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晓刀继续泪光闪烁地盯着宫主。别说,这宫主低眉顺眼地样子还真是顺眼,面容白皙,眉目浓丽,唇红齿白,器大活好,啊不,这看不出。“再看就废了你的招子。”嗯,只要不开口。顾晓刀目光又转向小黄。小黄蹲坐在宫主脚边,圆溜溜地眼睛目不转睛望着宫主,小尾巴还不是摇上一摇。你看小黄也盯着你,你怎么不废小黄的招子啊人生真是寂寞如雪啊百般无聊地顾晓刀盯着宫主渐渐打起了瞌睡。也不知睡了多久,顾晓刀迷迷糊糊中觉得周围有些吵闹,还只听到一句“再不醒来就杀了你”,还有手臂有种被舔得濡湿的不适感,顿时被吓醒,猛然站起,然后脑袋狠狠地撞在了车厢顶上,吓得小黄后蹿了几步。“疼”低头时脖子又酸痛难忍,一时间痛苦难以言喻。宫主嗤笑一声:“蠢货。”顾晓刀怒道:“要不是你之前点了老子穴道”“下车。”宫主没理会他的愤怒,掀开帘子走了出去。说句对不起会死哦,顾晓刀哼了一声,抓过小黄,把手臂上它舔的口水蹭在它毛上,抱着它下了车。这是一个集市。酒楼,客栈,小贩,行人,卖艺人完全符合顾晓刀对武侠世界的幻想看上去就很燃啊顾晓刀痴汉脸朝着不远处的兵器行走去。然后后领被人一抓,拖着往后走。“放开我靠”顾晓刀双脚在地上又蹬又蹭,丝毫没有减少拖走速度,手里还抱着小黄,引得路人纷纷围观。宫主拖着他一路走进一家酒楼,跨门槛,上楼梯,动作难度之大却丝毫不松手顾晓刀整个人都不太好了,不断安慰自己,这个时候只要把自己想象成一张毯子就好。上了二楼,宫主转进一间厢房,随手将顾晓刀一丢,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顾晓刀迅速从地上爬起来,控诉道:“咱下次能温和点么白长了一张女孩子一样的脸,暴力得要死”宫主目光一寒:“再说一遍。”顾晓刀后退两步把小黄挡在脸前:“啊哈哈哈,忘了。”这时,一路跟过来地小二蹬蹬上前,赔笑道,“客官,这间厢房一早就被预订了,您”话还没说完,一旁的朱雀解下腰间的令牌递了过去,小二看过后脸色一变,颤抖道:“小人知错。”宫主点点头,“下去吧。”小二便连滚带爬地跑了。啧啧啧,世态炎凉,竟然这么欺压善良老百姓宫主不悦道:“你那是什么眼神。”顾晓刀望天。宫主继续不悦:“这位置是本宫让人一早定下的。”顾晓刀一摆手:“不用解释,狂拽霸道的人生不需要解释”“”宫主表情阴沉,目光缓缓将顾晓刀从头到脚扫了一遍。艾玛,这是在挑选从哪个位置给我致命一击么顾晓刀身体绷得笔直,动也不敢动。谁知宫主打量他半天,最后却是一句:“你居然这幅模样就敢出门。”仅、仅仅是拉家常而已么顾晓刀低头扫了一眼自己的衣服,衣襟是刚刚被宫主拉散乱的,袖子是被小黄咬烂的,其余也还好啊“朱雀,带他去买一身衣服。”宫主一脸嫌弃地下了命令,然后一扫他手里的小黄,沉声道:“来人。”门外一波貌美女子鱼贯而入。卧槽,卧槽,这是叫小姐的节奏么顾晓刀震惊了。最前头的美女欲要行礼,却见宫主扬了扬下巴:“不必,你叫人去把那只狗洗洗干净。”居然叫美女来就是做这种事,活该宫主没有女朋友不对,貌似四九说过宫主是基佬美女款款走来,接过小黄,摸了摸它的头,柔声道:“这小狗真可爱。”话音刚落小黄嗷呜一声,扭头咬断了美女的袖子。美女:“”顾晓刀严肃道:“这不是一只普通地狗,你好好看看,其实它是九云宫圣灵使者阿昭”美女掩嘴轻笑,“毒医大人怎么这么有趣了,而且。”顾晓刀也呵呵笑道:“是吗,我也觉得呵呵呵等等,你怎么知道我是毒医”美女诧异地看向宫主。宫主点点头:“发病了。”