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他是谁”。此时二人都还衣衫不整,万俟天鹤一惊,都顾不上自己,连忙将秦冷的衣服拉上穿好。秦冷自己却还淡定从容的整了整衣服,慵懒的倚在床上理着发丝。见秦冷不理自己,秦暖更加气急败坏,直接拉着万俟天鹤的衣领大叫:“我哥哥不会喜欢你的你还是趁早死了这条心”。万俟天鹤侧过头可怜兮兮的望着秦冷,一脸的求安慰。这招还是很管用的,至少秦冷当时立刻把自家男人拉了过来。“你在外找男人,我何时管过你了我喜欢谁也不必你多话”。依旧是冷冷的语调,但不同的是那话语中显而易见的怒气。“好,哥哥的事情我管不着,若是哥哥想要养着几个宠物,也便随了哥哥”。语毕,秦暖头也不回地走了。留下房间里的二人兀自皱紧了眉头。自此以后,秦冷倒是不常见到自家妹妹了,反倒是万俟天鹤,几乎天天在自己修炼的地方看到秦暖。“我哥哥不会喜欢你的,你还是死了这条心”。每天的开场白。那时候万俟天鹤是怎么答的一本正经的,严肃的语气:“阿冷说过了,他要和我一辈子在一起”。秦暖每次都被这句话气哭,但是多气几次,倒也锻炼出了心性,也能接下去了。“你别自欺欺人了,我哥哥只喜欢我一个”。“他说了吗”“什么”“他说过只喜欢你一个了吗”“当当然”万俟天鹤摇摇头,不语。每每都是以这样的结局收尾,秦暖自觉也要改变策略了。所以每当万俟天鹤去找秦冷的时候,秦暖总是跟在他后面,等到了地方,见到了秦冷,再走出来,假装很亲密的挽着万俟天鹤的手,然后拿捏着语气道:“哥哥,你这个宠物给我可好”不得不说,这个策略还是有点用的,至少让秦冷多看了她几眼,虽然看完之后秦冷继续闭着眼睛睡觉。虽然这个计策算不上成功,但是秦暖还是每天都坚持了下去,附加每天在万俟天鹤耳边骂。“你说你,除了修为,身上哪点值得我哥哥看上”每当这时,万俟天鹤总会傻傻的笑着,作痴汉状。“阿冷他对我很好啊,他救过我,给我上药,还会关心我,长得也好看,名字又好听,我说我想和他在一起,他便也同意了”“等等等等我说的不是我哥是你我哥哪里好我自然是知道的,不用你多嘴”秦暖这时已经濒临抓狂。日子便也这样过了下去,秦暖想着,其实若只是这样便也罢了,吵吵闹闹,虽然自己的地位可能会被那个万俟天鹤给打下去,但至少不会像后来那样,一个身死,两个心伤。万俟天鹤是灵鹤族的现任掌权者,不必多说,自然是以修为取胜。可是木秀于林,灵鹤族佼佼之辈也不少,便有很多人动了歪心思。“秦二少主”。秦暖冷冷的看了一眼眼前这个身着白黑色大氅的白胡子老人。“何事”只见眼前这个老人状似无奈的摇了摇头。“秦二少主啊,我是灵鹤族的长老,今天来是想恳求一件事情的”。“不帮”。灵鹤族的人来找自己办事,简直是自撞南墙。只见那长老脸色一僵。“秦二少主不若听听我的要求再拒绝”。话未毕,那长老自袖中拿出一个长长的玉盒。“鄙人听说我家少主经常往圣狐族领地跑,本也没什么,但是灵鹤族近来内斗不断,有心之人便散言说主子想要归附于圣狐族,鄙人也劝过少主,但他就是不肯听从,鄙人也是实在没有办法才来求秦二少主的”。秦暖心里好笑。这件事来求我有什么用,要求也是求我哥啊。没等她说话,那老人继续道:“这是千琼花”。秦暖心里一动。“你这是何意”那长老苦笑。“秦二少主天资聪慧,应是懂的”。秦暖盯着盒子看了片刻,道了一句:“好”。千琼花,长时间吸食其香味,可叫人忘了其所爱之人,难寻至极。秦暖想着,若是万俟天鹤忘了便罢,若是没有忘,就说明他不是真心喜爱哥哥的,到时候和哥哥一说,看着万俟天鹤还能不能抢了哥哥。