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道,“你你这就是这些庸脂俗粉么”李二一听,这几个小娃娃居然不满意“爷,什么东西都是分三六九等的,这些个自然是入不了爷的眼了,不过这漂亮的刚睡下小的要喊醒他得”景湛不欲听他多言,掏出了一张银票塞到他手中,“将这些个乱七八糟的都给我退下,给我找几个像模像样的来,别再倒了爷的胃口,快去”李二得了银票欢快地跑去撵人,那些个刚刚起来的少爷们看着不仅到嘴的肥鸭跑了还扰了好眠,纷纷嘴里抱怨着不甘地回了房。“老五,你究竟搞什么名堂,这些都是什么人”景逸现在还心有余悸,刚刚那些男人真的让他觉得胃里恶心。景湛尴尬地笑着“老六,你稍安勿躁,静待一会”景逸和慕宇弘只好耐着性子继续喝茶。不一会儿李二就从楼上跑下来,领了他们三人去了楼上一间,让他们稍等就闭门出去了。三人颇摸不着头脑地坐着,面面相觑。“老五,你到底为何带我到这儿来还骗我说是极乐之地,我看根本就是成心让我恶心的”景湛心里也没了底,谁知道下面会不会再出来刚刚那些姿色。“小公子既觉着恶心,为何又到这儿来,不是来自找恶心的么”一清瘦男子从门外应声进来,三人不约而同地向他看去。那男子身着宽松水色华袍,袍上绘着绿水轻舟,外面罩了件轻质沙曼,隐隐约约间将那轻舟绿水显得更加逼真,活灵活现。景湛心中大喜,果然,柏阿达没有欺我。那男子十分闲适地走到桌前与景逸相对而坐,弯起薄唇扫看了景湛慕宇弘一眼,道“我是潇湘”潇湘的大名,慕宇弘还是听说过的,他颇有些意外地对景湛道“老五什么时候转了性”景逸还没明白慕宇弘的意思,他望着潇湘只觉颜色颇好。“这位小公子,在下有个不解想向你讨教。”潇湘直对景逸道。“你说”景逸倒要看看这个口气那么嚣张的人,要对他说什么“这袖清风可是有人迫公子进的”潇湘凤眼一挑,满是风情地问景逸。“没人迫我。”“这样说来便是公子自己不请自来”景逸不高兴,只哼哼了一声“是”潇湘笑了,“常言道,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小公子若是觉着恶心,那这恶心便是公子自己寻的,怨不得别人,更没资格在这错怪惹了公子恶心的无辜人”“你”这人果然嚣张,咄咄逼人潇湘犹觉未说够,继续道“我看公子衣着华丽,举手投足之间颇显贵气,想来是读过诗书,通晓道理的,却不想,小小年纪就来楼子白日宣淫,圣贤书都读狗身上去了真是污了孔夫子的门”“你说这是什么地方”景逸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景湛居然带他到这种地方来“哼,还装模作样作甚这袖清风是这京都里顶顶有名的倌楼”潇湘直觉得景逸虚伪得很,登徒浪子还妄作君子景逸朝着景湛狠拍了一下桌子,怒目而视,“你说要带我到极乐之地来,就是来这伤风败俗之地么你,你真是”景逸一张脸涨得通红,他从没想过景湛居然把注意打到了男子身上,真是荒诞荒谬可笑至极大晏国龙阳之风古来有之,却从不被世人认可,那些男宠,小倌从来犹如过街的老鼠,见不得光普通百姓家尚不能容,更何况皇家没想到景湛他居然居然敢景逸愤怒至极,甩了袖子头也不回地离去了。“老六”慕宇弘也知景湛做得过了,却没想到景逸的反应这么大,极力追着景逸出去了。景湛被景逸的态度吓到了,没想到从来与自己臭味相投,不拘世俗的景逸在这件事上如此反常。他坐在那走也不是留下也不是,尴尬得紧。潇湘也没想到会有这一出,他原以为他们就是一群贪图颜色的好色之徒,自来嫖色又对小倌嗤之以鼻,又见得他们年纪小,更是生气,这才对那小公子讥讽了一番,却没想到他好似真的是不知情的潇湘看着一边坐如针毡的景湛,戏弄道“想来公子坐这是想继续嫖我,那”潇湘姿态万千地解开了自己的外层薄纱,甚是勾人的看着景湛。景湛今儿也就是好奇心驱使,再有景逸慕宇弘在才放了胆子来的,如今景逸那样愤怒而走,慕宇弘也离去,他哪里还有心思继续留下。