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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庆之的一种选择,更多的或许是男女之情,这样,好哥哥才放心。次日,陈氏夫妇进京,二老一见玉璧就盯着好一通看,等看足了,确实这是自家女儿没错了,陈江氏才搂着女儿亲亲热热地问东问西。看到萧庆之时,陈江氏足足打量了好几圈儿,很明显对这个女婿非常满意。萧庆之今儿特地拾掇过,卖相绝对出色,陈氏夫妇见了笑得嘴都合不拢。晚上,陈江氏搂着玉璧凑在她耳边上说:“小妹啊,萧侯爷真是不错,咱们家小妹真是好福气。”因为陈氏夫妇对萧庆之的卖相非常满意,所以婚事谈得很顺利,双方商量着把婚期定在了三月初六。因着是淳庆帝赐婚,所以婚期定下来还要去上表宫中问淳庆帝的意思,淳庆帝许可后,双方家长才开始准备婚礼事宜。三书六礼都要尽到,年关也慢慢来到。腊月二十九那天开始下雪,到三十也没停,晚上宫中围炉,淳庆帝赐宴,百官列座,王侯公卿们也是一个都不少。而玉璧,今儿也是头一回以未来侯夫人的身份参加到这样的宫宴里,起先玉璧还有些担心自己应付不来。没想到,女眷们在花厅里,个个斯文有礼,主要是太后和皇后都在,谁也不敢当着这二位的面耍花花心思。“玉璧丫头,本宫在这先给你道声贺,子云是朝堂上下不可多得的好儿郎,能嫁得子云,是你一生的福气。”皇后对玉璧还是有点印象的,加上将要嫁的是萧庆之,皇后现在对玉璧说话,语气既平和又不再那么高高在上。“谢皇后娘娘。”玉璧起身行礼。皇后才说完,太后又冲她招招手,把她叫到近前仔细看了一番才说:“嗯,瞧这面相儿就是个命中带贵的,身子虽瘦了点,这脸倒是圆润得一脸福相。子云这孩子眼尖,沙里能淘出金,尘里能找出珠。”有太后和皇后头前夸着,接下来自然是各宫的娘娘们跟着夸奖,还有王侯公卿的正室们也或假或真地夸赞着。好不容易她寻个空抽出身来,没想却遇到了春妮儿,春妮儿现在还在敬妃身边侍候着,品级虽然不高,但却是个得脸的,从敬妃能带她来参加宫宴就能看出来:“春妮儿”“陈尚人。”春妮礼数周到,却并不显得亲热。皱眉看着,玉璧没再多说话,本来还有心思聊几句,一看春妮这冷淡的样儿,她就明白了,以后她和春妮只怕都如隔天堑,再也聊不到一块儿了。她心里惆怅着,春妮儿心里却如油锅里倒了凉水一般激烈,从前同是小宫女,后来她先出宫所,她先升品级。但是玉璧却是连跨两级做了尚人不说,还不知道怎么地勾搭上了晋城侯,就此一跃从侍候人的,变成要人侍候的。再看向四周,那些与她们一届进部的上一等入选秀女,如今就算身份低微的,也已经是昭仪,不管到哪里,总是三五成群的人跟在身边前呼后拥。更有甚者,已经身为一宫主位,这却是仰望都仰望不到的高度了。“有的人就是这样命好,不知不觉地,不争不抢地,什么都拥有了。”春妮去倒茶水时,这么低声说了一句。“羡慕了,咱们羡慕不来的。”一边的小宫女说道。方才在暖厅里,哪个宫女没看到玉璧被捧成明珠的那一刹那,但凡有点心思的,谁心里不曾有个念头--为什么我不能像她一样。没太多想法的,或许就这么一念而过,但有很多想法的,或许就会从此生出无限的寄望,或者说野望。“有什么羡慕不来的,只看愿不愿豁出去罢了,你要能一门心思扑上去,你也能有个风光至极的将来。”另一个小宫女这般说道。春妮不像她们这么想,春妮知道玉璧是个什么样的人,她一直是这么幸运,要什么就会有什么。想要清静,就有红藻和玉枝相帮让她去了御茶房,什么都不想要,但却需要人撑后台的时候,晋城侯就出现了,他一出现,谁还敢随便拿捏她。这就是命,同人不同命,春妮心想:“为什么,我争都争不来的东西,她轻松地拥有了,还显得那么不在意。”如果让玉璧来答,玉璧其实也答不出来,她确实是运气好,但什么东西都不能说是轻松拥有的,何况是一个活生生的人。萧庆之这样的人,是能够轻松拥有的吗,这样一个人,待在他身边就要陪着一起经风历雨,谁也不知道会有怎样倾辄与不可捉摸的未来。