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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的生活过得有多么糟糕吗她是想向人报告她们分别以后她的生活现状吗她是想要和谁套近乎寻求帮助吗她是在想方设法祈求同情吗她需要的是怜悯吗她渴求的是安慰吗作者有话要说:、第三十章都漂泊奋斗那么长的时间了,他们仍然是一群无依无靠无权无势的像浮萍一样的海上漂,他们仍然要与人挤公车挤地铁,他们仍然要蜗居在这巴掌大的小房间里,他们仍然要在氛围压抑的工作间里遭人白眼,受人排挤,他们仍然要整天为了柴米油盐衣食住行而精打细算而锱铢必较,而小心过活,而无止境地漂泊。他们还是如旧,他们还是在漂泊。每一天,都有无数的海上漂加入这个天堂一样温暖的城市;每一天,也有无数的海上漂逃离这个地狱一样寒冷的城市。一个月之前,湖南方面就提及,罗亚琳已经再次来到上海。托罗奇斌的福,她在上海找了份既体面又轻松的工作,如今寄居在一个有钱有势的表亲家里,倒是趾高气昂的连瞥一眼都要懒得瞥宦淑了。宦淑心下知晓,自己如今在上海帮衬不了罗家什么,罗家在湖南自然也不乐意帮衬覃家什么。她家族里的人得知了个中情况,气愤至极,都在暗地里咒骂她不孝顺。当初资助她让她受教育,辛辛苦苦地把她培育出来,就是为了有朝一日她能够给他们一点儿依靠,报答一番他们。如今她倒好,竟然连罗书记都给得罪了,这怎么行罗书记可是个从政的人啊。宦淑心中也自责,她的力量终究是海上漂的力量罢了。但是,终日不休的梅雨,纷纷扰扰的尘事,咄咄逼人的生存,步步紧逼的婚姻,咒骂的也好,不闻不问的也好,她又哪里自责得了这么多她请了病假,她拒绝了凛昙的探望,凛昙就真的没再联系过她,怕是打扰了她所以顺着她的愿望一朵还没有绽放的花苞,就要凋萎死亡了;一架还没有修建完成的桥梁,就要断裂塌陷了;一条还没有流淌奔腾的江河,就要干涸皲裂了;一轮还没有升起照耀的太阳,就要下沉黯淡了;一颗还没有发光变色的东方明珠,就要倒塌变成一堆废铜烂铁了横亘在他们之间的鸿沟,难道仅仅是一条黄浦江而已家世的迥异,贫富的差距,门第的难以僭越,宦淑何尝不知道而凛昙又何尝真的不在乎一丝一毫凛昙从来不问宦淑,她的家庭状况,她的教育背景,她成长的环境,她未来的梦想,他只是望着她笑,他只是扶着她的手,他只是和她并肩行走,他只是在和她扮演,从童话世界里走出来的两个人,而已。在宦淑的意识里,一桩婚姻,不仅仅是两个人的结合,更是两个家庭的结合。可是,凛昙是如何认为的呢他从来不告诉宦淑,他的家庭生活,他过往的感情经历,他内心里对她最真实的情感。他还是怨恨戴倩凝的喔所有的一切,让宦淑说些什么呢窗外的梅雨仍旧在滴滴哒哒地下落,她端起陶瓷马克杯,抿了一口咖啡,只吐出这样一句话:“以一个残缺的躯壳去谋一段卑微的生存,除了看似安逸的苟且偷生和不明不白的死里逃生之外,这世间还有其他什么让人恐惧害怕和辛苦劳累的了吗”的确,她不会再惧怕,不会再因为惧怕而低低地呼唤一声“凛昙”。“我在”是什么而惧怕又是什么宦淑无从知晓,长久的漂泊已经让她忘记了惧怕,忘记了有些话语中更深层次的含义。明睿听罢她说出的话,便皱起了眉头,脸颊一阵绯红。她伸手端起陶瓷马克杯,像喝白开水一样,咕咕咚咚地饮了一大口拿铁,半晌过后,她才道:“咖啡喝尽了,歌曲唱完了,灯光也灭了。宦淑,一切都过去了,走远了。”宦淑眼里含笑,她盯着明睿道:“谁说所有的一切都过去了,走远了那东方明珠不是还在黄浦江畔好好的,华丽丽地转变着色彩吗”宦淑言语里带着极其厚重的情感。在这片土地上,她可以不在乎所有的一切,可以忘却掉所有的一切,但是唯独东方明珠,她矢志难忘。她曾说过,在这上海在这外滩,无论是灯火还是生命,唯一永不熄灭的就只有那东方明珠;无论历经了多少人世沧桑,世事浮华,它都将华丽丽地转变了色彩,又转变了华丽丽的色彩,亘古不变地美丽着,美丽着。