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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28(1 / 1)

这样让我怎么去见你妈”他嗓子都哑了,失落的说:“我很早跟你妈离了婚,我知道对不起你,没有尽到一点父亲的责任,可你要相信爸爸,我是真的为了你好。你说你就算是违法犯罪了,顶多坐几年牢,出来我们可以换个地方开始新的生活。可是你偏偏去喜欢一个男人,这可是一辈子遭人白眼的事儿,你想清楚,你能承受所有人歧视异样的眼光吗又让我们家怎么抬得起头来你从小就聪明,大学考得也好,录取通知书下来那天,你妈打电话告诉我,我打心里为你骄傲。”他停顿下,接着说:“我想不明白,明明那么懂事的孩子,怎么就变成这样了。你是长大了,一个人在外面一待好几年,我没有干涉过你的选择和生活,就这一次,算爸求你,跟他断了吧,爸可以保证,你就算永远不想结婚,我和你阿姨也不会说你半句。”他话里的比较,让我听着哭的更凶,我更不明白,难道同性恋比杀人犯更见不得光除了放弃,我们这些世俗的异类到底该怎么在这条路上走下去我擦掉眼泪,把自己心里的呐喊和质问倾倒出来,说:“我从来没有一个人过,妈走了之后,一直都是景焱陪在我身边,那些日子发生了什么您根本没有了解过。我不想向您抱怨我过得有多苦多难,我只想让您知道,我和他的关系,只用四个字就足够形容。”我吸了下鼻子,握住景焱的手,坚定的开口:“相依为命”最阴暗的时光里,景焱他就是支撑我活下去的唯一希望,两个在堕落里相互救赎的人,绘制阳光的颜料,除了这份微薄的爱情再也别无他物。爸目光抖了抖,在卧室里稀里哗啦一通乱砸,末了,背对着我怒斥:“你给我滚以后你爱找谁找谁,这个家容不下你我没你这样的儿子”我强忍住又要落下的眼泪,赌气倔强的拉着景焱的手往外走,只走了一步,便被他在后面拉住。紧握的手不着痕迹的松开,虚弱的抬手放在我脑后轻轻拍了下,用最小的声音对我说:“你先回车里等,我马上就下去。”我不懂他想做什么,他很认真的看着我,淡淡说:“昭昭,听话。”景焱有时温柔的让人无法拒绝。我在愣神的功夫,被他从卧室门口推了出去,很快的把门带上。客厅里站着一个妇女,大概是那个我并不相识的孙阿姨,她惊愕的僵站在原地,见我出来,神情变得像参观动物园的游人一样。我从她身边跑出去,直跑到楼下,力气瞬间被抽干,蹲在地上抱着膝盖淋雨。身上被抽到的地方鼓起一道道小棱子,全身像被针扎。我想我妈了,情感上的事,母亲和父亲毕竟不同,我想知道她的看法,想知道她会不会也不要我,会不会也这样把我赶出家门,觉得我让她丢了脸面。我渐渐从沉默变成抽泣,思念和委屈疯狂的蔓延。哭到分不出哪是雨水哪是眼泪,头顶雨却停了下来,抬眼看到后妈站在我身侧,垂目眼神复杂的望着我,手里握着一把大大的雨伞。我猛地捂住嘴巴,捏着鼻子努力地憋气,心酸不受控的表露出来,我失控的站起身,狼狈的跌进她怀里嚎啕大哭,发自内心的一声妈喊得撕心裂肺。血水,雨水,和泪水交杂的夜晚,这个我基本没有亲近过的女人,拿了一把无用的伞,为我挡住了所有的暴风雨,而我们相视的那个眼神,成了一把厚钝的刀,撕破了血缘和婚姻这层轻薄的墙。后来,我和景焱锁在一个破旧的小旅店里在小床上熬了一夜,两个人各怀心思。我没有问他跟我爸说了什么,满脑子都在想后妈。亲情的意义,不就是在失落疲倦的时候可以有个依靠和安慰,其他的东西,相比之下,真的一点都不重要。我瞧瞧看眼景焱,他阖着眼睛,眉头紧锁,不知道是不是睡着了。我们两个的心情,大概是一样的。徐胤对他而言,比亲生父母更重,可现在吴恪却告诉他,说徐胤只是在利用他,还毁了他可以回家认亲的机会。如果这是真的,他该怎么接受那场雨一直下到第二天中午,我们连梳理好自己情绪的时间都没有,景焱就接到了avis的电话,他在那头哭得几乎断气。