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质问:“你什么意思想逼我走觉得对他心有愧疚想报恩还是你真的变心喜欢上了他”他凝视着我,默默无语。“景焱,你还爱我吗”我问。他没有多想,淡淡的“嗯”一声。“那你就让他走”我指着avis冲他吼,眼眶蓦然一热,辛酸苦辣汇在一瞬。avis目光闪烁,低头站起来,到景焱身边时被他拉住,一副保护的姿态,淡然道:“可我没法只爱你一个,韩昭,爱情不能决定一切,无论从任何方面,我们差异都太大了,我没你这种决心,我不想再做无谓的坚持。”我心里一沉,哭笑不得,“那你让我怎么办”景焱又沉默,我攥着手,声音颤抖的说:“你就是个骗子凭什么你一句话就可以解决我们我们两个人的事凭什么这么轻描淡写的摧毁那些信誓旦旦的诺言凭什么你说分手我就得乖乖听话凭什么你都跟别人上床了我却还要喜欢你明明是你把我变成这样,现在你说放手就放手,你到底拿我当什么”avis在后面试探的拉拉景焱,想要从这里离开。景焱反手扣住他的手,十指紧握。我看着他们,万念俱灰,脑中关于他的记忆一一翻涌出来。我们分开过两次,都跟avis有关,他的号码也删过两次,我也下过决心忘掉他,只是我自己太没出息,每次都是被他几句话哄得团团转。肋间被他的打得地方也隐隐作痛,我闭闭眼睛,轻轻冷笑。我受够了,我接受不了跟别人共享一份爱情,散了好啊,散了各过各的,少了乱七八糟的是非,我乐得清净我说:“我不要你的什么答案了,我们今天把话说清楚,以后不要再联系了,你的事情跟我无关,我也不用你关心,我会离开这里,这样你满意了吧。”景焱动了动嘴唇,放开avis,从枕头底下摸出个什么东西,拿过来放到我手里,“我没给你挂上,就怕会后悔,现在还给你。”那张在凤凰写下的许愿牌安安静静的躺在掌心,上面的字体淡了些,一角磨损的地方沾了暗红的血迹,时间久渗到细细的纹理间干涸。原来在那时候,他就已经决定要跟我分开,连这东西都要扣下,铁了心不给我半点希望。牌面上滴了一滴泪,隐忍的怒意轰的炸开,我用尽全力甩了他一个耳光,手掌麻酥酥的,面对他声嘶力竭的吼:“景焱你混蛋”我把许愿牌扔在他身上,扭头跑出去,在门口撞上四哥,被撕开的伤口更痛,欠欠身从他的视线里逃离。我不该认识他们,不该参与这场混乱的暗斗,更不该轻易的真心付人。我跟景焱已经错过,他不属于我,我也不该被他束缚,我和他,挣扎许久,终究还是要沦为陌路。酒吧街一如往常的热闹,挤在人群中,有种生于世便如蝼蚁的失落。公馆的门锁着,我蹲在那埋着头,眼泪大颗大颗的洇进衣袖。手机在口袋里吵闹起来,脑子里绷起一根弦,很快又断掉,摸出来接了放在耳边,没出声。那边有拥挤的脚步和音乐声,熟悉得有那么一刻恍然,他也没有说话,直到脚步声停下来,背后一暖,身上被披上一件大大的外套。我红肿着一双眼抬起头,从一片模糊中看到林回举着手机站在我侧面,右手还挂在脖子上,嘴角淡淡的笑着,挨着我坐下来,对着手机里说:“虽然一只手受了伤没办法安稳你,但至少还有另一半肩膀,你想进来的话,我随时都欢迎。”chater 28:我要稳稳的幸福,能抵挡末日的残酷,在不安的深夜,能有个归宿我看着他,垂下手不发一语。林回淡淡的叹了口气,抬头看着头顶的广告牌说:“你和他中间隔了道鸿沟,你只想要一个苹果,而他给了你他最爱的桃子。因为不对,所以无论多少,你都不会快乐。你委屈,他也不明白。不管相互间再深的爱情,你们也不会有结果。”如鲠在喉,我抓着他披在我身上的外套,蜷缩着瑟瑟发抖,半响吐出一句:“我想离开这里。”林回用左手半抱着我,轻轻拍了拍,“好。”跟那次醉酒一样,我说想回家,他也是这样应好,语气温柔至极,过去不喜欢的,现在却让人如此安心。我在他家借宿了一宿,没有问他怎么知道我和景焱的事。