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愿再见之时,人,喜笑颜颜再愿,你,好再愿,他,安车马疾驰而去,扬起阵阵尘土。直到车马消失于眼界,直到尘归尘,土归土,上官王府的主子与下人这才相互搀扶着转身、回府送走了众人,同时也带走了他们的牵挂,独留下一片片叹息。“长公主殿下,楚亲王爷可曾来过”太后身边伺候的大太监福盛跳下马车,一边行礼,一边气喘吁吁地问道。瑶华长公主脚步一顿,看是娥玉身边的人,心中一愣,但也没心思为难,摆手道:“走远了”说完,也不管福盛愕然、沮丧的脸,在上官寅的搀扶下,深一脚浅一脚的进了王府大门。大太监看前方早已没了影,追是追不上了,跺了跺脚,返身钻回了马车里,往来时的方向急奔回宫复旨。听到身后马车离开的声音,瑶华长公主长叹了一声,“难怪夜儿不肯带多了下人,急赶着要走,原来是怕他母后召见他”一行人往里走,管家最后将大门关好,谁也不曾发现藏身于暗处的秦羽。也不曾知道玄夜之所以急着走,不仅仅是为了躲避太后的召见,更是不喜秦羽审视的灼灼目光“月儿,可要再睡会儿”玄夜给楚月掖好被子,让她睡在自己的腿上,尽量为她减少些许颠簸。他此次依她之言回咸阳,最怕的便是她要留下来还好,她心里到底是爱着自己的思及此,玄夜的眸光又多了几分柔情,在灰蒙蒙的天色中,熠熠生辉。“不了,我去看看阿静”楚月随手摆弄了下头发,从暗格中拿出鞋子穿上。“停车”上官静的马车是定做的,车足够长,给她躺着绰绰有余。车上还坐有淳于意、白翁以及上官静的贴身侍女尺素。马车并没有封底,弄了把大摆伞作为遮挡,光线和空气都足够的好,四五个人坐在里边也不显拥挤。楚月率先跃上了上官静的马车,“尺素、淳于,你们先去前头的马车待着。”若果单单是她一个人上来,倒还不需要赶人,偏偏玄夜那厮也要跟过来,这时马车里必然是挤了些“诺”看到楚月身后的玄夜,淳于意了然。尺素虽不放心上官静,但看着淳于意下车了,白翁也没有阻止的意思,打量了楚月几眼,也慢吞吞地下了车。心想,这个齐柔也不过是一个中上姿色的丫鬟而已,怎么就入了楚亲王的眼呢尺素为自己的主子上官静鸣不平,好不容易王妃嫁给了自家王爷,她家小姐也有了重新爱慕楚亲王的心思,怎么楚亲王就被这女子尺素叹着气,望着寸步不离楚月左右的玄夜,心酸的摇了摇头。“阿静”车里,楚月执起上官静微凉的玉手,轻声喊道。整个太医院的人齐齐诊断上官静活不过两个月了,这无疑给了含有侥幸心理、期待有奇迹出现的楚月当头一击“阿静”楚月的眼泪哗哗而下。除了叫她名字,她也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亦还能说些什么喉咙哽咽酸痛得厉害,除了这简单而沉重的两字,楚月再也发不出其他音来。“阿静我是小月”良久,楚月终于说出了一句完整的话,“你是不是很讶异我声音怎么变了”抹了把泪,楚月扯动着唇角,强颜笑道:“因为我的魂魄被挤到了别人的身上,除了声音,容貌,身材也完全变了呢”避开白翁和玄夜,楚月俯身,凑到上官静的耳边,压低声音道:“上次试喜服的时候,你不是各种嫌弃我胸太少,像个小笼包吗”“我现在的身材,可是我之前给你说过的标准的s型身材。”