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呲牙咧嘴的秀芹,瞪了一眼撒苍耳的孩子们。“你们真是的,不知道长头发粘上苍耳有多难摘啊还撒那么多。”“娘不怪小叔们。”殷秀芹心中一暖,却赶紧说道。大娘摆摆手道,“夏穗和秋粟轻点摘,这玩意儿越快越揪头发,慢慢来吧”姚博远倒是光棍,一双蒲扇似的大手蹭蹭的把自己头发上的苍耳,摘了个干净。当然新娘摘头发上的苍耳时,不妨碍姚致远依据新房内的摆设即兴发挥,这可是考究个句句顺口吉祥如意诙谐有趣,这难不倒姚致远。闹新娘是少不了的,姚致远清润地嗓音又起:望望娘子头,好呃珍珠玛瑙往下流。好呃看看新娘的脸,好呃胭脂搽得不深又不浅,好呃量量新娘子腰,好呃不粗不细系个花荷包。好呃摸摸新娘子手,好呃劳动人民的手好呃众人围住新娘就这么上下打量说长道短起哄喊好,准把新娘子羞得面红耳赤头不敢抬眼,低垂着头。可苦了新娘子了,稍微一动、一躲,准揪着头发了。不过也只有这样才到火候,这时姚长海出面,分糖、分瓜子打招呼解围。同时这些人便乘机将事先藏在被子、床角内的花生、红枣、栗子等等尽数搜出归入囊中,闹洞房结束。待人都走后,大娘才道,“博远和秀芹你们早些休息,博远明儿还上班呢”“是,娘。”夫妻二人道。“对了,那个灯别熄,要点一夜的。”大娘指着樟木箱子上的煤油灯道。蜡烛太贵,只好用煤油灯凑合了。“知道,娘。”姚博远说道。“对了,秀芹别担心狗蛋儿,俺们会给安排好的。”大娘跨出房门,又回身道。“娘。”殷秀芹感动地说道。婚礼中太忙乱,殷秀芹发现,一直都有人跟在狗蛋儿身旁,帮忙照看着他。“娘”姚夏穗端着木盆站在门口道。大娘欠身让姚夏穗进去,见她把木盆放在地上,大娘又道,“你们洗洗睡吧”“是,娘。”姚博远说道。大娘和姚夏穗走后,屋子里只剩下一对儿新人,姚博远问道,“头发清理干净了吗”“不知道”殷秀芹摇摇头道,拿起梳子,梳起被揉虐的头发。“嘶”殷秀芹吃痛地轻喊道。“我来。”姚博远细心地从头发里慢慢地摘出来,又摘出来三四个苍耳,头发才彻底梳通了。殷秀芹见头发梳通了,麻溜的编了个松松垮垮的麻花辫,察觉房间内只剩下两人后。坐在炕沿上的她,有些紧张,尤其想起昨晚上二狗婶子的话,脸红的能滴出血来。姚博远说道,“先洗洗脸”“呃”殷秀芹从炕上跳下来,蹲在地上洗了洗脸。姚博远在她洗完后,蹲在地上洗了洗脸。“洗洗脚。”姚博远又道。“哦”殷秀芹见姚博远坐在炕沿上,脚放进木盆里,不知所措地站着。“搬个凳子,坐下,洗脚。”姚博远简洁地说道。殷秀芹顺从地搬了小凳子坐下,脱了鞋,把脚放进了盆里。“嗯脚恢复的不错。”姚博远随意地说道,天气渐热,又保养的稍好一些,所以看着不再那么吓人。真是看着她一个指令一个动作的,姚博远把脚放在木盆的边沿上,自然风干。“你很紧张。”看着她的样子好笑地说道。“呃”殷秀芹抬眼道,赶忙摇头道,“不紧张,不紧张。”还说不紧张,紧张的说话都不利索了。“你先上炕。”姚博远趿拉上鞋子,端起木盆。殷秀芹赶紧道,“还是俺来吧”“我来吧第一天不知道倒在哪里,以后就是你的事了。”姚博远说着,人端着木盆已经出了房间。殷秀芹起身坐到了炕上,望着房间的一切,粉刷的白白的墙壁,崭新的樟木箱子,炕头柜。樟木箱子上放着挂着喜字铁皮暖瓶,还有面镜子,屋子里还有两把木制椅子,几把小凳子。还有一个木制的脸盆架,上面放着红色的搪瓷脸盆。