心里乱的可以,见潇湘这样更是胆颤,他觉着他还是更喜欢那些软绵绵的娇俏女子,慌慌忙忙地一边向潇湘摆手一边向屋门退去,“不用,不用”跌跌撞撞地夺门离去。街上慕宇弘追到疾步而去的景逸,“老六”慕宇弘拉住景逸,“这个老五他就是一时一时好奇,定不会做这样的事,你”景逸甩掉慕宇弘的手,埋头向前走着,他心里气得很,老五真是昏了头了,居然有这样肮脏龌龊的心思真是败了祖宗的德行慕宇弘也知道景逸脾气的,来得快去的也快,刚刚他是被景湛吓着了,又被那潇湘气着了才反应如此之大,现在讲什么他定是听不下去的,只等他冷静下来。等景湛回了慕将军府,见着慕宇弘在向他使眼色,连忙移到景逸边道,“老六,今儿是哥哥错了,你就别责怪我了我就是一时昏了脑子,才再说了我不也没干什么么,你别生气,更别告诉父皇”景逸剜他一眼,“我如何会告诉父皇呢只是老五,那种皇家向来是不允的,你千万别有这种心思”景湛一听放下心来,他就知道老六不会为难与他,遂和盘托出,“老六,我就是那日听柏阿达说了那么一句,我心里好奇,向他询问了几句,他给了我一本春宫图我看了之后更是惊奇得紧,这才带着你们去我不会存那种心思的,我还是更喜欢女子”景湛急急表明态度。“那就好,今儿这事就算是没经过吧,也别玩了,咱回宫去吧”哪里还有兴致玩耍,两人乘了马车回宫去了。作者有话要说:、第二十一章“殿下,明日我们就可到达柳州,是不是告知柳州知府随时候驾”他们在路上赶了近二十日,明日就可到达柳州境内。“不,舅舅与我兵分两路,你与我私下入境。”马车里景臻对季沐穘如是道。“为何殿下急急赶路,不就是为了早一日到达柳州么,为何这会要到了,却又不即刻进境呢”景臻微微一笑“自是有我的道理,你听我吩咐便是了。”第二日,慕非带着一众人进了柳州,景臻与季沐穘二人乔装打扮了一番随后前去。“殿下,咱们这”景臻嘘了一声“你得叫我公子”“是,公子,咱们这是要去何处”景臻带着季沐穘进了城,就在城中随处晃荡,已是大半日了。景臻手持一金边扇,潇洒在玉指上一转,握到手中,轻敲了季沐穘一下,“咱们远道而来,这柳州繁华不输故乡,自是要好好玩转一番。”季沐穘靠近景臻,耳语“咱不去坝上巡视巡视”景臻坏坏一笑,“那般丰功伟绩就让舅舅去看吧,咱们俩去看点这柳州城实实在在的景致”柳州知府覃布礼率了柳州的各县令接见了慕非,将慕非安排在了自己的府内。“慕将军,这三皇子为何不露面是下官哪里做得不好么”覃布礼接驾到现在,已经好几个时辰了都没有见到景臻,心里确有些疑惑。慕非瞧了覃布礼一眼,摒退了左右。颇有些神秘兮兮地对覃布礼道“覃知府有所不知,殿下现在正在歇息”覃布礼一听更是不解,这天尚早,殿下如何就歇息了“慕将军,这”覃布礼指指屋外天空,“日还未落,殿下为何安寝了是否是身体不适”慕非状似有些为难地吞吞吐吐,覃布礼更急,“将军,这殿下若是身体不适,您可千万要告知下官,若是有个三长两短,下官可担当不起”“无事无事,覃大人勿须过于担心,明日殿下应该就会见你们的,你只告知柳州其他知县,就说殿下微恙,明日再宣见他们。”覃布礼见慕非不愿再讲,匆匆应了就退下了。景臻这回带着季沐穘到了成衣店里,景臻饶有趣味地左挑右选,间或看一眼季沐穘。店小二很有眼力见儿地跑到景臻边上道,“爷,选好了么咱店里的衣服都是用上等丝绸制的,颜色好样式新,小公子穿了必定好看”景臻颇有意味地看了看店小二,店小二指着其中一套淡淡粉色的衣裳对景臻道,“小公子长得水灵,面白粉腮,最是适合这种淡淡的颜色,爷您觉着呢”季沐穘有些恼怒地盯着那店小二,谁面白粉腮了自己虽是有些男生女相,他也不至如此男女不分吧景臻见季沐穘一脸郁闷,心情颇佳地对店小二说“你说的对,我就拿了这套,还有那件鹅黄色的,还有那个水蓝色,都给我打包起来”季沐穘上前拉着景臻,“公子为何买那么多还都是那些个娘们兮兮的颜色”声音越说越低,季沐穘无意贬低那些喜欢柔和颜色的人只是他自己很少着这类颜色的衣饰,总是穿些暗色的,显得更男子一些景臻笑了,“自然有用处,到时候你穿了便是”两人又择了附近的一家客栈,要了间客房又食了午饭就又离去了。