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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32(1 / 1)

伸手打开窗户,雪风吹了进来,雪有渐渐停歇的趋势。女人抽烟的姿势向来优雅,更别说是谷樱诺这种走在大街上,男性回头率百分之百的大美人儿。她站在窗前,回忆着刚才的梦境,这梦好久不曾出现了,今儿又出来恐吓她。“你的第一次并没有给我。”郁梵的话又在耳边回旋缭绕,她的第一次到底给了谁她清楚记得绝不是骜煌,模糊的记忆中,记得骜煌曾这样对她说过,亲爱的,我不在乎那些,真的不在乎,好似她在嘤嘤哭泣,吓得魂不附体,然后,他搂着她柔声安慰,满脸纠结。那是发生一起隐约有了些许的记忆,只是那记忆让她太过于痛苦,闭上了双眸,心儿颤抖着,泪水悄然没过眼眶,整个人浑身划过一阵战粟,呈现在脑海里的画面,惊得她花容失色,魂飞魄散。记不起该有多好,现在,她终于能理解精神病患者的幸福,什么也不知,什么也不晓,痴痴傻傻,那才是难能可贵的幸福。她的第一次是给了一个陌生的男人。咚的一声扯断了她心中清纯的那根弦,她痛苦地阖上了双眸。她记得,当年,被人绑架过,就是在骜煌准备去从军的那天晚上,她被一伙黑帮人士绑去了,那个夜晚,是她记忆中的恶梦,她被他们蒙住了头,绑在了一间漆黑的屋子里,她看不清楚人,她被一个男人强那个男人压在她身上,她的双手双脚被缚,她看不见他,却能感受得到他想要摧毁她的力量,他要的是那么狂狠,绝烈,就好似一头野兽,想要把她一口撕吞入腹。当时那种心碎,那种恶心,那种生不如死,那种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感觉,至今回忆起来都是一种绝世的伤痛。出事后,骜煌是第一个知道的,他利用自己的关系网封锁了一切消息,所以,社会上知道这件事的人很少,只有寥寥几人,所以,这件事才一直不曾让人知晓,也没被任人捅出去,那件事情后,她就得了一种病性冷淡见到男人就想作恶,即便是后来与骜煌到了难舍难分时,也没有完成最后一步,因为,她始终过不了那一关,那一次绑架事件后,她就吃了药,也没什么后遗症。骜老夫人一向都不喜欢樱诺,骜煌怕为日后自己娶她增加困难,所以,选择了隐瞒所有的事。后来,骜煌与她私奔到了罗马,爆炸案后,她忘记了一切,自然对男人不再排斥,所以,外婆对她说,郁梵是她深爱的男人,她也没有反对就接受了,她压根儿忘记了所有,记不起从前,关于从前的记忆原来是这么的不堪。“宝贝儿,没事,有我在身边。”在她做完恶梦醒来后,骜煌都会这样子抱着她,给她勇气与力量,安慰着她,而且,稍后的一段时间里,骜煌还专门为她雇了一群保镖,一个医疗团队,为她治疗心理疾病,虽然一直都不见好,与他亲热时她仍然会感到恶心,但,动情后是满满的失落,望着他失望的脸颊,她只能捂着心口低语着对不起,而他总是抚摸着她的头,满眼全是爱怜,向她展露温柔的笑容。“没事,不急,以后会好的。”可是,她们之间从此再也没有了以后,他走了,离开了,而且是永永远远地离开了。雪停下了,太阳出来了,古色古香的旧房子,小小的假山长廊被笼罩在了阳光之中,她枯坐在窗台上,阳光那样暖,披在她身上,却像是一层寒霜。白色的薄雪后的阳光,像是碎银子一样铺满了庭院,也洒在了她的脸上,她静静地坐在那里,一语不发,两眼呆滞,他细的回想,细细地咀嚼,品尝着骜煌对她刻骨的宠爱。她是一件稀世珍宝,骜煌曾对她说过,他要将她随时带着身边。让她散发着余温,让她散发着光与热,对她那么好的一个男人,为什么就这样离开她了呢她想不明白,上苍为何待她这样薄情,现在的她,感觉自己好孤独。