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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4(1 / 1)

,眼睛下面一道长长的划痕,大腿扎了条带子,上面粘着黑红的血迹。他眼睛也是红的,血丝占据了整个眼球,整体透出的感觉除了疲倦再无他物。“怎么又不听话”景焱探出手,试了下我额头的温度,皱起眉,一声叹息。我挣扎着坐起来,张开手臂喑哑着嗓子对他说:“阿焱你抱抱我”他不明所以,怔怔的望着我,半响,垂下头看着自己的腿说:“别闹了,等你好了,我们回家抱。”我不甘心,爬起来咳嗽几声,几乎是跌在他怀里,耳朵贴在他的胸口,里面的心跳入耳比我的都快。我说:“过几天你陪我回家好吗”景焱嘴角似笑非笑,“以什么身份还是朋友么”听到朋友两个字,心里顿时凉了半截。我不敢对家里开口,特别是现在的家庭。一个不熟悉的爸爸,一个完全陌生的妈妈,我想过千万种辞藻,酝酿过许多情绪,但却不知道,要有多少勇气,来对他们表达这份禁忌。“对不起”我声音小得像蚊子,放开了拥着他的手。景焱神色淡淡,扶着大腿出去了一趟,再回来时手里拿了一堆单子。我把被子往上拉挡住脸,他坐回椅子上,把单子卷一卷塞进口袋,略带些自嘲地说:“有时候我真不明白,我们两个在一起到底是对是错。如果是对的,为什么我们连牵手拥抱都要左顾右盼。连病历上签个字,我都只能说是你哥哥。可如果是错的,我们这些罪人又该怎么办”我被他这几句噎住,没回上话来。我承认我懦弱,景焱他已经比我坚强许多,可我们都一样,谁也没办法去顶撞世俗的眼光。“我从小没家庭,四处流浪着长大,我不懂亲情,也不知道你那个父亲对你到底有多重要。”景焱摸了支烟,又想起这是医院,没点燃,夹在手里接着说:“但是昭昭,如果你哪一天想要去坦诚,我愿意和你一起面对。不管多久,我等着。”景焱很严肃,目光虚虚浮浮,我觉得,他现在说的每一句,都比这世上最美的情话好上一万倍。为着这一个承诺,就足以让我奋不顾身。我别过脸,垂下眼敛,没办法再去看他。我还没想好未来,我怕我最终会让他失望,也怕我们最后走不到一起。我们之间僵持的气氛最后被一阵手机铃声打破,我回过头去,往屏幕上瞥了一眼,是之前联系的中介。我浑身软趴趴的,刚伸出手,手机先被景焱拿了过去。“你朋友”他很随意瞧了眼,手指一划接听。我愣了几秒,挣扎着去抢,情急之下也没顾太多,爬过去手按在了景焱大腿的伤口上。他猛的吸了一口凉气,下意识的往后撤,我没了支撑,从床上摔下来瘫在地上。景焱捂着伤口抬起头,脸色惨白,“韩昭你他妈疯了吧”“把手机还我。”我说。当时我心里只惦记着卖房子的事绝对不能让他知道,却忽略了他的感受。景焱眉头越皱越深,面上明显的怒意。手机屏幕已经暗了下去,我低头撑着爬起来,愕然看到左手手掌全是黑呼呼的血。“你有什么朋友还需要瞒着我韩昭你到底想干什么”话音刚落,景焱抓着领子把我扯起来,捏着我的下巴质问:“是不是林回”我呜呜的摇头,他嗤笑一声,说:“在外面一夜宿醉,发烧了还拉着手,两个人掰都掰不开。还有上次,在邂逅门口也是这小子吧韩昭你告诉我,你跟他是什么关系嗯”我还是摇头,景焱大腿的伤裂开,不停地往外流血,夹着脓水浸湿了薄薄的裤子。他用力的把我甩在一边,我头撞在墙上,除了眩晕就是恐惧。景焱骂骂咧咧的踢着房间里唯一的小凳子,桌上的水杯也砸在我脚下摔了个粉碎。“把电台的工作辞了,以后我养你,你就给我在家呆着哪都不许去”他压着嗓子冲我吼,在我愣神的时候转身离开了病房。我扶着墙站起来,没等去追就看到站在门口咬牙切齿的林回。他手里拿了一堆外伤药,看起来是给景焱的。我不知道说什么好,他在那待了多久又听到了多少林回耷拉着头,进来把药放下,拿了门后的小扫帚把地上的碎片收拾干净。我倚着墙看他做完这一切,低声说了声抱歉。