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吧。”她这般对闻人说道。疾医每天都来两趟,给她换药。有点点疼,但她都一一忍住了。多大的风霜都经历了,还会在乎这点小病痛。又过了四天,疾医过来检查伤口,微微笑道:“已经好很多了,之后注意一点就行了。记住,五天内,还是不要洗澡,就用水擦一下就好了。”宛兰松了一口气,还以为他会说再等几天才会好呢。原本按计划,前天就应该要上路了,只是为了伤口,她不断安慰自己,再忍个两天。疾医走后,她尝试着下榻。稍微舒展下筋骨,太多天都没有活动了,都快发霉发烂了。到阳光底下走一走,虽然很热,但她享受其中。“这么快就想下来走路了啊。”闻人在旁边说道。“那是,为了早点去西域,我得恢复得快一点。”宛兰捂着嘴在笑。却不料闻人闪现出一丝落寞,犹如几点乌云徘徊在额头间。他已经预料有这一天,只是他还在期望,时间能过得慢一点再慢一点,这样他就能以伤口没有好而阻止她去找寻千亿。真不知道这个人有什么样的能力,能让她这般的执着。他这些天的照顾,依然没有留住她的步伐。但闻人还是稍显期颐,“这个事,可以等几天。你看你才刚好,身子没有全恢复,等全好了,那也不迟啊。”果然,宛兰是一口回绝:“那可别,我可等不了,千亿说不定也等不了。我还是尽早上路。放心好了,我会照顾好自己,或者你不是说你要照顾、保护我嘛。”闻人凄凄一笑,“好吧,你想什么时候上路”“明天。”宛兰异常的坚定,“今天先准备一番。”下午的时候,宛兰就央求闻人,一同回长安城。毕竟大部分的行李还在那里呢。原本还在担心守卫会异常的森严,但事情却是相反的,两人很快就通过了城东门的士兵检查,轻松进城。“怎么会这样呢”闻人托着腮帮,低声说道。宛兰耸耸肩,回答道:“你想一下,你射箭的时候,那些士兵可曾看清你的面容”“那么远,应该没有。”闻人说道宛兰点出其中的奥秘:“既然都看不清你的面容,那怎么抓人,总不能逮着个人就问,你有去过大河吗你有刺杀杨大人吗想一下也不可能。”一路安全无恙的回到了小店,店家也觉得很惊奇,以为这两人失踪了呢。屋子里的东西还在,还好没有被丢走。其实东西也不多,就是几件衣服,稍微收拾一下就行了。下了楼,给店家付钱,她就问道:“你知道怎么去羌氏吗”店家颇为的惊讶:“你要去那么远吗”宛兰点点头,“可以告诉我怎么去吗”“我是觉得那里不要去,第一是太远了,第二,那里会不安全。”店家好心的劝告道。宛兰摆摆手,“不碍事的,我就是想去嘛。我会注意自己的安全的。”店家执拗不过,想了想,说道:“肯定是一路往西了,由于往西的县城很少很少,我只知道天水,是要经过的。过了天水,再继续往西到了汉室最西段的陇西,过了长城,就直接到了黄沙。羌氏就是建立在黄沙之中。那地方可苦啊,没多少人能受得了的。”艰苦摆在面前,她还是毅然决然的要去。因为在那里,有个人在等她。也许这个人并不知道她的艰辛,但她坚信,坚持总会碰上曙光的。希望,西域之行,是她的最后一站。另一边,闻人将上次租借的那匹马给买了下来说起来,这个马还是最先发现落水的宛兰的。那两次鸣叫,都是在提醒他,水中有情况。由于去西域,得多带点衣服,而且要质量好的,免被凄厉的风沙给刮坏了。因此除了稍后的衣服,还买了两件披风。只是自己心里有些惆怅,他曾多次劝阻过宛兰,但都不见效。相反,宛兰要行动去找千亿的心是愈发的坚定。除了佩服之余,更有的是一种落寞心爱之人,心里想着的永远是别人,嘴中念叨的还是别人。他对外称,素是他的妹子昏迷期间偷偷唤她为夫人不算其实在心里,多少次想改口,只是碍于她的面子。在宛县将自己的心意告知了她,只是她,还在决绝中。啥时候,她才能向对待千亿那样,这般执着的对自己呢他却异常清楚,这只能是自己的幻想。