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与太子来到殿中的时候,圆桌上已经摆上了一桌好菜,蓁儿与烨儿正坐在桌前,啃着青芽给他们特意做的豆腐馅包子。今日本是东宫小宴,青芽想着太子之前在荣王府时吃过家常小菜,赞不绝口,就做了一些家常小菜,皇上与太子入座,等了一会,皇后娘娘也到了,大家举筷品尝起来。皇上见蓁儿与烨儿在吃包子,好奇道:“蓁儿与烨儿怎么不用米饭,改吃包子了”“皇祖父,这包子好吃”烨儿小嘴鼓鼓,拿了一个包子跑到皇上身旁想让皇上吃。太子正吃着他特意点的腌猪脸,向皇上说道:“父皇,您先尝尝这个,好吃”皇上举筷尝了一下赞道:“不错”烨儿一看急了,他偎靠着皇上腿边,伸手举着包子喊:“皇祖父,先吃包子包子好吃”皇上笑着接过包子,咬一口,嗯,皮薄馅多,居然豆腐萝卜馅的,还那么鲜美夸了青芽好手艺,又夸烨儿孝顺,知道吃到好吃的,想着皇祖父夸得烨儿高兴的更是把小身子贴在了皇上腿上,皇上看烨儿待他亲昵,放下筷子,俯身想把烨儿抱起来,让他坐在自己腿上。“呃”皇上弯腰把烨儿抱着,刚想直起腰,只听咔哒声响,皇上额头瞬间冒出了汗,“泽儿,快把烨儿接过去”皇上半弯着腰,手里举着烨儿,对身旁太子喊道。“父皇你怎么了“太子连忙接过烨儿,惊慌的询问道,他父皇的腰肌早年受伤严重,后来虽看着养好了,可实际落下了病根,不能再轻易动武,遇到天气寒冷,发作起来更是疼痛难忍“皇伯父”裴景浩丢下筷子,几步跑到皇上身旁,扶着皇上,替他揉着腰肌。皇上头上冒出来了豆大的汗珠,急得皇后娘娘与太子妃不知如何是好,青芽搂着蓁儿也被皇上这突然的疼痛吓到了。裴景浩手掌不停地按揉着,看着皇伯父额头的汗珠,他心疼的道:“皇伯父,力道可还好要轻点吗”皇上忍着痛,说道:“没事,别担心”可那额头豆大的汗珠,怎么让人不担心烨儿哇的一声哭了起来,都怪他,定是他太胖了太重了,让皇伯父受伤了“是我让皇祖父受伤了呜呜呜呜”皇上看着太子怀中的烨儿,“烨儿乖,皇祖父没事”揉了半晌,皇上才稍微缓了一些,裴景浩忙叫宫人抬来了步辇,他将皇上抱上步辇,先送皇上回宫休养。到了皇上寝宫,裴景浩将皇上扶上床,让他平躺,“皇伯父,可好过一些了侄儿再替你按揉一番吧。”皇上颔首,裴景浩帮着皇上翻身俯卧,他不轻不重的按揉着皇上伤处,揉得皇上终于觉得舒坦了一些,开口玩笑道:“浩儿,皇伯父没事,可惜今日还没吃上青芽做的辣子鸡丁”裴景浩一边揉着,一边说:“皇伯父爱吃辣子鸡丁,我让青芽给您做您想吃啥,尽管说啊。”皇上满意的点点头,皇后娘娘、太子与太子妃过来的时候,皇上已经在裴景浩的按揉中睡着了。太子擦擦额头细汗,轻吁一口气,小声说道:“浩弟,多亏你在,父皇之前发作可没那么容易入睡”裴景浩替皇上盖上被子,皇后娘娘坐在床边陪伴着皇上,他与太子、太子妃走出殿外。回到东宫,青芽搂着蓁儿和烨儿,急忙上前询问皇上如何了,裴景浩安慰道:“别担心,皇伯父还好,已经睡着了。”他坐下胡乱吃了几口,想先送青芽回府。皇上旧疾发作,太子要代理国事,他无事,正好留在宫中侍疾,太子妃笑道:“浩弟,何必这么麻烦,让青芽住在这里就好了”裴景浩想想这样也好,免得青芽一个人在府中无聊,在东宫正好与太子妃作伴,将青芽托付给太子妃,自己就又去了皇上寝宫。烨儿偎在青芽怀中还在哭唧唧,他还在想肯定是因为自己太胖,累着皇祖父了,青芽拿了糕点哄他吃,让他别担心,不要哭了。