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冲进去将这些官府里的人统统赶走”这一呼百应,大家群起而攻之,急忙冲到前头,冲到这个大门。“一二三”“一二三”随着号子的口号声,上百个人一同用力,朝这个庄严肃穆的大门发泄着自己心中的怒气。这个大门象征着官府的尊严,每个人见到这扇大门都会害怕,双腿发软,今天就要跟这个官府作斗争,就得先将这个大门推翻。随着吱呀一声,门洞开了。“大家冲啊打倒陈大人打倒官府”大家热切心急,热泪盈眶,纷涌而进,像潮水一般涌入进去。猛然,寒光阵阵,这些群众都蒙了。“啊”“救命啊”“里面都是官兵啊”前面的人悉数倒下,放眼看去,官府里面布满了一百多个官兵,严阵以待。随着门一声打开,那些官兵都冲了出去,将最前面的民众刺死扎死。瞬间官府门口血流成河,哀嚎遍野。那些官兵用他们的长矛或者长戈,犹如疯狂的战车超前碾压,碾压过后,伤者死者无数,只见那涓涓的血水,从官府庄严肃穆的大门开始流淌,大约十几平方,放佛地狱的血池,而官府摇身一变成了阎罗殿。前面已经有十几个百姓倒在官兵无情的矛下,明王大声喊道:“可恶这些官兵都事先藏好了。大家,赶紧往回撤”大家又一窝蜂的往后退,可是后面的人又不是很清楚,继续往前冲,结果两股洪流相撞,可悲的发生了踩踏事故,这地下的伤惨者又十几个,哀嚎遍野。现在如果有空清点人数的话,那么刺死二十多个,弄伤四五十个,踩上踩死又十几个。这个官府门口就像是无底洞,多少人命都不够填而有好多百姓见势不妙,都趁乱四下散开,只留下接近一百个在殊死抵抗。而官兵也是接近一百个。虽然双方人数相等,但战斗力可不能两相并提啊。局面已然呈现一边倒的了。明王只能宣布撤退。可是有一个人急匆匆跑来,告诉明王一个更加悲愤的消息,“我们的坞堡已经已经被攻破了”根据地被破明王咬住牙齿没有昏厥,冷静的定下心来,让这些人赶紧撤退,回坞堡。心中那股悲愤,不亚于上万条草泥马在大地上咆哮。一大波人回到坞堡,却见到这个坞堡静悄悄的,完全没有被官府攻占的痕迹。环顾四周,还有几只鸟在悠闲的鸣叫着,风吹过树叶,发出婆娑沙沙响,一切都是那么的宁静和祥和。明王捏了把汗,心里七上八下,他哆哆嗦嗦的打开了大门。吱呀一声然后里面也是安安静静,正当他歇了一口气的时候,突然感到不对,看清事实后,破口大骂:“陈大人还有你们这些地主土绅,你们在这里做什么”坞堡里面,摆了几张长桌,陈大人坐在中间,而大夫人、有狐等二十多个地主土绅,真席地而坐,优雅的喝着茶,相互谈笑风生。如果是不知情的话,肯定以为这是在开茶话会。而知情的人,定然胆战心惊,这些官府,怎么会进到自己的大本营,还颇有兴致的喝着茶。这才是最可怕的陈大人拿着茶,笑道:“我们在干什么东方未明,你也看到了,我们在你家里喝茶啊。来者都是客,你这个主人怎么比我们还慢呢”有狐在一旁笑嘻嘻的,幸好有长桌挡住了他身上的肥油。而大夫人则怡然自得,淡淡的押着茶。“你们你们是怎么进来的。还有我这里面的弟兄们呢”明王眼睛喷着火,他真想走过去,拿剑捅死他们这些人。陈大人笑道:“他们都很好啊”一挥手,几个士兵将坞堡的十几个人拉出来,连绑都不绑,直接推到明王那里。明王心里已知晓大半,这坞堡估计已经被包围了,所以这些混蛋才敢大肆在这里悠闲喝茶。“你想怎么样啊”而此时,更让人无比气愤的是那个叫丰年的,竟然从后面出来,给每一位地主土绅倒茶,说不尽的卑躬屈膝,说不尽的喜笑颜开。“小的给大人们斟茶。”“丰年你居然投靠了他们”明王脸上憋得通红,大吼道:“是不是你跟这些人串通好的。他们给了你什么”“阿哥啊,现在要懂得看情况了。陈大人他们答应给我良田,这是多好的条件啊。