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你与王妃是旧识吗”“不是。”铁彦军拧眉,望着楚月离开的背影,有些犹豫的回答。“”“那王妃为何这般护着你若不是王妃相帮,你此时早已丢了半条命”第十五章 辣葡萄吃否“齐柔”为何替自己说话,铁彦军又何尝知解既然那人不是楚月,说明她知晓自己原名的唯一解释就是王爷亲口告诉她的。铁彦军落寞往里追去,能让寡言少语的玄夜说出这些,说明他对新王妃真的是认真的。尤其是最后,“齐柔”强拉着楚亲王进府,不许他罚自己。王爷也照做不误,并没有不快,反而挺享受“齐柔”的“无赖”行径,当真不曾惩罚不可否认,“齐柔”有楚月的相似之处,比如灵动的双眼,比如温婉中又带有爽朗的大气,再比如对着王爷时流露出来的深深爱慕“王爷,玄府是由原来的胡、刘、罗、周四家组合而成。四家并排,中间墙体打通,大门取其当中,三进三出,中为主院,两旁为偏院。”“府邸虽小,但五脏俱全”“花鸟怪石应有尽有,每处有每处的别致。”住城南的人非富即贵,属怀兴县城有头有脸的人物,其府邸必定是花了大心思修建而成的。里边的物件虽比不上楚亲王府的珍贵与华丽,但很多也算是当地独一件的。虽然铁彦军补偿给他们的钱足以让他们再修建两三套这样的府邸,但风水宝地难遇亦难求。这样的房子若不是被铁彦军看上,若不是有楚亲王的名头在上边压着,谁人舍得舍弃但现在,大楚的第二大权势来此,他们不但舍得舍弃,更是求着铁彦军看上他们的房子。因为比起虚无缥缈的风水气运,亲王的入住才是对他们四家最大的福气、最大的运数“王爷可要去别处看看若觉得哪里不妥,属下立即去办。”玄夜拧眉,大步往前走,“不必”看着玄夜径直走到主院,不再挪步,铁彦军上前继续道:“玄府外周围半里的住户已被清空,确保不会扰到府里的清净。”身边的人都知道玄夜喜欢清静,喜欢独处,方圆半里清空住户,实际也就是隔一条不走人的大街的宽度,对以往的玄夜来说,这绝对是不合要求的存在。只是,这也是铁彦军这时能做到的最大限度了玄夜颔首,揽着楚月坐下,“你做得很好,本王与王妃都很满意”铁彦军从努池赶来,比他们到怀兴县的日子也不过才早了三天而已。能做到如此,已是不容易,更何况玄夜对于这些并没有太大的要求。以前他喜欢清静,所以府里特别大,大到站在房顶放眼望去,周围全是他的楚亲王府。如今,有楚月在身边,他更没了多余的要求只要她在身边就好只要她住得舒适就好其它都成了其次大也好,小也好,都不及她的一句“很好”“你下去吧这些日子,辛苦了”玄夜摆手。铁彦军慌忙跪下,低头垂目,“能为王爷分忧是属下的福气。”一本正经的模样,逗得楚月“噗嗤”失笑。在她的记忆中,铁彦军可是跳脱的傻牛,是那个帮她们做辣葡萄,辣到猛流眼泪,又用沾满辣椒粉的手去抹泪的兵憨子。“小牛哥,吃辣葡萄吗”第十六章 亮明身份辣葡萄一听到这三个字,铁彦军被唬了一跳,面露惶恐之色,连连摆手,“不吃不吃,多谢姑娘好意”女子笑得一脸狡黠,嘴角挂着看好戏、捉弄人的意味。铁彦军似乎又看到了去年秋天那个指挥众人搅拌辣葡萄,而自己却躲在阴凉处贪嘴、让人又爱又恨的明媚女子晾至六成干的葡萄倒入加了咸味的辣椒粉当中,进行搅拌。