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为何,宛兰发自内心的觉得,他们有点说不上来的怪。或许是从眼神上吧,他们的眼神并没有那种上层人士的“高处不胜寒”的孤傲,眼眸中倒是有一种,贪婪的,欲望无穷的微光。宛兰轻轻说道:“各位慢用。”发自内心的想要退出来。“唉莫急莫急嘛”其中一个人伸出了手,对着宛兰挥了挥。那手粗壮有力,指尖黝黑布着老茧,犹如一个可怖的老树枝特别有点像蝙蝠怪出没的恐怖树林上的树枝。见她“无动于衷”,那手仅仅是迟疑了片刻,便大胆的拉着她的衣袖,扯了过来。宛兰不好意思退却,心中起毛,哆哆嗦嗦的问道:“你们还有什么事情吗”那个人大大咧咧的说道:“你说,我们从府中出来,难得有空再外面吃吃喝喝”另外一个人立马纠正道:“相属兄,我们此番出来是饮酒作诗。”那个叫做相属的人跟着附和道:“对对对,都忘了出来的目的了。”转而对着宛兰说道:“我们两个人饮酒有些沉闷,不如我们付些赏钱,你陪我们饮酒吃菜,可好”宛兰一阵毛骨悚然她微微侧头,正看到这旁边的人,用他可怖的手一点点的,从她的腰,慢慢的,轻轻的,游到背部,轻轻的拿捏着。“你在做什么”宛兰炸毛一般的跳起来,一退就是好几步,大骂道:“看你穿着这么好,这么做出这么不雅的事情”那个叫相属的人,无辜的摊开双手,耸耸肩,“我只是帮你拾起背后的腰带。”宛兰急忙回头看看,果不其然,背后的腰带松开了。她羞赧的赶忙系好,打开门跑了出去。“怎么竟遇到这种斯文败类啊”宛兰一想起刚才的“揩油”,背后都有蚂蚁爬过的发麻感。她猫着身子,想要祛除刚才的羞涩之感。不过很快,她必须得投入工作当中。在后面厨房洗好了菜,她又端着好几道菜上楼,给客人送菜。每每经过那第三个房间的时候,她总是胆战心惊。在她的幻想中,她老是想到这个房间突然冒出个手,将她死死的抱住,然后进行不雅的行径。所以当她送完了菜,都会飞也似的跑下了楼,按住跳动不已的心脏,颇有些惶恐不安的看着楼上。直到第三次上楼,她正要低着头快速过去第三个房间的时候,那个门,毫无预料的打开。她吓得停下脚步,险些打翻手上的菜。她睁大着瞳孔,看着出来的那个人是相属对面那个斯斯文文的人,行为做事有那么的一点风雅。“我们还要点菜。”那人轻轻的说道,然后便自个儿进了屋,不再言语。她给别的厢房送完了菜,再回到这第三个包厢。她先停下脚步,深深的呼吸一口气。但还是有点胆颤,“你们还要点什么菜吗”这回,他们倒是没有为难她。之前揩油的相属没有说话,自顾自的吃着菜。点菜的都是那个斯斯文文的人。看着他点菜的手,如白葱,甚至比她的手都要保养得好啊;说的话,也是轻轻柔柔,带点“娘”气儿。她稍微的放了下心,心里想着,为什么这房内的两个人差别这么大呢正要出去,那斯文人轻轻的喊住了她,“等一下,我们想换一瓶酒。这个酒,感觉好苦。”她抱歉的笑了笑,“也许是酒的种类不同吧。”“我想,应该是你们没有保存妥当,导致酒味都变了。”那人拿来酒壶,“不信你闻一闻。”宛兰颇感疑惑,虽然才在这个店里干了两个星期了,但酒菜的质量确实是不赖的。她打开酒壶盖,想都没有想,深深的闻了一下。“确实,有一点发苦的味道。我告诉店家去”宛兰不知怎么的,觉得眼睛老是在与她作对,时不时的闭上,头也像似被水冲了一番,不知东西南北。她抚摸了下额头,越来越感到头像千斤一般的沉,都快扛不住了。“你们居然”她微弱的说道,满肚子的怨恨和害怕无处发泄。她晕乎了几下,面前的斯文人也跟着狰狞,伸出一双柔弱却更加可怕的魔爪。她摇摇欲坠,耳中还听到他们简易迅速的对话“相属,赶紧过来帮忙,又有一个人到手了”“赶快从窗户跳出去,外面有条河,已经有舟接应我们。”