这个家简单的再无其他,从心底溢出的幸福让她不能呼吸,这以后就是她的家了,他就是除了狗蛋儿是她最亲近的人了,相伴一生的人。嘴里呢喃着博远的名字咦好没羞哦双手捂着发烫的脸颊。姚博远倒掉洗脚水后,没有进房,而是直接进了小叔的房间,朝北里间走去。“呃小叔。”姚博远掀开帘子一看姚长海在里面。“怎么,不放心小舅子啊”姚长海调侃着老实的侄子。“小叔,不是不是。”姚博远顿时不好意思起来。知道侄子脸皮薄,他还没说一刻值千金呢就已经局促不安了。、第75章 洞房“行了,我不逗你呢你们聊吧”姚长海拍着姚博远的肩膀道。“你们也早些休息,别忘了明天还要上班、上学呢”“知道了,小叔。”姚清远、修远、墨远齐齐回道。“好了,我走了,都上炕去吧”话落姚长海掀开帘子出了房间。“博远哥”狗蛋儿叫道。“大哥,放心吧俺不会欺负狗蛋儿的。”姚清远笑道,“刚才正向他介绍咱家的情况呢”“那就好”姚博远摸了摸狗蛋儿的脑袋道,“在这里就像是在自家一样,都上炕吧有什么事,明天再说。”说着姚博远又摸摸了炕,烧得热乎乎的。“知道了。哥”四个人上了炕,四个人五条被子,并排躺在炕上。姚博远又仔细看了一遍才熄了煤油灯,出了房间。“小叔,我走了啊”姚博远喊道。“好,你走吧我来带门。”姚长海说道。“哦知道了。”姚博远掀开粗布挡风帘子,走了出去。姚博远又去了堂屋,看着房门已经关上,站在门外道,“爷爷、奶奶,你们休息吧”“好你也休息吧”姚奶奶坐在盘膝坐在炕上道。姚博远又去查看了一下街门,后院里又转了一圈,这才回了自己的屋,“爹、娘,你们休息吧”“你也早点儿睡吧明天还得上班呢”正在脱衣服地大娘顿住手道。姚博远关上外门,阴冷的寒气阻挡在门外,这才回了自己的房间,晕黄的灯光,透了出来,里面正有人等着他呢“哗啦”一下掀开蓝底印花的粗布的帘子,走了进去。惊得殷秀芹腾的一下起来,面如满月的脸上布满惊慌。“吓着你了。”姚博远坐在炕沿上,脱了鞋。盘腿坐在炕上,转身对着她道。“没有。”殷秀芹慌忙摆手道,向炕里面移了移。姚博远笑了笑道,“我去看过狗蛋儿了。挺好的。”“真的吗”殷秀芹立马说道。果然提起熟悉地人,相依为命的狗蛋儿,她神经立马放松下来。“当然。”姚博远想了想道,“别紧张,给你看样好东西。”直接拉着那条罩有蓝色印花粗布的被子拉了出来。“要睡觉吗”殷秀芹整个身体都僵硬了起来。“不是”姚博远找到被子的一头儿,找到缝合的线头,递给殷秀芹道,“拆开一角。”“好好的被子,拆开干什么啊”殷秀芹不解地问道。“拆开”姚博远鼓励地说道,“拆吧里面有好东西。”他又神秘兮兮地说道。殷秀芹抬眼看看他。又看看被角,“俺可真拆了。”“拆吧啰嗦什么”姚博远笑道。殷秀芹一拽线头,咬断,然后指甲挑开,轻轻一扯。快速的飞挑,很快就拆开了被头。“好了,好了。”姚博远摁住了她的手道,殷秀芹地脸刷的一下子红了。“把里面的被子拽出来。”姚博远像是没有发觉她脸红一样,继续说道。殷秀芹也顾不得羞涩,把里面的被子一点点地拽了出来,眼睛越瞪越大。“这姚大哥。这”当被子被拽出来,平铺到炕上时,殷秀芹已经被震的无法说话了,直愣愣地看着,手背到了后面,生怕自己情不自禁的伸手把这缎子面的被面给划伤了。屋子里熠熠生辉。红光晕满了整个屋子,好像两人的脸上都透着红色的喜气。“这是小叔和小婶送的结婚礼物。”姚博远笑着说道,“怕粗手划到了,所以才用蓝色印花粗布包起来。”“是该包起来。”殷秀芹点点头道,赶紧又道。“姚大哥,咱赶紧包起来吧”“以后叫我的名字。”姚博远说道。“好吧博远。”