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月了啊”外婆这时也跟打了鸡血一样,连忙跑到妈妈旁边观察。“两个月,还不明显。”“都两个月了怎么现在才回来”外婆不赞同道。爸爸挠了挠头,有些心虚的说了:“上个星期孕吐的厉害,去车间找我差点晕过去,去医院检查了才知道。”他话音一落,便被全桌人瞪了作死要是孩子跟小简出事,拿你人头来都不够换的不过,骂过之后,还是喜大于惊的,家里又要添新成员了,怎么也算好事一桩。在坐的都是有过生产经验的了,现在立马七嘴八舌的把自己的怀孕知识一股脑倒出来,如果举办个“怀孕知识大赛”,那赛况一定相当激烈。我却愣在当地,依旧不可置信中凌启坐在我旁边,哀怨地看了我一眼,又十分遗憾地把他那个费力夹了半天才夹起的丸子给丢掉了,因为那上面不幸被我浇灌了几滴果汁。妈妈绕了过来俯下身摸我的头,问我:“照照,你是想要弟弟还是妹妹啊”她抚着肚子,满面的慈爱。我想去shi。这个世界太疯狂了。我还没有从多了一个“弟弟妹妹”的惊吓中走出来,又被爸爸最近的豪气给冲伤了。爸爸扶着妈妈回家,让我自己在后面跟着,一开家门迎接他们的便是铺天盖地的灰尘。妈妈冷着脸瞪一旁跟上来的小姨,“这就是你每星期打扫一次的结果”妈妈临走前吩咐了小姨让她没事时就过来帮家里打扫打扫。小姨吐吐舌,心虚过后又理直气壮,“我有打扫过啊”她指着我,“不信你问照照”是啊,跟小姨父吵架赌气的时候,离家出走就往我家跑,其他地方不看,床上还是勉强能睡人的。爸爸也寒着脸,咬着牙思索了半晌,一锤定音:“走,去买房”我:卧槽一定是我重生的方式不对买房这事根本不用我们来货比三家,这年头还没有买房热,房价还处于正常期,而且c市这种小城市现房本来就不多,好一点的也就是城南的两套新开发的小区。“城南啊,城南的馨予小区好,采光好,我家以后要买房就打算去馨予”妈妈打电话给四姨,她对这方面颇有研究。车一路开到馨予售楼部,长相甜美衣着得体的女接待员热情的迎上来,眼神里明晃晃的写着:提成我有气无力的跟在他们后面,进门时还不忘使劲掐自己大腿,疼到麻木了。馨予小区的精装房主打暖色调温馨向设计,主要顾客群就是婚后小夫妻,但因为地理位置较偏,价格并不高,所以很吸引一些工薪阶级的家庭。接待员小妹笑得甜滋滋的为爸爸介绍户型,滔滔不绝的讲了半个多小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样子,如果说话也给钱的话,我相信她能说个三天三夜不带停的。另外的服务人员给我倒了杯奶茶又送了点小点心来,哄着我吃“好吃吗”“还可以。”够了,庄照照,你还能再没出息一点吗我觉得这样下去不是个事,一定是我什么地方弄错了,前世都没有的人,怎么可能呢,怎么可能这世凭空就冒了出来我如果现在去问妈妈,“这孩子是真的假的”会不会被打死oh y god,有种要成疯成魔的赶脚。“照照,你觉得哪个好看”妈妈捧着本画册凑过来问我。我慢吞吞地瞟了一眼,大片大片的粉色,甚至还有heo kitty的装饰品,我觉得我的审美观受到了严重挑战。无法想象,让我一个怪阿姨整天面对这些桃粉桃粉冒爱心的东西,再搞两只kitty猫跟我同塌而眠,想想都是醉了。妈妈满脸期待,却接受到我很是嫌弃地眼神后,还纳闷地嘀咕两句:小孩子不都喜欢粉色嘛,怪胎呵呵 。约莫我又在自己前世今生的世界里纠结了半个多小时,爸爸终于拍板定案,让接待员立刻带我们去看了房后,交钱签合同确定没问题后即刻入住。也幸好这边可以分期付款,付掉首付十万之后,爸爸搂着妈妈无奈道:“老婆,我们好像又穷了。”