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皇后一直平平安安的,直到生子那日”“好了,不要说了。”鹿无尘突然打断,努力的坐起身子。夏目云目光复杂的看着他,皱眉道:“你知道些什么为什么不告诉我们”“鹿国没有你们想的那么太平,虽然我是来当质子的,其实对我父皇来说,这是一件好事,将我送出鹿国,我就能平安长大,他也能在我不在宫中的时日里,好好彻查这些事情背后的始作俑者”鹿无尘的声音中隐约带着恨意。羽墨看向夏目云,突然道:“看来他也并不是完全和我们不同,你确定还要以那个理由,疏远他吗”闻言,鹿无尘蹙眉追问道:“什么理由”夏目云自嘲一笑道:“我以为是对你好,但是没想到害得你蛊毒发作。我和羽墨都是临时太子,这件事情你也是知道的。十年后,我们是否能够活下来都是未知数,我们将要面对的是自己父皇的追杀,会经历很多危险的事情。本来,在我看来你是鹿国唯一的皇子,将来会一帆风顺,和我们在一起会给你带来危险,保护你的方式,就是疏远你。”、偶尔,很享受七岁的身体鹿无尘从床上跳了下来,挂着甜甜的笑容,黏到夏目云身边,死死缠着她的手臂。那双如星子璀璨的眸子,闪亮亮的望着夏目云,他期待的问道:“你是说,其实你没有讨厌我,也没有真的想不理我,只是想要保护我,所以才疏远我一切都是为了我好,你心里是真正的关心着我对不对”他突然从病怏怏的小鹿变成了活蹦乱跳的小鹿,这恢复力让人不禁感叹。夏目云嘴角抽搐了一下,想要把黏在身上,近似年糕一样的鹿无尘甩开,但看着他期盼闪亮的眼睛,硬生生忍下了推开这黏人家伙的想法。夏目云的手不由自主的伸到鹿无尘背后,安慰的拍了拍他的背。“小云云,我不像你想的会一帆风顺,从我出生起,不,也许可以说是我母后怀有我开始,我的人生就注定了多灾多难。”鹿无尘抬起头,希冀的看着夏目云,甜甜笑道:“所以,不要因为会牵累我而疏远我我的人生已经很多风浪了,我觉得再进入你们的风浪,也不会有太大变化的玩久了风浪,若是一旦没了风浪,反而会让我觉得无聊的不要不理我,不要再疏远我,好吗”夏目云的眸光微微闪动,似有笑意漫延其中,她勾起稚气的笑容,偶尔,她很享受现在只有七岁的身体,可以肆意的撒娇,肆意的像个孩子一样大笑、耍赖、做事不计后果。“多灾多难的家伙,我肚子饿了还不快重新做一桌饭菜”“好我立刻就去做”鹿无尘笑开了花。她的话,也许不是回答,不是承诺,只是喊着肚子饿,像是稚气的撒娇,但是却比承诺更来得让人相信,因为以后的饭菜,他包了,他不能撒手不管,所以就必须要喂饱她的肚子,一直留在她身边是答应了他,不会再不理自己,不会再疏远自己,以后的风浪,会带着他一起玩,一起闯鹿无尘兴匆匆的离开,刀疤站在原地,目光复杂,带着彷徨,偷偷的看着夏目云。夏目云被刀疤这眼神,看的有些身上毛毛的,怪不是滋味的,没好气的翻了翻白眼,瞪向刀疤道:“看什么看”刀疤突然咳嗽了起来,像是被一吓,自己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了。看着刀疤狼狈的样子,一旁的羽墨云淡风轻道:“这大块头好像是因为之前对你的态度感到内疚。”“内疚”夏目云玩味的眯起眼睛看向刀疤,“哦是这样吗”刀疤垂下头,大块头却出现了姑娘家的扭捏状态,别扭道:“之前我以为夏太子是墙头草,有了羽墨太子这样的高手保护,就不想理我家太子了,现在知道夏太子是为了我家太子好,是希望他能够远离危险,一切都是关心我家太子,我对之前对你的偏见,感到后悔和内疚。夏太子,请受刀疤一拜”刀疤突然跪了下来,发誓道:“以后夏太子有任何吩咐,刀疤都会照办刀疤知道夏太子把我家太子当作兄弟,所以刀疤从此也会把夏太子当作我家太子那般尊敬”、质子府曾关押皇亲国戚看着跪在地上的刀疤,夏目云眯起眼睛,玩味笑道:“我让你做什么,你都会做”刀疤很肯定的点了点头。“那么把你的内功心法交给我。”