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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31(1 / 1)

,又看到天花板。又是这个地方。已经过了多少天呢记不起来。魔鬼不在。早已看腻了的房间好像一个牢笼,天花板垂坠下无数铁钩子,划破她的皮肉,勾住她仿佛肉摊子上勾住的死猪肉。明明是这么恶心的皮囊还能吸引着苍蝇啊。“爸爸,妈妈,我想回家。”庄小枣闭上酸胀的眼睛,声音安静,像是一句梦呓。“快逃吧,逃离可怕的梦魇,逃离他。”血管里有些东西在隐隐作痛,脑子里忽然冒出快乐的情绪,不断飞扬。一个纯黑的影子扭曲着向她爬来,是她,又不是她。不知从哪来的力气,庄小枣奔下床,一把拉开了阳台玻璃门。无数用力振翅的黑蝴蝶从身后飞出,交叠着簇拥着越来越多。她被它们撞到在地,一重一重压弯了背脊,压弯了膝盖,直至她匍匐在地。胸腔里传来一阵强烈的悲怆,她看到蝴蝶盘旋着飞往无际的天空,伸手已经抓不住它。“带我走啊”她拍打着冰凉的大理石板,一开口,无用的泪水就落了下来。没有翅膀,没有可以行走的脚。说的再多,都是废话。“都是我的错,我不好,我害了人。他们是无辜的,是我没用啊。我不想的,我杀了我爸妈啊。我杀人啊,我没用,所以也杀了我吧。”她喃喃自语着,瞳孔没有聚焦,只管向前爬。“对不起”卑微而无力的指尖从雕花栏杆的缝隙探出去,触到了空气啊。“真羡慕你,你自由了。”庄小枣面无表情地对着自己的手说。“自由啦哈哈哈哈哈。”她站起来,冲进厨房拿出相泽新买的刀具。他前阵子买了,说是想等她做饭给他吃。刀,崭新的,锋利的刀。庄小枣握着刀,毫不留情地往自己的左手剁去。鲜血乱七八糟的涌出来,一刀不够,那就再来一刀啊,剁碎吧。“太好了。”她感动地护着自己的断指,宛若至宝。血沾染庄小枣的衣襟还有苍白的面庞。没有痛感,她笑得破碎,面上的神色愈发愈病态癫狂。“飞走啦。”右手拾起一截断指,她颤抖着把它从围栏的缝隙中扔出去。“当。”细小地,不惊动地,落地声。“哈哈哈哈。”庄小枣笑出了泪水,一个神情都变得无比灿烂。她的唇边甚至在此刻绽开了一朵猩红娇艳的花,眼角的清泉在浇灌它。再也不疼了吧。“未来的路就在脚下不要悲伤不要害怕充满信心期盼着明天”她断断续续地唱,每一个音调都嘶哑。“都是假的去死吧”举起的刀继续用力地往脚踝落下。、你听过后悔药吗相泽想过死。他问庄小枣:“小枣,你什么时候愿意主动接受我”她回答:“你死的那天。”所以他就记下了。关于她的事、她说的话,事无大小,他都是记得的。因此相泽在厨房给庄小枣留了可以伤害他的刀。相泽知道他们的日子不长了。甲之蜜糖乙之砒霜,他自私地享受着有庄小枣在身边的幸福感,却看着她变得越来越不幸。什么时候才能停手他这样问自己。没有回答。他想着自己的有生之年是不会再放开她了。活也好,死也罢,不想再被忘记,不想再一个人了。可是当这一天到来的时候,他发现,放手也不是太难。相泽回家的时候,窗户大开着。冷风灌得家里空荡荡的,一点人气都没有。打起精神说了句:“我回家了。”也没有得到回应。他扬起笑脸去房间里找庄小枣,门一开,是满目的血迹。小时候,别的小孩在听睡前童话的时候,相泽已经开始学算术、学英语。没人跟他说童话故事,可他是很想听的,所以自己偷偷去找了童话书看。童话里说的,美人鱼的故事,他最不喜欢。美人鱼是最傻的女主角了,巫婆明明给了她一把利刃,给了她全身而退的方法,她却用那把刀伤害了自己,化成了泡沫。为了真爱而牺牲,她很伟大吗不是这样,她只成全了自己。