,连续打了几个电话,才转头告诉我们:“因为刘泉勇是武汉那边的人,所以调查起来有点麻烦。”我和胖子千恩万谢。而后一直在家等了将近一个月,那边才有消息传来。刘泉勇当年的确组织了一个考察队前往蛇头村,具体在蛇头村干了什么,从刘泉勇所着述的神秘的神农架就可窥一二。但其中似乎还发生了另外一些事情,导致这次回来之后,考察队完全散了,刘泉勇也再没有心情弄别的事。专心留校教书。孙中平叔叔说到这里顿了顿,一本正经看着我们:“接下来的事情你们真的要听”事到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