夏目云摊开手道。刀疤脸色一变,在江湖上内功心法可是比身家性命都重要的东西。“怎么,不舍得不是说我吩咐什么都会照办吗”夏目云挑眉讥讽道:“看来你也只是随便说说的,算了,我不会当真的。”刀疤的脸上明显呈现挣扎的痕迹,他一咬牙,从怀里掏出一本秘籍,“刀疤说过会听从夏太子的话,就会按照承诺的做”看着刀疤双手奉上秘籍的痛苦表情,像是要他亲手将宝贝儿子杀了似的,夏目云嘴角微微斜勾,摆了摆手道:“算了,不用你的破秘籍。羽墨的秘籍里,说不定就有你这本。”羽墨随意的扫了一眼刀疤手上的秘籍封面,淡淡道:“的确有。”刀疤一愣,一脸不信道:“这可是我们刀家只传嫡系的秘籍你怎么可能会有”羽墨随手在那高高堆起的纸张中抽出一叠,手一扬,就落到了刀疤的面前。刀疤看着地上铺散开的纸张,看着上面的字,瞳孔渐渐收缩,不可置信道:“这这怎么可能”“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夏目云安慰一笑道:“所以收好你的秘籍吧。”刀疤再次看向羽墨,见他依旧不断的在写着,之前他不知道羽墨到底在写什么,因为一心只关心夏目云不理会太子的事情,现在静下心来,看向羽墨写的内容,竟然都是内功心法,而且是不同门派,不同家族的,甚至很多是不外传的秘籍。“你到底是怎么知道这么多秘籍的又为什么将它们都写出来”夏目云淡淡道:“我要秘籍,他就帮忙写了。”“你为什么要这么多秘籍其实修炼一种也就够了,修炼多了,没有好处,若是两种功法相冲,是很容易走火入魔的。”“走火入魔吗”夏目云嘿嘿的怪笑道:“魔不是很厉害吗有什么不好的呢倒不如尝试一下,说不定运气好了成神,若是运气不好成魔了,那也是强大的不是吗”刀疤被夏目云这大胆的想法所震撼,许久,只是直直看着夏目云,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刀疤,你知道关于我这宅子过去的事情吗或者说是质子府过去不是质子府的时候,到底是个什么地方”夏目云突然问道。刀疤回过神,回忆道:“离开鹿国时,倒是听皇上提起过,好像这里的质子府,虎国曾关押犯罪的皇亲。”“也就是说,过去虎国的皇亲国戚,犯了罪就被送到这里来”夏目云的眸中闪过一抹异彩,对上羽墨的眼睛,明显看见他的眼中也同样闪过了了然的笑意。“夏太子为何突然打听这些”夏目云神秘一笑道:“今夜,你和你家太子就留在我的云雾阁,我请你们看一出好戏”、柴房中的暗道夜色渐渐黑沉,果不出其然,黑衣人进入了云雾阁。“是驰水寒。”羽墨一眼就认出了来者。鹿无尘小声道:“就是你们说的虎国小王爷”夏目云淡淡一笑道:“我们跟着他,看看他到底来质子府做什么的”黑衣人潜入一间柴房,根本没有注意到身后不远处有五双眼睛正紧盯着他。他拿出一张羊皮地图,在柴房中摸索许久,竟打开了一道暗门。暗门关上的瞬间,玄冰抱着夏目云,刀疤抱着鹿无尘,羽墨垫底,五人飞速进入暗道。暗道中机关重重,好在驰水寒带路,躲开了那些机关。夏目云等人一路紧跟。走到深处,隐约可以听见古怪的声音传出,像是猛兽在嚎叫,却又觉得像是人的声音。扑面一股血腥气,夏目云等人不由皱起眉头。入目是囚牢,而囚牢内是一个个被挖掉眼睛,割掉舌头,刺破了耳膜,砍去四肢的人。驰水寒双腿一软,跪倒在了牢门前,那坚毅的脸终是无法再忍,他突然放声大哭了起来。而囚牢内的几人,根本就不知道有人来,他们终日活在黑暗之中,听不见,说不出,除了悲鸣,想让人知道他们的存在外,他们似乎连自己,都已经觉得自己不存在这个世间。“父王,呜呜儿臣来晚了父王”从驰水寒的抽泣声中,隐约可以听出他的话音。鹿无尘下意识的后退一步,有些想要呕吐。似乎因为这动静惊扰到了驰水寒,驰水寒猛地站起身,大吼道:“什么人出来”鹿无尘抱歉的看着夏目云,夏目云淡淡道:“反正早晚要出去的,现在似乎也是时候。”五人从拐道走了出来,脸色都很沉重。