楚月嘚瑟的引着上官静的小手偷偷的往胸前探去,“怎么样够大吧”也不知道这齐柔本身是吃什么东西长大的,别看身体瘦不拉几的,这胸得有ccu自以为声音够小的楚月,丝毫没有注意到身后玄夜投来的熊熊烈火般炙热的目光。是的,音量再小,又怎么避得开耳力惊人的玄夜玄夜在楚月的胸前飞快的扫视而过瞬间,体内欲火焚烧,他是一个正常的男人可活了二十余年,除了在弩池时,楚月有为他用手解决过,便再也不曾有其他女人碰过想起之前在弩池的肌肤相亲,又再一次瞥了眼这比那时还大上数倍的胸玄夜体内血液沸腾,闭上双眼屏息静气,却奈何脑海中全是那挥之不去的温存“王爷,您流鼻血了”白翁惊道。下一秒,两指便搭上了玄夜滚烫的脉搏,在玄夜后知后觉的慌乱中为其把脉。同一时间“上官静,你这女流氓”楚月把上官静“罪恶的”小手随手一扔,瞪圆了猫眼,伸手指着她,气急败坏道。第九十章 你也是出了力的捏她胸这小妮子,还是一如既往的色。楚月暗自腹诽,自从自己带着现代的元身穿越而来,因为胸小,上官静就时常打趣她,对自己上下其手进行“惨无人道”的“蹂躏”。还美其名曰促进生长“摸摸摸,你摸”楚月把隔帘一挡,遮住了玄夜白翁的视线,胸一挺,牛逼哄哄道:“我的比你大了两圈不止,这次让你摸个够,我看你以后还怎么嘚瑟”其实上官静的胸也不大,只堪堪比楚月现代的身体上那对大了那么一丢丢子。若楚月的只有a杯,那上官静的顶多就是个a也许之前被上官静以胸打压的太厉害了,一直想要翻身“报复”的楚月竟忘了上官静本来是一个病人,而且是一个根本无法动弹、毫无知觉的植物人被楚月大力甩开的“贼手”没有依言再伸过来静静地躺在一侧,只有几个指头有略微的颤动,努力想要证明什么上官静的双眼缓缓睁开,墨色瞳孔左右移动,看到楚月的刹那,愣了片刻,随即清泪横流嘴无声的张着,看那口型,说的好像是“小月”看着上官静睁开黑白分明的盈盈水眸,里面满是委屈与哀怨,楚月后知后觉地试探性喊道:“阿静”边说边偷偷掐了把自己,直疼得龇牙咧嘴,方掀开隔帘,朝白翁大吼:“白翁,阿静醒了”说着,自己麻溜的退了开来,给白翁提供足够空旷的地方,可供他细细号脉。“停车”玄夜和白翁起初也是不信,先前楚月用帘子把他二人隔挡开,并说让上官静摸个够的话,他们也只道是楚月自说自话。并没有想到上官静真的会有动作玄夜把车队叫停,揽着有些激动的楚月坐在马车的一角,静静等着白翁诊断之后的结论。相比于楚月的情绪高涨,玄夜则显得有些木然。不是他不在乎上官静,而是冷静如他,总比别人多想了一步担心那是回光返照确实一个刚被所有大夫诊断活不过两个月的植物人患者,下一刻却突然苏醒,不说玄夜,便是白翁也是那般以为“如何”诊了半日,白翁终于松了手。楚月上前,忙不迭地问道。玄夜倒是没有说话,只是望向白翁的那灼灼目光多少泄露了他急切的心思。“静丫头,你听得到老夫说话吗”白翁没有立即回答楚月,而是将上官静的手臂放回原处,轻声问道。上官静努力张了张嘴,但没有音,急得她又是一阵泪流。楚月看得心疼,握着上官静的手道:“别急,慢慢来”白翁了然,点了点头。转身朝玄夜回禀,“王爷,静丫头,命无碍矣”“脉象浮而无力,乃血虚之症,煎两味补血大全汤即可恢复,并无大碍。”