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所思地望着天空,妃谧以为他这动作是撒手不管了,再跺脚,“我看错你了”话说,妃谧什么时候看重过他,就是觉得能在将军府蹭吃蹭喝,不用做些偷鸡摸狗的事,她已经很满足了。“妃谧,别着急。”假山后传来一道威严温润的男声,陌仟逸走出来时,陌萦宓也踏着小碎步欲回房。“皇兄”陌萦宓似容光焕发,满脸灿烂的笑容,她只想把最好的一面给她的皇兄,“参见皇兄。”“参见公主。”凌锦寒拱手,瞥了眼妃谧,妃谧像条懒虫一般,。说话都有气无力,“参见公主。”“将军请起,不必多礼。”陌萦宓瞪眼妃谧,话中无视她。“妃谧也起来吧。”陌仟逸知道陌萦宓的小心思,不想为难妃谧。陌萦宓委屈地扑到陌仟逸的怀里,告状道,“皇兄,妃谧她冒犯皇妹,还吃了皇妹最爱的糕点还有她出言不逊”换做是旁人,或许陌仟逸让他死千次都不成问题,毕竟他挚宠妹妹可不是浪得虚名,可眼前这个是救了朝廷重臣的命的江湖人,他不得不护她周全,况且死在她妹妹刁蛮的刀下亡魂已是不少了,经将军提醒,他深知自己宠得有些过分,不可再造无辜,“萦宓,妃谧是江湖人士,不懂宫中礼仪,或许那些无礼只是跟你闹着玩的,你们二人同龄,互相多担待些。”凌锦寒深知,陌仟逸因为自己而保妃谧,实在过意不去,却不好说些什么。明显陌萦宓对这个理由不满意,面色阴沉,赌气地别过头,离开陌仟逸的怀抱。陌仟逸又不愿陌萦宓离宫出走再受苦的事发生,也该缓缓局面,丢了个眼神给凌锦寒,遂下令,“凌锦寒,我要你亲自杖责妃谧六十,给她点教训。”凌锦寒会意地点头,拱手接令。可妃谧不愿意了,虽说一人做事一人当,她只是耍耍凤女,杖责几下倒是没事,砍头她固然不愿意,而陌仟逸又是为妃谧说辞,又是叫人打她,搞得妃谧一头雾水,都说承逸皇帝贤明,她倒没看出来。妃谧寻到一道柔和的目光偷窥妃谧,是及笈之年的腼腆的目光,细细琢磨,经发现不是偷窥妃谧,而是妃谧前面的凌锦寒,而窥者,是江仙儿。妃谧好奇的摩挲着下巴,江仙儿对凌锦寒的感情不简单呐,不是简单的爱慕,而是深爱,正如她的师兄玄渊一般,多少仙子对他情意浓浓。妃谧的深思被凌锦寒淡淡的一声“走”拉扯回来,妃谧极不情愿地跟他走了几步,尔后蹙眉抽出凌锦寒抓住的手臂,定睛看着凌锦寒,咄咄逼人,“哼凌锦寒,本姑娘不会让你得逞”说完,轻击了凌锦寒一巴掌,飞上屋檐,翻墙离开。凌锦寒大喊她的名字,妃谧却没有回头,妃谧这掌只是把他推开,并没有伤害到他,想起刚才妃谧所言,言语中掺杂酸涩,倏忽有一股苦涩涌上心头,麻木整个心脏。作者有话要说:我希望自己开心了会记得笑,伤心了记得回哭,什么事都是经过实践的磨砺,我能做的就是面对生活,那些都已经是后话了。 嘻嘻、幻化雪狐那一个翻墙的动作,看似很酷,耐人寻味,可实际上,累得妃谧半死,再加上飞离将军府,瞬时元气大损,正是灵术初恢复,却强行用灵术,固然气喘吁吁。妃谧飞到一处嫩芽新生的山头,隐约有朦胧的新绿,有草色遥看近却无的美景,妃谧几乎是跌趴在草地上,勉强寻着一处有依靠的粗壮的树身,昏昏欲睡却浑身不舒服,欲寐不能,就这般难受。她抱膝而坐,歪露脑袋,另一只手时不时拔掉身旁好不容易钻出土壤的小草。她心烦意燥,心底深处有莫名地悸动,不禁回想起刚才凌锦寒因铁面无私而要杖责她的事。不是说凌家最重视有恩必报吗她只是开个小玩笑,就要杖责六十吗不是说还有什么呢,凌锦寒似乎没有说些承诺的事。菩提本无树,明镜亦无台,世本无一物,何处染尘埃。烦恼都是自找的,妃谧她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为什么要想,就是情不自禁,情难自控。她不想离开将军府,不想离开凌湮,不想离开江仙儿,不想离开陌仟逸,不想离开凌锦寒。