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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缩在袖笼里的手,紧紧的攥成了拳,而眼中愤恨的怒火,更是让他的整张脸都显得狰狞了几分。显然也极厌恶这个人,赤骥回头吩咐带来的随从将礼盒尽数放下,转身扬长而去。过了好久,项管家才起身,拍打完膝盖上的灰尘,如丧家之犬一般的出了议事厅。公主府正殿后一个清静的院落内,倾城公主看着懒洋洋躺在树下软榻上晒太阳的白义,俏脸生烟的斥道:“白义,你又在耍什么把戏”若是旁人,见了倾城公主,只有站着或是跪着的份,而白义这般泰然自若的躺着,抬眼斜睨着倾城公主和她说话的,若是让人瞧见定会错愕的惊掉一地的眼珠子。“把戏公主的意思,恕在下不太明白。”白义轻咳了一声,一脸不解的看向倾城公主道。“你当你还是三岁小童吗几次三番的玩失踪,搞得阖府上下鸡犬不宁,这样很好玩吗”倾城公主没好气的说道。唇边勾起一抹讥讽的笑容,白义满不在意的答道:“我玩失踪是公主太小题大做罢了。我答应公主不会离开公主府,但是不代表我要禁足在兰草轩。至于偌大的公主府,我喜欢躲在哪里,那便是我的事,那些蠢材找不到我,与我何干”“你”气急的指着白义,倾城公主薄怒的威胁道:“我的耐心是有限度的,你别以为我不会杀你。”“哈哈”笑容绽放,此刻的白义,一反往常那病歪歪的模样,竟让人看得挪不开眼。“你若想杀我,这三年间,你已经杀了我许多次了,不会等到现在。”冷声说着,白义轻咳了一声,起身头也不回的进了屋。洁白无瑕的狐裘从软榻上落在地上,沾上了灰白的尘土,倾城公主垂首看着,只觉得无比刺目,再回头看着那疏离的背影,心头顿时浮起一丝无能为力的感觉。“公主,起风了,我送您回寝殿吧”不知什么时候,赤骥进了兰草轩的院子。倾城公主点了点头,一边朝外走,一边问了了赔礼道歉的事,赤骥将杜轩的话一一转达,又说自己已经应承下了。想到都是项管家自作主张,倾城公主没好气的说道:“府里的事都是你在管,以后多用点心,这样的事若是再发生,你也难逃其咎。”轻蹙眉头,赤骥低垂着头掩下,恭敬的应诺。回头看了一眼兰草轩,赤骥试探着说道:“公主,如今寻了那么多名医,却也没有人能医治白义的病,您可有什么打算”倾城公主脚步一顿,转身冷冷的看着赤骥。赤骥身量比倾城公主高一个头,可此刻,被倾城公主那般看着,像是居高临下一般的审视,赤骥的身上顿时簌簌的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赤骥,你是公主府的第一个郎君,跟在本宫身边最久,所以,你的城府也是最深的。八骏中,逾轮、骅骝和绿耳喜欢白义,其他三个又看他不顺眼,唯有你,这么多年了,却让人瞧不清楚到底是站在哪一边的。”沉声说着,倾城公主的眼中,倏地带了一丝凝重,“赤骥,本宫的话,说过一次,不想再重复。这府中,谁敢动白义一下,下场,从前已经有人验证过了,你也瞧的清楚。所以,八骏也好,其他人也罢,若是还有人存了冒犯白义的心,到时候莫怪本宫心狠手辣。”赤骥心中一紧,忙着辩解,“公主,您误解我的意思了。我是关心白义,眼见天气越来越冷了,他又常年病患缠身,所以,我总盼着他能好转,八骏一起陪在公主左右。”是真是假,难以分辨,倾城公主深深的看了赤骥一眼,转身径直走了。入夜时分,见兰草轩附近的防卫果然不似前几日一般严密,白义的眼中,透出了几分笑意。进屋吹熄了烛火,又枯坐了半个时辰,听得外头一丁点动静都没有了,白义打开后窗跃了出去。一路左躲右闪,成功的避开了府内巡逻的护卫,到了断肠亭。石阶上早已铺了一层银霜,若是走过去,必定会留下足印,白义微微一笑,顺着廊柱攀到亭子顶部,张开双臂,如一只大鸟一般,直直的滑到了一墙之隔的状元府内。