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洗澡去。”“这黑灯瞎火的你去洗啥子澡啊谁家摸黑洗啊”老孟家的一听就嚷嚷道。“哪儿黑了。不是有马提灯嘛没有灯不是照样洗,还还非得都看清了不成。有啥好看的。”老孟大咧咧地说道,就是因为黑、因为没人才去的,人多了还咋去啊“他爸,在孩子们面前说什么呢”老孟家的嗔道,“这啥时候能通上电就好了。”“老妈咱农场的澡堂子不是年初建成的,这得一样一样的来,慌什么”火炮笑眯眯地说道。“我说的对吧,老爸”“快了。被咱伟大的李干事一搅和,估计还得再等等”老孟阴阳怪气地说道,说着就去拿挂在衣架上的军服。“你这吃完饭再去也不迟啊空着肚子,你别晕在澡堂子里。”老孟家的劝说道。“行了,少啰嗦,拿澡票去,有人等我呢”老孟朝自家媳妇抛了眼色。老孟家的看看站在身旁的陶康梅恍然大悟道,“你们可真是,两不耽误啊”老孟带上军帽,穿上外罩上。边扣扣子,边嘀咕道,“整得跟个特务接头似的。”老孟家的把澡票、脸盆毛巾一起递给他。老孟看向直愣愣。傻乎乎地看着人家陶康梅的傻儿子道,“小子,你不是要求进步嘛呶现在机会就在眼前,干不干。”火炮一激灵,回过神儿来,立马立正站直了,严肃地说道,“干,保证完成任务。”又嬉皮笑脸地问道。“领导,啥任务。”老孟揽着儿子的肩头。微微仰起头道,“想办法告诉你小林叔叔。我和你陶伯伯去洗澡了。”别看这小子才十七岁,已经比他这个当爸的个头都高了,只是一点儿也不稳重,没个定性。这农场虽然不如城里方便,但胜在在吃的方面好不好,总之能吃饱。刚刚建立之初,没水没电的,现在不是一样样的置办齐了。“保证完成任务。”火炮敬礼道,然后跑到自己房间,拿出了来个篮球。“这吃着饭呢你拿篮球干什么”老孟家的不解地问道。“去完成领导的任务啊”说着耍着篮球火炮就出了家门。老孟摇头轻笑,“这小子也就这点儿小聪明。”林满庚的球技不错。“等等,老孟,拿个馒头走。”她从饭桌上拿了个馒头,塞进了当家的嘴里。陶康梅则笑道,“孟妈妈,那我走了。”“哎吃了饭再走啊”老孟家的伸手挽留道。“我吃过了,我去看火炮哥哥打篮球。”陶康梅笑着退了出去。“得他们不吃,咱吃。”老孟家的关上房门,转过身看向剩下的孩子们道。澡堂男浴池的大池子贴着白色面砖,头顶上挂着两盏马提灯,加上雾气腾腾的,一切都朦朦胧胧的。老孟和老陶泡在水里面,舒服地喘上一口气。“哗啦”一下老孟从水里钻了出来,摸了一把脸问道,“哎你说,小林会不会来。”“来不来都一样,无论如何得制止他们这样胡搞的行为。看样子,经过早晨的抵抗后,加紧了攻势。”老陶的脸上盖着热乎乎的毛巾,闷声说道,“他们改变策略了,咱再不有所行动,未来真是无法想象。”“是啊”老孟憋屈地说道,说着拳头砸向水里溅起大大的浪花。“真是委屈了小姚同志了。”“咱们得这样干”老陶摘下脸上地毛巾说道。“你们想怎么干”突如其来的冷冰冰地声音,使得澡堂子里的温度骤然间下降了许多。林满庚若无其事地脱了鞋子,跳进了水池子里,“怎么不吭声了,你们不希望我来啊”“呃不是,我没想到林主任会来。”老孟回过神儿来,干巴巴地说道。说实话老孟真没想到,林满庚来得这样的快。“林主任来了是不是代表着”老孟大大咧咧地问道。“有什么事,赶紧说吧时间久了会令人起疑的。”林满庚坐在池子长吁一口气道。老陶直接地说道,“我找了种植区的带队的队长,我们通了通气,正常的农业生产不能停,正常的工作秩序不能废,人误地一时地误人一年。必须保证及时的耕耘和播种。”