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不知什么叫动弹。瞳孔一点点的放大,眼眸里都是那一点点靠近的船。“似乎就一两条船吧,我们赶紧赶紧跑吧”蒋堂哆嗦的扭着脖子,支支吾吾的问着船老大。“没有这可能。”船老大咽了咽口水,“你真确定,前面只有那些船你看看旁边”宛兰捂着胸口,压制狂跳不已的心脏,豆大的汗珠直流“三千米”这前后左右,可不止刚才看到的一两条船啊,四面埋伏,从微微晨光里,东南西北各来好几个船,向中间实施包饺子。几人背靠着背,看着四面的船只,放佛被老虎围困在其中一半,不得脱身。每人背后的汗水,是湿了又干,干了再湿,甲板上还留有厚厚的盐分。这四面来的船慢悠悠的靠近过来,根本不怕他们跑掉,早有预谋,信心百倍。那船帆很是古朴,都破了好几个洞,虽然没有标注海盗的标志,但那烂兮兮的样子,除了海盗还会有谁随意逻辑古怪了点,但这样的气势,绝非善茬。最终,这个商船被近十只的破船包了饺子,围在其中。而那些个海盗露出笑嘻嘻的颜面,眼睛如贪狼一般。围在其中的六人,早已放弃了抵抗,心里多了那么奇怪的坦然。“咚咚咚”奇怪的声响在船四边响起,密密麻麻却很有节奏。海贼叫嚣声,俘虏的沉默声,形成了鲜明的反差。这一出行,注定不利刚才那些声音是海盗抛过来的绳勾,勾到了船沿。只见四面八方,二十多跟绳子上,那些海盗接二连三像猴子一般麻利的攀爬过来,转瞬便跳到商船。很快便向这中间靠拢二十多个面容狰狞的人,围拢着六个人,还用再加什么形容词描绘着颤栗篇章吗蒋堂往后靠了再靠,抹了抹头上的汗珠,“你们你们要干什么”“干什么,你不知道吗你新来的吧”四面八方传来嘻嘻哈哈的粗野嘲笑声。船老大谦卑的说道:“我们只是寻常的商人,身上的财产不多,还请大爷们高抬贵手,放于我们生路。”一个颇为壮实的汉子推开那些小罗罗,双手叉腰斥责道:“放了你们,那我们大早上的过来,吃屎啊聪明点,把值钱的交出来,说不定见你们动作快了,会给你们走的。”那壮汉脸上还有一个刀疤,一说话,刀疤就一抖一抖的,颇为吓人。船老大小声示意蒋堂:“少爷,还是从了吧,免得吃亏。”蒋堂点点头,吩咐那些人将值钱的东西都搬出来。不过说起来有些寒酸的,就是此次出行带的东西不多,一个小箱子就能装完了。那刀疤壮汉显然不是很满意啊,眉头皱的可以缝合在一起,看的人心惶惶的。反倒是那些小罗罗不停的抱怨,“就这么点啊”“大早上来抢,得来都是这些破货”刀疤壮汉扫视了这六个人,最后盯着宛兰,眼神都变得不一样了。宛兰浑身不自在,急忙退后,靠着蒋堂,“别看我我真的什么都没有。连钱都给你们了,你们还要什么”说出的每一个字都是加上了浓重的颤音。“我要你”壮汉贼笑不止,伸着虎手向前探着,一探一抓即将靠近宛兰的胸脯。“我我身材平平的,你们要了我会吃大亏的”宛兰哪壶不开提哪壶,抖出了自己的料。蒋堂伸手挡在宛兰前面,她急忙往蒋堂背后躲着,目不敢直视。蒋堂咽了咽口水,佯装着镇定:“现在你们财也到手了,是该履行你们的诺言,放我们生路了。”“我只是觉得那妞胸前的玉不错,想看一看,你冒什么头”刀疤壮汉挠了挠头,问旁边的小罗罗,“额我刚才有答应他们,放他们走吗”“你们你们”蒋堂气得脸红脖子粗。那二十多个人慢慢靠近,笑容嘻嘻,摩拳擦掌外加磨刀霍霍。初生的太阳将他们的影子拉的很长很长,在这些人的影子中,六人命不保夕,汗流不止。“求大爷放过我们吧”一个船工急忙跪下来求饶,“我家里还有老母亲”话还没说完,就被一个强盗一把抓住,像提起羊羔一般呵呵的笑着,一眨眼的功夫就走到船边,一放手“啊”“噗通”“救命”几个眨眼,一条鲜活的生命,就消逝在了海平面上。