于是这一日,秦暖预先服用了闭气丹,和往常一样,来到了万俟天鹤修炼的洞府。“万俟天鹤,你看你,有什么值得我哥哥去喜欢的”。从未变过的开场白。万俟天鹤听到动静,睁开了眼睛,浅浅的笑着。“没有,但是阿冷承诺过的,要和我一辈子在一起”。秦暖听着,心中突然有些难以言表的滋味,淡淡的,酸酸的,就那么一下下的窜出来,熏着人鼻子酸。“你凭什么这么肯定就因为哥哥说过,你便不要脸的贴了上去”万俟天鹤点头。“好啊,那若是你先忘了他呢若是你先不要了哥哥,那待如何”“不”未等后面那个字说出来,万俟天鹤脸色突然一变。“阿暖你带了什么进来”秦暖见万俟天鹤的脸色突然难看起来,心里有点害怕,但还是努力装出得意的样子。“千琼花,本来若是你自己离开哥哥,我便也罢了,可是你偏偏要贴着,现在还算是便宜你的”。:、番外二我想和你过一辈子3万俟天鹤的脸色更加难看了,嘴唇乌黑,一双明亮的眸子透出幽幽的绿芒,手撑着地,看起来隐忍难受。“阿暖,你快走”。秦暖一怔。这个样子,明显不是吸食了千琼花的反应。“听见没快走,你带进来的不是千琼花有人想要害我”秦暖嘴唇哆嗦,扶着墙壁去拉万俟天鹤的手,想要探探他的灵脉,怎知原本虚弱地瘫在地上的万俟天鹤竟然暴起,狠力抓过秦暖的手,直接按在地上开始撕扯衣服,粗暴的如同一匹嗜血的野兽。“万俟天鹤你放开我你不能这么对我我哥哥会杀了你的”。万俟天鹤已经完全没有了意识,像杀红了眼的恶魔。满地狼狈。秦暖披着衣服坐在墙角抽抽噎噎,一双眸子通红,说出的话也狠绝。“万俟天鹤,我哥哥会杀了你的”。男人的外貌已经恢复了原状,只是双眼无神,直愣愣的盯着寒冷的墙壁,像是没了魂儿。“我知道只是我本来就要死了的”。“阿暖,你知道吗我百年之前就该死了的”。“阿冷救了我,他说要变强,我就努力想要向上爬,可是我这一身都是废灵根”。“我就是个废物啊,拼尽全力竟然一点都没有用”。突然,他笑了起来,声嘶力竭,仿佛用尽了毕生的力气。“你知道我这一身修为都是哪里来的吗兽丹,我吃了九阶万毒兽的兽丹”“本来一切都好好的,我可以陪着阿冷,一辈子陪着他,对他好只是你,竟然带了万毒花”。“你知道吗阿冷不杀我,我也是要死的,过不了多久,我这里”他面目苍凉,指了指心脏,“这里就会变黑,然后开始腐烂,从里到外,到最后,什么都没有了,心脏,身体,还有我心里的阿冷,什么都没有了”万俟天鹤喃喃,好像是把整件事情说给自己听。寂静的洞府,忽然响起了万俟天鹤的轻笑声。“你说,到时候会不会记忆都没有了”他捂着脸,泪水自指缝溢出,声音悲凉,像是垂死的动物最后的哀鸣。“可是阿冷真的很好啊,我哪里舍得忘了他我哪里舍得啊阿冷阿冷”肆虐的风从洞口灌了进来,奏成一曲无人听得懂的哀歌。“哥哥”。秦冷抬首。眼前的秦暖亲密的挽着万俟天鹤。阳光正好,从树的缝隙下投出悉悉索索的细碎光影,柳树下,郎才女貌,女的明艳娇俏,男的温文尔雅。一瞬间,秦冷的心刺痛了一下。“哥哥,昨夜我和万俟已经行了双修之礼,希望哥哥能和爹爹说说,我想嫁给万俟”。秦暖的言语之间带了几分欣喜,几分羞涩。秦冷看向万俟天鹤。他面无异色,头微垂,唇角上扬,手被秦暖紧紧拉着也没有挣扎一下。“果真”淡淡的,好像并不怎么关心。可是秦冷知道,那是自己竭尽所有的力气问出来的,如果万俟天鹤不承认,便罢,那颗名叫秦冷的心依旧可以跳。万俟天鹤抬首,紧紧地盯着秦冷,口中吐出两个字。“果真”。呵,果真。一时之间,秦冷竟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能做什么。