王子到处找消失的小美人鱼,他被留下。没有赎罪的机会、再也不可能被原谅,留在这个人世,记住她,就仿佛一个永远不会好的伤疤。对不起。趁还有机会的时候,就要说了。对不起。庄小枣倒在地上,不断地瑟缩着,她很痛苦。看到相泽的时候,她的眼神似是被星火点亮了,瞬间恢复了短暂的生机。她弯着血淋淋的手掌,拖着满是伤痕的脚踝朝相泽爬去,染血的睡袍随着动作落到一边,单薄的身躯未着寸缕。没人给相泽说童话故事。可怜的小美人鱼啊,她的每一步都像走在刀尖上一样疼痛。可是,她还是要去陆地的,因为王子在那里。“给我药。”庄小枣露出了一个古怪的媚笑,语气可怜地乞求着。“不是很喜欢给我用药吗我上瘾了,给我药吧。”没人给相泽说童话故事。小时候是这样,到他大了,还是一样。可以忍受的,被她辱骂,被她讨厌,被她伤害,只要她不离开。年幼的相泽看着林英音的背影想。可以忍受的,被她辱骂,被她讨厌,被她伤害,只要她不离开。年轻的相泽看着庄小枣的身影想。因为比他被伤害疼痛一万倍的是,她伤害了她自己。瞧瞧庄小枣都对自己做了什么让他们的家变成了染血的炼狱。相泽捡起地上的刀子,浑身顿时失去了力气 她所遭受的一切,都是被他逼的吗怎么会,这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相泽按亮手机屏幕,语气里慌张的情绪来不及吞咽,捏着手机竟捏出了满头的大汗:“我这里需要医生,派人来,快,一定要快。”如果太慢的话,就赶不及。下一秒说不定自己就后悔了。相泽膝盖着地,双手捧住了庄小枣的脸。凝视她,比以往的每一次看得都要仔细。他笑着,喉头颤动,强忍住一涌而上心头的悲意。“没关系的,不要怕。庄小枣不是普通的庄小枣。”“你有后悔药,世上没有后悔药的那个,后悔药。”下一秒说不定自己就后悔了,告诉她这些话。“美人鱼真是蠢死了。”小小的相泽一脸倔强,用力合上童话故事。比起“祝你幸福”,当然是“我让你幸福”更稳妥啊为了自己爱的人牺牲自己,以为自己是情圣吗矫情“别哭呀。”相泽继续笑着,抚摸着庄小枣的脸,替她抹去可怕的鲜血。它们再涌出来,他也不厌其烦地轻柔擦去。“一切都会好的,你会幸福的。”如果他没法给她幸福,那她的幸福就会变成他的不幸。这是报应。后悔药被藏在厨房放碗碟的地方,其实只要庄小枣给相泽做饭,她就能找到了。相泽一边期待着她有一天会给自己做饭,一边意识到那一天不会到来了。这个他希望她打开的地方,也是最稳妥的,藏得住秘密的地方,多么讽刺。庄小枣的理智已经消失,用力挠着地面不知道在找什么。脆弱的指甲从她的小指脱落,她也不觉得疼了。“好、好,后悔药,什么药都拿来,往我血管里打,忍不住了,难受呜。”够了。相泽捂住庄小枣流血的手,心脏一抽一抽的疼。他不该为了让她不离开他,给她用那种上瘾的药。她被他毁了,对不对庄小枣,本来的庄小枣,不是这个样子的。最终是相泽亲手打开橱柜,把他最恨的后悔药交到庄小枣手上。一场最残忍的酷刑。他想对她笑,努力了好几回,也没法做出一个高兴的表情。“吃下它。重置后,你的伤口会好,不需要害人的药了。你可以永远逃离可怕的回忆,逃离我。”相泽看着后悔药,那是庄小枣的最后一线生机。“你的父母大概回不来了,因为他们是车祸死的,和我没有关联。”庄小枣感到一阵尖锐的耳鸣,相泽说的话,她一句也没有听进。握着那透明的玻璃罐子,她试图磕碎它,倒出里面的药。她是一个彻头彻尾的中毒者,身上散发着萎靡发狂的气息。相泽颤抖着,没忍住心中的情绪,一把抱过了她,护住在怀里,亲吻着她变得干枯的头发:“唯一的条件,不能在我面前吃。”看吧,即使是没有灵魂、乱七八糟的庄小枣。