她或许在后悔,如果她真的做错什么,要惩罚就惩罚吧,她不想多说了。只是凌锦寒,你不要打我,我已经知罪,这时候后悔可否来得及。心头像是塞满棉花,感到闷闷不乐,干什么事都提不起精神。“你这死狐狸发春是你的事,不要糟蹋它们”一把苍老年迈的声音幽幽从妃谧身后响起,蕴着怒意,妃谧蓦然仰面,撇过头疑惑地打量身后已长出嫩芽的老树,忽然,一条陆续一条的硕大又长粗的树藤卷起妃谧,妃谧竟动弹不得,树藤把她凌空一翻,松开她身上的树藤,妃谧结结实实地摔在地上,哇地吐口血,捂着胸口逞强站起身。“初春早至,万物生机忍受了一个寒冬,终于熬出头,却被你无情地扼杀,老身只是惩罚你一下而已”原来说话的是妃谧依靠的千年树精,见不惯妃谧残害生灵,给予些惩罚,并无恶意。“我只是开玩笑嘛我我又不是故意的”妃谧口中含着腥血,含糊回答。“狡辩”老树再伸出老藤紧紧捆住妃谧四肢还有腰肢,妃谧难受之极,却无力反抗,全身已麻木,受尽折磨后,老树愤怒地把她丢在一旁,妃谧恰好滚到悬崖边缘,老树从妃谧身上抽取一些灵气补与那些被妃谧糟蹋的草儿。妃谧灵气太弱,随着一阵蓝光熠熠,她变回原形,一只全身雪色皮毛的狐狸,耳朵四肢尾巴末端染着紫蓝色,蜷缩成一团,羸弱无助。妃谧步着两条小短腿,安静地踞坐在凸出土面的硕大的树根上,小憩,反正离开了将军府,回不去的天山雪岭,她已无处可待,唯有在此地暂时修养一会,虽说妃谧有记仇的习惯,可如今满脑子的心事,这个习惯已经逐渐淡忘了,所以她并没有恨老树。纤柔的阳光透过枝干打下影子,万物皆在成长,透着心生有无数细微的小生命,妃谧甩甩尾巴,换了个好睡姿。妃谧本来熟睡得正酣,却被一声声急切的叫喊声唤醒,叫声渐行渐远,须臾间又依稀靠近,隐隐约约。“妃谧妃谧”那人走到老树面前喊了几声,只是喘口气这般歇息。她终于把眼睁成一条缝,视线朦胧不清,几声震耳欲聋,低沉急切的男声钻进耳畔,精神才是醒了一半。那人玄袍握剑,踏着急步,妃谧须臾愣怔,正是凌锦寒。凌锦寒换了只手握剑,望了望底下万丈悬崖,平日淡漠的脸上闪过一丝惊慌,他在想,妃谧会不会想不开做傻事,转念又想,她又怎会为这点小事想不开听阿湮讲,她还有师门。随之转身欲离,刚踏出一步,脚下传来异常动静,抬脚一看,是一个珠花,他俯身捡起,脑海中细细辨认珠花的主人,周而复始。他吹了口气,抖了抖珠花上的碎泥,平日面无表情的脸庞闪过一丝惊慌,他望了望万丈悬崖,悬崖上岚气弥漫,缭乱眼眸。这朵珠花是流离蝴蝶的形状,上面镶嵌着蓝珠子,适合戴在流云鬓上,而妃谧正是绾着玲珑的流云鬓。他心头陡然一颤,松了手上的珠花,它顺着凌锦寒的虎口跌落在地。凌锦寒丢下另一只手的佩剑,一个踉跄往后退,尔后跌坐在老树不远处,妃谧探出个脑袋,愔然躲着。他闭着眼仰天叹了口气,隐隐带着哽咽,他拧起眉头,似乎在隐忍,尔后捡起珠花,愣怔地看着有一盏茶的时间,妃谧差点再次陷入瞌睡,若不是内心的惊喜激动敲打着她,她想必真会睡着,但见凌锦寒踏着缓慢平稳的步伐靠近悬崖边缘,嘴里还喃喃着,“我并非真心要将你杖责,无论如何要给公主一个交代,皇上下达的命令是让我杖责你其实我可以替你挨板子多少都行可是会不会迟了”说完,欲纵身跳下,妃谧一惊,小短腿嗒嗒嗒扑向凌锦寒,可意想不到的事发生了,凌锦寒并没有真的想着要跳下去,而是用一个象征着危险的动作做做势,而妃谧心头一热,就扑了上去,那是凌锦寒恰好正过身,妃谧就没扑中,电光火石间,凌锦寒及时逮住她的尾巴,妃谧还未晃过神来,先是抱着脑袋颤啊颤,抖啊抖,全身毛都竖起来,尔后四肢在腾空上作刨土状,小短腿蹬啊蹬就是垫不着落脚点,凌锦寒眯着眼,纳闷着小家伙在作甚。凌锦寒手上不经力道,松了松,因妃谧的绒毛十分柔滑,他猛地紧抓尾巴末端,有些撕扯的痛楚,妃谧又开始蹬脚。他须臾无语,把小家伙放到一旁,理了理自己的衣裳,看看身上有没有掉下的绒毛。