就好像自己试着去过桥,本以为那座桥很牢固,结果走到一半,桥塌了,人落水了。他已经忘了当时他说了什么,只记得他不管不顾的拉过万俟天鹤,一直向着灵虚南山走。当时的自己并没有意识到,明明这个人比自己高,修为比自己好,却为什么轻易地就被自己一路拉到了灵虚南山。没有意识到,为什么万俟天鹤那个渣滓连想都没想,就拉回了即将落崖的自己。没有意识到,明明他也可以平安无事的,却为何要多向前踏一步。没有意识到,万俟天鹤最后的那一眼,为何如同用尽了一辈子的温柔。也不知道,最后他嘴唇微张,到底在说什么。阿冷。阿冷啊直到很多年以后,他回到灵虚山。依旧阳光正好,依旧柳树垂青,依旧栖树小憩。“哥哥”。秦冷睁开眼睛,有些失望。却不知道为何会有这种难以启齿的感觉。抬眼,没说一句话,只是看了她一眼。秦暖轻笑了一声,淡淡的,竟听出了一些悲怆的意味。“你还恨他”秦冷没有说话,只是继续闭眼,好似不想理她。秦暖并未介意,自顾自的说道:“哥哥知道万毒兽罢就是那种把自身所有的毒和修为都聚在内丹中的灵兽”。柳上小憩的人眼皮一动。“世人皆传,服了万毒兽内丹的人,修为会大增,但也会因为抵御不住毒而丧命”。“你说,谁会傻到去服用那种内丹就为了变强,连性命都不顾”。“古书有记载,万毒兽的毒其实是可以压抑住的,但是每天都要受住生不如死的剧痛”。说着,秦暖抬起手,摘下了一片叶子放在掌上,拈了个诀,这一小片柳叶便化成了一只翩翩彩蝶,绕着秦暖的手飞了一圈,然后飞走了。等彩蝶飞得无影了,秦暖才叹了口气继续道:“后来啊那人被我害了,不小心破了那层压制,万毒攻心,入魔后来便有了小非”。“他求我,和他演出戏给你看,宁愿要你恨他也不愿你”。话未毕,树干上躺着的秦冷突然一跃而下,冷笑道:“不愿我什么看不起他在他眼里我秦冷就是这样的人么我说过和他在一起一辈子便是诓骗他的么万俟天鹤你便如此看待我的么”。话到最后,竟然已经带了些怆然。“哥哥,不是这样的那时他已经活不长了,他只是不想让你一直记着他罢了”。“不想让我记着万俟天鹤,你真是好谋算,说是不让我记着,却想让我记你一辈子,恨也是,内疚也是”秦冷竟仰天大笑起来。秦暖眸中含着星星点点的泪花,深吸了口气,继续道:“他总是对我说阿冷很好的,阿冷说要一辈子和我在一起,我想啊,哥哥何曾会说这样的话,定是他胡诌的”话说到一半,秦暖捂着嘴,哽住了。“对啊,他死了,如今我什么话都是胡诌的了”。秦暖睁着通红的眼望去,愕然的发现秦冷早已满面泪水。作者有话要说:、找啊找啊找果子“老祖,东西都已经布置好了”。“好,那圣地外面”“也已布置妥当,只等老祖你金身重塑,飞升灭道”。面目可怖男子的脸上,浮出一抹诡异至极的笑。“千年之前,天道欲灭我,千年之后,看我灭天道”。“夺舍”“事实确实如此,当时恰逢天道惩治兀水之神,以九九八十一道三昧真火,欲将其劈到神魂俱灭,想必天道也是知晓此煞神不能留,所以欲斩草除根”。秦非听得胆战心惊。“我寒家老祖也是在那一日携鎏秀罩在云顶山峰渡劫,最后一道雷劫劈下,那鎏秀罩确实抵御了大半的攻击,老祖也都快成功飞升了,怎知那天上的煞神竟还留有一缕魂魄,从天边逃窜下来,而天道的惩治之神也没发觉”。“就在那个时候,寒老祖被夺舍了”寒步点头,眉间透着一股凝重。“修行之人,最忌渡劫时被打扰,况且是在老祖的最后关头,所有人都以为老祖突破桎梏,飞升上界了,岂料那只是幻象罢了,突破是突破了,但将要飞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