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在多停留,宁静站起身,对着他们,九十度的鞠躬,然后离开了。安母看了眼安父,倚在他的肩膀上,“其实我很喜欢她,只是我们已经有了可馨,人不可以太贪心。”接触了几次,宁静的为人,她看的很清楚,不卑不亢,很有她当年的味道,只可惜,造物弄人。走出咖啡厅,宁静长长的叹息,她本以为香城的气候温和,她已能够找到这里的大街小巷,开始对这里慢慢熟悉,只是熟悉了也不会是她的。安父与安母的意思,已经表达的很清楚,她自是也听得明白,说句实话,即便他们没有来找她,经过今天的事情,她也决定离开这里。她不是想做鸵鸟,出了问题便跑,只是,她的罪孽太深,不能再连累安子皓。包里的手机在此时响了起来,拿起,便看到了那串熟悉的号码。“阿皓,你没事吧”接起,语气中充满着关心,她想起白天的那一幕,他被叶致远的人带走。“我没事,阿静,你现在在哪里”叶致远的人并没有难为他,只是将他关到了酒店的房间里,刚刚才将他放出来。“我在外面。”她的语气很轻,周围响过汽车的鸣笛声。“在外面做什么,阿静,你快回来,我”话未说完,便被打断,“阿皓,对不起。”吸了吸鼻尖,略带哽咽的说出。五年,她不是木头,不是没有感情,只是无法回应。“对不起什么,今天的事情又不是你想的,是叶致远太混蛋,你不要把错往自己身上。”安子皓的声音带着怒气,他事先没有做好准备,不然也不会轻易的让叶致远钻了空子。“阿皓,我们分开吧。”她的声音低到尘埃里,伴随着周围的汽车喇叭声,一起传到了安子皓的耳中。“你说什么”安子皓握紧手中的手机,胸膛一起一伏。“阿皓,五年来谢谢你一直在我身边,我以为我们可以,其实一点都不可以,这样的一个我,不应该做着白雪公主的梦。”忽然,她蹲下身子,在人潮拥挤的闹市区用双臂紧紧的抱住自己,整个身子蜷缩起来,脆弱的不堪一击。“阿静,不可以,你答应过我会在我身边,你答应我的求婚,答应嫁给我的,你答应的,是你自己答应的,我没有逼你。”安子皓此时像是疯了般,开着车,沿着街道开始找她,他听见汽车的声音,听见广告的声音,那么她在外面。“阿皓,我食言了,对不起。”泪滑落下来,滴在裤子上,收起手机,头埋在双膝间。半晌,手机铃声又想起来。“喂”她的声音沙哑的像起了大雾的清晨。“你怎么了”叶致远低沉轻柔的嗓音响起。听到这个声音,宁静才清醒了一些,此时在听到他的声音,说不出喜还是悲,原来是恨他的,恨的很深,可是现在知道五年前他所做的一切只是为了保护她,现在她再也恨不起来。“没事。”她柔凉的小手擦着颊边的眼泪,低垂着眸,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常一些。叶致远挺拔的身影站在酒店的窗前,俯视着脚下的一切,哑声道,“在哪里”“在外面。”“我去找你。”说着,已经走到了门边,他要在她的身边,他不允许她在一个人默默的哭泣。宁静颤了一下,蜷缩的更紧,痛苦的开口,“不要不要来找我。”他不知道,她现在最不想见的人就是他吗“宁静我只想看看你”叶致远听出了她的痛苦,哑声叫着,深邃的眸里一片蚀骨的心疼,他不知道她在离开后发生了什么事,她怎么可以悲伤到这样。“叶致远,我不想见你。”她的情绪突然就激动起来,泪水涌出,哽咽着朝电话里喊,“我不要你来看我,一切都是因为你,全都是因为你,如果没有你,我的人生不会变成这样。”她的手机掉落下来,也没有去捡,只是紧紧地圈住了自己。手机没有挂断,叶致远的声音不断的传来,“静儿,乖,不要哭了”半晌后,她拿起手机,依然显示正在通话,她不知道这个男人在坚持什么,随手按了关机键。叶致远握着手机的手紧绷的青筋都露出来,心被她的情绪狠狠揪着,此刻听到她的哭声,他清晰地知道,他多想把她紧紧抱在怀里。