“算下来,这五天,抓得了有七个人”这个夜似乎也太漫长了吧周围都是一个单调的色彩灰黑般的天空,灰黑般的大地;周围似乎也变得好安静没有鸟叫声,没有熙熙攘攘的嚷嚷声。这就是自己的世界吗好凄凉好悲惨好冷她悠悠的醒来,摸了摸头疼不已的额头,还有点昏沉。周围黑漆漆的,不辨南北。她坐起来“哎呦”头上立马疼痛起来。宛兰紧张不安的用手触碰这个未知的世界。回应她的是无情的隔板,前后大概半个身长,无法完全伸展开身子,横竖刚好比肩宽那么一点点。这是个箱子宛兰实在想不到,自己怎么突然之间就位移到一个箱子里面。她不停的拍打着,发出“咚咚咚”的声响,但却没有任何的回应,反倒显得每一声成了绝唱。她后悔万分,居然真相信了那两个人,尤其是那个看起来最斯文的一个人。现在想来,定然是他们在酒中下了迷药,只要深深的一闻就会昏倒在地。那他们现在人呢要带她去哪里啊惶恐不安,但却动弹不得。还没有荣她再细细考虑自己该怎么应对的时候,猛然之间亮光四溢,宛若遇到天堂般。亮光褪去,眼睛习惯了光明,迎接她的不是上帝也不是天使,而是那两个人。“你们你们要干什么啊”宛兰大声喊道。“你喊破了天,都是没用的。”那个斯文的人悠悠的说道,但他没有理会她的“胡闹”,而是继续打开其他的箱子。她心里咯噔一跳,莫非这箱子还有其他人她环顾四周,是个山洞,四周都点上了火把。箱子全部打开,果然里面全是如她一般可怜的妇女,十五到三十岁不等,正嘤嘤的哭泣或者叫骂着,一时之间整个山洞成了修罗界,怪可怕的。“别吵别吵,赶紧吃饭。吃完饭继续上路”洞外走进一个人,那个人就是之前揩油的相属,他拿着馒头等面食,一一的分发。之后两人坐在上面议论着,可不管这帮人的哭闹“看这些人,应该能卖大价钱吧上次的十个人,都不中看,得的价钱也很低。”“相属兄,你要坚信,这次我们一定发了。”“哦为什么”“我联系了一个康平坊的龟婆,她那缺好多姑娘呢。这不,她许诺我个大价钱”第十二章 青-楼锁泪人儿更新时间20141013 17:07:39字数:6356突然某一天醒来,发现自己在一个很恐怖的地方,那该展现出怎么样的神情呢茫然,到惊悚,再到担惊受怕,仅仅几秒钟的功夫,就全在宛兰的脸上写得一清二楚。她居然被绑架到山洞当中还要被卖到帮人家数钱这是什么状况一个迷魂药闻完,世界就像颠倒了一般。明明不该出现的事情全部一一出现在她身上。跟她同样遭遇不测的还有十个妇人,十五到三十岁不等,正嘤嘤的哭泣或者叫骂着。而那绑架她们的两人正兴高采烈的商量着之后的打算,“我联系了一个康平坊的龟婆,她那缺好多姑娘呢。这不,她许诺我个大价钱”此话一出,那些妇女们都震了一下,一霎那整个山洞安静了,如同时间停转,再过一会儿,哭闹叫骂声更大了。“哭什么哭你们要感到高兴,之后的日子就该你们享福了”反倒是那个最斯文的人说出这样的话。宛兰狠狠的顶了一句:“卖到哪里幸福了让我宽衣解带,给像你们这样的男人服务,这也叫幸福”斯文的人贩子耸耸肩,很是无辜的样子,“那不然呢”脸上分明就写着人畜无害。另一个,叫相属的,终于没有穿上之前那达官贵族的衣服,选择了放荡不羁的衣服衣服随意搭配,上身披件兽皮,一只袖子还别在裤腰带,露出里面打满补丁的衣服。他大声的喊道,山洞都为之一振,“吵什么吵,都安静点。要是卖不出好价钱,统统拉你们去做苦力”妇女们都将哭声压制下来,依然还是掩盖不了,发出微微的呜呜声。宛兰也不敢有什么大动作,安静的侧卧在箱子里,心中又害怕又恐惧。之后她会被卖到哪里呢谁知道呢唉这一路的坎坷,上天从来都没有对她公平过。度过了惶惶恐恐的一晚上,第二天,她们只是简单的吃了早餐,然后手脚绑紧,还有嘴巴一一捂住。宛兰还没有来得及咒骂这些丧尽天良的人贩子,嘴巴就被塞进布条,再死死的缠住。她唯一能做到的就是鼓起愤恨的眼珠子,恨不得用眼神杀死这帮人。