林回还保留着我上次留下的衣物,他好像很久没回过这个地方,连一本杂志的位置都没变过。林回去浴室放热水,我翻开看,偶然看到捡到过掉落的白色信封。纸面被水打湿过,墨色褪去,名字已经模糊,只能隐隐看出,地址是我以前住的地方,那时我妈还在,我跟景焱还未曾相识。把信封夹回去放回原处,假装什么都不知道。那晚林回把床让给我,自己睡了一晚沙发,我有些失眠,窗帘开着,月光洒到床铺上格外凄凉。我给四哥发了条信息,说:对景焱,我努力过也争取过,但是我坚持不下去了。我跟了他这么久,没求过什么,现在也没什么可抱怨,还是希望他能过得更好。谢谢您的照顾,还跟我说那些话,真的谢谢。”我觉得这是我作为晚辈,最后能做的事了。短信发出去那一瞬间,忽然万念俱灰,望着外面的星子心如绞痛,什么叫哀莫大于心死,景焱从来都是狠心的,无论对自己,对他人,还是对爱人。我想我大概不会再原谅他了,别人屡次三番碰过的,那我就不要了。这份痕迹太深,要洗清,不知道要用多少血泪,我已经没有那个精力。折腾来折腾去,我又搬回了我爸家里,里面还是有一股奇怪的药草味,他和后妈都没提,我也没有问过。林回跟后妈相处的很融洽,只要我不在,后妈脸上就是笑着的,欣赏和赞扬都挂在脸上。林回在对门租了个小房间,因为手不方便,也不怎么出门,每天十几个小时全职修图,邮箱里永远有几十g的未读图包。我开始做他的生活助理,除了帮他查收文件,就是端茶递水的杂活儿。我爸知道我归他管,没事儿就总找他聊天,后妈平时做了什么点心,也会送过一些来给他。我不懂复杂的相处之道,对她没有好感,只认为她抢走了我妈的爱人,像看avis一样看她,只是今非昔比,因为林回的介入,这种僵持开始破冰缓和。几天后我收到了四哥的回信,寥寥数字,说:是景焱对不住你。我躲起来大哭了一场,把近五年的时间里,所有酸甜苦辣发泄个干净,之后便对此事再不提起,念起景焱的名字,也可以波澜不惊。除夕夜,整理完最后一个文件,快递送来一个包裹,签完放到桌上,茫然地拆开了发现是条领带,莫名其妙的看一眼林回。他还是趴在桌上点着鼠标,察觉我在看他,回过头来扫一眼,瞥见盒子就笑了,“这么快就收到了啊,韩昭,新年快乐。”“你送的”我更摸不着头脑。林回把修到一半的图片保存,关了电脑站到我身边,随手把领带捞出来,“我说过不会放弃的,追女孩都喜欢送花,男生送这个,你应该不会讨厌吧”他询问的投给我一个目光,同时笑着抬手把领带套在我脖子上,把我往前拉了一步,动作熟练的打个平结,利落的拉拉衣服的褶皱处,眼睛里含着笑,“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吗”我怔怔,摇头。他还没说,门铃声先响起来,我抢在他前面去开,一边问他:“你还买什么东西吗”“没”他在后面伸个懒腰,拉长音回了句。我打开门,一位中年妇女站在那,阴着脸先上下扫了我一遍,问:“不好意思,打扰了,请问林回在吗”我还没来得及点头,林回在后面抱怨了句:“谁啊大过年的还往别人家跑儿”他话刚说完,一眼瞥见我面前的人,表情有几分惊讶,转过身就要往屋里躲。只是躲得太晚,还在选择去哪个屋的时候就被妇人喊住。“别躲了,我都看到了。”她从我身边过去,也没去拉林回,兀自往沙发上一坐,“你过来。”林回站那不动,只转了个身,干干的笑笑,“妈,您怎么到这儿来了”他喊出“妈”的时候,我从那边路过,悄悄多看了一眼这个女人。虽然眉眼间已经不再年轻,但细细看来还是很漂亮,有些地方跟林回很像,头发盘在脑后,单是坐在那便给人一种优雅端庄的感觉。我去厨房泡了杯茶端出来放在林回妈妈面前,对他使个眼色说我先走,林回眯着眼睛小幅度的摇了摇头。“行了,别在我面前眉来眼去了,都坐吧。”林妈妈看都没看我们,垂目看着林回放在桌上乱七八糟的图片和整理的表格。林回到我身边强拉着我坐下,他们母子间说话,我一个外人夹在中间显得十分局促。