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听信她的话,真的留下她一个人陈庆后悔的想给自己甩上两巴掌的心都有了,只奈何双手都在抱着她。车子几乎是像被装了提速马达一般,像是离弦的箭一般,飞射出去。在路上便通知好李医生在叶公馆准备,所以等陈庆抱着宁静进入大厅的时候,李医生便做好了一切准备,两个孩子照着之前电话里说的,李医生安排他们去写作业了,而陈庆则是快速的将宁静抱回到主卧室里。“呕”几乎是刚放下床,宁静便吐了出来,一天没吃有东西,只能吐出酸水,吐到了地上,她的身上,和他的身上。并没有任何的嫌弃,陈姨快速的上前,抽出纸巾将她嘴角的水渍擦干净。“我要给少夫人检查下身体,陈庆你下午吧,陈姨留下给我打个下手。”李医生将听诊器挂好,便坐在床边。陈庆出去的时候将门带上,直接朝着顶楼的玻璃房而去。口袋中的手机拿出,他想也没有想就将电话拨了出去。电话那头很静,却没有人说话,陈庆知道他在听。“少夫人今天看见你了,她大晚上的跑去挖你的坟,现在高烧不退,情况很危险。”说完便直接将电话挂断,并未给对方任何可以咨询的机会。“发烧了,一天没有吃东西,所以才会晕倒,等下给她挂上点滴,然后你下去给她熬点白粥,等她醒来的时候让她喝下去。”李医生拿出宁静身上的温度计说道。“少夫人肚子里的孩子怎么样”陈姨有些担心,毕竟那孩子最近确实是遭了不少的罪,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可怎么办。那可是少夫人活下去的动力啊,她刚开始就想或许有了个孩子,少夫人便不会那么自暴自弃了,可是后来她真的有了孩子,可情况仍然是没有好转。李医生点点头,看着陈姨,“孩子没事,只是以后一定要注意少夫人的情绪,今天的事情不能在发生,不然就算华佗在世,也救不了少夫人了。”“少夫人啊,您怎么就是想不通呢,少爷已经不在了。”陈姨很是心疼,拿着毛巾的手都有些哆嗦,她也是女人,知道失去丈夫的那种痛,可是生活还是要继续啊,再苦再痛都要坚持下去。“点滴已经挂好了,一共三瓶,你在这看着下,我今晚不走了,就在叶公馆住一宿,好观察少夫人的病情。”“好的,我一步都不会离开。”“嗯,那我先出去了。”李医生将随身带来的医药箱收拾好,便走出卧室。陈姨站起身,去了浴室,换了一盆冷水,将毛巾沾湿,从宁静的脸开始擦起。擦到双手的时候,陈姨简直吓坏了,她都不知道疼的吗都说女人的手是最金贵的,可她怎么一点都不在乎呢,那双手里全是泥土,而指甲盖全部翻掉,干涸的鲜血满手都是。陈姨的眼眶都看红了,双手颤抖的给宁静擦手,擦到那血迹处,故意多沾了些水,就是怕她会疼,可是睡着的宁静还是皱了皱眉,嘴角轻轻的抽搐着。“知道疼,为什么还作践自己”陈姨责备她,略带生气的说着。她这样不在乎自己的身体,要是辰辰知道该怎么办,她们最近一直都是瞒着辰辰的,尽量不让辰辰知道这些事。她要是再这样继续下去,估计都要瞒不住了,毕竟现在依依也住了进来,她的年龄对于这些事,已经能够看得懂。一瓶点滴下去之后,宁静眨眨眼,浑身酸痛,脑袋昏沉的让她不想醒过来,还想在接着一直睡下去得了,可是似乎不能如她的愿。“少夫人,少夫人你醒了。”陈姨欣喜的说,宁静刚刚撑起眼皮,还分不清楚现实与梦境,就听见陈姨说,“你等我一下,我叫庆儿将白粥端上来。”陈姨并未离开,事实她也不敢在轻易的离开,她还真的怕宁静一个人的时候会做什么事来,便对着楼下喊了一声。折回来的时候,宁静已经彻底醒了过来,错愕的看着陈姨,她记得之前的记忆,他们是在墓园里的。“少夫人,您发高烧了,这才刚刚退烧。”她似是看到了宁静眼中的询问,出声回答着她。“谢谢,还有对不起”刚醒来,嗓音干涩而且发疼,宁静牟足了劲才说出完整的话来。“少夫人,我要的不是您的感谢,我只希望您能够好好的照顾自己。”