“公子,咱们现在去哪”这半日来,柳州城也算逛过了,风俗人情也是见到了一番,季沐穘觉着他们应该去跟慕非汇合了。“你不是说该去巡视巡视么,咱们现在就去”两人到了柳州坝,那坝建的宏伟,深深得扎在水中,水流湍急,拍打在坝上,铮铮作响。季沐穘听着声响感叹道,“公子,这坝果真非同凡响甚是伟岸,怕是耗了不少心血钱财”“自然,你知这坝花费了多少银钱,耗费了多少时间”景臻顿了顿道,“这坝,前后共建了三年才完成,朝廷共拨款一亿九千两,如此投入自然是宏伟非常”季沐穘咋舌,这个数字是自己没有想到的。“可这坝最可怕的不是耗了多少年也不是费了多少银两,而是蓄了多少人的血,埋了多少人的尸”“殿下”“此次父皇派我前来一是主持这柳州坝的落成大典,而更重要的是彻查这柳州坝下千千万万的冤情,给柳州百姓一个公道”离京之前,汉阳皇帝将景臻叫到书房对他说“臻儿,此番前去你要记住,一,祭天之灵,二,平民之怨,定要还柳州一片清明,莫让朕失望”季沐穘终于知道为何景臻要与慕将军分开行事了,转移了覃布礼的注意力,才能更好地调查事情的真相。“沐穘,随我四处走走”。两人在柳州坝附近转了转,几乎看不到人烟。“沐穘,咱们再到远些,这几片应该都被清理过了。”等再走了好一会儿,两人才看到几处农舍。下了马来,季沐穘到一处农舍前喊门,出来了一位衣衫褴褛的老妪。季沐穘先行了礼,然后对那老妪道,“婆婆,我和我家公子想跟您讨口水喝,行吗”那老婆婆睁大似有郁疾的双眼看了看季沐穘和景臻,点了点头,操着沙哑的声音道“好,你们进来进来吧”景臻季沐穘将马拴好,随着老婆婆进了院里。院子里破落不堪,再加之树叶凋零,真的有些死气沉沉的感觉。老婆婆从屋里拿了两只碗和一个破旧水壶出来,满了水招呼道“来,你们来喝水吧”季沐穘上前拿起水碗,那碗已经豁了两个大口子,他有些犹豫,这样的碗能给景臻喝么景臻走过来,自己拿起另一只破碗,从容不迫地将水喝了个精光,转向婆婆道,“谢谢婆婆了”那老妪见景臻季沐穘二人彬彬有礼,咧开嘴笑了笑“不用客气,不过是两碗水罢了。我看你们二人衣着不凡,怎的到这穷迫地方来”景臻扶着婆婆到院中的破凳上坐下,“我二人听闻大晏国最大的堤坝建成了,皇上派三殿下来主持庆典,想必该是热闹非常的,所以瞒了父亲跑出来的。”景臻说着还露出了少年人顽皮的样子。那老婆婆点点头,“我说听你们的口音怎么不像当地人呢,幸亏你们不是朝廷的人,不然我还不敢让你们进呢”季沐穘故作一脸困惑地上前,“怎的皇上不是派皇子来了么,怎么还不让朝廷的人进来呢”那婆婆摇了摇头很是伤心地哽咽了几声,“也不瞒你们说了,这是我们当地的知府覃大人要求的,这几日,少出门,若是碰到了朝廷的人也要尽量避免交谈,更不能讲那堤坝的事”“为何那堤坝可是大晏国第一大,是柳州的荣耀,怎么还不能讲了,这覃大人可真是低调,做了这么大的功绩却不让百姓说。”景臻故意这样说。婆婆擦了擦已是满脸的泪水,“哪里是这样你们是外乡人,哪里真的知道这坝的事,哪里知道它害死了多少人你看看我这院中,如今就剩我老婆子一个了,孤苦伶仃无人照抚”“婆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您家里的儿女呢”婆婆哀叹一声,强忍住泪水。“我家里本一家四口,老头,老婆子我还有两个身强体壮的儿子,一家子虽不富贵也活的和和美美,可是自从这堤坝开始建了,我家里就遭了秧两个儿子甚至我家老头子都被拉去做了苦力,没日没夜地修建堤坝。第一年的时候还有工钱给,可是第二年一分钱都没再拿回来,家里又没有其他劳力,完全揭不开锅。”景臻递上自己的锦帕为老婆婆拭泪,“不只我家一户,其他家也是如此。家里的汉子们就闹了起来,覃大人知道了,说是一月之后定会给付工钱,可是一月之后我家的老头子和两个儿子还有庄上其他闹事的人就全死在坝上了,尸骨从坝下漂了上来,泡得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