轻车熟路的进了怡心苑,刚捡起一颗石子,便见东厢房似是有隐约的烛火,白义走到门前,屋门打开,露出了杜轩一脸等候的期冀面容。“你来了。”有些雀跃,又有些紧张,杜轩忙着错开身请白义进去,一旁,随远手脚麻利的将食盒里的酒菜都摆在了桌上。“白公子,我家公子等你好几日了,你终于来了。”扬声说着,随远呵呵的笑了笑,提着食盒出去了。心中渐暖,白义走到火盆前,坐在了杜轩对面,“你,知道了”喉头一涩,杜轩点了点头,从怀里掏出那两枚琉璃挂坠,递给了白义。本就长相一致,身上又有一模一样的信物,若这还不能证明二人的身份,那只能说这巧合也太过罕见了。白义接过系着红丝线的那一枚,用手摩挲着道:“师父说,他遇到我,是在天山脚下,当时,我的襁褓里留着字条,上面有我的生辰八字,永乾二十二年除夕夜。另外,便就是这个坠子了。”终于知道了自己的生辰,杜轩有些激动的说道:“你我孪生,到底谁大谁小,如今也无从得知。不过,我已成家,便觍颜自称一句兄长吧。”白义点着头,起身单膝跪倒,冲杜轩拜倒:“见过兄长。”“快起来快起来,这是做什么”忙扶起白义,两人的眼中都蒙上了一层晶莹的泪花,杜轩招呼着白义走到桌前,二人接连痛饮了三杯,胸中的激荡才稍有缓释。说到各自前二十多年的事,两人都颇有些唏嘘。夜,深了。第241章结交不知杜轩是什么时候睡的,白璎珞醒了以后,便见他连睡梦中都带着一脸心满意足的幸福笑容。白璎珞抿嘴笑着,探头过去在他唇边轻轻吻了一下。唇瓣刚离开他的脸颊,杜轩便醒了,“珞娘,我有兄弟了,亲兄弟。”眸子中闪烁着激动的光华,杜轩紧紧的抱住白璎珞在她耳边嘟囔着,身体由内而外散发出的那种愉悦感,让白璎珞感同身受。白璎珞轻抚着他的背安慰道:“所以说,老天爷总会看着的,他不会辜负咱们的。”“嗯。”杜轩嗡声应道。午后,杜轩剥着核桃喂白璎珞吃,一边,还和她低声商量道:“除夕夜,既是合家团圆守岁的日子,又是我和白义的生辰,如果能和他一起过就好了。要不,我们下个帖子,请他过来”白璎珞失笑,“公主府有八骏,难道轩郎要把他们都请过来不成,明面儿上,咱们可是只见过赤骥、盗骊和逾轮的,便是咱们故作不知,暗自揣测到白义与轩郎长的像,也不能这么明目张胆的啊白义不是还打算逃出公主府的嘛,咱们还是小心从事的好,免得给他招致来什么祸事,打乱了他的计划。”相比白义逃出公主府一事,除夕守岁过生辰,似乎就不那么重要了。杜轩点了点头,可眉宇间,仍旧有些低落。兰草轩里,白义披着厚裘坐在廊檐下的软榻上,看着面前那几个瑟瑟发抖的下人冷声问道:“方才的话,再说一遍。否则,别怪我不客气。”公主府中的面首没有一千也有八百,其他那些人,是该巴结还是置之不理,下人们只看倾城公主的脸色,倾城公主宠幸谁,下人们自然都会对谁更逢迎些。可不管怎样,八骏的地位,在公主府却是不可动摇的。倾城公主不在府里的时候,一应事宜都是赤骥说了算,赤骥赏罚决断,下人们虽觉得他有些不近人情,可到底他是公主面前得脸的人,又跟了公主这么些年,深得公主信任,下人们便都收起了心里的那丝不屑,唯命是从。其他众人,盗骊和气,逾轮诙谐,山子好酒,渠黄好书,骅骝和绿耳,又最是爱玩,两人如亲兄弟一般同进同出。唯有白义,是八骏中最不好说话的。听闻那年,有两个被倾城公主看中送进公主府的俊俏郎君,其中一个因为言语上冒犯了白义,而被他发话扔进了深山的狼窝,尸骨无存。还有一个,仗着是公主的新宠,前来挑衅,最后,被送进了当红的相公馆,做起了皮肉生意。这两次事后,公主府的下人再到白义跟前伺候,都有些心惊胆战的。对下人们而言,最让他们害怕的不是高高在上的倾城公主,也不是不近人情的赤骥,而是那个冷酷无情杀人不眨眼的白义。此刻,面前跪着的几个人都浑身打颤,也不知道是冻得还是吓的,嘴唇都有些发青。“怎么还要我说一遍不成”白义揉捏着手里攥着的两个紫玉核桃,浅笑着看着那几人问道。完了,完了据说当年白义下令把那两个人丢进狼窝前,就是这样的笑容。