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当初醒来知晓叶澜死去而发下的宏愿,所以才会不顾一切的想要报复安陵禹灝,如今真相大白,他也要给因为被蒙蔽而误伤的人一个交代,所以此刻不仅是报仇,更是还债。独孤傲还知道一件更为重要的事情,那就是罗胜川的藏身之地,了解他已经没有了退路,也不会回到燕赤口,所以只有那个地方会去了,那便是当年因为救下罗胜川的地方,记得他当时说过,这里风景美妙,鸟语花香,而且竟然还有一个无人居住的房屋,看来曾经定是有人也喜欢这个地方,将来我也要到这个好地方养老。想到这里,独孤傲不禁加快了速度,该是和罗胜川把新账和老账一起算算了。终于马不停蹄的来到了当年那个地势险要的地方,放眼望去,没有了春意的生机盎然,却也不是秋日的萧条冷漠,反而闪耀着片片的金黄,摇曳生姿,引得人无限遐想,心胸开朗。一眼便看见那个依然存在的小木屋,似乎多年的时光并未把它摧毁,反而是看起来比曾经更为的坚固,或许有更多人的途经此地而对它的修葺吧。独孤傲小心翼翼的一步步向木屋走去,机敏的判断着周边是否有人,终于缓缓的推开木门,随时防备着别人的袭击。悄悄的向里面望去,除了一张破败的桌子和简陋的木床,便再无他物,门口似乎还拉着蜘蛛网,像是有很久没人居住了。独孤傲心中暗自好奇着,莫不是自己猜错了可就在疑惑间,他猛然发现在木桌上留下的痕迹,因为那是一把利剑印出的深痕,屋内灰尘太多,导致任何东西放置都会印刻下痕迹。就在自己反应过来之时,腰间早已经被冰冷的器皿抵住,可惜独孤傲明白的为时已晚。“怎么,独孤兄对我还真是执着啊。”耳边传来罗胜川的阴险声音。“比起罗侯爷执着的事情,我这点又算得了什么呢”独孤傲丝毫不畏惧罗胜川此刻的威胁。“既然独孤公子都这么说了,看来我不得不把我的执着继续下去。”罗胜川猛然的一用力,利剑毫不留情的便刺穿了独孤傲的身体,也就在关键的瞬间,独孤傲迅速的倒向前去,同时翻转过身体,射出一道飞镖。罗胜川完全来不及闪躲的便被扎到了左眼间,“啊”一声凄厉的吼声响起,双手赶紧捂向左眼,血水却也如同喷发一般的流下。独孤傲趁此机会稍一用功,便把扎进体内的利箭硬是挤了出来,拿着沾满自己鲜血的箭,没有一丝犹豫的向罗胜川胸前刺去。只见其迅速的躲闪开,把飞镖恶狠的拔下,任凭着鲜血划落脸颊,腾空一跃,凌飞一脚的便把独孤傲手中的箭踹成两截。两人的正式的较量也就在屋外开始,两人不相上下的打斗着,激烈的攻击也不能伤及对方。罗胜川忽然如同发疯一般的向独孤傲扑来,手中的力量泛起黑光,虽然急速的躲闪,却终还是被罗胜川的邪恶内力打出很远,一口血水吐了出来。当罗胜川再一次猛烈的攻击之时,独孤傲旋转而起,集全身力量于手掌间,倒立与罗胜川的头顶之上,一股强大而急速的力量便从上方席卷而去,直击要害。待到独孤傲气喘吁吁的站在罗胜川面前之时,虽然停止了一切的动作,却也看到了那张血色全无的面孔下,左眼的伤口还在滴着鲜血,双手却也依旧紧握拳头。只是瞬间,罗胜川便缓缓的倒下,独孤傲拿起那只残破的断剑走到他的身边,看着气息微弱的他说道:“这是你的东西,总要物归原主的吧。”“独独孤傲,老夫当日错看你了。”罗胜川有气无力的说道。“是我当日就不应该救你。”独孤傲冷冷的说道。“哈哈”罗胜川忍者身体巨大的痛苦,却依旧冷笑道:“杀了我吧,让那个秘密永远的随我而去。”独孤傲不禁有些惊讶,“不要和我耍什么花样,你以为我还会相信你吗”虽然口中这么说,但是手中举起的短剑还是迟迟没有刺下。“叶叶澜的生身父母,你不想知道吗”罗胜川老奸巨猾的说出了叶澜,这的确是独孤傲的命门所在。一瞬间的沉默,罗胜川看着有些犹豫的独孤傲,不禁用颤抖的手摸向自己胸前的衣襟,“你给他看这个东西,我就不信他不会明白。”还没有拿出物件,却说得煞有其事一般。