她是有那样不卑不亢的爱慕虚荣,她骄傲,她自尊,她不屑放下身段对任何人低头,就像东方明珠一样,不屑于对任何人低头。她永远高高在上,俯瞰群雄,她的笑是可望不可即的笑,她的爱是纯乎神灵的爱。她体态轻盈,步伐优雅,她笑容可掬,嗓音甜美,即使有一天,她穷困潦倒,走投无路,身处火热水深、地狱人间,她也不会柔弱地向人求助:“请帮助我,拯救我,我愿意无条件回报我的一切。”她不会这般说辞的。那不是东方明珠。她不会这般说辞的。明睿谈起浦东郊区肮脏糟糕的工作环境和生活环境,宦淑也从心底里感觉厌恶。每天穿防尘服戴口罩吸灰尘来回奔走着,汽车满地走,行人满地走,流浪狗满地走,不明生物满地走,树上是灰色的尘埃,漫天是橘黄色的阳光,而行走着的人,也不过是生活在一片轰鸣尘埃里的两脚直立的动物而已。他们不长寿,并且不健康,有些人也许还不到三十岁,就已经得肺结核抱病身亡。并且,他们对自己的死因毫不清楚,他们至死都不可能数清,他们的肺部和胸腔里吸进了多少的灰尘雾霾和其他有害颗粒物 2。5不会告诉他们的。官方媒体公布出来的一张又一张蓝天白云的图片,只会让他们更深刻地反省自己:为什么其他人都能够在蓝天白云下悠然自在地生活,而我却只能湮没在漫天的尘埃里他们找寻不到答案,也没有人回答他们,于是他们只能继续漂泊。“听说,你现在在外滩又寻得了一份不错的工作,徐艳婷如今也受了你的庇佑,混得有些儿模样,倒只有我和朱信辉,还是老模样。”明睿说着,又叹了一口气。“果然是徐艳婷向她透露了自己的消息”,宦淑心内暗自道,“风尘仆仆地跨越黄浦江从浦东到浦西来,她恐怕是还不知道自己请了长假呢,而自己又何尝给过徐艳婷庇佑难道是明睿自己混得不行,所以编造了这样的谎话责怪她只庇佑了徐艳婷而没有庇佑自己明睿如今可是连道歉的话语也是懒得说了呢。”“我哪有能力去庇佑什么人不过是她自己的运气好,遇到了伯乐罢了。”宦淑笑着道,用手抚了抚垂落在肩膀上的波浪卷发。“宦淑,你当初就不该庇佑林振宇。”明睿的口气既像是责怪又像是内疚。又要说林振宇,就好像宦淑对他还有着许许多多的不舍与眷恋似的,就好像宦淑要为自己曾经拒绝他而懊悔不已似的,就好像宦淑如今会为凛昙对自己的不闻不问而痛哭流涕似的。“前尘往事,左不过是个人的造化而已。”宦淑举杯抿了一口咖啡。“他们倒是结婚了。”明睿的声音很轻微,有一种小心翼翼的语气。“我知道,年前的旧事罢了。”满不在乎的口吻。“你知道我指谁”明知故问。“我又不是穿新衣的皇帝。”一语道破,加重了作俑者心中的内疚感当初真不该让他们认识,明睿如今连肠子都要悔青了。宦淑不多说话,明睿凝视着自己手中的咖啡杯,半响之后,方道:“那场所谓的东方明珠宴会,根本就不是什么邀请我们去参加的宴会。倪洁的父亲倪功磊作为多家公司的高层hr,或者更确切地来说是猎头,每年,他从各行各业挖墙脚,为他所服务的公司提供不计其数的优秀人才。他残忍狡黠,老奸巨猾,拥有比平常人更为恶毒强硬的经济手腕。他依靠着长年累月累积发展起来的广阔的人脉,把事业经营得如鱼得水,蒸蒸日上,十年如一日的艰辛和勤劳使他很快就成了这上海滩上有名的富商。很多人依附他,鄙夷他,对他的评价毁誉参半,但不管怎样,他获得了堆积如山的财富,也为她的宝贝独生女儿开辟了光明的前途和市场。而倪洁虽然仪态万方,落落大方,但是她的躯体里流淌的还是父亲遗传下来的强悍而野蛮的鲜血,日后女承父业,无论是在精神上还是在事业上,她都是父亲最忠实的陪伴和搭档。那一次,倪洁协助她父亲为所服务的公司拉拢人才,在外滩设宴款待宾客,到来的都是世界五百强中国百强等重要企业的高层人才。当中偶尔几个脸庞清纯稚气未褪的,要么是某某集团董事长的少爷或是某某企业老总的千金,再或者就是某某董事长或老总养的情妇或二奶,反正像朵鲜花似的插在自己身旁,总比携带他们半老徐娘的原配夫人要漂亮。她有钱有势的安排了这样一场盛大的宴会,我们这些无钱无势的海上漂小虾米,她哪里又会放在眼里还不过是倪洁邀请了自己爱慕的林振宇,林振宇暂时又不好把这层关系纸捅破,碍于面子又顺便拉上了你我,我们才有了这样一个去凑热闹的机会。