断断续续的说吴恪去了大老板那里,今天不会回来,让我们快点回天歌,怎么都不肯说到底出了什么事。回去的路上,车是景焱开的,我在副驾驶上坐立难安,始终认为他精神中有种特别的隐忍。avis在后门接我们,坐在外墙的大石头上,站都站不起来,一见到景焱就抓着他开始大哭。景焱受了伤之后自己本就虚弱,被他扯得几乎摔倒。avis哭了很久,哽哽的说:“华哥”景焱脸上露出几分惊慌,独自径直往天哥后院里走,我揽着avis,小步跟在他身后。我昨晚见过的那个泳池旁边围了些人,几个凑成团小声碎碎的讨论着什么。景焱在几步之外站定了不再上前,我做好了心理准备,迈一步往泳池里看。过了一夜,里面浅浅的雨水却是脏兮兮的红色,华子以一种扭曲的姿态摔在里面,脖子上扎了许多碎玻璃,身体无数刀割的伤痕,已经没了生气。我眼前一阵眩目,avis只是靠近了就浑身瑟瑟的抓着我的衣服大哭,我恍惚的抱着他,机械木偶似的僵硬的拍着他的背,自己睁得眼睛刺痛,出奇的没有掉一滴泪。四哥戴了一个帽子,站在最近的地方,把自己的外套放下去,盖在了华子的身上。我看到华子不成人样的面孔上,嘴角竟然微微上扬着,顿时心如刀绞。警察拖了很长时间才赶到,把尸体带走调查,用了几个小时,告诉我们,华子是自杀。而他的尸体,在没有经过任何的人同意的情况下就被送去火化,对方给出的理由,仅仅是一句:华子是孤儿,并没有家人可以通知,他们只是走程序。景焱阴沉的侧过头,露出一个讽刺的笑容,吐出两个字:“荒谬”每一个人,见到过尸体的每一个人,谁都清楚这里面有什么文章,可没有一个人敢说。就因为这里是天歌,一个每天都在上演着一幕幕悲剧的地方,他们都不想成为下一幕的主角,便咬紧牙关切掉舌头来守口如瓶。景焱沉默的单独把我带到他和avis住的房间,从天花板的夹层里拿出一个盒子,用小刀割开上面缠的厚厚的胶带,拿出一部手机和几盘录像带,一簿交易记录拓本,收在一起交给我,说:“把这些拿去,交给孙延秋。”我看着手里的几样东西,大概就是孙延秋说的景焱隐瞒他们的证据。我一时间有些失声,一下子经历的事情太多,让我接受不过来,接近崩溃。缓了缓,低声问他:“那你呢你为什么不亲自去交给他”他揽过我在我侧脸留下一个没有温度的吻,语气悲凉:“我去了就回不来了我还有一件事没有完成我想试试”chater 36:经得起这世界考验,还欣赏彼此那弱点我忽然想起四哥曾经说过,孙延秋不是一个会吃亏的人,景焱和他合作,无论事情成败与否,必定先把自己搭在里面,最好的结果,也不过一个两败俱伤。诚然,景焱他不是一个好人,他做过许多的错事,律法不跟人讲感情,他理应受到惩罚。只是,道理看得再开,心里还是会难过。我沉默,点头抱一抱他,梳理好乱糟糟的心绪,才抬眼对他说:“一定要小心,别忘了你答应过我的承诺。”他望着我,没吭声,转身掩门而去,不知道什么意思。我拿着东西跑去问四哥,景焱到底该不该这样做,而整个事件,又是怎么一回事。四哥站在还沾着华子的血的泳池边,轻轻顺一口气,忽略了前面的话,回答说:“景焱那次被威胁拿走的毒品,前些日子人查出来了,是余飞,跟过他一段时间,知道他有个爱人,为了钱才做了那件事。只是后来他被吴恪抓到,无心之举反倒帮了吴恪,这才有了这次码头的事。高纯度的缅甸货,跟以往不同,价值很高,他被警察盯得紧,怕损失了没法跟上面交代,才利用你拖住孙延秋,在知道景焱是内鬼的情况下把差事交给他做。而事成之后,景焱对他来说已经没有半点价值,留他一命只是为了一旦事情败露,可以拉出来做替死鬼。”“可他没理由在这个时候杀了华子,孙延秋一直盯着他,出了人命只会更加引起孙延秋的注意。”我说着,想到点什么,投给四哥一个怀疑的目光。四哥嗯一声,说:“吴恪骨子里多疑,算计身边的兄弟算计了半辈子,却往往容易忽略身边最不起眼的角色。曾绍华在大哥死了没多久就随大流跟着他,知道的事情,恐怕比我们多得多。用最愚蠢的方法来对付聪明人,有时会取得意想不到的结果,这方面,曾绍华的确擅长。”