宁静的双手已经被纱布包上,那些渗出的血被白色的纱布代替,看起来刺眼极了。“少夫人,人生都会有不如意的事情,我们看开些,好不好。”近乎于是哀求的语气,陈姨恳求着她。“我,我知道了,你放心吧,以后绝不会有这种事情发生了。”宁静淡淡的一笑,她的心已经死在了那墓碑前,她知道他一定是没有死,那么不出来便不出来吧,随他吧。“好,好,少夫人您能够想通真的是太好了。”陈庆差点高兴的跳了起来,在她的眼中,宁静比她的女儿还要亲。“来,陈姨喂你喝粥,喝了粥才有力气的。”听见她这样说,陈姨甚是高兴,连连点着头。陈庆出去的时候遇见了依依,本想告诉她宁静不在这里的时候,那半掩的房门处依依已是看见了卧在床上的宁静,小手一推,身子便从陈庆的身边滑了进来。“阿姨,您怎么了”依依在看清宁静的样子时,也是吓了一跳,脚步也加快了些。“阿姨没事,就是滑了一跤。”宁静笑了笑,只是那笑容太过于苍白。依依看着她被纱布包住的双手,眼泪便流了出来,哭的一抽一抽的,“阿姨,你的手”“没事。”宁静下意识的向后缩,她可不想依依看见了之后去跟辰辰说。她现在唯一剩下的便是辰辰了,她连叶致远的生死都没有告诉过他,她知道他从小没有爸爸已经有了太多的委屈,现在她尽她的能力给他最小的伤害。“怎么可能会没事。”依依害怕会弄疼她,只得轻轻的拉在手里,双手托着。满满的十个指头全部用纱布包了起来,手掌被撑得好大,眼泪吧嗒吧嗒的掉下来,依依害怕会打湿了纱布,身子便向后退了退。“阿姨,我给你呼呼吧,呼呼就不会痛了。”依依说完便低下头,“呼呼”的对着每一个手指头吹气。陈姨看着懂事的依依,眼角的泪也是流了出来,全程只有宁静是笑着的。她看着依依紧张的侧脸,又看了看陈姨哭的跟泪人是的,忽然想明白了一些事情。她,不是一个人。尽管没有了叶致远,但她有辰辰,有依依,有陈姨,还有爸爸原来,她有那么多放心不下的人儿而另一栋房子里,偌大的客厅里,一个高大的身影立于落地窗户前,昏暗的月光下,他的身影如同山间幽魂般,让人瞧上一眼都觉得心生畏惧。她生病了又生病了如果他没有听错的话,这是他失踪之后她第三次生病,而且她现在又怀着孩子,医生已经说过她的身体虚弱的很,加上一个孩子的负荷,她怎么可以又让自己生病。那些照顾她的人呢,去了哪里,他花了那么多的钱让人好好的照顾她,怎么还会生病心口泛起密密麻麻的疼,黑色的玻璃窗上映出宁静的脸来,苍白着,带着浅浅的笑宁静,你为何还笑的出来,不痛吗真的不痛吗你可知道,离开你的我痛的比死还要难受啊,那是千万把刀划在心头凌迟着,那是无数颗子弹穿越胸膛都不及的痛。客厅里站了很久,叶致远才缓缓回过神来,那俊逸的脸庞上是一行泪,顺着坚毅的下巴滑落而下、217、结局篇:你是魔鬼冬天的夜晚,凉风嗖嗖,带着钻入骨髓的冷意席卷大街小巷。只是,却有一阵风,比那冷意更甚。那是一辆车飞速而过留下的旋风,呼啸而过留下的尾气呛得身后走路的行人满脸的怒气。车子稳稳地停了下来,奇怪的是他急着赶来,却在到达地点的时候,不急着下车了。习惯性的点燃了一根烟,夹在食指中,打开身侧车窗,很快便有凉凉的风吹进来,吹得那火光零星闪闪的。他侧身身子注视着别墅,双眼落在那扇熟悉的窗户上,那里面还亮着灯,偶尔还能看见有人走过。脑海里忽然闪过陈庆交给他的照片,那些照片,全是宁静近期的生活照,他记得当时是带着想念的心情看的,难免会有欣喜,因为终于可以看见她了。可是,随着照片越往下,他每看一张,眉头就拧紧一分。他差点气得一口气提不上来了,这就是她近期的生活吗为什么,一个笑容都没有他看见的,几乎全是她面无表情地坐在那里发呆,如同木偶般,他在她的脸上,找不到丝毫表情他还看见,她大口大口地吃饭,将头埋进碗里,看起来吃得很“香”,可是,她却又在转身的时候含着泪光将饭给吐出来叶致远当时看到的时候,觉得他的心突然被一块什么东西给狠狠压着,让他的呼吸都变得困难,并且每呼吸一下,心都好痛好痛。