于是美女看他表情变得同情悲悯。靠顾晓刀纳闷道:“你们认识”美女又掩唇一笑:“看来病得不轻,连我都忘记了。”顾晓刀更好奇了:“你谁啊”美女摸了摸他的脸,柔声道:“我是你未过门地妻子啊。”“”艾玛这毒医还有感情纠纷顾晓刀僵着脸疾退好几步。美女笑得更开心了,“噗,真有趣,前几次发病的时候,也只是自言自语,这次跟换了个人似的。”顾晓刀小心肝扑通一跳,只能跟着傻笑:“我从前发病就只自言自语么”美女想了想:“也不是,偶尔会扑起来袭击人。”顾晓刀:“卧槽那不是小黄么”美女看看自己断掉的袖子,“是蛮像的。”顾晓刀:“”宫主在一旁冷冷出声:“朱雀,还不带他走”朱雀应了一声,默默走过去,作势要捞顾晓刀,顾晓刀连连大喊:“先说好我有腿不用扛或者拎我我有腿跟在你后面走就好”朱雀迟疑片刻,低声道:“跟我来。”转身出了包厢。顾晓刀回头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宫主,“呵呵呵,不打扰了,好好享受腐败糜烂的人生吧”宫主:“”出酒楼时,顾晓刀特意抬头看了酒楼的名字,看到九云楼三个字顿时恍然大悟,感情是所属九云宫啊朱雀在面前催促道:“快点。”这年头小年轻都挺心急,顾晓刀小跑两步追上去。走了一段路,顾晓刀发现不管自己走多快,朱雀都与他保持了两米的距离,明明腿没有自己长啊而且每走两步,他就会回头催促顾晓刀一次,于是变成了朱雀在前面大步流星,顾晓刀在后面小跑的情景。这比拎着自己走还要虐啊在顾晓刀要累倒在地时候,前方的红衣少年终于停下了脚步,回头道:“到了,你快点。”快快快,快你妹就你是追风少年行了吧顾晓刀喘成狗,踉踉跄跄地跟过去,抬头看到了四个字:九云衣坊。“靠,都是你们九云宫开的吧”朱雀疑惑道:“你们”顾晓刀干笑两声:“呵呵,我是说,都是我们九云宫开的吧”朱雀点点头:“这是自然。”自然泥煤啊根本不自然倒处是九云宫的地盘让小爷还怎么愉快的逃跑掌柜正在招呼客人,见到门口的两人,连忙迎出来:“属下参见朱雀护法。”目光转到顾晓刀打量道:“这位是”顾晓刀笑嘻嘻道:“我是你们的毒医大人啊”掌柜一愣:“原来毒医的真面目长这样。”然后语气一转,“你不是叛徒么。”顾晓刀眨了眨眼睛,“我当然不是叛徒了,那都是江湖讹传。”掌柜:“我怎么觉得他跟原来不太一样”朱雀在一旁道:“他发病后就这样了,贾衣,你赶紧替他做几件衣物。”掌柜面有诧异,但也没说什么,转身道:“毒医跟我来。”朱雀又加了一句:“要快。”顾晓刀叹气:“你年纪轻轻,生活节奏这么快做什么要静心品味生活,还能感受到生活的乐趣啊,你说是么”朱雀皱眉:“跟你说话简直是浪费时间。”“”顾晓刀面无表情地转身,故意慢悠悠地走进了衣坊。那衣坊实在不小,铺面就有小半条街,放眼一望,布料多得简直眼花缭乱。掌柜秉着要快的原则,指着一卷布料道:“毒医平时喜欢着黑衣,就用这万州黑稠做几件如何”顾晓刀摇头:“大热天穿黑色太热了,来几件浅色的。”掌柜咕噜道着:“发个病居然连爱好都变了。”然后指着另一卷道:“这关州月锦呢”顾晓刀见那布料亮白不已,狂点头,对对对,就是要这种白衣翩翩行走江湖的感觉掌柜见他满意,道:“那请毒医到里间稍坐片刻,大约一炷香时间衣服就能做好了。”顾晓刀点点头,跟着带路的丫鬟朝衣庄里面走去。里间早已上好了茶,小榻香炉,名画古玩,意境倒是不错,但在顾晓刀眼里,它们都是“放在现代一定很值钱”的玩意。丫鬟把顾晓刀带到,就退下去了。顾晓刀喝着小茶,吃着小点心,感叹道:这才是人生。“小哥”一口糕点还没咽下去,头顶忽然传来一声幽幽地呼唤。