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静傻傻地笑着,突然像是感受到了后方传来的冷意,脖子缩了缩,赶紧转移了话题,道:“小月,你今晚和我一起歇息吧我们都好久没有在一起睡过了。”仔细算起来,最近的一次,还是五十天前在马车上的时候。那时候的她们,虽然奔波劳累,时而饥寒,但却也是她们最开心的时候。不要担心随时有敌军打来,不要担心棉衣是否跟得上进程,不要担心今日的布匹数量有否定额完成,不要担心只是偶尔还会想念九哥是否平安,猜测他在想小月的时候是否也同时想了想自己她们的小儿女心思,伴着“轱辘轱辘”的车轮声旋转,无话不谈楚月拧眉想了想,这一别便是永远,面对好友的期盼,她无法做到冷情拒绝,“好”回头再望秦羽时,他也没有反对,楚月这才松了口气。其实,她也怕自己这莽撞的行为会耽误她们晚上的“逃亡”行程,既然秦羽也没有异议,那她便放下了心三人手挽着手欢笑着走远,玄夜从阴暗的亭柱中走了出来,“跟着夫人,如有反常马上禀告。”即使阿静听从了他的吩咐,成功的将月儿留在了她房间里过夜,可无论是担心秦羽与月儿会发生什么还是依然担心他们会离去,他都必须派人时刻地“保护”好她。十五个黑衣人凭空出现,俯身跪在地上。“诺”听令之后,黑衣人四散退去。玄夜揉了揉眉心,感觉头还是昏胀难忍,索性便坐在回廊栏杆上,靠着柱子闭目养神。凉凉的海风袭来,伴着腥咸苦涩,玄夜自嘲的扯起嘴角。又怯懦了。因为月儿的惨死,他不敢去争,害怕再一次伤了她。看着他们携手离开的背影,他也曾想过,放手吧只要她好,孤独终老又何妨只是,不能自己太眷恋她的笑,她的美,她的撒娇,她的任性,她的体贴温婉,她的生死相随,她一切的一切。怎能放手怎可放手“月儿不过是忘了。”玄夜捂着胸口低声喃喃。是夜楚月猫手猫脚地溜出了上官静的院子。“终于是睡了。”楚月长长的舒了口气。那小妮子可折腾了她一个下午,硬是要学会怎么画眼线才能显的温婉清纯,画哪种色系的唇彩更显娇嫩,怎么带假睫毛,怎么画一字眉,桃花眉,柳眉,怎么卸妆,怎么护肤等等等等一个下午下来,她是口也干,舌也燥,耳朵还被上官静的叽叽喳喳声给震得嗡嗡作响。唉,自己真是吃饱了撑得,当初怎么会想着给她带全套化妆品呢送套精致的水晶首饰不是更好bgbg的更为讨喜。唉说多了都是泪。前方,秦羽一袭黑衣,背手而立,隐藏在朦胧的夜色之中。这是楚月第一次见他身穿黑色,却不得不说,颜好身材佳穿什么都好看。不同的风格,一样的帅气逼人。“月儿。”秦羽转身欣喜的迎了上来,他有多怕她不会来楚月一身青色紧袖曲裾,玲珑有致。这是她之前在弩池为自己缝制的衣裳,这一次她也一并带上了,为了不引人注目,她的羽绒服牛仔裤都留在了阿静的房中。“我们走”夜里风大,秦羽贴心的给她披上了黑色的披风。为了藏身于黑夜,他们穿戴的都是暗色系服装。“月儿,到了。”骑马行至海边,秦羽抱着楚月飞身而下。不远的礁石后面,走出两个熟悉的面孔,“他们这是”楚月略带慌乱的问道。“阿浅和淳于意与我们一同走,不要担心。”傍晚,池浅找他询问后日行程时,竟意外的撞破他要离开,几番深思之后,亦然决定要跟随于他。