过了一晚,上路的时间就到了。宛兰披上了披风,跟闻人同乘一匹马。她也奇怪,自己不担心闻人的揩油了,跟她在一起,心里会暖暖的。“好吧,我们出发吧。”宛兰高兴的呼喊道。闻人驾着马,向西方而去。风将披风吹起,不停的翻扬,好似那船上的风帆。他们再次起航,朝着羌氏而去,心中带着激昂澎湃。宛兰感慨的看看途径的长安城南门,这里又即将成为自己的中转站点。在这个城市,同样也发生了许许多多的故事,供人回忆。想想其他的城市,不也是这样吗若将这些城市连接起来,大半个中国的城市都能连成一条线,上面都有她的足迹。这一次,为了自己的心愿,为了当初的美好,再次赴盟诺,只期望结局能执手依依宛兰这般憧憬着,心情变得十分的畅快。似乎有一种轻盈的音乐在响起当过去像网像陷阱,我要勇敢的踏过去,将他们统统甩在脑后,骑着马,让风吹起披风让它翻飞。前方虽是谜,却亟待解开,凭依的钥匙是勇气,是耐心。努力的向前迈进吧第三十九章 前方路漫漫更新时间2014124 17:26:13字数:5177风吹着单调的铃声,在旷野之中摇曳着。哒哒的马蹄声,如过客一般,走过古道,走过重山,走过大河。两人一马,说不上的孤寂,而面前的路也是一样的孤寂长长的一条尘土道直通天际般,周围有两重山夹着,没有人烟,没有其他的道路。风扬起地面的尘土,扑在二人身上,且看披风上,就能看出上面挂着的风霜。从长安城出来,如那店家所言,越往西,县城越发的少。前两天途径一家村庄,估摸着是这一路最后的人烟。之后的日子,便是风餐露宿。走了长长一整天,单调中显得沉闷和落寞。直到了夕阳在两重山之间下落,半浮半沉的出现在路的尽头晚上即将来临了。不过,夏日的夜晚还是很晚才降临的,又坚持乘着马过了一个时辰,两人才停下脚步,在孤寂的道路上休息,捶捶腰,捶捶腿,卸去一整日的疲乏。旁边的两重山,都是荒山、岩石山,很难找到树枝。闻人也是在山中找了许久,才收集到小小堆的枯枝。沿着山路然后抱了下来,在路边升起了火。由于木材有限,得支撑到天明,所以火势就控制得很小。两个人对视而坐,相互之间没有言语。周围寂静,犹如与世隔绝。虽有有些夸张,但是看看四周吧,两重山陷在黑暗当中,抬头都看不清那山顶,而道路前后两段,没有人经过。这个地方,就只有他们二人。“我们走了有多少天了。”闻人宏谦打破了这样的沉寂,明知故问道。宛兰打着哈欠,数着手指算了算,“恐怕有二十天了。”不说不知道,一说出来,才道出这一路上的艰辛。风餐露宿是家常便饭,寂寞也是毫无选择,关键在于,前方看不到尽头。说句实话,他们这二十天,都是走在这一条道路上,总以为第二天能走到尽头,可惜无数个第二天过去了,道路还是很长很长,尽头永远在未来。前方路漫漫啊。“我们什么时候会到武都。”闻人还是明知故问。宛兰将头埋在膝盖里,微微说道:“我不知道,或许明天,或许后天吧。”回答是那么的模糊,代表这些天的迷茫。他们只知道在这条道路上行进,却不知道何时才能走到。如果不是心中的愿望支持着她的话,恐怕这么孤寂的旅程,已经把她折磨得不成人样了。最可怕的不是劝阻,而是处在看不到尽头的路上。闻人还想说些什么,可是还是作罢了。他怕再说些什么,只会更加的无聊。看到宛兰的那样,似乎是睡着了。他从身后的包袱拿出些衣服,结果发现她的衣服都堆积了厚厚的灰尘。“帮你搞干净吧。”闻人轻轻的嘟囔道。他弹了弹上面的灰尘,甩了甩,在火光的照耀下,竟然像似洒了一层的雾气。顺便再抖一抖自己的衣服,尘雾就不说了,还有一些破铜和擦痕。闻人只得无奈的摇摇头,如果不是她执意要去西域,他也不会闲着去这么荒凉的地方。没办法,谁叫女人是自己喜欢的呢。日复一日,每天都在重复着,骑马、走路、休息、吃东西,几乎没有任何花样。虽然平常的日子也是如此,但是至少周围的景物是每天变换的。