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我不认识他。”妃倾出奇地耐心解释,毕竟她有求于妃谧,“不一定要认识,你可以潜进他的王爷府找到倚月阁放到他的桌上。”妃谧向来不爱管闲事,可若是事出有因她倒是会插一手,妃谧答应妃倾的请求,转身下了凡,寻个无果,仅用三天又回到天山雪岭,三天都在玩耍,只有第三天的夕阳垂暮,她问了茶馆的说书人,说书人告诉妃谧,翎王爷薨,以皇太子之礼厚葬,全国挂服举哀,凄哀的气氛弥漫整个皇城,死因是因为染病不治而亡。妃谧也跟着他的惋惜的感情叹了一声,说书人问她为何要找翎王爷,她说帮朋友递个信,他问是男是女,妃谧告诉他是女,说书人恍然说,“既然是女子,说不定爱慕翎王爷已久却不知翎王爷已经薨了,你倒不如骗骗她,说王爷信已收到没什么反应,让她死心,以免对一个死人念念不忘,误了终生。”妃谧采取了说书人的建议,一字不漏地说给妃倾听,妃倾听完后大惊失色,目光涣散。其实信还在妃谧兜里被捂得热乎的。又复一日。遍布为冰,冰地已经缓缓长出冰刺,冰障内的妃倾,盛雪白发上一对狐耳朵,身着朱雪相间绒衣,身后尾巴无力摇动,被冰刺扎成内伤,狐耳四肢尾巴毛尖均为朱色。妃谧的师兄玄渊侧对着妃倾,冷声道,“妃倾,本仙再问你一次,你是否知错悔改。”妃倾仰天长笑,“哈哈哈”笑中含着几分忧伤,几分爽快,几分痛苦,半晌,妃倾止笑,瞥着玄渊,眼眸巧笑,肉身上的痛楚,心底的难受,她却依旧笑得欢快,“我没错我妃倾没错不应该困在这个鬼地方我从不后悔我所做的一切从不后悔”最后四字,妃倾是咬牙切齿说出来的。玄渊手中玉笛轻轻一拂,妃倾身体多了几丝寒气,搅乱她的五脏六腑,此痛难忍之极,妃倾用力地咬住红唇,也不发出半点shen 吟 。玄渊嘲讽道,“看来两年的冥冰地狱之苦你受得还不错。”妃倾不语。两年时间说长不长,说不短不短,对于苦在冥冰地狱的妃倾来说,实在是煎熬,妃倾的两千年修为在此殆尽,现今的法术如初成人形的小妖无差。玄渊不想再浪费时间,转身飞走,妃倾身上的法术随之消失,这下才瘫痪在地上,双手撑着身体,喘气不停。玄渊前脚离开,妃谧后脚就跟着进来,妃谧闲着没事随手采了一朵雪阋花,在手把玩,见到妃倾额上渗出细密的汗珠,身躯颤抖着,眼眸瞪得老大,却不失她高艳的气质。“妃倾”妃谧看着妃倾衣衫染红,嘴角血迹,冰刺缓慢钻回冰地,就明白了玄渊来过。妃倾费劲得抬首仰视妃谧,心底细细地打着如意算盘,思忖良久开口问,“妃谧你可否愿意帮我最后一个忙”妃谧答允了。“你可知今日是九重天上的天君的寿辰如此,四海八荒,六界生灵,有些名望的,都会远程给天君祝寿,包括你的师父妃姿仙君和你的师兄玄渊仙君,天君寿宴,五日行完,这五日如若有谁半途离开,便是对天君的不敬,你的师父师兄不会如此。”妃倾要说重点了,“你可否带我下凡去见见翎王爷”妃倾黑白分明的眼眸里充盈着祈求。语毕,妃谧毫不犹豫地摇头不答应。“我怎么可以放你呢你是带罪之身,要是被师傅知道”妃倾打断妃谧的话,迅速接上,“你师父不会知道的,我保证这只有你我知。”“要是有狐告密怎么办”“这里是冥冰地狱,除了地狱外头那两个守卫,没人会吃饱了撑着踏足此地。”妃谧哑口无言,无意看了一眼妃倾手腕上的冰链,“你被冰链锁着,怎么去凡间”妃倾正等着妃谧说出这句话,嘴角勾起一抹妖媚的笑意,“这冰链,在天山雪岭怕是没几只狐可以解开,只有你的师父师兄和你才能解开,还有,你师兄又加了一道阵法在里头。”妃谧环视四周,“师兄从不会滥用阵法。”顿了顿,直言道,“师兄是担心我被妃倾你利用罢。”被猜中了心思,妃倾眸中闪过一丝惊慌,嘴上却不忘掩饰,“以我现在的法术修为,利用你也是徒劳无功。”妃谧噗哧笑出声来,“好,我帮你。”上次送信事件欺骗了妃倾,妃谧内心过意不去,妃倾提的这个请求,只要师父他们不知道,那不仅了了妃倾的夙愿,还给妃谧一点内心的安慰。