“给我上”壮汉发布命令,“将这些人都杀了喂鱼,但是那个妞,除外”宛兰心头一紧再一沉,汗再出一层,本能的藏在蒋堂背后不住的哆嗦。蒋堂厉声的斥责道:“你们不准动她”“哟哈哈哈,还有我们不能动的。”几个小罗罗开始起哄,拿着刀或者什么武器在手间不断摩挲着,甚是戏谑。蒋堂情急之下说道:“我们是南越国人,你在这里闹事,小心我们报官”这不说还好,一说惹的那些人哈哈大笑。然后一窝蜂的围了上来,想要揍人。一个海盗拉着宛兰,贼笑嘻嘻,“这人不错,回去好好的戏耍一番。”宛兰急了,又抓又挠都不顶用。蒋堂走过来,一拳砸在那海盗脸上,才将宛兰救回,搂在当中,“你们这是要干什么你们不准动她”宛兰心里升起一股暖流,每次危急时刻都他会紧紧的保护着她,虽然实力平平,但这些平凡的朴实也足够了。“滚你一边去”有一海盗从后面大脚踹去,直踹蒋堂的腰部。蒋堂没有注意,惨叫一声,向前趔趄好几步。刀疤壮汉冷笑着,下了个命令,“夺下这个妞,回去好交给蜀王。”蒋堂情急之下,将宛兰紧紧抱住,背后承受着这十几个人的拳打脚踢,还有刀砍。但蒋堂依然死都不送开,腾挪着身子,将背后留给那些海盗,只要前面的她没事就行了“你这样会被他们打死的。”宛兰光是听声音,还有从后面传来的触觉虽然隔着蒋堂的身子就心里又暖和又怯意。“忍一忍就好”蒋堂嘴角流着血,疼得微闭着眼睛,大喘着粗气,极其艰难的说着。宛兰扭头,泪眼模糊间看到蒋堂面容,安详下藏着深深的忍耐,而背后那些海盗们,如同玩耍一般的对着蒋堂各种拳脚相加,想必他的背后早已经千仓百孔。你为什么要对我那么好这是宛兰发自肺腑的话。她一直觉得自己是个坏女人,不值得他这般付出。伤蒋堂最深的是她,可如今却这般保护她。为什么要对我那么好“好了,玩一会儿就好啦。”刀疤壮汉如同欣赏什么好玩的事情一般,制止住了那些海盗的“玩耍”,“将这些人带回去,让蜀王发落吧。”蒋堂这才松了一口气,几乎软到在地上,如同鱼缺氧一般停留在甲板上。宛兰泪眼摩挲,都不敢动蒋堂,生怕弄疼了他,小声的询问着,“你还好吧”蒋堂反过来问她,“你有没有事。”“傻瓜,我没事,不用担心我了。”宛兰擦了擦眼泪,“你好傻啊,你躲起来不就行了”蒋堂吃力的笑了笑,“要是我躲起来,你呢上哪躲”这言外之意,是不是说我的胸膛都是你躲避的港湾。“直接将这两人丢进海里喂鱼不是更好吗”一个小罗罗问道。刀疤壮汉一个拳头砸在他头上,“没听蜀王吩咐吗凡是南越国的人,都留下一两个带回去听后发落”一两个宛兰看看那些船工,发现包括船老大在内,都已经趴在甲板上再也没有了生机,遗留下来的只有血。那些海盗嫌此太脏,做了“清洁工”,将尸首丢进海里。没有死在暴风雨里,却死在这些看似不强的人手上。自然界终究是没有人残暴。而剩下两人要面对的,是那个海盗嘴中的蜀王。这艘船就被海盗掌控,往他们的老巢而去。蒋堂和宛兰被绑的紧紧的,像咸鱼干一般的丢在甲板上,任当空的烈日暴晒。据说老巢离这里,还有一天半的路程。天知道这些海盗怎么来这么远的地方抢劫啊。这一天半的距离,却像光年一般,怎么都看不到头。中午的烈焰炙热得让人无法忍受,闷热无比,再加上昨晚上和暴风雨,身上的海盐现在慢慢干透,遍布全身,皮肤都快皲裂。两人张着口,喘着气,肚子饿得紧,连眼睛都睁不开阳光太过强烈也是个原因以此节省力气。头晕沉沉的,怎么都使不上力气,唯一能做的,就是两人牵起手来,用仅有的支持扶持对方。到了晚上,稍微的好了一些,只是到了深夜,海风淅淅,吹拂而过,将两人的温度都降了不下十几度。一天都没吃东西了,意识渐渐的模糊,睁眼抬眼都是黑。可以有一点点的感觉,就是两人牵起手来,用微弱的触觉告知对方,还活着呢。似睡似迷糊,只感觉到有人将两个馒头吧丢在甲板,踢到他们面前。宛兰只能用嘴叼着,近乎所以的大快朵颐。