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刻钟后在前头汇合,你们好生收拾,安排”楚月点头应好她没什么可收拾的,她的一应物品全都在马车的暗格里,无需另外再加些什么。而亲卫的留守也有楚一会安排妥善,不用她操心她将裙子扯起,一把跃上马车玄夜天天都有书信传过来,她因为不识这儿的字,每每只能请教楚一他们几个,一人分上几个字,一封信也就这么看完了。她也曾想回信,但阿静总在身边,当着别人的面她又不好意思回。这次,阿静早已跑的没影,肯定又是去货车上取她的一应零嘴了楚月打开暗格,取出笔墨和麻叶,仔细而又熟练的绘制了一幅图案书信画上,长发女子百般聊赖地趴在车窗边赏着外面的一轮弯月。只见她一手撑着下巴,仰头沉思,巧笑倩兮,美目盼兮。女子头顶处画着几个由小渐大、向外冒升的小气泡,而上方最大的气泡里边,画着一位手拿馒头骑于马上的黑衣男子,他腰配宝刀,面容英俊清冷。正是初相见时的楚王玄夜无疑楚月采用的是现代的漫画画法,这种画哪怕是未入学堂前的小孩也能轻易看懂女子是她男子是他图完成后,楚月生怕其看不明白,还画蛇添足的在麻叶的空白处落下了两个大大的简体汉字:想你“楚二,派人将信送至王爷手里”她开始没曾想过,这里是古代的异时空,这种字体对于这个朝代的人来说,就是天文等她后来无意中想到时,信却早已到了玄夜的手中第九十七章 明了接到楚月回信的玄夜,心情是万分的愉悦。他知她不识这里的文字,所以从没想过她会回信一个不识字的未来之人,时隔两天就来回信,可见,他的月儿,想他了此时的他们刚刚领军离开弩池,准备直击征伐五百里处的匈奴皇宫。弩池城中他留下了一个影卫,为他每天发送一封早已写好、堆积在书岸上思念佳人的书信。他要让她知道自己无时无刻不在想她,同时也让她见信思人,每天都不忘时时想念自己玄夜身披玄铁铠甲,一身肃穆之气,可嘴角的上扬,却偷偷的道尽了他的铁血柔情行军的速度随着他看信的间隙却也似乎慢了下来“想你”猛然间,熟悉的密字随着他拇指的移动而印入眼间。玄夜瞳孔急缩,心下一沉密字这是开朝霸王项羽传下来仅供皇室正统学习的文字月儿怎么会是了月儿曾说过开朝楚霸王也许是她们那个时代的人,那这密字是否就是他们那个时代通用的文字可如若真是如此,那么玄夜紧捂着沉闷到将要窒息的胸口,额间冷汗直冒他忽然想起一事:这世上,除了皇室,除了月儿,还有一人,生来便无师自通识得这密字上官墨羽皇兄曾与其对曰:“阿羽,你为何不肯娶妻难道也如阿夜一般心有魔债”“是,她是我需偿还永生的债如非她,羽宁可孑然一身,孤独终老”“汝之爱,何者”“月之皎皎佳人知其生,却又恐永无再见之缘”“心之挚爱”月之皎皎佳人可是月儿秦羽阿羽他该想到的,他早该想到的在月儿说先皇可能是他们那儿的人时,他就应该想到阿羽也有可能是只是为何当初他就不曾怀疑呢哪怕只是想到了一点点他想,即便是分出一半的影卫留在莫山保护月儿,他也绝不会将其送走哪怕阿羽不是秦羽,他也不会不会让他的月儿留在一个和她曾处在同一时代的人身边只是这时再追回月儿,已是晚矣影衣卫早已全军出动,现在恐怕已到达了匈奴皇宫,再去召回已不现实。而没有影卫的保护,他绝不能下令让月儿返回墨羽的惊世之才阿浅的反常自己的不安无一不再嘲笑自己的愚蠢他居然亲手将自己的妻子送至别人的身边而那个人极有可能就是月儿深藏于心底的另一个男人也有可能是一直在寻找月儿、深爱月儿的男人玄夜驰马转身,下令震吼:“加速赶至呼禄山下,修整一日后,直攻匈奴王宫”“降者俘,抗者杀”“不计后果,斩草除根,速战速决”原来他们的计划是将被下了蛊虫的努哈尔放入匈奴宫中,再由神志不清的他亲手杀死老单于,以便“篡权夺位”之后,捕食在后的楚军就等着坐收渔利,用蛊控制努哈尔,让其做一个傀儡单于最后,慢慢吞食匈奴帝国,使其永久的成为大楚的版图这个计划的实行仅仅只需半个月即可全面施展开来,后续的事可以交给铁家副将二人,他也能够身退“追”妻可是现在,他等不了了他也,赌不起以阿羽的情深,和月儿对前任的留恋如若猜想是真,他没有信心能够留住月儿。是的,在她面前,他是卑微求爱的那一个。他害怕她的离开自始至终携货行军的速度固然比之单骑绝尘要缓慢上许多,可再慢,到青城也仅仅只需二十多天的时间,如若赶一点,或许半个月便能到达。而他,必须赶到月儿到达之前追上,他绝不能让他们在自己不在的场合单独见面如果他单身上路,赶一点也有十来天左右的路程,也就是说,按照他想法中最坏的打算,留给他在此指挥作战的时间已不足三天玄夜提刀划破了手指,随即又暴戾的扯开盔甲撕下内里的一片衣角,迅速写下三字血书“挡公子”世间公子,唯有一人耳无上官,不公子。上官墨羽“将信传楚一,要快”将信扔给铁彦武后,玄夜狂甩马鞭,一路驰骋。仿若只有这般极限速度的驰骋才能掩盖住他内心的焦躁与不安。