很快就被这两个人用盖子无情的盖住,宛如一个棺材。视野一下就昏黑了。过后不久,就听到动静颇大的声响,叮叮咚咚的那是搬箱子的声音。接下来,宛兰就感觉到自己的箱子被搬起来,一阵阵“一二三”的调子呼喊声。“嘭”一阵头晕目眩。他们应该是重重的将箱子丢在车上,发出猛烈的震动。幸好嘴中喊着布条,不然早就一不小心咬断舌头。听到箱子外面一阵微微的呼喊“出发吧”车子咕噜咕噜的转动,箱子也跟着颠簸开来。车子颠簸,催泪而下。如今像一口牲口一般被人买卖和宰割,命运全然不在自己身上。无助爬上了心头。昏昏旋旋的,黑漆漆的小世界里,她的心一而再再而三的鼓起希望,那就是希望有人能来救她。可是呢随着时间的推移,她愈发的觉得这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又再而三再而四的冷落下来这个时候,又会有谁去救助这么一个无辜的妇女们呢大都自扫门前雪。她不禁想到闻人宏谦,那个老爱喝酒特不靠谱的人。真希望这个人能靠谱一回,将她救出去。但是,说不定他人已经在闽越国,正筹划为全家报仇的事情。她这种事情,怎么会去管呢她开始后后悔当时和闻人闹意见了,发觉路上有个保镖也挺好的。一路上都是这么的颠簸,放佛没有停过。看不到外面的情况,也分辨不出时间。当肚子在咕咕叫得欢的时候,生物钟提示她已经是晌午了。车子也终于停了下来,一直以来的头晕目眩正慢慢消退。“该吃饭了吧”宛兰这么想着。可奈何等了半晌,就是不见一个人来开箱。肚中正欢快的叫着,她却只能舔着咬着布条期颐着。可惜,她等到的,是车子开动的“咕噜咕噜”声响。这帮人自顾自的吃饱了,没有给关在箱子内的一个人吃。又是一阵的头晕目眩。她的心中很是不安,除了之前的恐惧,她更多的是在想那两人到底将她们卖到哪里呢时间一点点的流淌,如同凝成的油,非常非常缓慢的流过,车轮发出的声音,代替了时间的脚步声。宛兰在箱子里,被绑得紧紧的。愈发的感觉身子僵硬,连动弹都变得十分的困难。由于箱子狭窄,她只能蜷缩在一起。再加上绳子困得很紧,手上从发麻到发胀,最后感觉像坏死一般无二。枯寂又无聊,在长久的运输时间里,她闭着眼睛像似麻木了。终于啊,车子停了下来,过了不久箱子就被打开了。宛兰一下不适应外面的亮光,久久都睁不开眼,只能感觉到有人在为她松绑,将嘴中的布条拿开。过了许久,她才睁开眼睛。模糊的东西一点点清晰起来。此时已经是夕阳下了山,西边的霞黄华彤彤的,映照着大地。这周围,宽广的大地,没有什么树木,也没有什么房屋,所望之处都是平地。身后,就是那些妇女,还有两个人贩子。当然,还多了一个妇人,大约四十岁,却没有任何的老态,相反却是浓妆涂抹在脸上,硬生生的将皱纹给盖过去,显得极其的别扭。更加别扭的,是她每次摆一个造型,就要拿手绢甩一甩,秀一秀,故做娇羞。“这个便是康平坊的龟婆桑柔,桑妈妈。”那个斯文的人介绍到。“别介绍那么生硬嘛”想像下四十多岁的老女人硬要发嗲的样子,反正是看得鸡皮疙瘩起了一层。再之后,就是两人和桑妈妈讨价还价的过程,足足有半个时辰吧。天都黑了那十个妇女,包括宛兰在内,脸上写满了悲戚,宛若待宰的羔羊啊。她们什么都做不了,静静的听着自己的身价。宛兰很是不甘心,但可不能蛮干看着那两个人贩子,虽然一直在跟桑妈妈聊天,但眼睛一直都在注意着她们。如果她们有什么不好的举动,一定会第一时间制服的。然后桑妈妈盛情邀请,“两位千里迢迢送来如此好的佳人,可得一定到我们康平坊坐坐啊”尤其是说起最后小坐的时候,眼神轻轻一勾,四十岁的欧巴桑瞬间焕发了活力。两个人贩子微笑着点点头,“还请桑妈妈带路。”然后催促这些刚刚卖身的妇女上路。十多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