殷秀芹低头轻声吟道。姚博远听着她难得娇羞温柔的声音,最是那一低头的温柔,好似一朵水莲花,不胜凉风的娇羞,使他恍若在梦中一般,心间升起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还真应了那句,楼上看山,看得高,满目青苍苍;城头看雪,看得远,一片白茫茫;灯前看月,月光与灯光相映而成趣;舟中看霞,霞光与水色打成了一片;月下看美人,更增加了朦胧之美,使其风韵万千。将养了一个月,似乎丰腴了不少,眉眼间也长开了不少。“博远,怎么办”殷秀芹哭丧着脸道。“什么,怎么办”姚博远被她的哭声,一个激灵清醒了过来。着急慌忙地问道,“你别哭啊有什么是直说。”殷秀芹抽抽搭搭地说道,“这被子怎么装进去啊俺怕手刮着丝线了。”她摊开粗糙地双手不好意思地看着姚博远。这下姚博远犯难了,光顾着让她看了,忘了装回去怎么办了。他的一双手比她也好不到哪儿去。这总不能就这么铺着吧假如叠起来放到明天,让小婶来装等等有了,他记得娘是反着叠的,“秀芹,咱们把被子反过来。”姚博远说道。两人把被子反过来,姚博远又道,“这样就不怕手刮了。”“可是要怎么装进去。”殷秀芹手比划着,总有些顾忌。“让我想想,娘是怎么装的,先装进去四角。”姚博远指挥着,殷秀芹小心翼翼地把被子装了进去。“对,就这样,往里面塞。”姚博远说道。两个人抓着四角,抖了几下,一下子就平整铺展了。“呼俺可用不了这精贵东西,万一弄坏了,俺可要心疼死了。”殷秀芹猛然间又道,“博远咱们把这床被子给爹娘使吧”姚博远笑了笑道,“给爹娘也不会用,压箱底的命运。”“那咱们也压箱底吧等会来给孩子”殷秀芹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脸一下子又爆红了。姚博远怕她尴尬,故意不看她的窘相吩咐道,“赶紧把被子收起来吧我只是想让你看看,高兴、高兴。”“嗯”殷秀芹先从炕头柜里找出针线。麻利的缝上,叠好后,放进炕头柜里。一屁股坐在炕上,长出一口气。身后传来细碎的笑声,殷秀芹扭头道,“笑什么”“没什么”姚博远笑道,“天不早了,秀芹咱们该休息了。”经过了刚才的一阵混乱,殷秀芹不再紧张地手脚都不知道如何放了。大咧咧地男儿性格渐渐占了上风,眼睛一闭。躺了下来,心一横道,“来吧”“来什么”姚博远看着她视死如归地样子好笑地问道,修长且粗糙地手指缓而慢地解开一颗颗中山装的扣子。“洞房啊”殷秀芹冲口说道,话出去。这脸可比缎子被面还红。“呵呵”姚博远的笑声,让殷秀芹睁开了眼睛,看见他正在脱衣服又紧闭双眼。他脱下衣服钻进被窝躺在了她身边,侧头说道,“你就这样睡啊”“哦”殷秀芹腾的一下坐起来,脱了自己的衣服,只剩下自制的里衣。钻进被子里。“如果你不想”姚博远的话还没说完,殷秀芹怯怯地说道,“俺只是有些害怕。”姚博远握着她的手道,“别怕二狗婶对你说了。”“嗯”殷秀芹闷闷地点点头道。“说了什么”姚博远好奇道,嘴角闪过一抹兴味。殷秀芹红着脸吭哧了半天,许多话说不出口。只说 一句,“一切交给男人。”“秀芹,睁开眼睛看着我。”姚博远沙哑着嗓音说道。殷秀芹慢慢地睁开眼睛看着他,望着他深邃的眼神,里面透着光亮。一眼望不底,双眸中跳动的光点,像是美丽的星空,带着某种蛊惑,一下俘获了她的心神,再也移不开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