因为葡萄干中含的水分还足,如果用棍或铲进行搅拌很容易把葡萄弄烂,搅拌的也不均匀。所以必须用手,十指穿插、翻搅方为妥善。待葡萄干的每一处都裹上了辣椒之后,再放入簸箕中摊开,晾至九成干,待葡萄从外到里被辣椒浸成晶莹剔透的红即可。涮掉多余的辣椒粉,挑起一颗色泽红润的葡萄干入嘴里那滋味别提有多满足了。只是,辣葡萄好吃,做法也简单,但是过程却难。单就裹辣椒粉一个流程,就难倒了无数铁血男儿。莫山产的辣椒辣味很足,一个便能肿嘴,轻轻一吸辣椒粉更是能让人涕泪纵横、欲生欲死,更何况还是长时间处在辣椒粉堆里。帮忙做辣葡萄的伤残兵硬撑着、坚持的也不少,但更多的是受不了辣椒粉的呛味与痛不欲生,哭着喊着求离开。唯有铁彦军是毛遂自荐,利用暇余时间跑去做辣葡萄脱口而出之后,铁彦军猛然醒悟,“夫夫人”唯一能解释眼前的女子知道辣葡萄事件的,不是因为玄夜相告,而是因为她可能就是楚月本人。铁彦军瞪大了牛眼。连上官静都不知道他泪流满面的糗事,楚亲王正值心力交瘁的时节更没功夫理那些琐事不等铁彦军再问,楚月笑着点头,“是我”从把铁彦军召回来伊始,玄夜就没打算瞒着他楚月的真实身份。他清楚铁彦军喜欢楚月,而他,需要铁彦军的那种喜欢真心实意待她,拼尽所有去保护于她。淳于意、铁彦军、池浅、楚一、白翁,他们几个不管更倾向于两王中的哪一个,可他们都有一个不需明说的宗旨永远肯定楚月的决定只要她好就好这也是玄夜为什么会在不便扬明楚月身份的如今,这般轻易就告诉了淳于意与铁彦军。“夫人”铁彦军喜不自胜。“是王妃”玄夜冷冷道。当初在努池,自己没能给楚月一个正式的名分,而让秦羽捷足先登。玄夜心里一直都有疙瘩,以至于他现在能耐着性子不厌其烦的教身边人改口“是是是,是王妃”铁彦军眉眼都是笑,哪还有先前铁面将军的黑脸。傻笑的模样像极了半年前的傻小子。便是玄夜,也被他逗得扬起了唇角。“小月,你怎么成了这般模样远看还像,近看却是变了好多还有你本尊在这儿,那并肩王那边的又是谁难道是易容了”为了和楚月视线持平,不俯视她,铁彦军搬了个凳子坐旁边,喋喋不休。就像以往盘腿随地一坐,坐一起聊天、喝茶、吃零食一样一样的。而楚月别的本事没有,唯有待人诚恳。不亲近她的人认为高冷、不好相处。而一旦和她相熟、成了朋友,便是一辈子。哪怕不经常联系,哪怕变了许多,可只要她暖心的朝着他们笑,说:“是我”常年不见而堆积起来的生疏,或是隔阂,也能随风消散于空中。只剩下永久的纯净友谊“是王妃”玄夜黑着脸,咬牙切齿的纠正。------题外话------新年快乐第十七章 齐家来人“师父,我们还去楚亲王那边吗”随着上官静一同到了秦羽的住处,淳于意、白翁和灵犀三人下了车后面面相觑。怎么有种被人嫌弃、抛弃的感觉听到淳于意发问,白翁甩了他个冷脸,没好气道:“若不是你这榆木脑袋扰了王爷好事,我们会被王爷给当垃圾一样扫地出门吗”“还没进门”灵犀在旁小声补充。“对,还没进门,半道上就给扔掉了,连招呼都没打一个”白翁气呼呼嚷着,难得的和灵犀道人有了一致的步调。白翁气的是如果玄夜提前与他说一声,让他前来照看上官静,白翁绝没半个不字。但如今这样受淳于意牵连而被遗弃,白翁自然是满心愤愤。以往的他闲散惯了,到哪都是孤身一人。