妃谧四肢着地终于有了安全感,哼枉费妃谧不要命似得想拦住他,以为他要跳崖,谁知竟然诓她。凌锦寒开始认真地打量妃谧的狐身,毛色奇异,妖里妖气,四目相对,有一股强烈的熟悉感涌上心头,在瞧着小家伙澄澈的眼眸,像极了一个人可惜小家伙是狐,不禁触了伤处,妃谧这是下落不明吗记得凌湮说过,凌锦寒不喜欢有毛的动物,妃谧看着自己一身雪色绒毛,不由得后退了一步。一人一狐各怀心事,暗自神伤时,一个仙女出现了。仙女梳发整齐,芳泽无加,铅华弗御,额间一点朱砂,内着烟拢月纱,外披短软蓝披风,翩翩然一脚尖点地,披肩青丝随着女子动作幅度肆意飞扬,她手上持着一把像是菱花镜的东西,一道红光覆没菱花镜,菱花镜就不见了影子,仙女抬眼,才发现面前有一个凡人,直接无视,踏着慢步经过凌锦寒,目光落在妃谧身上,妃谧正躲在大树身后解气地舔着自己的绒毛,仙女欲再上前一步,凌锦寒倏忽拱手恭敬道,“姑娘你会法术”他从鬼门关徘徊无数次,以前在刀口上舔血,不信鬼神,不信妖魔,而今,似乎要改变他的看法。仙女瞥了他一眼,倨傲道,“你既然看到了,我也不会否认。”“那可以仙女可否用法术帮在下找个人”仙女瞥眼他手上的珠花,“如果本仙没猜错,她是你心仪之人。”凌锦寒被问得一顿一愣,“呃”“既然如此,我会帮你,她的名字。”仙女想起件开心的事,不禁弯眸巧笑。“她名叫妃谧,劳扰仙子了。”仙女的脸色立马一变,绷紧脸,略微不悦,连连问道,“妃谧我也在寻她,你见过她你为何要寻她刚才所言,她是你心仪之人她跟你是什么关系”凌锦寒惊愕,这仙女也认识妃谧提起妃谧,为何如此激动,似乎不简单呐,凌锦寒欲实话实说,可又担心她是寻仇的,妃谧这种贪玩的性子,惹上神仙可就大祸临头了,反问,“不知仙子同妃谧又是什么关系”仙女冷笑,心知凌锦寒所想,告诉他也无妨,“她是我的情敌她的师兄是我日思夜想所恋之人,可是他却喜欢妃谧,我要与她公平斗争。”凌锦寒又是惊诧,尔后二人就无话了。躲在树后的妃谧轻轻悄悄地往后退,准备随时撤离,鼓足干气,就撒脚丫子跑,仙女敏锐地察觉到有一团白绒绒的东西在跑,手上再现菱花镜,菱花镜发出耀眼的强光,凌锦寒一个凡人有些受不住,捂眼后退了几步,仙女在一阵强光的掩护下追踪着那白团。只剩凌锦寒漫无目的地开始再寻。而仙女用法术定住逃跑的妃谧,妃谧自知逃不过她的手掌心,耷拉着脑袋放弃了,四仰八叉准备任人宰割。“呵妃谧,为何你灵气如此微弱以至于变回原身。”仙女语气中有是纳闷,有是幸灾乐祸。“呃说来话长”仙女用水袖轻抚妃谧头顶,二人化作一点红光,一点蓝光飞向天际,妃谧还不明她有什么意图,所以一直小心翼翼,就连挠个痒都轻手轻脚,生怕她把自己红烧了,飞过山川,飞过河流,闪躲云朵,拂去撞风,在提心吊胆下竟然抵达了天山雪岭作者有话要说:后面的章节更精彩噢求收藏么么哒、天山雪岭渊冰厚三尺,素雪覆千里。天山雪岭常年依旧,妃谧得知,仙女乃是九重天上天君至宠的幺女,夜馥冰公主。妃谧变换人形,眉目如画,满头青丝仅用两条白绒细绳系挂着,一袭泛朱染碧的纱裙,铺面展卧,犹如苍茫雪海中一株漾漾梨花。夜馥冰把妃谧带到天山雪岭后,盘腿而坐,把自己的一些仙气和灵气传给妃谧,一路的沉默,气氛很是尴尬。久仰九重天上神仙的大名,却从未见过,只听玄渊讲述,四海八荒的神仙如何如何,神通广大,精通灵术,就算再怎么厉害,也抵不过师傅的千山暮雪绝学,传女不传男,三界只有妃谧和妃姿会,秘籍遭人惦记,可欲练此功,必须熟悉如天山雪岭这般冰冷的环境,引得多少人唏嘘。千山暮雪一出,千山万水皆被冰覆灭,那是第十层,妃姿已经练得第七层,妃谧练得第五层,却还不得上进。妃谧哪怕再怎么渴望,再怎么恳求玄渊,他都只说一句,“欲攀苍穹,必先成仙。”总之就是想要妃谧怀着这种期望,亟待成仙,妃谧深知是师傅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