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夫人好像有心事”白翁眸子闪了闪,举起筷子,随手往淳于意脑袋敲了个暴栗,“知道还不赶紧跟上”淳于意:“”他这凳子都还没坐热,饭菜也还没呈上来呜呜他是真的好饿为了追到玄夜二人的脚步、抵达城中最好的酒楼,他们这一餐饭已比以往延迟了大半个时辰。此时好不容易坐到了餐桌边无柰,出于对楚月的担心,淳于意摸着头、怂拉着脑袋,还是立马起身跟了出去二楼,包间“爷,夫人去了静姑娘的马车,淳于意随在其后。”影衣卫从暗处走了出来。这酒楼四周布满了明卫、暗卫,所有人的一举一动全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进行,否则,他们又怎敢让楚月一个人出了酒楼玄夜点头。唤了掌柜送来一壶酒,倒好,放至唇边。想想,还是放下,端起了旁边的茶杯。“影,本王变了吗”玄夜将茶一饮而尽,死死抓着茶杯,一捏,顿时成了一抔灰尘。影衣卫静静站着,没有退下,亦没有回话。那一身的黑似乎就要这样湮没在包间的格局之中。没退下是因为玄夜有话问他、没让他退;而无言则是当真不知如何说才好。“如实说,本王从不听假话”玄夜将手伸出窗外,满手的灰渍顿时随风飘散,再也寻找不见。影衣卫“砰”的一声单膝跪地,头深深低埋,视死如归,道:“爷,变了”第四章 桂花醉鸡王爷变了变得眼里只有夫人,再没有其他。事事都以夫人为先,爱其所爱,恶其所恶。甚至,在她面前“卑微”到没有尊严,没有章程,没有底线。“爷以为夫人爱的是您的什么”影卫沉默了半晌,如此问道。“并肩王与爷同是天下居功至伟之人,同样貌似天神,也同样深爱着夫人,而夫人却在未失忆前便选择了爷。”“如今,恢复记忆之后,哪怕与并肩王成了亲,仍默认了灵犀道人的换魂行为,宁愿抛弃本身而藏于齐柔的体内,选择和爷一起携手共退。”“爷以为夫人爱的是什么”影卫越说越溜,殊不知暗处的同伴们都深深的替他捏了一把汗。王爷虽变了,但他骨子里的冷傲没变,他对待旁人的冷酷亦没变在夫人面前温顺的他,依然是那个仅领着数万残兵败将却能固守弩池,抵挡数十万匈奴雄兵的铁血王爷依然是那个比皇帝还果断,敢派区区上千影衣卫入帝都,却屠尽了三大世家满门的无畏亲王“我们都知,夫人其实更爱爷,但夫人恢复记忆之后还是将错就错与并肩王成亲,不是因为夫人爱并肩王,而是因为并肩王爱夫人所以她才爱”“但爷不同,夫人爱爷,她在乎的不是爷爱不爱她,而是因为爷就是爷”“因为爷是爷,所以夫人深爱;因为爷是爷,所以夫人愿离身远走他乡。”因为爷就是爷玄夜沉默了,暗处的影衣卫也沉默了。“夫人的话说得对爷不再是以前的爷了。”说完这句,影卫俯身在地,沉默、领罪。“下去”玄夜挥手让影衣卫退下,转头,从窗往下看那里,楚月正从马车上走了下来,抬头朝他望了过来突然,玄夜笑了笑。一瞬间,愁云消散,起身,意气风发的往楼下走去。“十五,有重赏”本回话之后吓出一身汗的影卫,听到这话,顿时大喜过望,眉开眼笑,再次现身跪地,“多谢爷”先不管赏什么,他没有因为犯上、出言不逊被罚,对他来说就是最好的赏赐了。他们是原来被玄夜赐给了楚月的楚十五等人,但因为后来的种种原因,除了楚一,其他人都在从弩池到青城的途中便分开了。而楚十五更加,因为带着玄夜的私信先一步去了青城,所以除了认主的时候见过楚月,再没有与之相处过。楚月到了青城后便意外惨死,后来重生后失忆又失踪了半年。而他们也理所应当的回了玄夜身边,继续做半影半卫。却不想,他依然这般了解楚月玄夜抿了抿嘴,这几人,该物归原主了。这些人都是他之前在影衣卫当中,层层挑选出来的,自然有他们的过人之处。楚一稳重,但留在了咸阳保护“假楚月”,这个暂且不提。而楚二等人也不遑多让,都能独挡一面,各有各的风格。楚十四调皮开朗能逗趣,楚十五精明伶俐很讨喜“王爷”一楼大厅吃饭的随从见到玄夜皆纷纷起身见礼。玄夜摆手,示意他们坐下,面上洋溢着欢喜的神色,脚步轻快的走出了酒楼。“怎了这是”白翁挑着菜,偏头看着离去的玄夜,不解道。灵犀道人则趁隙将桌中的桂花醉鸡,小心避过白翁还伸在半空中的筷子,连瓮带菜悉数拢到了自己跟前。据掌柜的说,这是楚月教他们现做的。配合现在开得正好的桂花,加少许黄酒,枸杞,悉心蒸煮。一开盖,大厅满是经久不散的桂花香配合着酒香、药材香。酒香而不涩,醉心不醉人。鸡肉蒸得松烂,一戳就破,入口即化。灵犀道人虽是道人,可却什么都不忌,什么好吃吃什么。抢食尤佳白翁想了白天没有想通玄夜与楚月明明是吵了架的模样,怎么一个面无表情,一个却精神抖擞,面带喜色想不通,便不想了,别再给他出什么幺蛾子就成。