老孟首先表态道,“老陶说的对,时间不等人,老陶常说:植物也有着它们自身的生长规律:什么时候发芽、什么时候拔节、什么时候开花、什么时候成熟;如果错过了节气,即使播种也可能颗粒无收。”老孟看着坐在他对面的,雾气朦胧中的林满庚道,“今儿个咱们三个得统一思想,谁也不能当脓包。越是这个节骨眼儿上,越要坚守阵地,谁也不准当逃兵。谁要是当了逃兵,我可是要瞧不起他的。”“林主任,同意与否给个话。”老孟撩起池中的水,朝他泼去。哗啦一下林满庚起身出了池子,啪嗒啪嗒的拖鞋声,在浴池里回响,突然林满庚回身道,“老孟泡完澡,去给我的房间换窗户去。”说完头也不回地撩开帘子出了浴池。老孟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老陶,你说这家伙是同意,还是不同意啊怎么叫我给他家修窗户。”“这就沾了下水,这就走了。”老孟小声地嘀咕道。很快帘子外传来说话声。“林主任这回您泡满意了吧”澡堂子看守浴池的有点儿背驼师傅地殷勤地问道,“林主任刚才对不住了,水不太热。”林满庚顿时黑着脸僵硬地朝他点点头,朝自己放衣服的床板走去。“噗哈哈”老孟是毫无顾忌地哈哈大笑。这下不用老陶说,他也明白,这个小林主任哟还真有意思,真是都被逼到了这份上了。这澡堂子里水不热的话,师傅是会好心地提醒一声的。老陶也抿嘴窃笑,别看小林主任,面冷,这心里还是拎得清。老孟本想现在就走,可是想想现在出去,肯定要和林主任打照面,不太好。于是哼着小曲,洗了洗澡,“老陶,我先走了啊去给林主任换窗户玻璃。”穿戴整齐后,在门口碰见了守浴池的驼背师傅,看着他越发的可爱。“怎么样孟场长,水够热吗泡的舒服吗”驼背师傅殷勤地笑着问道。“我现在可不是场长了。”老孟摆手道。“在我们心中您二位依然是领导。”驼背师傅笑道,这脑筋转的够快的,立马换了称呼。“今儿谢谢了。”老孟拍拍驼背师傅地肩膀笑道,说着就大步流星地离开。驼背师傅挠挠头,这莫名其妙地谢谢,真是摸不头脑。老孟看着林主任家支离破碎的窗户,难怪不是换玻璃,而是换窗户。他满脸的黑线,嘴角直抽抽,这是火炮那熊孩子造的。“这个林主任啊这个天太晚了,看不清,明儿我一早来给你换窗户,一准儿给你换好。反正我有的是时间。”老孟就如大多数家长一样,孩子犯错,向主家陪不是。林满庚沉着脸重重地点点头道,“我没什么意见,按你的意思。”老孟走在回家的路上,摇头轻笑,这小林同志,说个话拐弯抹角的。实在太不可爱了,天天板着张脸,好像谁欠他钱似的。老孟走到自己家门前,眯起眼睛看着屋内晕黄的灯光,紧攥着拳头,这手又痒痒了。想起支离破碎的窗户,火炮你最好在家里给老子等着。、第203章 猪司令姚博远老孟站在门前,听着屋内的欢声笑语,换上一副温和的脸,进了家门。“老爸,你回来了。”火炮起身躲在孟母后面朝孟父叫道。“火炮,你跟我进来。”老孟招手道。“老妈,救命啊”火炮抓着孟母地手小声地说道。“行了,你爸喊你呢你躲什么呀快点儿进去。”孟母还不知道怎么回事,以为父子真的要谈心所以催着他赶紧进去。火炮忐忑不安地跟在孟父身后,父子俩一前一后进了孟父的卧室。孟父横刀立马地坐在床上,抬眼看着想问又不敢问结果的儿子,真是好气又好笑,“行了,你下去吧没事。”孟父没有话说,火炮可是憋了一肚子的话,“那个、这个”磕磕巴巴地挠挠头接着说道,“事情是这样的老爸,我觉得让林主任去找你们最好。情况不明朗,咱也可以说服他。但是找你们得有理由,这理由够充分,反正我本来就调皮捣蛋排的上号也能堵住他们的嘴,所以我打篮球时故意砸到了林主任家的窗户,只是这个力道有些猛了。把窗户给砸得当场寿终正寝。”“哦”孟父站了起来,拍了拍他的肩头。“那个,老爸事情成了没有。”