午后的阳光越发地暖了,屋檐下融雪滴水,滴滴答答她听不到任何声音,只能沉浸在回忆中。电话响了许久,她才将视线从满院的冬景挪移到手机上,呜呜震动的手机让她漠视了许久,骜煌不再了,她觉得自己好象心都空了一般。拿起手机,按下接听键,懒散开口:“喂。”“谷姐,有眉目了。”是薄唇的声音。“好,等会儿,曼陀罗咖啡厅,不见不散。”“好。”一辆绿色的吉普车在平坦的高速路上行驶,车子急切向右拐了一下,车身颠跛一下,让车后座的男人长眉轻拧:“方冀,怎么回事”“被人跟踪了,参谋长。”方冀的眼睛瞟着反光镜里的那辆车牌号是q12860的车。真是向天借了胆子,连参谋长的车也敢跟踪,方冀在心中暗自骂着,然后,火速调转车头,将车驶回了z市。男人长眉斜飞入鬓,面容如樟兰美玉,眉心轻拧起小皱褶,抬起的眼帘,淡瞥了下车身后的那辆车车牌号,眸色更加深沉,半合上星眸,似乎在盘记着什么,然后,掀唇对前面的方冀吩咐:“回天姿云府。”“是,参谋长。”车子刚驶进天姿云府,骜政从车厢中迈出,仓促地直接奔上了楼,屋里的佣人见了他,都恭敬地唤着:“二少,你回来了。”“嗯”轻颌了首,面容冷沉地直接进了书房,进书房前,他冷冷地一佣人下令:“让凌姨来见我,就说我与她有事相商。”“好的,二少爷。”佣人下去传达他话了,他坐在书桌后面的椅子上,从衣袋中摸索出一支烟,划了火柴点燃,女人踩着高跟鞋,风情万种进来时,就见男人独自坐在那里吞云吐雾。“二少找我有什么事”对于昨夜的事凌云宵心中还耿耿于怀,她也不是什么贱女人,只是因为心中情根深种,喜欢男人入骨,否则,她也不会那么作贱自己,脱去了一身衣衫,他却恼怒地拂袖而去,留她独自一人在书房肝肠寸断。刚才她正在楼下厨房里忙碌,听了佣人小芬的传话,本不想上来,考虑再三,她觉得还是不要表现的那么明显,至少,今后,她们还要在这屋子里相处,凌云宵是一个心思缜密,极有城俯的一个人,理智回归,觉得自己还是太仓促了,毕竟,都等候了十年,她不再乎在多等一些时光。“我知道凌姨聪明绝顶,只是,如此聪明的你为什么就做出跟踪那样的事儿出来。”骜政也不想与女人拐弯抹角,直接说出心中的疑虑漂亮的眼睫毛如蝶冀乱飞,煸动了两下,一片云里雾里的表情:“我不懂二少的意思。”“有些话不一定要说么如此透彻,凌姨,如果骜家的一切还无法满足你贪婪的私欲,你大可以不必要再呆在这里。”闻言,凌云宵仰头就笑了,笑得没心没肺,笑得云淡风清。死死地盯望着眼前的男人,男人的容颜俊美依旧,眉宇间蜕去了少年稚嫩,成熟与内敛让男人更具魅力。她迷恋他的一笑一颦,她觉得,只要能这样近距离地望着他,她就感到一种从未说出来的满足。她爱他,但并不代表就要莫名其妙受他作贱。他要赶她走,也没必要用这种强硬的语气与冷漠的方式,她不是那种拎不清的女人。笑得连眼泪都滚出来了,明明在笑,那笑容却哭还难看,泪水划花了她的妆容,她说:“螯政,我知道自己很贱,知道你一向看不起我。”当年,她是靠美色勾引他父亲骜天啸,靠绝世的姿容为了生计去夜兰香夜总会坐台,但这并不代表她就没有人格与尊严。“我很清楚自己的地位,很明白自己的份量,所以,这十年来,在骜家,我倾心付出,从不计得失,为了你,我甘愿依附着这层骜家给予我情妇的外衣,但,扪心自问,我从来都不曾去算计骜家的任何一个人,更不用说对你,我是爱你,你之于我,就是天边的星月,天上的那道白月光,我知道此生无法触摸到你,只要每天能见到你的人,看到你的笑,我就已足够了,至于你说跟踪你,这事不知从何说起,就算再爱,就算再出生卑微,我凌云宵也是有脸皮的。”她叫凌云宵,是天边缭绕的云雾,云宵,对于许多男人来说,她就是他们触摸不到的那抹洁净的云宵,可是,她却独独喜欢冷情残忍的骜政。“我知道你不是骜煌,我也知道骜煌早死了,我也知道你与谷樱诺只是假夫妻关系,所有的一切,我都知道,可是,这么多年来,我在家人面前从来都是三缄其口,选择隐瞒,我爱你,会为你的喜而喜,悲而悲,别说伤害你,但凡是让你有丁点儿伤心的事,我绝不会去做。”