“月儿,等我”“本王向你保证这是最后一次让你等”“本王保证”如此这般可谁又能料到,楚亲王玄夜的万般谋算却独独漏算了上官墨羽同等的心急楚月一行五人早已按其指令,分离队伍加速赶去了青城其余人皆安排妥当,唯有淳于意死乞白赖、固执的要跟着楚月一同赶路。说是王爷有令,不敢为之。楚月自己的人池浅不便安排,也没这闲工夫搭理,楚一便扔给了他一匹老马,能跟上便跟,跟不上自己滚蛋可没曾想,跑了一天,他硬是紧跟在了车马旁边,没落后半步。黑夜篝火旁边楚月与上官静背靠着背,相互以对方的后背做为支撑,毫无形象的瘫坐在篝火旁边。赶了一天的路,感觉除了刺激还是刺激。颠簸不平的路,飞一般的速度,仅供一辆马车通行、偏一分都会翻车的山路就是坐过山车也没有这般刺激。这里的五人当中,三个常年在外执行任务的男子早已习惯了这样的风餐露宿、干粮糙饼。可俩小女子不同,尽管她们二人不会娇弱的埋怨路途的艰辛。但毕竟是女子,一人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从小到大锦衣玉食的官家大小姐。另一人,则是生长在和谐的现代,没有受过任何苦楚。她虽出身平凡,可那也算得上是小康之家,吃穿用度甚至比之这物资匮乏时代的官宦人家还要过得好最主要的是这二人都是美食爱好者,俗称吃货因此,一有机会,她们俩便“撺掇”着三人为其改善伙食。第九十八章 挡这不,在这背靠青山的绝好地段,楚一被赶去了打猎,淳于意被赶去了捡柴火。而池浅则留在四周来回巡察,以确保那俩啃瓜子“大爷”的绝对安全“小月,你打算做什么吃食”上官静指夹瓜子,翘着白皙的兰花指,不住的往小嘴里送去一颗一颗瓜子,转眼间小嘴一努又递出了两片瓜子壳,甚是悠哉乐哉她背后的楚月听言,随即将手里的瓜子仁用丁香小舌给卷了出来,随后手伸开,将剩下的瓜子壳抵在食指和大拇指之间,双指弯曲用力一弹只见“嗤”地一声,瓜子壳被大火裹住,瞬间便烧成了灰烬不见踪影。“先看楚一能寻回来什么吃食吧不过这么晚了,我想收获应该不大,你别抱太大的期望你若实在吃不下干粮,就多啃点瓜子多喝点水,熬过今晚再说。明日早点起来,再花点时间上山去寻,那个时候正是猎物活动频繁的时候,想来不会空手而归”因为是轻车上路,所以他们所带的新鲜蔬果并不多,大都时候都是吃的干粮。“唉但愿楚一有所收获吧没有猎物有些野果子也是好的我真是不想吃干粮了。”上官静唉声叹气的,转眼间一把瓜子又嗑完了,只是楚一还没有回来许是要入冬了,夜里的深山寂静一片,却连虫吟也没有。也唯有天上朦胧的月色洒下一丝光亮,带来一片暖意楚一如捕食的猎豹般敏捷的穿梭在丛林深处,而他眼中的猎物并不是因为他的突然出现而惊起的各类野物,而是栖息在这丛林当中某棵树上悲鸣的信鸽身为夫人的贴身侍卫,本应该寸步不离其左右。但因他之前曾看到他们的专属信鸽堪堪出现在他的视线范围内时,便凄厉一声惨叫,一头栽进了这深山。这是他之前不曾遇到过的,所以他才顺着静姑娘要加餐的想法,自请入山寻食山野之大,信鸽的吟声凄厉入耳。随着信鸽发出的最后一声悲吟,楚一也终于停下了搜寻的脚步。他伸手接住掉下来的信鸽,冰凉刺骨的眸中许久未出现过的杀气陡然升起。手中的信鸽再不复以往的温顺雪白,而是如同夕阳残血般通体鲜红它的脖间处有一个黑窟窿血洞,大到可以和它的脑袋相比。狰狞,血腥,可怖他不知道是怎样的一种信念支撑着这只信鸽在生死瞬间之际,还能用最后的悲吟唤他前来,直至他出现才咽下最后一口气,完美的完成了它的使命尽管身为影卫一职的他已经在黑暗冰冷世界里渡过了他的前半生,他也早已习惯了各类的腥风血雨,早已看透了各种死生别离。可他偏偏却被眼前这只流尽了鲜血,血染周身的小鸽子迷了双眼,动了容。“你放心,我会带你完成最后的使命”楚一扯下已经被鸽子血染红的信条,打开一看却只剩下了一个字清晰可见,而其它的字却早已与鸽子血融为了一体,无法辨认暗红的血字刺痛了他的双眼,楚一瞳孔一缩,将信条紧紧的抓牢在手上。若不是情况紧急,王爷又怎会写下血书加急传送与他挡这次是让他挡谁能让以冷情从容著称的楚亲王写下下令血书,可见夫人在他的心里绝对拥有着无上的至高地位既不知挡为何人,那好,那他楚一便遇佛挡佛,遇鬼挡鬼绝不让任何人靠近王爷挚爱的夫人。楚一的脸上寒霜似雪,多年不见阳光的脸庞更显得苍白不可亲。他提着信鸽如同一阵风般往山下奔去,似乎是忘了他被赶来此处的最初目的只是为了给夫人寻猎当楚一再次回到山下的篝火旁时,楚月早已耐不住困乏钻进了马车休息。而上官静则还在嗑着瓜子等他寻猎归来。“楚一,你回来啦”看到楚一提了只鸽子归来,上官静随手将瓜子扔给了旁边垂涎已久的淳于意,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