火炮心心念念地惦记着这个事,成了的话自己可能要少受些罚。“火炮,明天去给林主任换窗户。”孟父拍拍他的肩膀道。“好”火炮脆生生地应道,让自己去换窗户,就证明事情成了。孟父看着火炮笑着退出去,这小子,虽然事情不是他预想的。但好在结果是好的。简单粗暴却直接有效。事实也如火炮猜测的一样,李丽红那边并没有掀起多大的浪花。第二天,猪司令姚博远走马上任的日子。一大早姚博远、清远、连幼梅三人到了农场。“博远,可以吗”连幼梅担心地问道。“就是哥。用不用”姚清远也是担心地望着他道。姚博远心中一暖,更多的是哭笑不得,“没事,我又不是小孩子,不会在意别人的言语的。不就是养猪嘛行了,我走了,咱们中午食堂见。”话落姚博远就大步流星地走了,朝自己的工作地点出发。走了半个小时才到了农场的猪圈。猪圈离农场较远,在农场的东北角的荒坡上,不占用耕地。地势平坦开阔,姚博远看着还崭新的猪圈,明显是刚搭建不久的,所以这条件比较艰苦。听着猪哼哼唧唧的声音,看来都还不太大。1000多头小猪仔,听着不少,出栏后那几乎都是国家的,农场自己都吃不到多少。关键养得多了也没有东西投喂这喂猪。累是一定的,尤其这么多猪仔它吃的多。这猪食一定要煮过的,这要煮的东西要去农场食堂收集剩饭、剩菜。老实说真没有多少。都是从困难时期过来的,大家伙吃的一个赛一个的干净。再去农场的小磨房里收集些麸皮之类的,加上打回来的一些猪草,一锅煮了。这养出来的猪勉强能吃饱,可是这随着猪仔长大,这食量增大,姚博远就开始挠头了。猪要养得好,每天至少喂三次,有猪仔夜里面还要喂食一次。猪圈里必须保持干燥。每天需换一次干草。每天的工作量还是不小的。猪司令姚博远走马上任几天后,发现了不老少的问题。可是想解决也没办法,这得有人配合才成。最让他不习惯的就是这里的人都怕他。姚博远摸摸自己的脸,自认长的老实忠厚,见谁都笑脸迎人,对他们这些坏分子又不是凶神恶煞的,干嘛看见他如躲瘟神似的。由于农场的猪仔多意味着养猪的人也多,所以姚博远手下管理着四十来号人。可那都是干活的人嘛姚博远专门让小婶查了他们的一些来历。他们中间有机关干部、大大小小的走资派、科技人员、大专院校教师、反动学术权威有的还拖家带口。说老弱病残,那都是轻的,有的丧失劳动力的、体弱的、深度近视的人就更多了。这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看着他们颤微微的提着猪食木桶,可真是有些难为他们了。干活姚博远不怕,他有把子力气,尤其他发现这力气好像又变大了,就干的更起劲儿了。姚博远干的是起劲儿了,吓傻了一干养猪的。这这以前领导哪有下手自己干活儿的,对他们可都是吆五喝六的,挨批那是家常便饭,就连农场的孩子,都任意欺负他们。这一个个面面相觑,不知所措的,可是看着壮小伙子憨憨的面容,又不像是做假。真让他们不习惯,有些摸不着头脑,还以为这世界变了。走出猪圈,挨了农场小孩子们批斗,才知道这世界还是原来的世界。不是这世界变了,而是新来的这个头儿是个傻的。不过这面容憨实的傻小伙子,给了他们黑暗日子里带来了一丝光明,别看这一丝光明,一点精神上的慰藉,给了他们活下去的动力。这一点不夸张,让这些从事脑力劳动者,一夕之间从事体力劳动:种田、挑粪、养猪、做饭、挑水、打井、盖房等,要求自食其力。有的因不堪重负,被劳累折磨诱发的疾病致死也不再少数。关键精神上的打击,云泥之别,是他们无法承受的,以往不说高高在上吧可起码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