此刻的独孤傲更是有些犹豫了,好像这个罗胜川真的知晓什么,从知道叶澜是个孤儿的那一刻起,独孤傲便知道他最大的愿望就是找寻到自己的父母,可是一点线索都没有他,只能祈求老天的眷顾了,而苦苦的寻找后,如今竟然从罗胜川口中得知消息,这怎会让独孤傲放弃呢就在紧张的盯着罗胜川从怀间一点点拿出物件的时刻,独孤傲眼前瞬间便黑了下来,仿佛被迷住了双眼一般,刺痛的无法睁开。“我说过,即便我死去,也要有人给我陪葬。”罗胜川鬼魅般的话语响起,另一节断裂的利箭深深的扎入了独孤傲的心间,自己的最后一口气也消散在这旷野上。只是感觉到胸前似乎被什么掏空一般,一切的记忆竟也慢慢的在消散,紧闭的双眸没能再看清这世界的最后一眼,这满世的黑暗竟是那般的顾忌与幽怨,依稀记得是谁在等待着自己,是对谁有着割舍不下的痴缠,那个熟悉的名字,那个熟悉的身影,还没有来得及刻下思念,便相望世间。叶澜,原谅我这一生在你身边的匆匆而过,原谅我没有兑现给你的所有承诺,你我终究是要错过,如果和我相遇本身就是一个错,那么下半生的命中就不要再有我风云变幻,刚刚还晴空万里,此刻却狂风阵阵,让这些秋日里的枝叶更加狂乱,搅动着不安,流经在金黄叶子上的鲜红也闪着熠熠光芒,诉说着自己的沧桑与顽强,染下一地的惆怅与绝望。第一百八十一章夕阳西下,余晖洒落,树林阴翳,鸣声上下,层层的昏暗逐渐覆盖了天地,暗影浮动,疏影摇曳。一个在寒风中的身影却始终伫立在这幽暗的树林中,夜幕下的绝望眼眸顿失色泽,一片死寂。“叶澜,等把事情处理好,作为对你的偿还,无论走去哪里,我都陪你一起慢慢到老吧。”“叶澜,在这里等我,日落之前我定会带你离开,弥补过去那些破碎的思念。”“我等你,我会一直等你。”一句句话语在耳边盘旋,一幕幕回忆在脑海浮现,就像迷路的孩子一般,找寻不到回家的路,那是满脸的无助与忧伤。忽然听见前方有马蹄声向自己快速跑来,那眼眸一瞬间的闪亮好比这世间任何的闪耀,身体竟也不受控制的颤抖起来。而当看清眼前的来人时,叶澜终究还是破灭了最后的希望,只见骑马之人竟然是安陵禹灝,身后竟然背着那个自己如此熟悉的身影。“叶澜”安陵禹灝在叶澜面前停了下来,小心翼翼的把身后的人从马背上挪移了下来。叶澜虽然已经做好了一切的准备,可当看到那个早已气息全无的独孤傲时,终究还是摧毁了他的意志。在这微弱的月光下,独孤傲的脸愈发的白皙,却像是一块无暇的碧玉一般透着晶莹,身上的血渍早已风干,也带走了温热的气息。“我到达的那一刻,他和罗胜川已经倒在血泊中了。”安陵禹灝看着安静的有些反常的叶澜,不禁有些担忧:“最后挣扎的气息,他只是说了树林,所以我就猜到或许是这个地方。”叶澜只是呆呆的看着独孤傲,一切都平静的诡异,却忽然起身,缓缓的把他抱起,没有说任何的只言片语,便默默的离开。安陵禹灝有些焦急的刚欲阻拦,却也无奈的摇了摇头,任凭着他们两人消失在这夜色中。这样的结果是安陵禹灝万万没有想到的,独孤傲竟然也在寻找罗胜川,而且比自己还提早一步,想想两人之间的遭遇,不免也感到有些痛心和惋惜,毕竟独孤傲的性格还是令自己有些钦佩的,只可惜这般的英年早逝。生死无常,这是安陵禹灝最近沉痛的领悟,却也忽然想起了一直在独孤傲身边的五爷,向来寸步不离的他为何一直没有遇见呢他可是最忠诚的将领,只怕他若是知道了这个消息,又该如何面对呢安陵皇城皇城内外,一片清幽,漫天飘扬的白色绸布肆意挥舞,对抗着冷冽的寒风。从那一夜开始,安陵禹灝就再也没有看见叶澜,或许这沉痛的打击早已让他来不及承受,如今只能苦苦等待他的踪影,若是看透一切,他终归还是会出现,只怕把自己隐匿于悲痛间,沦陷在那漆黑的夜晚。从安陵明成离去的那一刻起,安若就仿佛变了一个人,整日的坐在祠堂吃斋念佛,虽然没有了往日的满面春光,却也是平静如水的淡然,除了安陵禹灝平日里的探望,也基本上不再与任何人来往。似乎一切都恢复了平静,尽管如此沉痛的哀伤,他却终不能过多的沉溺,成为安陵国都的皇上,造福于天下的百姓,才是他所要承担的。“刘蒙,前几日你说皇妃在寰昭国”安陵禹灝忽然若有所思的问询道。