他是真怕了玄夜的痴情折磨自己也折磨他“哎你这臭道士,居然敢抢老夫的醉鸡”一回神,发现桌上他才尝了一口的醉鸡,居然只剩下点药材和汤汁,白翁怒火中烧,摔掉筷子不干了。灵犀道人和白翁年数相差不大,可一个还是年轻的白面书生样,一个却已是垂垂老者的样子。白翁早就看他不顺眼灵犀舌头一转,随即吐出一块鸡骨头,不以为然道:“什么叫抢,小道这不是看你不爱吃嘛”“什么叫看老夫不爱吃,你哪只眼睛看老夫不爱吃了”白翁一通怒吼。桂花醉鸡总共才做了三十多只,除掉留在外边的侍卫的,正好每桌一个。而不出所料,别的桌的也早已见了底。“两只眼睛都瞧见了,你尝了一口之后便不屑的偏头不吃了。”吃过醉鸡后,擦了擦嘴,灵犀道人拄着筷子优雅的扒饭。“谁不屑了”白翁那个气,他不过是看到玄夜潇洒的下楼,好奇看了两眼罢了。早知道,他就不该和灵犀这臭道士一桌,否则以他的身份地位,谁人敢抢他的吃食白翁不知道的是别的桌上的争夺更为激烈。在众人起身向玄夜见礼时,眼疾手快的早已将瓮里的醉鸡悄悄送进了口里,等其他人反应过来时,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手快的人惬意的吐着鸡骨头。后知后觉的众人,自然是好一同厮杀灵犀道人可丝毫不管白翁的暴脾气,吃完饭,把碗一放,“你不屑”说完,整了整衣服,飘然而去。独留下白翁在后头咬牙切齿,破口大骂。离了老远,依旧能听到白翁朝掌柜的叫嚷:“再去做几只醉鸡来,老夫要打包带走”掌柜的战战兢兢回道:“没没有了,小店所有的鸡全部宰杀完了。”“没有就去买”“”“桂花醉鸡要蒸够半个时辰的火候才能入味”看他们的样子是要赶路的,怕是等不了“做做好了派人送”车马走的慢,派人快马加鞭,不说半个时辰,隔一个时辰都能追上。掌柜:“”“诺”“有多少做多少”“”“诺”第五章 离城楚月等人离开酒楼后,又行了小半日,很快就到了下一个城镇离城这小半日时间,楚月没有和往常一样去上官静的马车里,而是坐在玄夜身边安静地绣花。上官静的情况如今越发的好转,除了仍旧不能动弹,但是能够说戏简单的词话表达情绪了。而留在前边的楚月,实际上她是想看书的。刚和玄夜闹过别扭,她不好意思面对他,但好在也没有像以往鸵鸟状态一样的逃避开,所以她选择了留在马车里。只是奈何秦羽的纸质书本还未普及开来,笨重的竹简吃力又不识上面的文字。楚月识时务的没有不懂装懂。正好暗格里备了针线,无聊的楚月便开始绘制图样,心里有了个大概的底后,随即在上好的丝绸上绣制大篇幅的图纹静默、无言这是自酒楼谈话之后两人的相处状态。楚月没有说话,看公文的玄夜也一反常态没有理楚月、没有打破沉寂。这大概是玄夜和楚月二人相识相爱以来,最安静、诡异的一次了。这半日里,白翁也如愿吃到了念叨了一路的桂花醉鸡。由于酒楼的人知道玄夜的真实身份,服务得特别周到,以致于楚月等人吃到醉鸡的时候还是滚烫的,并没影响醉鸡的美味。倒不是有人特意透露,毕竟普天之下有如此惊世卓绝的风姿,不消他说什么,人站离老远就由心发出敬仰、自行惭愧。举手投足优雅天成,贵气不掩外露。还有那一头白发,生在他身,好不显老态,反而如远古的仙人一般清尘离城距离怀兴县最快不过一天半的时间。也就是说,哪怕玄夜等人并不在意是否什么时候到怀兴县,哪怕速度再慢,怀兴县也近在眼前了。离城本名陵城一座守护皇陵的名城。后因大楚战乱不断,全国招兵。靠近帝都的陵城首当其冲,凡是到了年纪的壮年男子或主动或强迫加入了抵御外敌的队伍当中。连年的征战,死的最多的就是没有经过军事训练的壮丁。久而久之,回家的人越来越少。因为能回家的都是侥幸逃过一死,残疾、重伤的伤残人士。而没死的,还有能力为国出力的,则留在军队继续他们的下一战。直至战死或者,平定了天下入伍的人离开故土、家人为离别,而且更多的是永别天人相隔。一离即永世所以,渐渐的,陵城被唤做了离城离城的街道有些清冷,便是到了主街道也听不到多少叫卖声,有的也只是几个女子之间细细的讨价还价。楚月掀开帘幔一角,好奇的往外看去印入眼帘的是一片萧条景象稀稀疏疏的几个人在外头走动,临街的店铺开着,但并没有客人光顾。店铺外边挂着的幡布也是破败不堪,随风摆动着,更为这其中的萧瑟添加了重墨。要知道这是离帝都不远的城镇,而且又是守护皇陵的重要都城,理因繁华不差。虽然如今大楚国还不泰、民仍不安,但有年前玄夜发放的种粮,百姓的饱腹之难算是解决了。即使以物易物交换,也不应如此萧条、瑟瑟才对楚月愁眉紧锁,同是女子,对于外边的景象她更易触景生情。“夜,全国的男女比例如何”------题外话------有钱没钱回家过年回家啦事情超多,今天先传一千第六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