我站远了点,抖掉身上的鸡皮疙瘩,而后又觉得幸福无比。房子自然都是打扫的一尘不染的,两室一厅,面积不大,却比之以前的房子好上几倍都不止。我立在客厅中央,环视一周,恍然不是滋味。我在前世时最大的愿望就是可以搬家,远离那个嘈杂喧闹让人厌烦的环境,可当真的离开后,才发现那些嘈杂的喧闹的让人生厌的,都是记忆里挥之不去的。每个人都会念旧,不知道在哪个地点,就会勾起一些欲罢不能的回忆。“照照,来,看看你的新卧室。”思绪猛地被打断,妈妈不由分说地把我往里拉,爸爸宠溺地声音从后面追来:“慢点。”这大抵是我今天听到的最好情话。我忍不住扭头看了眼爸爸,他唇角的笑还没收掉,眼神黏在妈妈身上,眼睛里溢满了温柔缱绻。真奇怪,我以前怎么会觉得爸爸不爱妈妈呢、第20章 失眠二十排骨含在嘴里却味同嚼蜡,手里屏幕上的来电显示清清楚楚的写着薛元。我几乎快把这人忘记,越厌恶的人越是阴魂不散。“照照,你干嘛呢,快把手机给我。”妈妈在那头催促我。我忍了忍,硬是逼着自己将手指从挂机键上移开。“喂,薛元啊,什么事”妈妈嫌小姨闹腾,捂着话筒到厨房接去了。我若无其事的跟孟婕说着话,实则一直往厨房里瞟两眼。薛元就像颗定时炸弹,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将我们炸的尸骨无存。“老薛啊”爸爸给我剥了只虾,顺口问打好电话过来的妈妈。“嗯,今天上班碰到四子了,知道我们回来了,说要请我们吃饭。”我仔细盯着妈妈的表情,没什么异样,才算松了点气。“爸爸,你还要走吗”对于这点,我还是比较担心的,爸爸一走,不知道事情将会演变成什么样。爸爸笑呵呵的摸了摸我的脑袋,说:“最迟大后天,怎么,舍不得爸爸”我一愣,失笑,爸爸从来没对我这般热情过,这句“舍不得”带着浓浓的父爱排山倒海而来,我一时招架不住,差点热泪盈眶。我郑重其事的点点头,“嗯,舍不得。”他也是没想到我会认真的回答他,几十岁的人了,竟还不好意思的偷偷红了脸。“喝点汤。”他给我盛了满满一碗端到我面前,自己则灌了一大杯啤酒,缓缓心情。黑鱼汤浓香四溢,散在鼻间,使得呼吸间都带着幸福味道。人心都是肉长的,更别说这血浓于水的亲情,只要一点点的付出,便能获得意想不到的收获。夜凉如水,我趴在双人大床上打滚,静下来躺好后,入目的都是陌生环境,天花板上的吊灯灯光柔和,并不让人反感。不过,不让我反感的最主要的原因还是,这家卧室的设计主打色是米色。没有粉色桃心,没有heokitty,简单大方。妈妈扭不过我,最后尴尬的跟导购员解释:这孩子跟其他小孩不一样导购小姐脸上笑咪咪,眼神里却在说:长成这样一定是男孩子啦总体来说,我还是比较满意的。又翻来覆去几次还是睡不着,我烦躁的扯扯头发,越老越矫情,什么时候还有认床这种习惯了我想了几种治疗失眠的方法,觉得最可行的就是去泡杯牛奶喝。唔,都泡牛奶了为什么不再弄一块小蛋糕吃咩我蹑手蹑脚的往厨房移动,默默在心里为自己的机智点个赞。这两天从超市搜刮的零食实在太多了,份量差不多是够我吃大半个月的。对新家不熟悉,我翻箱倒柜找了半天,才找到奶粉和一盒鲜奶油小蛋糕,若不是睡不着,还真把这蛋糕给忘了,隔了夜就不好吃了。开水用完了,我嫌煮一锅水太麻烦,就接了两杯水左右的量,刚打开煤气灶,就听到后面突然响起人声“你干嘛呢”我吓了一跳,手一抖,水洒了大半,“爸爸人吓人吓死人你不造嘛”他还穿着睡衣,打着哈欠推开半掩的厨房门进来,“你才吓人吧,大半夜不睡觉在这搞什么鬼。”“我睡不着,想泡杯牛奶喝。”他瞪了我一眼,轻骂道:“麻烦。”