“你们一直跟着我”驰水寒的眸光渐渐阴沉了下来,身上逐渐充斥着杀气,似乎要将悲痛和怒意,转加到夏目云他们的身上。夏目云自然不会木纳的成为对方的出气筒,虽然现在的局面,她很同情驰水寒,但不代表她会成为别人的替罪羊,承受他的怒意。夏目云勾起一抹冷血的微笑,毫不客气道:“驰水寒,你夜闯云雾阁,反倒质问起我们为什么跟着你,是不是不太厚道难道你忘记我的云雾阁前擅闯者死四个字”驰水寒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他自然知道现在的自己不可以动怒,自己恨的人不是眼前这些人,更是不能得罪这些人,这些人是他国的太子,说不定会成为自己日后的帮手。驰水寒深吸了口气低沉道:“既然你们已经跟来,自然已经听见我刚刚说的话。”“嗯。”夏目云点了点头,目光移向牢笼内,“这里面有你的父王德亲王”“德亲王并非是我的亲生父亲,他是我父亲的同胞弟弟,父亲突然失踪,德亲王就收养了襁褓中的我,我也是无意中得知我亲生父亲尚在人世的消息,与德亲王上演一出戏,好不容易才混入质子府,寻找我的父王。”、给他一个痛快如何“质子府过去是关押虎国犯罪的皇亲国戚,而你的父王被关押在这里,是因为他犯了什么罪”驰水寒看向夏目云,苦笑一声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夏目云见驰水寒表情悲伤,目光看向牢中的五人,低沉道:“这些人救出来恐怕也是废人了,给他们一个痛快如何”驰水寒全身一怔。鹿无尘有些听不过去,将夏目云拉到角落,小声道:“小云云,你也太残忍了吧,他好不容易和父亲团聚,你居然叫他杀了他父亲”夏目云耸了耸肩道:“我这是为他好,也是为牢里的人好。”“我真没觉得哪里好。”鹿无尘撅了撅嘴,很不忍心。夏目云叹了口气道:“如果你成了那副鬼样子,你最大的愿望是什么”鹿无尘僵了僵,刀疤耳朵尖,听见了夏目云的话,立刻帮自家太子说话道:“我家太子好好的,干吗要考虑这些夏太子说话小心点,你这不是在诅咒我家太子吗虽然刀疤说过会尊敬夏太子,但除了你欺负我家太子,刀疤心里,太子永远是第一的,谁欺负我家太子,就算是皇上,刀疤都不会轻易饶过”看着刀疤一心为主的忠犬模样,夏目云除了嘴角抽搐,已经不知道用什么表情来面对这没脑子的大块头了。鹿无尘眸光微微一亮,似理解了夏目云的用意,一把推开刀疤,答道:“若是我成了那样,最大的愿望就是没有痛苦的离开这个世界,早死早超生。”“死亡也许是痛苦的,但是对于他们来说,也许是一种解脱。”一旁一直不语的羽墨,低沉的开口道。夏目云点了点头,赞笑的看向羽墨道:“你小子,脑子不错。”羽墨微微勾起嘴角,笑的很淡,眸光却很温暖。见夏目云夸奖羽墨,自己好像是个笨蛋似的,鹿无尘有些委屈的垂下头,自己虽然晚些明白,但最后也是理解了的,为什么就不夸奖自己。我一定要比羽墨更厉害鹿无尘心下暗暗发誓,目光偷偷瞄向羽墨,谁知羽墨这时候突然看过来,吓得鹿无尘差点没有站稳。羽墨的眸底深处闪过一丝冷笑。夏目云慢慢走向牢门,声音冰冷如地狱修罗一般:“现在的他们,不能说话,不能听声音,不能看东西,也不能写字,不能走路,完完全全的成了废人,这些人应该都是曾经的皇亲国戚,曾在过高位的人,内心是根本无法忍受这样的屈辱的。伤他们的人,很残忍,似乎根本就是故意这样,让他们生不如死。他们心里的最大愿望就是解脱,就算苟延残喘,他们也不会愿意这样活下去的。”驰水寒无力的坐在地上,他的目光似一片死寂,缓慢的移向牢门内的人。那张脸和他的养父德亲王是一摸一样的,虽然此刻落魄发白,但是他能够一眼就看出来,这就是自己的亲生父亲。他心里自然明白,若是让人生不如死的活着,倒不如死了来的解脱。可是他真的下不了手难道刚见面,就要永别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