那几个下人不敢再迟疑,匍匐向前,在白义脚前一边磕头一边结巴着说道:“三公子,奴才说,奴才说”几人争先恐后的,将项管家几次三番带人前往状元府的事说罢,又将府内下人间流传的闲言碎语都一并说了出来,听闻涉及杜轩,白义的脸色,越来越阴沉了。抬眼看向服侍自己的贴身侍从,白义冷声吩咐道:“去跟公主说一声,白义有事求见。”“是。”跟在白义身边这么久,这是白义第一次发话说要求见倾城公主,好事也好,坏事也罢,那侍从都不敢耽误,应了声,飞一般的跑了出去。一盏茶的功夫,没等到那侍从回来,却都等来了倾城公主。倾城公主的身后,自然而然的跟着赤骥和项管家。刀子一般阴冷的目光从项管家身上一掠而过,白义看向倾城公主问道:“新科的状元郎,与我相貌一模一样”特意叮嘱了赤骥和项管家,外头的事不许闹到白义跟前,听闻此话,倾城公主原本带着几分笑意的脸,顿时沉了下来。回头瞪了两人一眼,倾城公主反问道:“怎么了”“没怎么,问问罢了”云淡风轻的说了一句,白义站起身,转身欲走。大张旗鼓的把自己叫来,就说了这么一句没头没脑的话,倾城公主顿时没了好脸色,怒目瞪着白义,她冷声喝道:“白义,你又要做什么”“我要做什么”诧异的笑着,目光从那几个跪在地上早已抖成了筛子的下人身上一扫而过,白义冷声说道:“我能做什么左不过帮公主筹谋筹谋,等到白义去了,怎么新人换旧人罢了。”一句“新人换旧人”,顿时让倾城公主脸色大变。想到白义目光所落之处,倾城公主低头看着台阶下那几个下人,厉声喝道:“你们说了什么”惧怕倾城公主,更惧怕白义,那几个下人哆哆嗦嗦的将公主府内的流言又说了一遍。无外乎,就是白义行将就木,而那位才华过人的状元郎,据说与白义相貌一致,所以,等到白义毒发身亡,那位状元郎,怕是要成为倾城公主的新欢,接替白义成为公主府的三公子。倾城公主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八骏之中,绿耳今年才十五岁,所以,从未被倾城公主召至寝殿服侍。而白义,则是入府之后便重病缠身,所以,也未侍寝。而其他几人,都是公主寝殿的常客。可即便如此,府内无人敢慢待白义,只因为倾城公主对白义与众不同的态度。便是赤骥,对倾城公主都有几分敬畏,可白义不怕,隐隐的,还带着一股凌驾于众人之上的睥睨。听了那几个下人的话,倾城公主的脸色由青专白,顾不上辩解,她回头冲赤骥一巴掌,“你就是这么管束下人的”当众被倾城公主掌掴,赤骥的一张脸,瞬时涨的通红。可他眼中却无一丝愤怒和气急,拱手一拜,他沉声应道:“是赤骥的疏忽,我这就去补救。”说罢,赤骥转身大步朝外去了。身旁,原本因为倾城公主对白义没有好脸色而有些幸灾乐祸的项管家,却顿时笑不出了。倾城公主冲赤骥发火,说明赤骥还有弥补的机会,而他,名为管家,还任凭府里流传这样对倾城公主不利,伤及状元郎的污言秽语,可就是大错了。“扑通”一声跪倒在地,项管家连声求饶,凄厉的声音,在空旷的兰草轩院子里,显得愈发刺耳。倾城公主不喜的蹙了下眉头,“拖下去,杖责二十大棍,撵出府去。”一句话,项管家面如死灰。公主府的大管家,那可是荣耀无比,莫说是那些名不见经传的七品芝麻官,就是一品大员见了,也要露个笑脸。如今,就这么体面无存的被撵出府去,项管家可想而知自己会是什么样的下场。而院子里的下人,再看向白义的眼神,都愈发敬畏。哀嚎声渐远,项管家被护卫拖出了兰草轩,一旁,忙有院子里的下人提着扫帚,将项管家跪过的那一块地扫了又擦。见白义这么不掩饰的表露他对项管家的不满,倾城公主面上却突然露出了一丝笑意,衬着她绝色的容颜,说不出的娇柔婉转。上前挽住白义的胳膊,倾城公主在他耳边柔声说道:“你是怕,我见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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