“只是身体四肢仍不能动,口不能言,这便需要后续的针灸加以刺激身体,但能否痊愈,老夫也不敢妄下断言”玄夜点头,“有劳白翁了”白翁说用针灸能刺激上官静的身体,便是有绝对的把握有效方如此说,哪怕不能痊愈,好上五分总是有的。白翁连连摆手,“不敢不敢”看着楚月和上官静两人你望着我、我望着你,傻笑个没停,白翁抚着胡须,笑道:“楚丫头乃福星,这一点确实不假也。”“世间医者皆治不好的病症,在她这儿却三言两语便医好了,说出去又有谁人会信”想到楚月的救人方法玄夜面红耳赤,视线从楚月的胸前一扫而过,转而瞥向白翁,冷冷道:“谁敢说出去一个字杀”白翁一怔,随即缩了缩脖子,“诺”收敛心神,哆哆嗦嗦钻出了车,“老夫这就给静丫头煎药去。”玄夜点头,片刻又出声道:“慢着”白翁听言,顿时定住了脚步,回头道:“王爷还有何吩咐”“去把消淤玉肌膏拿来”楚月这具身体上的伤一直青青紫紫的,那么些天了还不见好。昨日,玄夜从府里翻出了白翁早些年研制的消淤玉肌膏。涂上,见效果然很快,今日,身上的青紫印痕便淡了许多玉肌膏还放在前面那辆他们自己乘坐的马车里,而且看楚月这样子,以后或许都要扎根在上官静这车里了。玄夜无奈的摇了摇头。白翁这次应得很快,东西也拿得很快因为要给上官静煎药,出了城的车队没有再走,而是在原地停了下来。“师父,静小姐如何了”淳于意亦步亦趋的跟着白翁,他的后头还有个哭丧着张脸的尺素。他们俩下车后并没有听言去玄夜的马车上坐,而是去了后面的货车上。先前依稀听到楚月大叫“阿静”,然后车队也停了下来,之后再无响动可把他二人吓得够呛,就怕是因为顾忌楚亲王,他们也没敢回车上去看个究竟,就这般在外头傻傻的等着,直到白翁下车来白翁把药罐子往淳于意的手里一扔,“去煎两幅补血的药”说着,爬进了灵犀道人的马车,“静丫头醒了,已无生命之忧”说完,仰头,呼呼大睡淳于意和尺姜大喜,本还要问些什么,但看到白翁劳累的样子,努努嘴,相视一笑,欢喜的跑去煎药了。可灵犀是谁,他可不管你是真困还是假困,他想要知道的东西,便一定要立马知道。“怎么回事”灵犀与上官静并无深交,但因为玄诀喜欢上官静,他对上官静的关注也就自然的多了些。白翁没好气的拂开灵犀伸近他鼻间的拂尘,转了个身,继续睡。“也没怎么,楚丫头刚上车与她说了两句打趣的话,她便醒了。只是眼睛能动,身子也有了细微的感觉,却也依旧不能动,话也不能说”灵犀道人收回拂尘,继续盘腿打坐,清亮的声音响起,“无性命之忧便好,想来要悉数治好上官小姐,对于你这天下第一神医来说也并非难事”白翁听得火起,身子一翻便坐了起来,“还不是你给找的事,若不是你换魂,哪有这些许子糟心事”“要是静丫头当真只剩下两个月的命,我看你这罪魁祸首到头来怎么心安”灵犀睁开双眼,无辜的眨巴道:“灵犀可记得,白翁当初也是出了力的”第三卷 种田第一章 没有你,没有余生若不是白翁相告,玄诀和灵犀都不会知道秦羽和楚月只剩下五年不到的寿命,那之前也就不存在玄诀逼娶玄明月了。灵犀与白翁,一个是不希望秦羽只爱美人不爱江山,弃了他们的五年之约;一个是为了在最后时刻能再为自己的主子搏一搏,看能否让秦羽二人的婚姻破裂,让楚月重回玄夜的身边。两人的想法不同,但结果是一致的楚月与秦羽的婚礼最好不作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