顾晓刀脊背一僵,缓缓抬头去看。房梁上蹲着一个人,目光幽幽地看着他。顾晓刀差点没被噎死,跳起来就往门外跑。房梁上的申乾唰地一跃而下,挡在了顾晓刀面前,“小哥你什么时候带我去九云宫。”顾晓刀要哭出来了:“妈蛋你到底是人是鬼啊”申乾奇道:“你忘了,我是申乾啊,昨夜,你还在我家睡过啊。”顾晓刀咆哮道:“放屁宫主说过,申乾早就死了。”申乾微笑道:“对啊,申乾是我师傅,他死了,我只是想用他的名号闯荡江湖,将他的名字发扬光大。”你发扬个屁啊你这是在吓唬人你知道么顾晓刀心情略微平复,“那你真名叫什么”“申乾啊自从我决定把师父他老人家的名字发扬光大时,我就丢弃了我的名字。”你以为你用一副认真的表情说出来,我就会相信么顾晓刀抱手道:“你早上怎么不见了”申乾道:“不,我半夜就走了,因为我怕我会恋家,江湖人一但恋家,就有了致命的弱点。”你就吹吧你顾晓刀已经完全不相信面前的这个人了,“那你还来找我干嘛”申乾认真道:“要你带我进九云宫啊。”顾晓刀:“不用带啦,宫主就在九云楼,你可以直接去找他。”申乾点点头,“我知道啊,但是我不能去见宫主。”“为什么”“因为我得了一种不能见宫主的病。”“”滚粗吧为什么我遇到的人都是些奇奇怪怪的申乾:“你还会带我去九云宫的对不对”顾晓刀抱手道:“你进九云宫到底什么目的”申乾:“没有什么目的啊。”顾晓刀拨开他往门口走。“等等”申乾一把拉住他,“我告诉了你,你会替我保密对不对”我特么又不是长舌妇,你倒是说啊顾晓刀用询问的目光看着他。“我师父常作书生打扮,武器惯用一把纸扇,同时喜欢游玩天下,知道江湖上的许多事,晚年又做过几天说书人,于是人送外号百晓生。”顾晓刀:“说重点。”申乾目光望向远方:“他年轻时便很想编写一本江湖秘事录,奈何有心无力,这个心愿就没有完成。”顾晓刀问道:“有心无力是什么意思”“就是他人比较懒,有这个心思但是不想写。”“”“你别打岔啊,我作为徒弟,自然想替他完成心愿,于是在他弥留之际发誓,定会完成他的心愿,于是我花了十年时间,潜伏各大门派,游走各处,边走边写,总算是收集了大把资料,可以写江湖秘事录了。但是我却一次都没有去过九云宫收集不到关于他们的资料这让我怎么甘心”顾晓刀不动声色地挣开他抓住自己的手:“我对你这种行为非常鄙视。”申乾目光一黯:“是么”顾晓刀点点头,“我只想对你说一句话。”申乾低头道:“你骂吧。”顾晓刀拍拍他的肩,激动道:“写出来一定要让我看看那本书哈哈哈哈哈哈”申乾也激动道:“你是认真的么”顾晓刀猛点头,江湖八卦不要太精彩啊“只可惜我再也不会回到九云宫了,不能带你进去了。”申乾奇道:“为何”顾晓刀目光望向远方:“因为我已经决定逃离九云宫,从此浪尽天涯,仗剑江湖,成为大侠”申乾道:“你会用剑看不出啊。”顾晓刀:“剑是可以练的。”申乾上下打量他片刻,摇了摇头。卧槽什么意思是说我没救了么顾晓刀双肩一垮,申乾正要出言安慰,忽道:“有人来了。”然后纵身一跃跳上房梁,再沿着房梁跑到了隔壁间,整套动作行云流水,堪比老鼠。、十二 旅途什么的片刻后,果然有一阵脚步声朝这里走来,掌柜站在门口往屋里张望:“毒医刚刚在跟谁说话么”顾晓刀镇静道:“没有,我自言自语。”掌柜一副“哦,我理解了”的表情,回头道:“服侍毒医更衣吧。”只见两个丫鬟捧着做好的衣服姗姗进门,福了福礼,然后四只手朝顾晓刀摸去。顾晓刀头皮一麻,后退几步:“我、我自己来就好。”两个丫鬟无视他,跪坐在地上,一人替他解腰带,一人去扒他的裤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