宁静鼻尖又一阵酸涩,蹲在地上,哭的不能自己。这些年来积压的委屈全部倾泻出来,有关于那个孩子的,有关于曾经的爱情。叶致远捏紧了手机,脸色彻底铁青下来,以最快的速度拨打了陈庆的电话,“给我查刚才有什么人见过宁静,十分钟。”“叶少,这里是香城不是市。”陈庆硬着头皮解释,没办法啊,这里的政aa府机关不熟啊,关系都要现在梳理啊。“半个小时,极限。”叶致远丢下几个字,便挂了电话,心被那个女人揪着走。陈庆哀怨的看着手机,摇了摇头,女人遇见爱情会变成傻子,可男人遇见爱情会变成疯子,此时的叶致远,已经彻底疯了。安子皓开着车,周围在市中心的广场发现了那抹熟悉的身影,也不管能不能停车,便一个箭步冲下去。一抹眩晕袭来,一股好闻的味道,一个熟悉的怀抱身子被来人紧紧抱住,鼻尖撞到男人坚硬的胸膛上,疼的眼泪又涌出来、170、离开身子被来人紧紧抱住,鼻尖撞到男人坚硬的胸膛上,疼的眼泪又涌出来这一瞬,她心脏猛烈一颤,像是有从天而降的坚实保护伞降落在她的四周,所有的委屈和酸涩都宛若被推倒的城墙般轰然倒塌,溃不成军。她垂了眸,所有的支撑全部都虚软下来,眼泪再次润湿了眼眶。叶致远的手掌梳理着她的发丝,缓缓伸出手臂,将她紧紧的抱在了怀里。“碰”的一拳,毫无意料的袭来,叶致远的身子受到猛烈的冲击,却依然没有放开怀里的女人。抱紧着她,身子踉跄的朝一边偏去。为了防止她摔倒,他硬生生的崴住可脚裸,以此来平衡身体。“碰”又是一声。猛烈的两拳狠狠的砸在叶致远的后背上,很是惨烈。稳住身子,牢牢地抱紧怀里的宁静,不让她受到丝毫的撞击。宁静惊恐的睁大眼睛,手不自禁的抓住他腰间的衬衣,视线看向他的身后。一具修长挺拔的身躯出现在面前,明明是夏季,他却裹着一身寒气,慑人的目光霸气威严。“放开她。”安子皓浑身散发着寒气,好不容易找到宁静,却不曾想遇见这个该死的男人。“我不放。”叶致远的手臂又收紧了些,仿佛这次放手便是永远失去她般。“叶致远,你个混蛋。”不管是五年前还是五年后,安子皓都恨极了这个男人。叶致远深邃的眸子里沾染着绝望和剧痛,淡色的薄唇没有一丝血色,后背传来隐隐的痛,他知道刚才的两拳安子皓用了全力,也是,他恨不得把他打死,又怎么会手下留情。嘴角扬起,带着冰冷的温度,淡淡开口,“安子皓,作为我的手下败将,你有资格跟我说这句话。”短短的一句话,带出了他浑身的冷厉和硝烟味。安子皓眸色冰冷,却在唇边勾出一抹放肆的冷笑,“是,我没有资格,你有你是她孩子的父亲,换句话说,这曾经是你的女人只可惜,我没想到你真能做到这样亲手把自己的妻子拉去流产,打掉自己的孩子,呵呵,我倒是想知道,你有没有一丝一毫的内疚”他眉头缓缓蹙着,有着挑衅般的恨意,“你不怕遭天谴吗那是一个生命”“安子皓”宁静颤声道。她无法开口,那个真相太残忍,是她没有保护好孩子,很好笑,五年前那么怨恨的一切,忽然发现与这个侩子手无关,突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宁静,不要怕,我会带你走。”安子皓看着她,目光里的宠溺被叶致远看见刺眼的很。妒意促使他猛然间松开了宁静,转身看着安子皓,“我和她之间谁对谁错,还轮不到你来指点,你以为你就高尚到哪里去吗,为了一己私欲将她锁在身边五年,你有问过她是真的开心吗”“我是没有问过,但是起码跟在你这个畜生身边开心,你不要忘了,你是杀死她孩子的凶手。”安子皓知道这是宁静的痛,所以专挑这个下手。“安子皓,不要再说了。”宁静双肩打着颤,想到那个孩子,想到宫外孕,心口疼的像是被刀生生的剥开一般。“宁静,你给我闭嘴。”安子皓冷声打断她,她这是干什么,心疼他吗“我告诉你叶致远,我可以护这个女人五年不让你找到,我就有本事护一辈子都不让你找到,即便我没有资格,她依然会选择在我身边。”