而他们所处的道路,除了重山,最多就是大河,连一个人都没有二十天了,见到的人最多的就是他们彼此。前方,永远是路,永远是没有尽头的道路,也永远是漫漫寂寥无所终。此时已经是七月,天气火辣辣的。道路上,毫无遮挡物连像样的树都没有。一整个白天,都暴露在毒辣的阳光下,全身如同火烧一般。没有办法,只得用衣服披在头上。最关键的问题出来了,所带的口粮不多了,水也在昨日喝光。如此高的温度下,谁都受不了。以至于马都抗议,不愿再行走。闻人只好牵着马,宛兰将行李背在身上,好减轻马的负担。白茫茫的一片,这是眼界所能见到的。宛兰呼哧呼哧的喘着气,驮着背左摇右晃的走着。“我们找地方歇息一下吧。”闻人这么健壮的身子都受不住了,不断抹着头上的汗水。看看他的身形,都消瘦了不少,连引以自豪的肌肉都消退了不少。却见宛兰一个跟头摔下去,结结实实的跌倒在地面上。“素”闻人慌忙的过去,这种突发情况,让他预料不及。刚接触到地面,就觉得地面火辣辣的热。赶忙将宛兰抱起来,不断的摇着晃着,生怕她出事。终于是在如此暴力的“照顾”下,宛兰终于是醒了。“我怎么了”她微弱的说道,要撑起身子要起来,但还是不支。闻人摸摸她的额头,惊讶了,“怎么这么烫啊。”这天气这么热,该不会把她的脑子给热坏了。“我不知道觉得没有什么力气”宛兰微微闭上眼睛。“你别睡觉啊”闻人又“暴力”的摇晃着,“睡了就起不来了。”宛兰皱着眉毛,没有睁开眼睛:“我还没那么容易死没有完成心愿,我不会那么容易死就是觉得头晕。”“我们先休息会儿吧。”闻人唯一想到的就是这个了。如果不是在这个地方,他会将她送到疾医那里。可是,一看看现在这个地方,荒凉的道路上再无人烟,一种无力感涌上心头。“我没有事情我还能坚持”宛兰看到他紧蹙眉头,便知他此时的忧虑。她强硬要起来,结果站起来之后身形摇晃站不稳。“还是别勉强自己了,先歇息一下吧。”闻人拉住她,“今天先休息一番,明日再赶路。”“休息”宛兰指着周围,凄苦的笑了笑:“你说说看,这里就好比三白地,无树荫遮挡。唯一感觉可以休息的地方,就是前方的重山。闻人蹲身一把将宛兰背在身上,开着玩笑说道:“你忘了,还有一个地方,就是我的背。本来想把你放到马上的,但马都受不住了十分的劳累。”宛兰挣扎着乱动,想要下来,可是他怎么都不让,强壮有力的臂膀将牢牢安置在自己的背部。然后继续向前走去,看他的样子显得十分的轻松。但这样的轻松是短暂的,才走了二十多步,闻人已经浑身冒汗了宛兰趴在他的背上,都可以看到他的脖子,密密麻麻都是豆大的汗珠,然后凝结起来,纷纷往下滴落,带着一股股的气味儿。慢慢的,就听到他喘气声越来越大,频率越来越高。还能感觉得到他的步子正在减速,以至于走的路都是歪歪扭扭,尽管他在刻意保持稳定。“你歇息下吧。”宛兰忍不住,拍拍他的肩膀,劝道。“我我没事啊”闻人依然笑着死撑着。但话语中出卖了他,每吐露一个词,都会伴随着急促的喘气声音。“我没有事情的。”宛兰着急起来,挣扎着又要下来。总让他背着,自己舒服的趴着,不是个滋味啊。“别别别千万别。你现在生病,别乱动弹,你好好的保持姿势就好了”闻人原本就有些疲乏,再加之她的挣扎晃动,他脚步变得凌乱,险些就要跌倒。“等我把你背到那座山,再好好休息。别担心我啦,我身强力壮得很”为了证明自己很有力量,闻人咬牙再将宛兰用了提了提,弯着腰,加速向前,就连后面的马都跟不上了,轻轻的叫唤着。但为此的代价,就是后面步伐缓慢,嘴中喷出来的气都带着大量的水。宛兰执拗不过他,就在背后,细心的为他擦擦脖子上的汗,以及额头上的汗水,让他舒服一些。不要看远处那山很近,感觉一口气跑过去,不过分分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