妃倾迫不及待道,“多说无谓,你既然说要帮我,便破了此阵法,打开我的冰链。”妃谧郑重地点点头,走出冥冰地狱,用法术迷晕冥冰地狱外的两个守卫,使他们沉睡。她兴奋地拍了拍手,脸上露出笑意,蹦蹦跳跳地回到冰障外,冰障里头的妃倾此刻难掩兴奋,只想着快快逃离这个鬼地方。妃谧闭上眼眸,心中默念, “苍穹覆蛟,上下为合,天地灵气,助我与成。”冥冰地狱四周冰碎皆起,然后径直丢落,一面蓝色锦旗幻然出现在半空中,冰障和冰链也影影绰绰地消失。妃倾跪坐在地上,心底掩不住的雀跃,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的斑驳血痕的手。她终于自由了。之后,妃谧不愿再往下想了,妃倾逃跑,她才惊悟自己被骗了,而玄渊回来后,数落了她一顿,妃姿十分心疼,也无奈,玄渊忍住揍她的冲动,命令她补过,下凡找到妃倾,如果找不到就不要回天山雪岭了。妃姿不会让妃谧回不来,让她带上儗徯剑护身,又怕她真遇到危险,又送她施法的玲珑铛,这样,如使有危险,妃姿和玄渊可以通过玲珑铛知道。作者有话要说:坏笑各位看官,妃谧是不是蠢萌蠢萌的,233333妃谧:掀桌子你才蠢,你全家都蠢,我只有萌,没有蠢、二女筹谋寒冬伶仃,五彩缤纷的晚霞铺天盖地肆染头顶上的天空,光彩四射,洒进湖里,抚摸叶面,披在路人身上,拉出一道长长的阴影。妃谧看了眼头顶上的玉牌,李府,目光顺着玉牌往下,门庭外锣鼓喧天,鲜衣怒马的高朋接踵而至,身后都带着用水曲柳制成的宝箱接二连三的带进里屋,前厅高朋满座,客人呼呵,觥筹交错,美味佳肴,妃谧从未见过如此热闹的景象,却感觉这盛大的场面中波涛暗涌。妃谧蹑手蹑脚地潜进新娘房,新娘房同前厅相形见绌,冷清静谧,若不是门窗的双喜大字,实在不知道原来里面有人,妃谧双腿夹住房梁横木,瞰望窥视着这个房间的动静,一名凤冠霞帔的女子端庄安静坐在床上,站立着四个侍女,在女子轻泠嗓音的命令下,侍女纷纷退下,女子折起红盖头,轻手轻脚地窥探隔着纸纱的窗外。那女子面容姣好,略施粉黛,双颊粉嫩,红唇盈润。她急匆匆地提裙走到屏风后,从嫁衣里拿出一把剪刀藏在喜被下,还来回比了比,从哪个位置抽出剪刀比较利索。她的身上还有一把刀,藏在腰边,她拿出来试试尖锐又小心翼翼地放回原位,深吸口气。妃谧在梁上见此场景,忍俊不禁,笑出了声,女子花容失色,警惕地环视四周,轻声道,“谁谁在那”妃谧轻巧敏捷地跃在绣着芙蕖的织布毯上,蓝纱翩然落地,清秀的面容沁着笑,“姑娘,你似乎不愿嫁给李幕。”她猜想,眼前这个凌湮一定是不愿嫁给李幕,可是父母之命不可违,她不得不从,所以想到在新婚之夜杀了新郎。这些联想妃谧都是靠在说书人听回来的故事串联在一起。那女子又是激动又是期待,“你你怎么进来的你是什么人你是哥哥派来的”“我过来找个朋友,发现她不在,我现在就要走了。”“哼”见妃谧没有提她哥哥,说不定是李幕的人,她怎能让妃谧就这样走了女子凌湮从嫁衣里掏出一包粉末径直洒向妃谧,妃谧灵活地旋身,却忍不住打了个喷嚏,没想到惊动了外边的人,“小姐,出什么事了”“没事”凌湮急忙应付,若是来了门,让这个陌生女子逃了出去那就大事不妙了。妃谧跟她周旋良久,妃谧把她定在床上,耐心地安抚道,“你别怕,就算你不愿嫁给那人,可也不能杀了他你就会被抓进那阴冷可骇的大牢,如果你要自杀,那更不值了,你还是碧玉年华,就这样死了,多可惜。”别问妃谧为什么知道凡间的大牢是阴冷可骇的,多次偷盗,死性不改,屡次街头斗殴,混熟了县衙。妃谧并非只会闯祸,在妃姿的培育下她有一副侠义心肠,劫富济贫她偶尔也会做。听着凌湮呜呜呜的声音,妃谧才察觉自己封了她的嘴巴,妃谧暗里施法,凌湮得以开口道,“你究竟是谁”凌湮心底突然没了底,这人若真是李幕的人,他应该不会派这么傻头傻脑的人来吧,或者,这人在掩饰自己的身份凌湮的直觉告诉她,不像是掩饰身份。