秦羽本是不同意,因为他知道池浅的志向是振兴家族,而不是跟着他浪迹天涯。可最终由于时间紧迫,他一时之间拗不过他,想要下手击晕他后离开,可池浅也早就有了准备,要想不发出声响便把他控制住显然是不行的,最后他只得妥协。而淳于意,更是意外之中的意外了,深夜敲人房门叫人不得安睡,众士兵气冲冲的将他赶出了营地,不许回来。他心生烦闷的在海边摆弄他的医药袋时,发现了池浅往船上放物品。结果,可想而知也要跟随而去有文有武,有大夫,这一行比之他们之前打算的单独二人行要妥善,秦羽便也由得他了。只要他心在这边,不通风报信,他会容他。否则主仆四人整点行李后,便登船扬帆,开始起航“夫人且慢”黑衣男子以风般的速度从天而降。第一百四十八章 玄夜聚兵寻人“楚一”楚月惊呼,他怎么在这是他护送的她回青城,但这次并没有看到他,她还以为他回了弩池呢楚月也记不清他们是什么时候认识的,是怎么认识的,她只记得他是奉命保护她,而他们在那一路上相处得还不错。夫人上次淳于好像如此唤她的“夫人,是属下。”她还记得自己,难道果真只是忘了王爷吗“你来作甚”池浅听到外面的响动从船头走了出来。池浅和楚一共同经历过生死,且他一直是个谦和之人,所以并未直接动手。只是也未收帆让船继续向前行去,以确保楚一无法直接跃上船来。“楚一,这是楚姑娘。”淳于意同时好心地提醒,虽然楚一欺负过他,但他也救过他。他可不想眼睁睁的看着他的救命恩人被传说中的第一公子给修理了。“你找我”楚月迟疑地问道。“姑娘,请带楚一一同离去。”在众人或“凶残”或同情的眼光下,楚一很识时务的改了称呼。楚月望向船上的秦羽和池浅二人,他们好像对楚一的出现满身戒备这让她不敢随意答应。秦羽目光犀利的扫视了一眼楚一。这个人,他在接月儿的那天见过,当时他还处于昏迷状态秦羽不动声色地将楚月送回船舱安置后,方重新走至甲板,面向楚一不带一丝感情地说道:“你是他的人。”影衣卫御下严苛,他早有耳闻。玄夜是他们的头头,哪怕他曾经被送出,被易主,但终其一生,他们的主子只是那个手握影印的人玄夜。面对此死忠,秦羽等人哪敢放他上来,一旦他与玄夜通信,那他们的逃避就只是一个笑话,且将来后果不堪设想。秦羽直接下令起航,不再管他。武艺高强、能保护人又如何,直接驱赶走也总比放个定时炸弹在身边要强的多。船渐行渐远,楚一急跑了几步,屈膝直接跪在了海水当中,震起重重水花,“禀王爷,属下的主子只是楚月楚姑娘,并非他人,望王爷明鉴,如若属下心存异心,为他人通风报信。楚一愿受五马分尸之酷刑,绝无怨言。”船上没有回音楚一接着道:“楚亲王派了我等十五名亲卫暗中保护姑娘,其他十四名亲卫已被属下控制,属下惶恐,在此请功求得跟随。请姑娘和王爷恩准”楚一俯身重重的磕头,哪怕身下全是海水不如地硬,但满腔的海水涌进却也不好受。是的,他在邀功,他这孤注一掷,如果楚月不带走他,那他的后果便是死路一条。因为楚亲王绝不会容一个背主之人,虽然王爷将他们驱逐了影衣卫,并把他们的卖身契给了楚姑娘,可终究但他不悔,只要是她的决定,他愿已命护之。池浅也同样深知师兄玄夜的脾性,就算不是楚亲王,哪怕换成是他或者公子,他们也容不下如此属下。