但自从跟了玄夜、安定下来以后,他就再也不习惯离开他的身边。只有玄夜在的地方还才有安全感,才有家的感觉。可偏就是那个自己认为主子、为家人的玄夜,这已经是第二次丢下自己了。第一次是在福州,他将自己落下了,心里有过失落、愤怒但因为再见到白发玄夜时实在太过震撼,白翁当时就原谅了他。但这次白翁怒瞪淳于意,良久,犹自不解气,抬手就打,“你个傻驴蛋子,在努池被并肩王罚敲门,不长记性,现在又随意打扰人家俩夫妻你自己受罚也就罢了,还害得老夫也受牵连。”“我打死你兔崽子,老夫这张脸都被你给丢尽了。”“老夫怎么就教出了你这么个蠢徒弟。”小院里,白翁在后头追,淳于意在前边抱头躲蹿,“师父,你别打,师父,唉师父你听我说”但伴着的往往又是一阵猛打,然后接着逃。灵犀则揽着浮尘坐在一旁眯眼打坐,给这鸡飞狗跳的院子添了分平静。只是,唇角不易察觉的上扬泄露了他的心神其实并不在打坐之上,半睁半闭的眼时不时的追随打闹者的身影。这两动一静的场景倒也难得祥和。玄府“王爷,王妃,齐家来人了”铁彦军暂时充当了大管家的身份,玄府大小事物全由他一手抓。让一个从三品将军做管家本来是屈才了,但铁彦军却做得得心应手、好不快活“齐家是齐柔的母家”楚月放下手里的识字竹简抬头问道。“是那个齐家”“让他们进来。”楚月把竹简往中间一推,起身,欢快道。玄夜见状,脸色一黑。“走走走,我现在就是齐柔,母家来人,我应当主动前去,耽误不得。”“”“是”其实铁彦军想说的是区区一个齐家,根本就不需要王妃亲自迎接,哪怕她真的是齐柔但,楚月说什么便是什么,而且看她的样子好像并不想继续留在书房玄夜脸更黑,眼睁睁的看着两人并肩离开,手中的玉笔被掐得粉碎。很好为了躲避学字,竟然视本王为无物大厅“柔王妃”齐母泪眼婆娑,几尽哽咽。第十八章 祖父母齐母文氏刚一开口,就被齐祖父齐翁拿眼横瞪,无声的训斥了一番。又有齐伯母高氏在一旁掐她的臂膀,提醒她注意场合、注意仪态。想起女儿如今的身份地位,早已不是以往所能随他们随意放肆的。文氏眼眶发酸发胀,到底是没敢当着楚月的面落下泪来,忙低头行礼,掩盖情绪。“请王妃安”齐翁站在前头领着众人跪地行礼。因为是土生土长的村户,不懂得繁杂的礼。见过最尊贵的人也就是大司农之子胡子议,当时他们看到胡子议身边的下人行的跪地之礼,如今便依样画葫芦一板一眼照着做“不可如此,你们是齐柔的长辈、是养育大齐柔的亲人,齐柔怎能受你们如此大礼”看到鬓角雪白,满脸沟壑的齐翁与祖母齐章氏伏低做小跪在自己面前。一时失神的楚月心惊肉颤,慌忙将齐翁与章氏扶起,并偏头吩咐后面的众人也赶紧起来,不可再跪。难怪自己可以顺利覆在齐柔的身体里,原来一切皆有因果。齐翁与章氏竟与自己后世已经过了的祖父母长的一般无二,就连那因常年劳作而驼了的背,弯的幅度也是一模一样。慈祥,善良,是他们淳朴的标志经常与土地打交道的人没有士绅贵族的长袍马褂,最好的衣服也只是出钱买的粗棉布,自己做的长衣长裤而已,与现代农村里祖父辈穿的衣服没什么多大区别。唯一不同的只有他们的头发,即使发白稀疏了许多,依然要束发于顶,不肯剪短一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