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粒丹药抛向狄赫。伸手随空一抓,狄赫将解药放入怀中后,再一次拱手道:“告辞。”说完,他便走到自己的坐骑边,翻身上马后下令道:“出发。”几十名侍卫纷纷上马,跟着一起朝着东启国的方向前行。“我们也走。”瞧着狄赫的仪仗队走远,凤倾妆淡然若水的声音飘出。“去哪里”巫惊羽问。“祁云山。”简短地回答了一声,凤倾妆动作利落地翻身上马。银筝一听到凤倾妆所说的地方,一想到可以见到残云了,脸上不禁流露出一丝喜悦。不分开不知道,分开了才知道思念是什么滋味接着,巫惊羽和钱满贯也跟着翻身上马,一行四人朝着祁云山的方向打马奔驰。、245必经之地六千字已更完三日后,天气晴朗,万里无云。炎京城太子府内,金菊如金,争芳斗艳。昏迷了三日的封玉高热已退,终于清醒了过来。“风影,东城门那边的情况怎么样了”封玉一睁开眼睛,躺在床上,心中惦记的就是这件事情。“回主子,东城门那边暂时还没有消息传来。”听到唤声,风影推门而入,瞧着瘦了一圈的封玉,眼底滑过一丝心疼。。“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说明倾妆可能还在炎京城中。”病了三日,封玉气色不佳,嘴唇干裂,幽深的瞳眸中布满几缕血丝,乐观地想着。刚说完,太子府的管家满头大汗,急冲冲跑了过来。“太子殿下,东城门的城门官如今正在前厅等候,说是有急事禀告太子殿下。”“知道了,本宫这就过去。”封玉坐起身,清润的嗓音中透着一丝虚弱。前厅,封玉来得时候,就瞧见城门官心急如焚,来回在厅内踱步。“怎么回事”走到上座坐下,封玉威严天成,锐利而深邃的幽瞳一扫,给人一股迫人的压力,冷厉地开口。城门官吓得额头冷汗直冒,双腿哆嗦了一下,直接跪在地上,连连求饶。“下官办事不利,请太子殿下责罚。太子殿下交给命人交给下官的那两条大狗,下官今日才发现,居然被人毒哑了。”听到此话,封玉心口一阵紧缩,一股不好的感觉涌上心头,袖中的手紧紧握拳,虚弱的声音中透着一丝怒气与焦急,喝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给本宫说清楚”“回主子殿下,下官仔细回想了一下,自三日前,一对拉粪车的夫妻出城后,就再也没有听过那两条大狗叫过。下官还记得,当时那两条大狗张着嘴,不停地扑腾,可是却没有发出半点儿声音。当时下官还纳闷了好久,只是没有想到两条大狗已经让人给毒哑了。”城门官跪在地上,连头也不敢抬一下,战战兢兢地回道。“下去。”封玉摆了摆手。见封玉并没有下令责罚,城门官暗松一口气,赶紧退了出去。前厅,封玉浑身的力气好像被抽空了似的,无力地靠坐在高椅上,淡淡地吩咐道。“风影,传令下去。封城令解禁,东西南北四城门大开,让东城门盘问出城百姓的官兵也撒了。”“是,主子。”风影身形如电,闪出了前厅,去办封玉交待的事情。封玉依然坐在前厅的高座上,只手撑着脑袋,俊眉紧锁,思索着问题。半个时辰过去了,封玉一动不动,时而轻挑眉头的动作,表明着他仍然在思考着问题。办完事的风影又回到了太子府前厅,见封玉想问题想得入神,静默地站在一旁。终于,封玉抬起了头,幽深的俊瞳闪烁着一丝光彩,看向风影吩咐道。“风影,下去准备一下,我们立刻出城。”风影迟疑了一下,开口劝道:“主子,你大病初愈,有什么事情交给属下去办就行了”封玉神容淡淡,厉眸一扫,风影知道主子心意已决,也不敢再多说,朝着马厩走去。过了一会儿,太子府大门口,封玉走出去的时候,风影已经点了十几名玄衣卫,个个面容冷肃,手中牵着一匹骏马,看到封玉出来的身影,恭敬地齐齐喊道。“主子。”点了点头,封玉朝着手牵二匹马的风影走去,接过他手中的缰绳,翻身上自己的坐骑黑旋风。