“所以,吴恪是感觉到了威胁,才在风口浪尖上杀人”我试探地问道:“是毒品加工和存放地点”毒品交易案件取证认定难,景焱手里只有录音录像,和一个模糊的账薄,而最重要的实物去向不明,找不到东西,以吴恪身后的背景,法院最后很可能用一个证据不足把人释放或者轻判。能让吴恪紧张的,大概只有这一个了吧。“我不确定。”四哥说:“但景焱知道,曾绍华死前肯定告诉过他。”我默默握紧手里准备好的证据,这大半年里,景焱做的一切,全都是为了一个合理公平宣判,我应该听他的,不论他的结果与否,我都接受。只是,还有一件事“四哥,对您而已,景焱他,在您心里是什么位置”我问,又觉得这话极不礼貌。四哥笑笑,转身跟我一块便往外走边说:“兄弟以上吧。”“那大哥呢”“怎么想起问这个”四哥语气有些嘲讽,“吴恪是不是告诉了你,大哥对景焱的父母说谎,把他扣在天歌那件事”我一怔,心虚的点头,没底的问:“我想知道这是不是真的。”四哥坦诚,应道:“是。不过也有自己的理由吧。”顿了顿,脸上略带了些愁苦的味道,说:“景焱当初被拐走根本不是意外,他家三个孩子,放在过去偷偷养起来已经很困难,而当时他爸的单位赶上评估升职,为了符合政策,就丢出去两个。那老案子拖了几年才破,他家里生活好了又来找,大哥是想把景焱送回去的,但查了底之后,死活不肯同意,我们也拿他没办法。他那个人,有时候犟得像头驴。”四哥摇头苦笑,我心里五味具杂,出了门挥挥手道别,多少释怀了一点。我脑子里过了许多种景焱如果回到那个家里,人生会发展成的样子,心酸又惴惴不安的到了警察局,跟上次的见到的门卫说了很久,他才同意我进去。到孙延秋办公室门口,敲了两下门没人应,以为没人,干脆直接推门而入,没想到一脚刚踏进去就跟一个人打了个照面,惊得又退了出来,反应过来才发觉,那个人,正是林回的哥哥,林霆。在看到他的那一刻我只有讶异,倒没有多想,等他从我身边走过之后,我才恍然记起,林回的外公跟天歌的关系,对他的来意有了点底。林霆一走,我把门关上,往里打量了一遍。孙延秋靠在椅子上焦躁的抽着烟,右手边有个礼盒,许是林霆留下的。余光瞥见侧边一面墙上挂满了锦旗和奖章,是他半辈子拼下的荣誉。孙延秋阴森森的吐了口烟,咧嘴讥讽的笑着说:“哟,你还有胆子到这来呢不怕我现在就抓了你”我抿抿嘴角,看着他眼睛说:“上次只是个意外,你要的东西我带来了。只是,孙队长,我不知道我们现在还能不能相信你。”孙延秋是四哥推荐给景焱的人,从这里来说是可信的,可也难免抵不过诱惑和威胁。他不屑的冷笑一下,挥手厌烦的皱起眉,“在我这,你们只是犯人而已。”他拍拍自己的肩章,说:“我明白自己的身份,清楚在这个位置上该做的事,足够了。”我哑然,眼睛往那个礼盒上瞥了一遍又一遍,直到他拿起来跟手里的烟头一块儿扔进垃圾桶里,不耐烦的指挥道:“拿来”我最后踌躇了下,把东西放到桌上,等待他的决定。孙延秋挨个检查了一遍,确定里面的内容有用之后,眼神变得很兴奋,急急地打了个电话,对那头说:“小郑,你准备一下,天歌的毒品有头绪了,多带几个人,我们现在马上赶过去先把吴恪带回来拘留审查。”我还没来得及有什么高兴的反应,他脸就阴了下来,情绪激动的拍了桌子,大骂道:“去他娘的休假我没提过这个要求无缘无故,他凭什么停我的职”孙延秋说完摔了电话直接出门急急忙忙跑到局长办公室,一脚就把门踹开直接进去。里面传来激烈的争执声,我心惊胆战的站在门外,没一会就有很多警察围过来,大多是看热闹,没一个进去劝说的。我脑子里像放了一窝蜜蜂,嗡嗡响个不停,从旁边挤出来,一眼看到停在警局外面的一辆军牌车,鬼使神差的走了过去。林霆没走,从里面推开副驾驶的车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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