还是有让相泽不可救药的魔力。呵。去他妈的,世上没有后悔药。感谢世上有后悔药。还来得及,对吧“相总”一队人马急急忙忙地赶到了,看着乱七八糟的房间,还以为自己目睹了什么凶案现场。相泽看了眼白大褂,把怀里的庄小枣抱得更紧了。她就要走了。他突然意识到这个事实。而且,再也不回来了。“滚,你们都滚。”他失控地喊。不行不行。怎么办,他茫然无措地用背挡住外人的视线,不让他们抢走庄小枣。医生急得全身冒汗,注意了一下措词后提醒相泽:“相总,这位小姐伤势很严重,我们需要把她转移到有全面医疗器械的地方,您这样会耽误治疗”“我要再问她一句话。”相泽头也不回地回答医生。他脱下自己的外套,认真地给庄小枣裹好。她已经没有力气了,好像马上就要死掉。“小枣,如果从头再来一次,你还希望遇见我吗”相泽的表情傻气,盯着怀里安静的人,又开始害怕听到她的回答。“等等,算了,我不问了,答案我都知道。”怀中的庄小枣气息越来越弱。但她还是举起手,准确地给了相泽一个巴掌。初中的时候物理老师教学生作用力和反作用力,庄小枣听得不是很明白,老师就简单地说:“就像是你打了别人一个巴掌,人家的脸疼了,可你的手也疼啊。”她忽然不合时宜地想起这句话,因为真的挺疼的。麻痹的神经仿佛在这一刻稍稍地醒来一下,给她带来了类似回光返照的清明。庄小枣深嗅一口相泽怀抱的味道,却只闻到了浓重的血腥味,从五脏六腑朝喉咙头涌来,但她还是选择开口,“像你想的,从头开始的话我不希望遇见你。我要一份正常的爱情。”相泽沉默着,似乎是在领会她话里的意思,庄小枣等了一会儿,最终也没听到他再说什么。他只是细细地将她脸上的血又抹干净了,然后庄重地落下了一个吻,温得像一片柔软的羽毛。相泽将庄小枣冷静地交给了医生。好吧,“冷静”,是假的。碰到庄小枣的相泽哪里还有理智可言为了防止自己下一秒把庄小枣抓回来,相泽把自己锁在了房间。一个人。房间还是很冷。攥着庄小枣带血的睡袍,“就算留着她的尸体,也要留住她”,这种可怕的念头,又要不受控制的出来了。所以,快逃吧。“相泽哥哥,从一数到一百,你当鬼来抓我,抓到了就换我抓你。”旧梦洒满厚重的尘埃,缺了两颗门牙的庄小枣嗓音稚嫩,求着相泽陪她玩捉迷藏。“那就陪你玩一回吧。”相泽靠着房门倒下,闭上眼温柔地喃。“一,二,三,四,四十。”庄小枣不开心地抓住他的袖子,装作发怒事实上是撒娇:“不可以,你耍赖。大哥哥怎么可以耍赖,坏榜样要重来,重来。”“嗯。一,二,三,四,五”现在是什么季节了凉凉的风吹过庄小枣的面颊,被关得太久,她已经分辨不出了。手中的玻璃罐装着像糖豆一样的东西,她用完好的手指打开了盖子,倒出了一粒。头顶的叶子一片明黄,又仿佛只是明黄色的光。天空绚烂的颜色只闪过了一瞬,她就又陷入了黑暗。作者有话要说:第颗后悔药完结,下面开始撒糖。召唤小天使回家,窝思念你呀。、故事遥远不追及小城市遭遇了五年一遇的大雨。雨夹着风呼呼地吹了三天。水泥地吸饱了水,挥着手说再也吃不下了;老榕树泡坏了根,一身叶子都掉了层色。小店被瞌睡虫缠身,散发着橘黄色的光晕,好像床前的小夜灯。门上的风铃“叮铃、叮铃”地响了好几声都没惊扰店里的人。一道惊雷划过,划破成一条天空的血管。轰隆Σ゜ロ゜支撑着脸颊的手猛地滑落,老板半张脸ia在了收银机上,疼得她眼冒金星。眼前有个模糊的人影伫在那里,尚未适应面前的光亮,她抬手揉了揉眼睛,复又睁开。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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