宁静宁静他只能一遍又一遍的叫着她的名字,好似这样他给她的伤害就能够减少一些是的。他本想安安静静的离去,给她一个明媚的未来,怎可知,他的心随着照片上的表情而变化,变得凝重不堪。他早已想好了,他时日不多,让她赶紧忘掉他,然后找一个人好好的过下半辈子,他做好了准备,他说好来生要牵她的手,和她一起走,那一次,他发誓一定会走一生一世的,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做出这样的安排,心都被揪得紧紧的死死的,那种感觉比刀绞着撕心裂肺还要难受。他怎么舍得不要她,他怎么舍得让别人来拥有她于是,他忍受不住心里那对于她的狂烈的思念,他跑了出来,他只想远远的看着她,可是哪知道只要碰上她,那心底被掩藏的思念,爱意,就会全数跑出来,促使着他不断向她靠近,再靠近一点她那么聪明,那么警觉,果然就发现了他,他看见她狂奔着过来追他,看见她跌倒,看见她哭泣。他好想好想把她紧紧地拥在怀里,告诉她,不要怕,我在。只是,那讨厌的头痛又传来,他狼狈的逃开,他不能让她看到这样的他,他已经给了她那么多的伤痛不能再多给一点点了。于是,他从商场的后门跑掉了,没有人可以想象的到他的心似乎要被撕裂开来。没有人知道,他多想,多想紧紧地抱着她。于是,趁着夜色,他把车子开到叶公馆不远处的一个花园里,只为想见她一面。时间悄然的划过,叶致远看了眼腕表,十二点多了,窗户里的灯光也灭了,看来她睡了。颀长的身子从车里下来,黑色的羊绒大衣包裹住他精壮的身材,抬头望了望,然后走到围墙外,直接一个敏捷的翻身,从围墙跳了进去。稳稳地落地,不悦地皱了皱眉,他此刻庆幸叶公馆没有养狗,不然惊动起来,他堂堂的叶公馆男主人,一个三十三岁的男人,回家居然要偷偷摸摸的爬着围墙进来,说出去真的有够丢脸的。身上的伤虽然已经好了很多,但后背的伤口太深太大,做出剧烈的运动时,还是会传来隐隐约约的疼痛,不过这些比起脑中的血块已是好了很多。他在这里生活了三十多年了,对这里的一切了如指掌,再加上他相信那么聪明的陈庆一定会为他铺好后路的,按下指纹锁,大摇大摆的走进了大厅,照着月光便走上了楼梯,抬头看见三楼的房间内一片漆黑,他就知道她已经睡着了,或许是由于刚才的憋屈,此刻他却是故意用力的踩楼梯。轻轻打开那扇熟悉的房门,他直接轻手轻脚钻了进去房间里不是特别黑,从窗外透进来的淡淡的月光,笼罩房间里,使得整个房间呈现朦朦胧胧的状态之。叶致远用脚尖轻轻落在地板上,连针尖掉地上的声音都没敢出。他缓缓地向屋内走去,高大的身影立刻把月光挡住,他被月光拉得很长的影子刚好投在床上。叶致远站在原地,直勾勾地看着躺在床上睡得格外沉的女人,嘴角勾起苦涩的味道。他抬起头,扫了一眼,这个熟悉得再也不能熟悉的房间,他好看的眉头瞬间拧得紧紧的,而原本就不平静的眼眸,是翻涌着巨浪。叶致远握了握拳头,后又松开。他轻手轻脚,走到大床前,看着床上眼睛红红的小女人,嘴角扬起的瞬间,眼睛却红了。“老婆,让你受苦了。”他心疼的看着床上已然又瘦了一圈的小女人,眼中的深情能将南极的冰雪融化。他喜欢叫她老婆,虽然他们在法律上没有任何的关系,但是他就是喜欢叫她老婆,似乎叫着叫着,她就会变成自己的。宁静露在外面的胳膊细的不成样子来,那双手上刺眼的白色纱布在月光下更显悲凉,叶致远觉得他的心,突然被一块什么东西给狠狠压着,让他的呼吸都变得困难,并且每呼吸一下,心都好痛好痛。宁静宁静原来看着照片还不是最痛苦的,最痛苦最难过的是看见她本人,那种钻心的痛蔓延到四肢,让他高大的身子硬是在床头颤了又颤。他怎么可以,让她变成这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