“你拿去吃吧”蒋堂嗓子已经苦涩,他面前的馒头只是吃了一半,“我饱了。”“我不用我也是”宛兰撒了谎。而这半块馒头在这两人间推来推去,都在为对方所着想。或许这就是夫妻间的默契吧,想着念着别人,却常常忽略自己。船慢慢停下。“赶紧下船吧。”岸上的人划来小船接应他们。而对于宛兰和蒋堂,就没那么好待遇是背下去的,而是从上面推下去,下面有人接着。待遇之差,这是在丢麻袋吧。模糊间,这个地方,也是一块陆地,不知是哪里。却有着宽广的沙滩,在夕阳印衬下甚是壮观。一路撵着走,宛兰和蒋堂早已失去了力气,跌跌撞撞。穿过重重把守,不知经过多少人,才来到所谓的正厅。宛兰和蒋堂跪在地上不是主动的跪,而是力气殆尽,跌倒在地上。面前的正坐的那个人,应该是海盗头子,叫什么蜀王。“你们来自南越国”蒋堂和宛兰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肚子饿的冒冷汗,只能微微的点头。周围一片死静。正有些疑惑,猛然间“啊救命”他们两人惨叫跌倒。伴随而来的还有“咚咚”脚踹声,“我平生最恨就是南越国人见一个踹死一个”旁边的人一直冷兮兮的看着笑着,似乎那两人叫的越惨越开心。宛兰早就疼的快昏厥了,放佛肋骨什么的就在提出抗议。只是随意踹了几下,那人便收脚了。蒋堂艰难的爬到宛兰面前,鼻子和嘴都是血,微弱的说道:“你没有事吧”宛兰点点头又摇摇头,那一瞬间,她感觉自己不能太软弱,总是让蒋堂担心。“先将他们带下去”那个蜀王阴冷的笑着,“留着他们,说不定会有些用处。”虽然不知道落入阶下囚的人会有什么用处,但好歹先暂时躲过一劫吧。几个海盗就将他们架起来,残忍的拖了下去。七拐八拐的,然后丢垃圾一般踢进所谓的牢房。那两人喘着微弱的气息,慢慢向对方爬过去,微微眯着的眼睛里,只有对方。在这个窄窄的牢房,如同蛆虫一般的嗫嚅前行,所为的只是和对方牵手,确认对方还在身边。如同苦命的鸳鸯。而还在那个大厅,那个蜀王还静坐在那,眉头慢慢皱紧,心里正在酝酿着什么大计策,断断续续的小声说着:“看来这次是找到人了西于王,看你还找什么借口来推脱战事,反攻南越的战事,时机即将成熟”最后露出耐人寻味的笑容,无法捉摸。心里所观,表面所现,即使是身旁的那些海盗亲信,也不一定知道他多年的全盘计划。这个地方据说是他一手建立起来的,虽然是在一个荒岛上,但这么多年的经营,光是麾下的海盗叫士兵又不大合适有五六百人,完全可以组建一个军队。至于这些年为什么要囤积兵力,却不是很多人都清楚了。“你今天是不是又抓了南越国的人”这时,大厅走来一个妇女,头发盘了一圈又一圈,但衣服却有些原始,是用兽皮和葛布做成的,虽然看起来粗狂,但为人看起来带着些许的恬静,眼眸里有着淡淡的忧伤。“这谁告诉你的。”蜀王不悦。“将那些人放了,你这几个月,每次带回南越国人,问完话就当场杀掉。”那妇人愠怒着。“媚珠,南越国人可跟我们有着深仇大恨,你不记得了吗”蜀王阴冷的笑着:“二十多年前,我们的父王在那里开辟疆土,却被武帝驱逐出去,现在逃难到这个珠崖的小地方现今海南岛。还不够凄惨吗”“可是你为什么还要带回来问话呢”媚珠眉头紧了紧,“而且你问的无非都是他们的家里情况。这些你都想知道些什么”蜀王慢慢靠近,盯着她那容颜,颇有些惋惜:“我的好妹妹,你以前可是父王最宠的,如今父仇未报,你不觉得很可惜吗”“这事已经过了二十多年”她低沉着脸,似乎在回忆,抬起头来,还有数不尽的落寞:“就让他过去吧”“过去,说的好轻松。”蜀王一甩长袍,背过身子,“我看你心里一直都是那个人,那个叫赵仲始的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