“这就是你现在的工作环境林回,你推开你爸爸帮你安排好的工作,一个人混了这么多年,混出什么名堂了”她把那些纸片往桌上一摔,发出沉闷的声音。“我没他那么大的志气,我只想做我想做的,而且这里怎么不好了”林回说。林妈妈没接他的话茬,往他手上一瞥,问:“手怎么弄得”“没事儿,就摔了一下”林回说这话时,他妈妈就开始往我身上看,看得我浑身不自在,低头看到脖子上的领带,有点不伦不类的意思,松了松解下来放在一边,对着她特别尴尬。“这就是那个男的”林回他妈忽然问。“不是,妈你别乱说话,他是我助手。”林回解释的挺着急,我迷迷糊糊的也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你感情上的事儿我管不了也不管,我今天过来就想跟你一起回去过个年,从那件事之后,你自己数数,我们一家人都多久没有好好的吃个团圆饭了。”林回妈妈神色有所缓和,往他身边坐一坐,握住他的手说:“你爸爸他是不对,但你们怎么说也是父子,他不会害你,我们做什么都是为了你好。正好下午你哥也能回来,你们俩不是也很久没见了吗。”她说着投给我一个很温和的目光,似乎是询问我意见似的,林回也顺着他看我,我只好不明的点头。林回自己默默地把手抽出来,往我这边靠靠,挺冷漠。他说:“没有他的干预我现在过得也很好,他看不惯我,我也不想给他添堵,我不去。”他的不去一说出口,林妈妈脸色就变了,“你还想闹到什么时候想让他低三下四的给你道歉才算完吗”“我没这么说。”“你知道你妈过得有多难吗,林回你能不能懂点事儿”他妈有点吼得意思,我的处境更难堪,林回有点蔫,喃喃道:“我知道。但我不想拿自己的未来去巩固你们之间的关系,你不觉得这对我不公平吗”林回妈妈就那么看着他,慢慢皱起眉头,“你有资格说公平吗因为这段关系,你从小受了多少便利,我们努力给你最好的环境最好的教育,你高中分儿不够,大学靠的还不是这段关系,你不劳而获的一切就公平”林回没说话,把他妈面前的茶水一口闷了,过会沉沉的说:“你先回去吧,我这还有活儿,元宵回。”“不行,就今天”“我没时间。”“你助理干什么吃的”林妈妈态度很坚决,我怕他们闹僵,把桌上的东西挪过来,喏喏地对林回说:“那个我来做就好,你就回家一趟吧,阿姨都亲自来找你了。”林回那眼神有点嫌弃我不跟他统一战线的味道,哼哼了声,“那等会,我换件衣服。”他那手不行,要换衣服我还得跟着过去帮忙,当着他妈的面儿,我有点犹豫,直到看到林回那副怨念的表情才硬着头皮站起来跟着。进卧室门刚一关,林回就叹了口气,开始念叨:“韩昭你这个叛徒,胳膊肘往外拐,放以前就一赤裸裸的卖国贼。你向着她说话,她又不给你涨工资,真是”我被他说得罪大恶极,还得伺候他更衣,有一瞬间真的有种狗腿儿的感觉。我帮他换好上衣,他自己在后面穿裤子,说:“我走了你就回家吧,挺晚了,省得你爸说我虐待你。”“嗯。”我应声,等了等问他:“你跟家里出柜了”话问出口,我心里忽的有点难过,在景焱那儿,这个词永远是敏感话题。“没有,不过他们都知道。就我妈那性子,我跟楚扬那事儿要说她不知道,打死我都不信,刚才不就把你当成他了。”我说:“他们就没有说过什么吗”林回:“嗯没有,可能他们接触乱七八糟的人比较多,也见怪不怪了。”我脑海里浮现的第一个想法是要是我爸也这样就好了,但转眼一想,我现在为什么要出柜,没有人逼我,我想怎么样都没人说什么。林回把衣服穿好,从背后搭上我的肩膀,问:“你是不是怕你家里不接受你”我本来想反驳的,他紧接着就说:“其实这种事,也不一定非要告诉他们。如果我是你男朋友,我完全可以接受持续这样的状态,你看你爸妈对我多好,跟多一个儿子也没什么差别。你也别想太多。”我特别羡慕他这种洒脱,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