以后有数不尽的钱财,有数不尽的田地。”丰年不停的幻想,然后暗自窃喜。陈大人在一旁哈哈的笑道:“还是你阿弟啊,聪明,懂得看情况做事。不像你,那么倔强。”大夫人在一旁笑着,一不小心碰翻了茶杯。她没捡起来,而是喊道:“哪个人帮我拾起这个茶杯,我决定我的船厂的监工就是谁的了。”丰年一听,立马飞也似的去拾起。只是他跪在地上,爬过去,一边爬,一边学狗叫,“汪汪汪汪汪汪”大家彻底乐了,“再继续叫啊很好听”丰年更带劲了,一边开心的笑着,一边爬过去,“汪汪汪汪汪汪”,然后学起小狗用嘴叼起茶杯。大夫人笑着正要拿起来。只听破风一般“搜”的一声再眨下眼睛,丰年头部中了两只箭,还没学狗叫,就这样被人射死了。最大的悲哀,丰年不是以人的姿态死去的,而是以狗的姿态,保持着生前趋炎附势的微笑,跪在地上一动不动。大家惊呆了,却见明王那边有人射来几只箭。而官兵警觉,立马一阵跑步声,立在这贵重人物面前,“刷”的一声全都放下矛头,直指这些人。丰年看着旁边拿弓箭的人,钦佩道:“谢谢你将仲子。”将仲子放下弓箭,“实在看不下去这个混蛋在学狗叫,从来都没见过这么无耻的行径”至于官府怎么进来的,这事与蒋堂脱不了干系。他将这秘洞的事实告诉了大夫人以及陈大人。然后就有了刚才那一出。经历了那么多无关紧要的事对于蒋堂和宛兰确实如此,真正的要做的事情都还没做。蒋堂还没成为蒋府的掌权人,而宛兰从私心来说,还没有找到千亿,就在这里耽误了。这场轰轰烈烈的人民起义,似乎快行走到了尽头,尽管维持时间不长,却占用了一大半的时间,但给人留下深刻的印象。而这个印象似乎是在暗示着这两人结局的无奈,也如这轰轰烈烈的事件一样,落下悲悲惨惨的下场。这是两个人主观上造成的错,还是本来就是封建时代最无奈的缩影蒋堂根据大招所指示,找到了关押宛兰的地方,打开门一看,宛兰正在里面瑟瑟发抖,一摸衣服,她身上的衣服还半干半湿的。而她头上似乎有些发烫。“素儿素儿”而宛兰半梦半醒,嘴里轻轻低语,“千亿千亿”听到这样的话语,蒋堂突然觉得他心好痛,头也在犯傻,然后手一抽,她跌在地上,坚实的地板磕得她生疼。她摇摇晃晃的起来,“千”看清了眼前的人,脸红了,佯装傻笑,“呵呵,你怎么来了”然后看看周遭的情形,大惊失色,“你怎么也被关进来了”“哼,你现在才知道自己在干嘛。”蒋堂撇过头,掩盖下自己波澜壮阔的心情,“我将地洞的情形告诉给陈大人他们了,现在已经快被绞杀完了吧。”“什么”宛兰大惊,“你怎么可以这样啊”蒋堂颇为不满,脸色死板起来,“为了救你,只能这样你这人,宁愿担心那些个暴民,也不想想我们在外面还担心着你。”“你就算担心,为什么还要出卖那些人。虽然那些人对你不好,但总比大娘他们那些人强太多了。我就算被困,也是心甘情愿的。”宛兰愤怒无比,没有顾忌自己身子不舒服,对着前来的蒋堂指指点点,“你为了救我一个人,却害死了那么多的人,你觉得这样很好吗说是担心我,你自己还不是一样的冷血,你还把我推进猪棚里总之,你赶紧去和陈大人说说,放了那些人。”“我不要”蒋堂倔强的反驳道:“这些暴民贱民就应该被官府铲除掉你那些可怜兮兮的同情心起作用了吗我们好歹也是蒋府里有头有脸的人,却被关在这里连畜生都不如而你见到我来救你出来,连一点感恩的同情心都没有,你还好意思先关心那些贱民”宛兰很着急那些人的性命,想要站起来,却被蒋堂一把抓住,“你放开,你自己不去救,为什么还要拉着我。如果想要救我,你完全可以跟暴民商量下,求陈大人减轻税收。结果你却采取杀戮的方式,你这个人,真冷血,畜生的血都比你热你放开”“收起你那假惺惺的同情心,我跟你相处几年,也不见你对我有同情心,还处处伤害于我”蒋堂愤怒的骂道:“我告诉你这个虚假的女人,那些贱民就应该去死”“啪”她愤怒的甩了一巴掌,打得震天肉响,大骂道:“你混蛋”骂完了,还推了他一把。