那笃定的语气,那么自信,生生的将叶致远激怒。一个箭步冲上前,他的手狠狠扯住了安子皓的衣领,攥紧的拳头有着狠厉的力道,深邃的眼眸的眼眸里迸发出杀人般的光芒,粗重的喘息伴着凝固般的寒冷在蔓延。“砰”得一声闷响,叶致远狠戾强劲的拳头已经狠狠砸到了安子皓脸上那一拳力道凶狠,甚至能听到下颚骨的碎裂声,在安静的周边显得异常清晰,安子皓一条腿向后撤着,才没有踉跄的摔倒,稍微都一下,右脸就火辣辣的一阵疼,嘴边的鲜血四溢。“叶致远,你做什么”宁静低低的尖叫一声,带着汹涌的怨恨和焦虑,嘶声冲他喊了一句。她巨大的反应,让叶致远心脏再次被撕裂一般,剧痛无比。方才他打了他,她一点反应都没有,他只是给了安子皓一拳,她便紧张成这样。安子皓触摸了一下毫无知觉的嘴角,鲜血染红了他的手指,扯着冷笑,凝视着他,“要打架是不是,好来啊我五年前就想揍你了。”车水马龙的闹市区,一场肃杀的打斗即将展开,有围观的人,却没有阻止的人。“啊”宁静尖叫一声,却还是没有能够阻止他们激烈的扭打在一起。狠戾的一拳再度招呼上安子皓的腹部,叶致远狠狠拽过他的肩膀,眸色猩红,哑声道:“安子皓,我从一开始就警告过你,不准碰她,今天我再说一次,给我少碰她如果她恨,直接拿把刀捅死我都可以,只是轮不到你来替她找回公道”他不能容忍她的身边有人为她出头,她是他的女人,他以为他是谁安子皓脸色铁青中渗着苍白,俨然也已经被逼到了极致,狠狠扣住肩膀上的那只手,猛力狠狠地拧转,一个手肘砸到他的背上,然后又是一拳,接连砸了三拳,才踉跄着狠狠放开他粗喘着,冷笑连连:“她能消失一次,也同样能消失第二次”两个人都被激怒得宛若野兽,叶致远眸色愈发猩红,拳头再度狠狠攥紧。“你们不要再打了听到没有,不要再打了”宁静撑着已经极度疲惫的神经看着这一场打斗,她纤弱的身体冲上去,拼命想要分开这两个人。“走开。”两人同时出声,拳头都静止下来,都好怕会打到她。宁静喘息着,哭过的小脸在阳光下更显苍白,一天没有吃东西,身体已然坚持不住,哑声道,“叶致远,我叫你不要再打了,要打你就打我。”“宁静,你爱上了他是不是,你是不是爱上了他”叶致远猩红的双眼死死盯着她,不错过她脸上任何的表情,从教堂里开始她就护着他,一路护着他。“是,我爱上了他。”虽然声音很小,却字字砸在叶致远的心间。她眼眸里的泪水刚刚拭去便又涌出来,最后一个字是颤抖着喊出来的。叶致远宛若遭受重创,深邃的眸抬起,血丝满布,溢满荒凉的绝望。他已将五年前的事情告诉过她,她居然还这样站在安子皓的身边,似乎全世界错的人只有他一个,而且当着他的面说爱他。呵呵,叶致远,你真的好像个傻瓜,坚持了五年的傻瓜。“你们走吧。”带着撕心裂肺的感觉,尾音却轻描淡写,气若游丝。他眸色猩红,缓缓说完,一字一句都痛彻心肺,也耗尽力气。他看到她的眼神,是被浓烈的仇恨淬炼过后,被死死压迫着的绝望与凄凉,那就是她给他的答案。他让她回到她的身边,她说要时间,呵呵,原来根本就是借口。他俊脸苍白如纸,全身的神经都痛得麻痹了,毫无知觉。“好好很好”叶致远哑声低喃着,向后退着,沾着血的手指打开了车门,再不想看他们相拥贴近的模样,把最后一丝精神支撑着的自己丢进去,指骨发颤,颤抖着攥紧了方向盘,发动车子绝然而去。他并不看路,只是一味地将油门加到最大,风驰电掣般地开着,深邃的眸子里每一条血丝都仿佛已经撑破,被淡淡的水雾浸湿,在整个眼眶里晕散开来。原来,当你将一颗真心捧出来却被狠狠砸碎是这样的感觉。宁静看着他开车走远的背影,心揪得发疼,却硬生生的逼退眼中的神色,手抚着安子皓嘴角的血渍,“你没事吧”他眸光复杂,哑声道,“没事。”“我们先去医院。”宁静拉着他的手,就往车边走去。此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