烨儿揉揉眼睛,看了一下糕点,扭过头去,哼,不吃了,他要变得瘦一些第二日早朝,满朝文武官员都在大殿中候着,不见皇上临朝,却只见皇上身边的掌事大太监手执圣旨,来到殿中宣读了圣旨,这才知道原来皇上腰疾发作暂不临朝得,赶紧回家去吧,有什么事给皇上写折子去吧满朝文武陆陆续续走出大殿,下了阶梯往宫外行走,裘相慢慢地走在人后,思量着,这皇上又旧疾发作了,这小半年都第二回了他抬头看看乌沉沉的天空,紧了紧大氅,这天气也太冷了,往年这时候可没那么冷,皇上人到中年,这天气寒冷,怕是此次腰疾来得不轻他走出宫门,上了马车,却没直接回府,而是去了成王府。天气寒冷,成王不用早朝,此刻还陪着秦霜窝在暖和的被窝中,听闻裘相来了,匆忙起身,草草梳洗一下,裹了大氅去正堂。正堂中裘相喝着茶,等着成王过来,他今日急着见成王,就是想看看几天过去,成王思量得如何了,如今皇上不临朝,太子代理国事,这长久下去,民心所归,成王想登极就一条路可走了若现在不细细谋算,就算逼得皇上让成王御极,朝臣也不服啊思量间,成王进来,他笑着向外祖父问安,在椅中坐下,“外祖父,您怎么那么早就过府来了,今日不上朝吗”“今日皇上腰疾犯了,皇上这些日子都不会早朝了,他已经下了旨让太子监国”裘相看成王还不知皇上犯病,出口提醒道:“你待会赶紧进宫探望皇上去吧”父皇腰疾又犯了啊,那他当然得去探望侍疾,虽然他说是去侍疾,就是呆坐在父皇殿中陪着,父皇对他一直淡漠得很,用不上他端茶递水,也说不上几句话,可他好歹有份孝心不是成王点点头,“孙儿待会就进宫去”“清儿,那事你可成想清楚了”裘相抬眼望着成王等他回答。“这,这个,外祖父是如何想的”成王这些天压根没想这事,他日日陪着霜儿与腹中宝儿,只觉日子满足得很,满是期待着宝儿降生,再说霜儿都说了不会嫌弃他只是个闲散王爷,他觉得有霜儿、宝儿,他实在不想要那用命去搏得高位,再说,蹬上高位,日子可没现在这么逍遥自在,看看太子鬓间冒出的几根白发,就知道国事是多么费心劳神裘相已经思量了一番,他其实并不意于皇上禅位,皇上肯定是不会禅位于成王裴景清的他们就算起兵逼得皇上禅位于清儿,可皇上成了太上皇,清儿登极,太上皇不得膈应死再说那时太子会如何他目中精光闪过,沉声道:“清儿,你可曾想过置死地而后生”啊他怎么会想这个“外祖父,您这是何意”裘相心思复杂,他心爱的女儿进宫二十多年,虽贵为贵妃,可那都是不知情的人看到的荣华富贵,只有他知道他女儿看似风光尊贵下,是如何在宫中日夜苦守皇上对他的女儿还真是冷心冷情啊对他这个外孙也是冷冷淡淡,不就是怕他会外戚专权么当初若不是多亏了他那已是太后的堂姐帮衬着,怕他女儿根本进不了宫,生不下清儿“之前,荣王奏请一万裴家军来京,皇上已经批示同意了,怕这会那一万裴家军已经快到京城了”这荣王可真是得皇上宠爱,随便写个折子,说自个来京的时候匆忙,没带护卫,如今他留京,京中荣王府连个护卫都没有,要皇上同意他点一万裴家军当护卫皇上居然还真就批了虽说裴家军当年是先皇赐予荣王的父王的,可皇上这也太纵容这个侄子了,哪有点一万兵士当府里护卫的他当时听闻就觉得这是太子与荣王搞得障眼法,说什么当护卫,根本就是弄来挟制他儿子手中两万禁军的太子已对他们起疑,若起兵逼迫皇上禅位,定不会成事,不如下了狠心一了百了“清儿,你去皇上身边侍疾,总会有独自陪在皇上身旁的时候。”裘相起身踱到成王身边,从怀里掏出一个瓷瓶,放进成王手中。“这瓶中之物只需一滴,就能让皇上驾鹤仙去”什么外祖父竟然给了他一瓶这是要他给父皇用么成王想着,手差点抖落了瓷瓶“清儿,想想你母妃,想想我们裘氏一族,若你不能御极,我们可还有活路”皇上当年答应太后临终遗言,在位之年决不动裘氏一族皇上虽说不是太后亲生,对太后还算孝顺,自然不会食言可太子并没有答应过,一旦太子上位,他们裘氏一族不仅不会如现在风光,怕是还会有性命之忧t170623153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