蒋堂没防备,脸上就挨了一巴掌,又被她用力一推,后边正好有一个烧水的炉子吧,烫了他一下,他吃疼的大叫扑上前,却抱住了宛兰。宛兰并不知这一抱是因为他被烫了,狠狠的踩了他一脚,“不要拦着我,我没你那么无耻,看着那么多的人惨死在官兵之下”蒋堂吃疼,但依然不放开她,那股气打脚底从心中而来,“我是很无耻啊,那你也差不多。你自己想想看,你这段时间,想得最多的人是谁啊从你做梦的话语里就知道,你这个女人,从头到脚想的就是那个谏大夫。那我呢在你心中,连个位置都没有。”“既然你诚心诚意的问了,我就打发慈悲的告诉你。”宛兰转过身子,直视着他,一字一句的说道,字字伤人,“我喜欢的,爱着的,就是千亿这辈子我就爱他我还发誓,我这辈子就算千山万水,我也要找到他”这一字一句,宛如一剑一刀,统统刺向砍向蒋堂,在他的身上戳出三百多个窟窿,以至于奄奄一息,而害他的,竟然是挚爱了几年的夫人。他颤抖着双手,眼圈红了,“你说的是真的为什么”“因为他比你更有责任心,懂得关心他人。而不像你,如此狭隘,牺牲了那么多的生命,还大言不惭的说那些都是些贱民暴民那你呢,自认为高贵到哪里去。”宛兰愣了一下,总觉得心里有些愧疚,但愤恨的火气将这些愧疚烧得干干净净,完全没过脑子就直接喷发出来。“啪”宛兰差一点摔在地上,捂住脸上的手印,火燎燎的疼。侧身看去,蒋堂扇下巴掌后,胸前一鼓一鼓的,放佛鼓风机一般,那是他积蓄已久的愤恨。他那通红的眼睛,定然是因为愤怒还有伤心交汇形成的,让人既害怕又心酸,宛兰也慢慢冷却,感到自己做的确实过分了。还没来得及她说明些什么,蒋堂大步上前,抓住她的衣服。“啪”一巴掌扇下,“你这个无耻的女人,打从你一进到我们蒋府,你的心都没在我身上你身为少夫人,想着的却是别人,我都感到为你羞耻。”“啪”第二巴掌扇下,近乎咆哮,“听说的,我真的很想吐。你居然大言不惭的说什么你要他你爱他想他还要千山万水的找他你满脑子都是他那么我做为你的夫君,你把我当成什么了在你的心里,我居然落魄得连他的身影都不如了吗我是你的夫君,却被你说的一无是处”“啪”第三巴掌扇下,崩溃接近边缘,“我们在一起也有两年了吧对,是两年了。我在你心中,却是这么不堪呵呵哈哈哈我这个夫君,好不称职啊明明有一个夫人,夫人的心里却装着别人哈哈哈好你很好你真是相当的好啊”三个巴掌,三段话,在宛兰身上宛如利刃,脸上通红,心里也羞愧得通红,就连嘴角的一丝血也是通红的。“我我对不起”“不用对不起,你哪里用说对不起,你哪来的错你一直都在做你的素儿“蒋堂似笑非笑,似怒非怒,似怨非怨。两人就这么静静的站着,不苟言笑。而旁边卷来阵阵的风,似乎是在戏谑他们。这时,一些官兵冲过来,看到他们两人,抱歉的说道:“我们看看还有没有暴民,既然两位没事,那就到前面跟陈大人在一起把。”宛兰愣了下,问道:“那那些人呢”“就剩下十几个人还在殊死抵抗,相信也快解决了。”好一个解决啊她又恨又怨的看着蒋堂,正想走,却是蒋堂一把拉住她,“你个坏女人,即使心里在这么无耻,想着的依然都是别人,而不是我好,我遂了你愿,看看前面的情况”这短短的路程,宛兰心里七上八下,既担心那些人的情况,又纠结刚才自己怎么那样对待夫君。心里犹如在滴血。可是一到前面,真的就是在滴血了。地上躺着三十多具尸体,尸体之上还站着官兵和那些抵抗的人其中就有明王。而那些尸体死相极其惨烈,放佛绞肉机一般,搅进去的是肉,出来的只有大滩子的血,没有骨头渣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