只是,凡事皆有例外,他是为了小月他明面上的主子他们这一路出来走的顺畅,若说没有人暗中帮忙显然是不可能的,也正因为知道有人相助,他们才敢大胆行事,得以在不惊动玄夜的情况下从仓库中取出更多的物资。可未曾想到竟然是他池浅对楚一还算得上了解的,先不说是因为真心还是对玄夜命令的坚守,但回青城的路上他对小月的保护确是真真切切的。他宁愿已一己之力挡住千百流民,也绝不让他们靠近伤害到小月半分“公子”“王爷”池浅和淳于意连连求情。“接他上船吧动作快些。”“诺”船上,楚一再次跪地俯身,“多谢并肩王成全”“记住你所说的话”扔下这一句,秦羽转身离去。海面上的风由于没有受到任何的阻碍而显得更加的阴冷疯狂,秦羽望着前方的大海负手而立。前路未知,可心,却热血澎湃。“公子,我们往何处去”秦羽摊开简易的军用地图,手指点了点一方小岛,道:“这里。”第二日,清晨天,微亮玄夜睁开疼痛难忍的双眸,顿时,只觉得天昏地暗,起身之间更是天旋地转,头重脚轻。玄夜自嘲道不已:绷紧地神经一旦松懈,却是有真气护体都无能为力了,据上回生病该有二十多年了吧月儿她,可还会为自己熬制四物汤若是熬制了,自己定一滴不剩地悉数喝下,绝不再挑嘴不吃。思及往事,玄夜柔和了俊颜。他未及梳洗便坐在椅子上按揉着发胀地眉心,“唤楚一来。”昨日无人来报,想是月儿一直都呆在阿静房中歇息吧她睡得可好可有盖好被子天寒了,那小懒虫想是还未起吧贴身当值的影卫应声后如一阵风般的去了,可直至玄夜打了一套擒敌拳、洗漱完毕,天已全亮后影卫才步伐匆匆地赶了回来。后面还跟着狼狈的,冻得瑟瑟发抖的楚二。“爷,楚一未见踪影,而楚二等则在静姑娘的房屋顶上昏睡,听其言,是楚一下毒迷晕了他们。属下刚四下查找,皆未见到夫人的身影,且并肩王也不在了房中,房中物品不少,衣柜却是空了。哨所各处哨兵皆被人放倒,仓库被翻动,战船,也失了一只。”玄夜听了怒急攻心,凶相必显。加上身子的不适,竟只能靠着桌子强撑着才勉强不至于摔倒。爱有多深,恨便有多重楚月,你竟真敢离本王而去好,很好天涯海角,不见不休不死,不休强咽下口中的腥甜,玄夜走上点将台亲自聚兵发号施令。“五千水军出海寻,影衣卫全军出动潜往各国各地搜寻夫人下落,活带人,死,带尸”玄夜咬牙切齿。虽是战船丢失,理应全部前往海上寻找。可那也可能只是阿羽声东击西的计谋,所以,内地的查找也不可少。本王不惧怕等,只要结果是你,就好可你为什么连恢复记忆的时间与机会都不留给本王便残忍选择了他,选择离开本王为什么若是无缘,何必相遇;若是无份,又何苦爱得深沉楚月便是死,你也只能是本王的鬼魂------题外话------玲珑骰子安红豆,入骨相思知不知。邵瑞彭蝶恋花第一百四十九 半年之后六七月间,天,暖暖的。虽有骄阳照头,却也不显闷热。孤立的小岛上,人,熙熙攘攘;树,郁郁葱葱。一垄垄地间,成串的果子挂满枝头闲暇时光,人在树下,微风拂来,树影摇曳,光影波澜处,鼻间充斥着清新浓烈的果香,三五个好友成群,唠嗑摘果,好不惬意。“淳于,我的身子应该已经调理得差不多了吧可为什么我的葵水还是没有来”“逃亡五人组”缓缓走在芒果树林中。楚月和秦羽走在中间,池浅与楚一分别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