“韩昭,我是不是给你添麻烦了我不该找你一起喝酒的,我以为你失恋,看你不开心才”他说到一半,把剩下的咽了回去。我摇头,捡起地上摔成三块的手机,一屁股坐在床上,一边拼一边回应:“不关你事,景焱他脾气不好,说的话你也别忘心里去。”手机屏幕裂了两条小条纹,装上电池开机还能用。“他是你男朋友”我应了声,觉得他是明知故问,不懂这其中的意思。林回沉默不语,最后甩下一句“我走了”,就跟景焱一样带上门离开。我靠在床头,清净。医生进来挂了瓶水,他后面的护士看我的眼神很怪异,嘴巴犹犹豫豫想要说些什么,但又始终不开口。我寻思着她是不是看到这一出闹剧了,知道这儿有三个gay,所以流露出的歧视。我把被子蒙在头上,索性不去看不去猜。早几年,我也许会怪老天为什么把我们创造出来,却不让我们互相宽容,而现在,早已被生活打压的没有丝毫反抗的力气。在医院躺了三天,景焱再一次没了消息,临出院的前一天,我跟中介谈好了价格。一百多平的房子,只有五十多万,比当初买的时候差不了多少,我们挺吃亏。可是在眼前这个当口,也容不得我再去提条件,离约定的时间只剩几天,景焱这个样子,肯定是没有办法的,这是我们仅存的出路。我回家那天,avis做了一大桌菜,只有我们两个人。“你发财了”我狐疑的问。他盛好汤递给我,托着下巴说:“这些日子景焱一直不在,都好几天没见到他了,还债的期限也快到了。”“嗯。”“你说他会不会是跑了”“不可能。”我说。底气并不是很足。avis轻飘飘的叹气,饭吃到一半时问:“你打算怎么办真要帮他还吗四十六万可不是四万六,你哪儿那么多钱。”我并不喜欢别人过多的干涉自己的事,简短的说:“卖房。”“你脑子秀逗了吧你值得吗房子买了你住哪儿”avis拍着桌子,很激动。我擦擦嘴,从钱包里拿了七百块钱给他,“这个月房租退你,再重新找个好点的房子吧,这里很快就要换主人了。”我对他挤出个尴尬的笑脸,avis微微吃惊状,“你认真的”我继续干笑,“是啊,这事儿完了打算辞职回家。”我想好了,房子一卖,我就只剩了景焱。我不像他,我从小没过过飘零的日子,打心里渴望安逸。不过现在倒也不介意失去什么,那就豁出去好了。等见到我爸,我就跟他坦承自己的性向,以此来解除我和景焱之间的这层芥蒂。至于,在邂逅看到的那个小男生,等有机会再问景焱吧。也或许到时就没有这个必要了。我洗着碗傻笑,avis直说我受刺激傻了。我没去理他,还在心里暗暗勾画着自己理想的未来蓝图,等着景焱回来就把这个想法告诉他。chater 7:我坐在梦里,续好了茶等你买我们房子的是对情侣,大概是准备结婚,一个人忙忙碌碌的搬完了交接手续,家具一件没要。avis搬到了附近一个出租房里,我和景焱没什么重要的东西,只收拾了两个箱子,暂时先放在avis那。在这个过程中景焱没有回来过,手机也联系不上。我回台里那天正赶上九一八纪念日,我什么都没来得及说就被台长塞了稿子,推搡着去准备勿忘国耻的活动。我实在提不起精神,十点多眼睛就开始发疼,坐久了肩胛骨后面也酸的不行。到电台外面溜了一圈,整个城市灯光迷离,马上入冬,走在路上的人都裹着大衣行色匆匆,淡漠的像一群机器。“过几天一下雪才好看呢。”我失神的时候,肩膀覆上一个手掌。“华哥。”我扭头扯了个牵强的笑。他倚在栏杆上,夹着根烟,狠狠吸了口,“叫我华子就成,你筹够钱了”我点头,从钱包里拿出准备好的卡,跟一张纸条一起交给他,“密码写在上面了。”他接了连看也没看,很信任的收起来。我问:“你最近见过景焱吗”他继续抽着烟,一举一动跟景焱好像。他说:“我从没见他这么落魄过,连家都不能回,还拖累了自己重要的人。”我不应,攥紧手里的稿子要走。曾绍华轻笑一声,把脸瞥向外面,没由来地说:“景焱他,以前一直是我的目标。他这人讲义气,性子硬,胆儿大又够狠,我们都服他。”我站住 ,这儿冷,身体有点打颤。曾绍华没管我,自顾自的重新点支烟,跳到栏杆顶上坐着,两手也不扶,轻飘飘的,风一吹随时会掉下去似的。