“唉呀,这么说陈尚人与我们是同一年入宫的,真想不到,陈尚人真是得上天垂青啊”裕和宫里一位叶昭仪这么说道,看得出这位脸上满是羡慕。比起做皇帝的小妾来说,做公卿正室是份更有前途的职业。“昭仪才算圣意垂青,我算得了什么。”玉璧心肝一颤,她真没想到还会遇上这样的事,看看这些个和自己年纪差不多的小姑娘,想想她们在宫里做的那些事儿,她才真正开始庆幸,自己穿来出身平民。当然,也应该感谢萧庆之。你不计出身,以正室之位许我,又以一生以待,我会珍惜,也心存感激。等萧庆之接到玉璧时,她就是这么心存感激地看着萧庆之,弄得萧庆之都有此不习惯,这丫头几时拿这么好的眼神冲她笑过,几时这么温柔和气过:“怎么着,今儿宫宴上听了不舒坦的话”“没有,只是觉得应当知足,萧庆之,谢谢。”日后的人生不管怎么样,现在总是被尊重着关怀着的,那她觉得自己不应该老给人脸色。毕竟婚又不能逃,旨也不能抗,与其反抗被欺负死,不如顺应并且享受。“玉璧,你应当明白,我要的不是你的感激,也不是你一句谢谢。”“那你要什么”目前她觉得自己暂时能给的就这个。“你,以及”萧庆之伸出手指向她的胸口,明明白白地是“心”啊“我这个人很吝啬,想从我这里取之必先予之,而且我不保证一定能回应。”“真是个吝啬的丫头”萧庆之爱怜地揉揉她脑袋,眼神望向车帘外卷进来的雪花,眼神忽地深邃起来。这京城,只需要一场春暖花开,就会无限地热闹起来,他们的能享受的平和时光已经不多了。第四十四章 咱上边有人更新时间127 10:25:16字数:3302后台渣了,明明定好时,居然又没发布出来,最近不是后台出错就是自己乌龙,恨呐一出正月,天还来不及暖起来,满眼脸痕辛酸无比的大公主就被淳庆帝“无情”地送走了。对大公主来说,淳庆帝的无情如同这个冬的雪,不同的是在大公主心里这雪将永远不会融化。对淳庆帝来说,这样的“无情”恰恰是他对女儿最后的保护,如果不是自己的女儿,早死了不知道多少遍。送走了庶长女,淳庆帝始觉得日子顺心起来,萧庆之一天比一天精气神十足不说,萧梁手中也正挥着利刃,替君王确去朝廷的陈腐枝桠。朝堂之上,一天比一天诡异,有时候气氛凝生得淳庆帝都不忍心再多说些什么。风雨初春中,萧梁拿西南派开始动刀子,这是淳庆帝与萧梁商量的结果,如果先拿东林派系开刀,那么来自内部的阻力会比想象中的大许多。但,西南的刀子要看起来恐怖,实际上柔和。相反的,东林派系的刀子要看起来柔和,动起来恐怖。先后次序一点也不能失,力度更是要拿捏得无比准确,淳庆帝对萧梁的信任来自于两人自草莽中结识而来的根深蒂固交情,更来自于萧梁个人能力的出众。不可否认,淳庆帝对萧庆之抱有寄望是来自于萧梁,虎父自应无犬子,再加上萧庆之确实不负寄望,所以淳庆帝才宁可舍弃一个女儿,也要周全他。夜来风雨寒更重,淳庆帝坐在御案前,偶尔抬头看一眼窗外。玉璧在他身边侍候着茶水,不时地递上来一盏温热的茶汤,淳庆帝看着她,暗暗点头,果然是个好丫头:“丫头,你替朕去看一眼,看看外边那些个老酸才还在不在。”“是,陛下。”玉璧站到窗边,微微挑开点窗缝儿,外边年轻的西南派系文臣正在雨里肃立,他们在萧梁的利刃之下确实已经开始懂得什么叫害怕了。但,他们是西南派系的年青文臣,他们自诩有着这个朝代最热血的情怀,所以他们不能退,反而更应坚守。有时候,玉璧觉得应该对他们抱以崇敬,这是一群怀有理想的人。更远一点的地方站着几个年纪略长一些的官员,那是东林派系的官员正在看着热闹,当然,也不是明着看热闹,他们总是有理由站在这里的。“陛下,文渊阁几位大人还在原处。”搁起笔,淳庆帝实在有些头疼,在跳跃的灯火里,淳庆帝首次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已经应付不起这样的境况了:“丫头,去传旨,让他们都散了吧。”每次都这样,在淳庆帝身边待久了,她倒是表面上愈发沉静稳重,但实际上,她无时不刻不是在腹诽着淳庆帝。