“我叫妃谧,你有没有看见这个姑娘。”妃谧从身后变出一纸画,上面画着一个巧笑倩兮,美目盼兮的红衣女子,正是妃倾。凌湮细细地看了看,随后摇头。妃谧长叹口气,解开凌湮的穴道,悻悻坐在床梯,凌湮转动着灵动的眼珠子,随后眼里渗满笑意,“妃谧,如果你帮我一个忙,我就帮你找你,如何”妃谧饶有趣味地望着正在整理头饰的凌湮,凌湮继续说道,“等李幕碰我的时候打晕他”她握着小拳头,却装不出凶狠。妃谧不解。“你不用管那么多,事成之后,我会叫我哥哥帮你找人,我看你很急找到那位姑娘。”凌湮猜着,悄无声息地躲在新娘房,加之点穴灵活,武功应该还不错,哥哥的人可能进不来,先让她顶替,再者,进新娘房找人,还不是着急找到那画中女子她一只半妖半仙的灵狐都找不到的人,凡人会找到吗可是转念一想,如果多点人帮着找,几率大一点。只是打晕一个人,很简单,妃谧道,“好,一言为定,你你叫凌湮对吧。”“嗯,你继续躲在上面,可别睡着了”╭明月出天山,苍茫云海间。凌湮拜完了堂回房,房内有两个侍女守着 而李幕在前厅招呼客人,妃谧则无聊地舔着露出来的尾巴,舔着舔着竟真的睡着了,耷拉着四肢和尾巴的睡姿,房梁较高,若不是抬头的人是不会发现妃谧的。屋外的脚步声和醉语声把妃谧给吵醒了,她用脚蹭了蹭空气,朦胧的睡眼很快睁开,瞰视坐在床上的凌湮,她揉nie着手中丝娟,泄露她的紧张不安。门外脚步声越来越明显,直到门被推开,见得一名男子喝得伶仃大醉,踉踉跄跄地进入里屋,口里喊着“娘子娘子。”妃谧换了个姿势,好准备下去打人,李幕遣散扶他的奴仆,关上了门,拢了拢自个的衣领,施施然地坐在凌湮的旁边,凌湮不露声色地往外倾斜着身子,李幕握着凌湮战栗的手,白皙嫩滑,李幕说,“阿湮,我李幕此生只对你一人好,宠你护你”李幕说着一大堆妃谧从说书人口中道了不计其数的话语,她不免的又打了个哈欠。李幕掀起凌湮的红盖头,凌湮嘟囔着,“这个妃谧怎么还没打晕他。”李幕见凌湮满脸是汗,想必猜到了几分,一如常态地笑着。而妃谧这边已经准备完毕,手里拿着手臂大约粗大的木棒,哈了口气在手上,扬棒欲击时,李幕倏忽转身盯着妃谧,这一转身不要紧,没影响方位,没影响力度,没影响风水,就是影响了她的眼睛,李幕的胸口挂着一个雕佛玉佩,而玉佛岂容一个妖怪在面前放肆,顿时碧光四射,妃谧黝黑清澈的双眼愣时被这碧光刺激得如被马车轮碾过似的。这般疼痛令妃谧丢下木棒,双手捂脸,后退几步,正退出珠帘布外,一个趔趄摔在地上。凌湮见此情景,不知要否上去扶起妃谧,扶了说明她们是一伙的,不扶,良心过不去。“好疼”妃谧虽然是半妖半仙,那只是形式上,可性质还是一头雪狐妖。凌湮踟蹰之际,李幕倒是先出声,“你是什么人”凌湮忐忑不安地扯着李幕的衣袖,“她她她,是我朋友,她是来闹洞房的。”李幕的声音软了下来,“她拿木棒作甚”“我跟她说我夫君武功高强,她偏是不信,偏要一试。”凌湮胡掐道。妃谧只手撑地,躲在柱子后盘腿缓和眼上的疼痛,良久,妃谧探头去看红帐红绸的床上,李幕抱着欲哭无泪的凌湮,妃谧只好变出一只寤寐蚊,吹口气,命令它去咬李幕,寤寐蚊得令,飞去叮了李幕一口,然后消失了。凌湮感觉到身上渐松的力度,愣怔地看着倒在床上的李幕,茫然不解。妃谧储在柱子后未动半分,她轻声唤凌湮,“丢开他身上那个玉佛。”凌湮顿悟过来,解开李幕系挂在腰上的玉佛放在一旁,“妃谧你怎么回事”妃谧揉了揉额角,起身晃悠悠地坐在床梯上,听见凌湮带着泣音抱怨着,“妃谧,都怪你你知不知道差点我就我就不清白了,差点我就成了寡妇,差点”妃谧做了一个停的手势,“得了,像极了一个怨妇,这不是没事吗大惊小怪,好了,他人也晕了,你可别忘了你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