我看着浑身一紧,他接着之前的话说:“他可能没跟你说过,景焱是大哥一手带大的,过去也挺风光,夜场里站一站都管他叫声哥。我十七岁跟着他干,他教了我很多。”“嗯。”这些我是知道的,景焱他才一点大就被人贩子拐走,对他爸妈的印象可以说一点都没有,唯一有感情的就是他那帮兄弟。“说实话,我挺讨厌你的。”他说。我不太明白。“景焱是只雄鹰,而你锁住他的那个牢笼。遇到你之后,他怕受伤,怕坐牢,怕死,做什么都小心翼翼。你就是他的束缚,他的包袱。但是你也是他珍惜在乎的人,所以我们不动你。但是我可以提醒你,这样下去,他迟早会死在你手里,如果你想为他好,就别去爱他”曾绍华从上面跳下来,熄灭了烟,脸色灰暗,从我身边走过去,问:“知道他为什么会欠这么多债吗”“为什么”我咬着牙,说不出来的滋味。等他走到楼梯口,回过头来冲我苍白的笑笑,答非所问,“大哥死了。”我一愣,景焱的确从没提过他在外面的事,连他亲近人的死也没告诉过我,在一起时,他总是一副淡然的样子。我不解,过了会才问他:“可这跟景焱的债有什么关系。”他脸上满是嘲笑,“你是真傻假傻景焱没了靠山,你以为那些看他不顺眼的人会这样放过他”“他现在做什么不是提心吊胆,只是一点疏忽,就被算计。赌场那种地方,时针咔嚓一响,说不定就有人家破人亡,他能及时反应过来,已经是万幸了。”我跟在他身后,边走边听他说。我有点理解他对我的排斥,换做我是他的话,我也会很厌恶这么一个破坏了我理想中标榜的人。在曾绍华眼里,我就是个一片空白的白痴,明明什么都不懂,还想着在哪儿插一棒子。诚然,我自幼没经过什么大起大落,小时候有我妈宠着,大了有老师捧着,现在又有景焱护着。比他们比,我幸运了太多。送他到电台门口,他背对着我挥挥手,“行了,我走了。我说的话你听进去就好,该怎么做是你自己的选择。”让我离开景焱吗我站在原地,看着他的背影穿过马路,挺茫然。我跟台里递了辞呈,最后一次听听众们说悄悄话,为她们解答心事。我照着稿子上念了一套官方味儿十足的鬼话,结果很出人意料的接到一位老人的来电。军人家属,她的丈夫是一名国民将士,93年跟着张海鹏在洮南,亲眼看着黑龙江沦陷。而他也死在自己人的子弹下,再也没回来。跟妻子约好一家团圆的承诺,变成一个奢望。老人说的很淡,语气中有种清冷,直到最后信号挂断,我也没能接上一句话。她的丈夫不是烈士,不是英雄,只是跟大多数人一样,被局势和命运控制,留不下姓名的可怜人。听惯了这些冷暖,我越来越变得冷血,难过也表达不出来。台长没批我的辞呈,给了我几天假,让我好好想想。离开电台已经凌晨两点多,我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马上就不属于自己的家,钥匙伸进锁眼,转动发出咔的声音。推了条门缝,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片狼藉,处处都是厮打过的痕迹,而后便是衣衫凌乱的avis,还有坐在旁边揽着他的景焱。avis低着头一直在哭,浑身抖得让人心疼。景焱体贴的拍着他的背,把自己的外衣披在他身上,低语说着什么。那份柔情,只有在我们刚恋爱时才有过。avis越哭越凶,我再看到的,便是他们缠在一起拥吻的画面。我咬住嘴唇不发出声音,靠在一边进退两难。我能接受景焱在邂逅跟那些人玩,是因为我们可以彼此心照不宣的隐瞒,陌生的人也不会尴尬。可avis是我们的房客,是我们的朋友,是我们一起度过许多个朝夕的人。如果他们两个对对方有感觉,我夹在中间,该怎么办我拔了钥匙悄悄跑出去,某个地方空了一截。到avis新租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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