“可为何她没有回到我们皇城呢”其实同样不理解事情来龙去脉的不只是安陵禹灝一个人,刘蒙也对这件事情感到奇怪,按说当日是皇妃是随小皇子一道离开,而据小皇子的回忆他是为了救皇妃而掉落到悬崖下面,只不过当时的赵顺成也负了伤,所以说皇妃倘若有能力回到寰昭国,她为何没有回到安陵国都,也没有把小皇子失踪的大事通知于大家呢而刘蒙知道皇妃在寰昭国,也不是因为他们主动的说出,而是寰昭国派来使臣吊唁皇上之时,无意间说出的消息。“小皇启禀皇上,既然他们这般刻意隐瞒,怕是有什么秘密吧”刘蒙显然有些不习惯这个称呼。“你怎么又成了以前的模样,早就对你说过不要理会这些繁文缛节。”安陵禹灝对于刘蒙刚刚的改口有些不满,却也紧接着说道:“能有什么秘密呢凌紫宁可是我的皇妃啊,他难道一点都不关心我的情况吗”“皇上,请恕臣之言,您和皇妃的确是天下尽知的夫妻,现在她也理应晋升为皇后,但是你们之间”刘蒙有些迟疑的口吻。安陵禹灝有些不解的看着刘蒙,似乎完全不能理解他的意思,“我们之间有什么问题吗”“这倒是没没什么问题,皇妃对您的痴情天地可鉴。”刘蒙不得不承认,凌紫宁对于安陵禹灝的爱绝对是热烈而深沉的。“那么我对她自然也是百般疼爱吧要不然怎会为了救她而甘愿牺牲自己不过那样柔情美貌的娘子,问世间哪个男人会不喜欢呢”安陵禹灝似乎有些沉醉的表情。刘蒙此刻只能是沉默了,他不知道如何继续这个话题,也不知该不该提起萧堇墨,看着安陵禹灝这些日子以来,唯一露出的轻松神情,怎忍心打扰他的心绪呢倘若永远都不会记起萧堇墨,与其让他知道后会更加痛苦,还不如将错就错的和皇妃重新开始,毕竟已经不是那个任性的皇子,而是安陵国的皇上啊,他需稳住朝纲,堵住口舌,否则又将会是一场灾难。但似乎这样又对萧堇墨很是不公平,于情于理来说,刘蒙真的进退两难了。“那皇上的意思是”刘蒙试探性的问询,想知道他的意思。安陵禹灝不禁眉峰一挑,“明日要堂堂正正的把她接回来,封她为后,母仪天下。”刘蒙看着安陵禹灝坚定的神情,没有继续过多的问询,只能默默的站在身边。聚宾苑月明星稀,静夜朗朗,却也敌不过皇城的灯火通明,让整个皇城如白昼一般的耀眼。“萧堇墨,据说他已经知晓了皇妃的去向,明日就要迎她回宫,封为皇后。”鬼月依偎在栏杆处,看着湖水的波光粼粼,却也泛起阵阵白光倒映在脸上。“嗯,早就应该把她找寻回来,虽然国不可一日无君,我倒是也觉得国不可一日无母,何况如今的他已经成为了安陵国的皇上。”萧堇墨似乎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没有半点的不悦。“你真的一点都不在乎吗”鬼月有些不可思议的语气,“你要和我说实话。”接着补充道。萧堇墨不禁抿着嘴笑了笑,“我们欠凌紫宁的太多,所以说老天是公平的。”虽然没有正面的回答鬼月的问题,眉宇间却也透出一丝的愁绪。“你就这般的嘴硬吧。”鬼月站起身来,看着眼前的萧堇墨,不禁感慨道:“你还要坐在这里到几时”“我想一个人静一静,其实有些事情我也看不太清了。”萧堇墨望着湖水里的倒影,“看似真实的影像,有时也不过就是倒影,经不起任何的波澜,便会瞬间的破碎。”鬼月怎会不理解萧堇墨心中的烦闷呢,不只是因为安陵禹灝的事情,当他知道独孤傲已经死去的刹那,眼神流出的忧伤足以愁满万物,他虽然不明白萧堇墨对于独孤傲的感情到底如何但即便是知道了自己被他所利用的事实后,依然没有任何的怨念与憎恨,恐怕这个中滋味只有他们自己能体会了。“我还真有些困倦了,一个人要小心,虽然这皇宫守卫森严,却也不乏这世间的高手啊。”鬼月有意的提醒着,他也知道把萧堇墨一个人留在这夜晚之中的危险,却也看出他的烦闷,不想过多的打扰他那颗需要一时静谧的心罢了,所以只得决定远远的观望。寰昭国“哥哥,你是说安陵禹灝明日要来寰昭国亲自接我”凌紫宁瞪大了双眼,满脸的不容置信。“原本父皇的意思是让你一个人在家安静的修养,没有想到竟然走漏了消息。”凌卓溪有些惋惜的语气。“使臣还说了些什么”凌紫宁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