每回都是随便给她一句话让她去传旨,要真照着传,转过身来淳庆帝就得教训她:“是,陛下。”转身推开门,雨帘之下站着的年轻官员们眉眼不动,连看都不看她一眼。她摇摇头,轻声说道:“诸位大人,夜深雨冷,陛下自来恤下和柔,诸位大人若不早早归去安置,陛下又如何能安枕。说句不当说的话,诸位大人这是陷陛下于不义,还请诸位大人多费思量。”一句“陷陛下于不义”让西南派系的年轻官员们齐齐看向她,却又都心知,这位他们惹不起,又只好低下头来。远处东林派系的官员则有些幸灾乐祸,笑得那叫一个晃眼,玉璧在心里暗道:“乐极必生悲。”虽说她的话不好听,但西南派系的官员到底还是听进去了,一个个缓缓地向外走,不远处的东林派系官员也各自散去。她还得特地去叮嘱一声,让人去开宫门,省得这拨官员们因为宫门落锁而被困住了。把官员们送走后,玉璧才进暖阁去向淳庆帝回话:“陛下,诸位大人已出宫门,陛下也早些安寝。”冲她点点头,淳庆帝道:“办得不错,话说得越来越圆溜。”“那是陛下给婢子机会历练,否则以婢子的资质,怎么也办不成事儿的。”玉璧假假地谦虚一句。她这句谦虚惹来淳庆帝的低笑,放下最后一本奏折,淳庆帝略微有些出神地说:“你现在这样,和子云小时候倒有几分相似,说话不肯好好说,总是夹枪带棒不让人舒坦。”淳庆帝都这么说了,玉璧还能说什么,告个罪然后告退,可不能再让淳庆帝奚落下去,她最近听了不少了。次日一早,有好几位西南派系的官员告病,淳庆帝在朝会上似真似假地认错,一时间群臣皆颂君恩。淳庆帝面色很沉痛,心里却痛快,东林派系官员脸上的得意,让淳庆帝看到了那种得志便猖獗时的放纵。“要想让东林派系的官员俯首认罪,只有让他们忘记他们还有对手,忘记他们头顶上还有一片朗朗青天,一旦他们忘乎所以,就是他们覆灭的时候。自本朝之后,朕不希望这世间还有党争二字,更不希望朕的继位者再受到这样的挟制。”淳庆帝在朝会散去后这么跟萧梁说道。萧梁点头,没有多言语。这会儿萧庆之则正好玉璧商量着他们的婚事,本来不该两人自己商量,可就萧庆之方便天天进宫来,不让他来商量还能让谁来商量。一会儿萧庆之问聘礼单子上的可足,一会又问嫁仪可得体,一会儿又问金银首饰,头面嫁衣是不是合心意。问到后来,她都烦了,萧庆之还兴致高涨:“这几家的玉雕不错,你看哪家的样式更合眼。”“随便挑一家就行了,我看着哪家都是京里的老字号,不会有什么太大差别。还有,不用准备这么多吧,我刚才算了算起码有几十箱了。怎么阿爹阿娘准备的嫁妆也让你拿来问我,不该是我出宫去和阿爹阿娘商量吗”只怪陈氏夫妇对萧庆之太满意,现在看女婿比女儿还喜欢。“省得你总进进出出,快些看看,别总看向旁处。”萧庆之有时候也要咂舌,陈家算不得大富之家,虽薄有些资产,但这么给女儿送嫁妆的真不多见。不过据说陈州风俗历来如此,就算萧庆之说太多,陈氏夫妇也不会理会,只更加往多了添。翻来翻去看了几眼后,玉璧双手一摊说:“都很好,我都很满意,这样就不用再看了吧。”抽回单子,萧庆之轻拍她一下说:“这也是在给你做脸面,想弟妹嫁过来时,光是珠宝首饰金银布匹就有一百多抬,加上田产地契和两条街面上的铺子,那才叫多。你这轻轻省省的,还不知足,还嫌多。”听着这话不怎么是味儿,玉璧瞪着他道:“你的意思是嫌我嫁妆少了”“什么话都往歪处听,这是告诉你,你得庆幸自己不是生长在那样的人家,要不就你这性子,早累趴下了。”萧庆之把单子折起放回袖袋里,他实在觉得跟玉璧谈这个不是很明智:“没多少日子让你清闲了,看你这痴样,是不是没注意到舒公公调走了。”“啊调走了,什么时候的事儿今天吗”玉璧真没工夫去关注,再说一般她不去找舒公公,舒公公也不太来找她,舒公公和她上下级关系早就不怎么严明了。凭着萧庆之对淳庆帝和宫中众多关系的了解,萧庆之早就得出了结论,只是没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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