一行人上马从东城门出城。“主子,我们现在是要去星耀国吗”风影拉住缰绳问道。“不,我们去白鹿城。”封玉白衣胜雪,墨发飞扬,骑坐在黑旋风上,雄姿勃勃。“白鹿城,那不是三国交界之地的边陲重城。”风影眼底闪一丝疑惑,继续道:“难道说太子妃没有回星耀国,而是朝着白鹿城的方向去了”“你猜没得不错。倾妆如果想呆在星耀国的话,当初就不会随我来苍炎国了,所以她是绝对不会回星耀国的。至于苍炎国到东启国的官道,狄赫与狄芸熙要走,目标太明显,不是她的选择。所以只剩下白鹿城,这是出苍炎国进入三国交界之地的必经之地。”封玉分析得不离十。话落,封玉双腿一夹,手中马鞭扬起,坐下的黑旋风如离弦的箭似的,快如疾风朝着白鹿城方向狂驰而去。主子先行,风影和十几名玄衣卫也扬鞭疾驰追上去。一个不知名的小镇,凤倾妆一行四人连续走了二天的路,终于决定在镇上休息一晚,再继续上路。四方客栈,凤倾妆、巫惊羽、银筝和钱满贯四人坐在二楼的雅间用着饭。“凤姐姐,我一直很好奇,天下之大,你为什么偏偏要去祁云山那种鸟不拉屎的地方”钱满贯一边吃着碗中的菜肴,一边问道。“想知道。”凤倾妆淡雅一笑,如明霞般光灿,眯着眼睛淡淡道。“嗯。”钱满贯忙不迭地点头。“这顿饭你请,我就告诉你。”凤倾妆贼兮兮地笑着。“有表哥这个移动钱庄在,哪里用得着我破费。”钱满贯嘿嘿一笑,巧妙地拒绝道。“铁公鸡一毛不拔说得就是你。”凤倾妆鄙视地瞟了一眼钱满贯,鄙夷道。“凤姐姐你要拔得不是我的毛发,而是我身上的金线,小爷当然不同意。”钱满贯说。“妆儿,其实我也很好奇,就算你不想回星耀国臣相府,也可以随我去八方巨海,为何一定要去祁云山。听说祁云山一直无人敢入。”巫惊羽邪魅的俊眉微蹙,心中也是好奇得很。“无人敢入不代表没有人进去过祁云山。话我也不多说,到了祁云山你们就知道。”凤倾妆神秘一笑,卖了个关子,启唇淡淡道。说了等于没说,没有得到答案,巫惊羽和钱满贯继续低头扒着碗中的饭粒。突然,街道上尘土飞扬,一队人马快马加鞭从客栈楼下经过。、246匆匆过客为首一人,一袭白色锦袍蒙上尘灰,变成了灰白色。俊美的脸庞也蒙上了一层灰,看不出原貌,幽深似海的蓝瞳布满了血丝。墨黑的发丝好几天没有清洗,都已经打结,不再顺滑如丝。这马上之人便是从炎京城马不停蹄,不分白天黑夜拼命地连着赶了二日二夜的路的封玉。他身后十几名玄衣卫虽然面露倦容,可是每一个都咬牙坚持着。“驾。”封玉手中马鞭一扬,用力抽打着马臀。仿佛知道主人心急如焚的急切心情,黑旋风一吃痛,撒蹄朝着前方狂奔。一行人骑马飞速急驰而过,扬起漫天的尘土,遮掩了其他的味道。“丫丫的,这些人是从哪里来的,又不是赶着去投胎,这么亡命地赶路,带起这么重的灰尘,还让不让小爷安心吃饭。”雅室内,听到杂乱的马蹄声,靠近窗边而坐的钱满贯一边不满地抱怨着,一边回身关上雅室的木窗。街道上急驰而过的一行人被隔绝在窗外。巫惊羽和凤倾妆二人坐在桌边,到也没有太在意。毕竟二日前,小金子才告诉她,封玉昏迷不醒,还躺在床上。而此刻,小金子与火球二个小东西眉来眼去,打得火热,也错过了这么一条至关重要的消息。四人用完了饭菜后,各自回房沐浴,赶了几天的路,身体一放松,直接倒在床上呼呼大睡,一觉到天明。天边,旭日东升,千丝万缕的阳光穿透云层融融洒向大地,斜射进房间。凤倾妆睁开眼睛,坐起身,不雅地伸了一个懒腰。“妆儿,你醒来了。”巫惊羽笑意盈盈地走进来,漆黑的眼瞳光华点点,璀璨动人。凤倾妆笑着点了点头。“来,洗把脸。洗完脸我们下楼用早膳,等一会好赶路。”巫惊羽脸上漾着温柔似水的笑意,将一块湿毛巾递到凤倾妆的手中。“你先出去,我自己来。”凤倾妆微微不好意思,这样被人照顾的感觉很温暖,很令人沉迷的同时,也觉得自己好像一个废人,连洗个脸都需要别人帮忙。