凝睇着他的眸子遍布幽伤,你怎么可以如此怀疑我,难道你不知道,这种莫名的不信任,会让我痛斥心肺么对于凌云宵脱口而出的秘密,骜政并不感到惊讶,在他把樱诺带回来的前夕,不期然,他们在过道上相见时,她望着他灿烂一笑时,那时,他明明穿着骜煌喜欢的服饰,头式也刻意剪成了骜煌喜欢的发式,尽管举手投足间他一直在模仿着骜煌,所有的人都把他当骜煌看,唯一她看他的眼神依然熟悉幽深,那时,他就隐隐有了预感,凌云宵好似知道一切,似乎能洞穿他的所作所为,果不其然,她果然早就知道骜煌死了,而她装着什么也不知,跟着他一起陷瞒骜家所有的人。“楼下的炉灶上,我还为你奶奶炖了燕窝。”骜老夫人的燕窝一向都是她亲自炖的,因为,只有她懂燕窝的火候,老夫人也最喜欢她拿捏火候炖出来的补品。她没再说什么,只是带着满脸的幽伤离开,望着她凄凉落寞的背影,骜政第一次觉得自己太过份了,但是,他不会怜悯她,毕竟,人生有许多路,进骜家是她自己的选择,尽管她是为了他,可他并不会领这份儿情,因为,他心里并她并没有一丝一毫的爱意,她要如此执着,他没权利去管,他不是神,无法主宰别人的人生,也不能去安排别人想过的生活。重新跌回椅子里,一根又一根烟儿地抽着,烟灰缸里全是猩红的烟蒂,烟蒂将废纸点燃,徐徐燃烧,将他脸映衬在火光中,火影在他脸颊上一明一灭,他不去在意,视线越过蓝色的火苗,眼神幽然疏远“哥,我想你了”“我喜欢上一个女孩子了,她是我的同班同学,就坐在我座位的旁边,她叫谷樱诺”“哥,我爱她已经难以自拔了,我可以为了她去死。”“哥,为什么你与奶奶要阻此我与她相恋,你真的爱她啊”骜煌的话不断在耳边回旋,在这个世界上,我最在乎的两个人,一个是你,一个是樱诺这是骜煌曾经对他说过的话,让他印象犹为深刻。她有着一双干争透明的眼睛,眼神儿不含一丝的杂质,她的眼睛会说话,一闪一闪的,像秋天雨后的湖波。这是曾经骜煌向他描述的樱诺的长相。她说她是生于樱花盛开的季节,所以,她的母亲为她取名为樱诺哥,我今天看着她哭了,她的眼泪好纯净,象秋天的雨水砸在到我的心海上。骜煌,没有她,你会怎么样在发现她们绝烈的情感后,他不止一次这样问过骜煌。她是水,我是鱼,她是氧气,我是松柏,她是湖泊,我是山川鱼没有了水会死,松柏没有了氧气活不成,山川没有了湖泊会干涸,总之,一句话,他没有她,会失去生活的勇气,没有了她,他不想在这人世存活。这就是他那个傻弟弟的答案,事实上,他也为了她失去了自己宝贵的生命。谷樱诺生于三月樱花盛开的季节,眼前,即刻浮现一片紫红色的樱花林,微风一吹,凋零的樱花瓣飘落,那情景是那么的美丽。他甚至闻到了樱花散发出的阵阵浓郁香味儿。女人娇嫩欲滴的红唇,精美细致的五官,吹弹可破的肌肤,如一汪玉泉水晶般的眼瞳,在樱花林间缓慢浮现长指尖的烟积了厚厚的一层灰,意识仿若被抽离,忘记了磕去,风儿从窗外吹入,烟灰飞舞,香烟灰慢慢积长,像一条细细的蚯蚓,由于积沉太长,重心不稳,前面一方迅速塌陷下去,长长的细灰断成两截。一会儿,香烟迅速燃尽,剧烈的火烙痛楚从指尖袭入心脏,立即回神,甩掉了指上的烟蒂,反应如此之快,指尖的皮肤还是烙了一个水泡。她是水,我是鱼,她是湖泊,我是山川,她是氧气,我是松柏,她是沼泽,我是骜煌。她是沼泽,一望无际的一片沼泽,他的弟弟骜入那片沼泽地,永不回头,再难翻身,他为她葬送了一切。闭上眼,他的眼前立刻交替出现了与自己一模一样的笑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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