可手上却是接过我手里的锅,又接了小半锅水,倒了奶粉,仔细煮起来。我挖了勺蛋糕送进嘴里,甜得腻人。“爸爸,薛叔叔到底是谁啊”我很想知道,在爸爸的意识里,他到底是个怎么样的存在。“你薛叔叔啊,跟你妈是同学,人不错,想当初跟你爸我还是情敌呢。”他说的随意,并没有多在意的样子。人不错呵呵如果换作前世,爸爸还能如此想,那我真是佩服他。“情敌情敌是什么啊”我故作懵懂无知。他用勺子搅匀了奶粉,漫不经心的回答我:“情敌就是跟爸爸抢妈妈的人。”“那他一定是个大坏蛋咯”明明就是个混蛋“哈哈,是,以前我也觉得他是个坏蛋坏蛋。”他关了火,将牛奶装杯,俯下身递给我,“可是照照,每个人都有身不由己的时候,他是坏蛋也是爸爸的恩人。”身不由己吗要多身陷囹圄才不能不由己到背叛道德。错就是错了,再多的解释都是借口我只相信,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他前世可以不顾道义破坏别人家庭,这世他依旧会如此,哪怕被我这个意外改变了格局,但保不准哪天他又趁虚而入。我心里堵了口气,一口将那大半杯牛奶全数灌了下去,舌头被烫得发麻,我也硬生生给忍下去了。以后也许还有场硬仗要打,这时候怎能矫情。喝牛奶能助睡眠没错,可是被牛奶烫又不能助睡眠我欲哭无泪的在床上打滚,又困又疼,我伸着舌头晾在空气中,用空气里的凉意给舌头降温。我又滚了一会,还是疼的难过,找了面镜子来一看,得,起了两个大水泡。麻痹,混蛋薛元扫把星薛元笨蛋庄照照tot被煎熬了一夜,约莫到清晨五六点才迷迷糊糊的睡着。再睁开眼,是被妈妈从床上应拽起来吵醒的。“庄照照,几点了你还不起来要不要吃饭了”“不吃了”这时候睡觉才是正经事。“那好吧,那我跟你爸出去吃了啊,你醒了就自己弄点零食垫垫,等我们回来给你烧。”“恩恩”我瞬间清醒过来,“你们去哪”妈妈立在门口,衣着整齐靓丽,“你薛叔叔请吃饭啊,去不去”“去”为什么不去,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好嘛半小时后,我含着嘴里的脓包不满的瞪着笑趴在饭桌上的妈妈。“不好意思,她昨晚偷喝牛奶把舌头烫了两个泡,说不了话,你们见谅啊。”妈妈缓过来气,忍着笑帮我对薛元解释。切我就算舌头没被烫,我也不想喊他薛元也跟着笑,说没事,照照长大了不少,但还是这么可爱。他身边的女人也勉强牵了牵唇角。我的视线全部落在她身上,薛元的老婆。出乎意外的漂亮,五官是典型的江南女子的清雅秀气,眉眼间韵着的是世家出身的清贵气质。腰支到脊背到脖颈,都立的笔直,举手投足,仪态万千。“佩佩,你想吃什么”妈妈把菜单转给她,好像挺熟的样子。她保持了嘴边恰到好处的笑意,礼貌周到,“主随客便。”我猜,她并不喜欢我妈妈。对一个人的善意在眼睛里是伪装不出来的,或者说她根本不屑伪装,她眼里没有笑,连温度都没有。薛元一只手背搭在她身后的椅背上,转头看向她的眼神,与她如出一辙。没有感情的两个人在一起生活是种折磨。也怪不得,薛元会出轨,这根本就是早晚的事。菜品上齐也就二十多分钟左右的事,薛元选的这家餐厅,算是c市数一数二的了,以环境清幽菜色丰富出名,经常有一些婚宴啊升学宴定在这里,当然,主要还是味道很好。服务生上菜时,薛元拿了酒瓶给爸爸倒酒,而薛元老婆却自主开了瓶红酒斟上,顺便挑了细眉问我妈妈:“庄夫人不来一点”女人的直觉往往有时比狗的嗅觉还敏锐,我都能感觉她语气间的挑衅,更别说妈妈了。“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