“那你动作快一点。”话落,巫惊羽退出了房间。凤倾妆起床,动作利落地洗脸漱口,迅速地下楼。银筝、钱满贯和巫惊羽三人早已经坐在了桌边,桌边摆放着几碟小菜和一大碗白粥,就等着她。四人吃完了早餐,便继续上路朝着祁云山的方向骑马而去。一路走走停停,终于在十日后的一个午后到达了白鹿城。白鹿城,从高处向下眺望,形似白鹿,因此而得名。这座城池是苍炎国通往三国交界之地的最后一道关卡。秋日午后的阳光温暖舒适,令人昏昏欲睡。凤倾妆一行四人在白鹿城中寻了一间酒楼匆匆用完午饭后,骑着马直接朝着南城门而去。南城门,出城进城的百姓商人来来往往,好不热闹。易容的四人到了城门边,翻身下马,牵着马匹朝着城门下走去。“站住,你们从哪里来,出城令牌了”一名士兵手持长枪横在四人面前,锐利的眼眸打量了凤倾妆一行四人一会儿,冷声问道。“我们是从上方镇来的。从来没有听说出城还要出城令牌的。官爷,这是我们的一点儿小心意,你就通融通融,放我们出城。”想起曾经到过的上方镇,凤倾妆随口说道。边说边朝着那名官兵走过去,意念一动,从墨隐云凤中取出一绽十两重的金子悄悄塞到士兵的手中。官兵两眼发光看着这绽金子,这可是他好几年的俸禄。收下金子后,脸色也不似刚才那般凶神恶煞,看着凤倾妆说道。“你们等着,我去向城门长说汇报一声。”话落,官兵交待了另外一人看着四人,自己拿着金子朝着城门边上不远处的一座茶棚走去。大约过去了半刻钟,仍然不见刚才那名官兵回来。凤倾妆几人心中升腾一丝疑惑。“妆儿,有点不对劲。反正过了这道城门就出了苍炎国,不如我们冲出去。”巫惊羽俊瞳微眯,眼底滑过一丝凌厉,扫视了周围一眼,朝着凤倾妆靠近了一点,小声说道。“再等等看。”凤倾妆摇了摇头。四人又等了一会儿,终于见到刚才那名官兵毕恭毕敬跟在一名肚子圆滚滚,身着官员服饰的人身后走出茶棚。“四位,这位大人便是我们的城门长。”刚才拿了金子的官兵介绍道。凤倾妆会意,又拿出两绽金子,总共二十两黄金塞到城门长的手中,脸上堆着笑说道。“大人,这是孝敬你的,请收下。”目光贪婪地看着那二十两黄金,城门长笑眯眯地收下金子,态度客气道。“既然几位识趣,本官也不好为难你们。不过,上头有令,凡是出白鹿城的人,不论男女老少,平头百姓,还是商贾富人,都要出城令牌才能够出城。这位姑娘请跟我来,去茶棚里面登记一下,领几块令牌就可以出城了。”瞧着城门长那一脸的贪婪相,凤倾妆心中的疑虑打消,朝着巫惊羽和银筝等说道。“你们就在这里等我,我去领出城领牌。”说完,就随着城门长往茶棚不远处的茶棚走去。掀开竹帘,刚走进茶棚凤倾妆就后悔了。只见茶棚内,瘦了一圈的封玉负手而立,背对着她。身上依然是一身白衣,衬托着他身材更加的欣长消瘦,顺滑如丝的墨丝用一顶白玉冠束起,披垂在身后。“倾妆,半月未见,你可有想起过我”封玉优雅地慢慢转过身,望着凤倾妆,幽蓝深邃的瞳眸复杂难辩,磁性暗沉的嗓音宛若酒醇般令人沉醉。“封玉。”眼底划过一丝惊愕,当那抹消瘦的身影映入眼帘,美丽的幽瞳内暗藏着一丝伤痛,凤倾妆心底浓浓的愧疚涌出,歉然道:“对不起。”“你可曾记得,你我之间的一年之约,如今一年时间未道,你却反悔了。”封玉淡而温润的嗓音如溪水汩汩,缓缓流淌。“对不起,是我没有遵守你我之间的约定。对不起。”伤害已经造成,再多的解释都显得苍白无力,凤倾妆也不知道说什么,唯一能够做的就是道歉。“我不需要你的道歉,也不怕被天下人耻笑。我只要你跟我回炎京城,陪在我的身边,遵守我们之间订下了一年之约。”封玉话锋一转,眼底浮现出一丝期盼,固执地要求道。“封玉,你知道那是不可能的。我既然走出了炎京城,断然没有再回去的道理。”凤倾妆漆黑的眼眸涌动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