用一个结交亲朋扩展人脉的名义去宴请宾客,阿谀奉承的意思似乎总不会那么露骨。有的人就是这样,凡事都喜欢拉关系、走后门、巴结奉承别人,同时又表现得极其含蓄极其委婉。虽然众人皆是心知肚明,但是总要找一个什么借口,说是由于什么原因一定要请谁谁谁参加一次宴会,谁谁谁看在情义的面子上一定不能拒绝和推诿,否则就违背了人情和道义。我们只不过是在道义的路上,做了别人的嫁衣和垫脚石。”明睿倒是终于看清了,她曾经错乱颠倒的这一段关系。宦淑为谋取不义之财,抛弃了林振宇而另攀高枝,林振宇伤心欲绝,于是便接受了倪洁的仰慕,成就了一段幸福美满的姻缘。多么愚蠢的推理和辩解,说得就好像他们彼此都没有一点儿私心似的,谁可能没有一点儿私心呢人总是要生存,带着私心生存。林振宇,他是个妖艳妩媚得让男人和女人都无法原谅的雄性妖精。人们总是要忍不住对美丽的东西多看几眼,赞赏它,接近它,乃至拥有它,占据它。倪洁也不例外,宦淑也不例外,罗亚琳也不例外,众多人都不例外。宦淑占据着这美丽的东西,旁人就不免要嫉妒她,而嫉妒又是每个人与生俱来的情感,你独自占有一样东西,就难免不滋生壮大一个人嫉妒的情感。嫉妒的情感是低贱下流的,但是它又是无时无刻不存在的。在漂泊的这些时日里,所有的人和关系都在不经意的瞬间一点一点地变化着:成长,权利,利益,欲望,占有,纷争,掠夺,杀戮,都如同黑暗里的魔鬼一样,步步紧逼,潮涌而来,你越是容忍它们,它们就越是肆无忌惮地生长。它们如同丧心病狂的天花一样,一丁点儿一丁点儿地朝你逼近,扒你的皮,咬你的肉,咀嚼你的骨头,吮吸你的骨髓,直至把你整个人完全吞噬,毁灭。身处在繁华世界里,自以为可以很天真很善良地微笑,殊不知金钱的魔力,权柄的荣耀以及门第的不可僭越,无时无刻不在主宰着这个世界。曾经,宦淑和它们同流合污,随它们随波逐流,这是她跳进黄浦江里也洗不清的罪过了。于家族,于凛昙,于自己,她也要像明睿那般要罪孽深重地活着了。嫉妒的情感总是无所不在的,它缠绕着一个人,包裹着一个人,渲染着一个人,无时无刻不存在。但是,它往往最怕放错了地方,即使有的人曾经因为把它放错了地方而不带一点儿内疚感。一直以来,倪洁都在滥用自己嫉妒的情感,不分青红皂白就如同她滥用她手里无尽的财富和权利一样,肆无忌惮。“可我又有什么资本让她嫉妒”宦淑心中暗道。林振宇对待人,就像是一个跛脚的残疾人需要一只拐杖的陪伴一样。他一直都是残疾人,时常不是缺了胳膊就是少了腿,时时刻刻都需要他人的帮助,需要一只拐杖。凭着这只拐杖的陪伴,他终于采摘到了梦寐以求的果实,他欣喜若狂,把那只鲜艳诱人的果实放在嘴巴里一尝,却又发现原来根本就不是自己想要的味道。他后悔了,那颗落入到他嘴巴里的果实也后悔了他后悔不该咬它,它后悔不该让他咬。可这又与谁相关“倪洁用婚姻栓住了一只漂亮的宠物狗,”宦淑笑着道,“可是那只狗的心却不能完完全全地忠属于她,他只是像在攀登一座遥不可及的山峰一样,总是执着地不懈地往那无尽的顶峰攀爬。他的眼里只有那荣耀辉煌的山顶,而对于山底下的悬崖,他从来都是视而不见,我能做的也只有祝福。”的确,宦淑应该祝福他,不仅应该祝福他,更是应该感谢他。林振宇把她当成掩人耳目的屏障带到了东方明珠的盛宴上,让她偶然结识了凛昙,她应该感激他。“他永远都不会需要你的祈祷和祝福,他的主人会用她矢志不渝的决心和相濡以沫的爱心来育养他,宠爱他,护他永世平安。”明睿接了话茬道。从倪洁对自己毫不留情的辞退中,明睿意识到,倪洁是怎样心志坚毅的一个人别人得到了的,她没有得到,她会把它抢过来;别人得到了的,她抢了也得不到,她会把它毁灭。嫉妒的情感从来都是这样的力量强大,不管是嫉妒一笔财富,还是嫉妒一桩情感。宦淑脸上紧绷的神色渐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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