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险,他找到了独孤傲,虽然仇人相见分外眼红,但是当安陵禹灝告之这一切的时候,独孤傲还是有些不愿去相信的。最终二人决定,做一场交易,安陵禹灝的好处就是救出萧堇墨,独孤傲便也可以在此次认清一些真相,总的来说,谁都没有吃亏。而大哥他们计划是在独孤傲与安陵禹灝见面之前,在水中下了轻微的迷幻药,药劲虽然不猛烈,但是足可以让独孤傲有些不在状态,甚至疲惫困倦,产生轻微的幻觉,只可惜这还不算是完全的阴谋。他们说看独孤傲疲惫,骗他昏睡后,便早已经吩咐好人把他暂时转移到别的地方休息,等事情解决完,药劲估计快要过去时,再把他送回。目的只有一个,让独孤傲去不了现场,而他们知道安陵禹灝是一定去的,所以解决问题这个重任自然就落到大哥的身上,然后他假传旨意,说是帮主有急事处理,交待要处死萧堇墨,活捉安陵禹灝。这样一来,安陵禹灝自然会把仇恨算到独孤傲身上,到时候他在假意投靠安陵禹灝,岂不是两全其美。只是完美的计划在是在看到独孤傲依然出现后泡汤,虽然是他亲眼所见独孤傲昏睡后被监视,但当他再次出现的时候,着实让他们吃了一惊,不敢轻举妄动,怕是独孤傲知道些什么,却也险些烧死萧堇墨。紧接着他们赶紧命人问询独孤傲的情况,结果是他一直在昏睡中,从未出过房门,这才断定这个独孤傲是假的,虽然有些不可思议,但是江湖之大由不得不信,这才发觉是安陵禹灝的阴谋,觉得他应该也误认为独孤傲不在,所以趁机假冒独孤傲救走萧堇墨,也就有了后来他们发现安陵禹灝和那个所谓的帮主一起逃走被他们抓到,也就有了那一场对话,之后却又刻意的放行。但是他们不知道的是,独孤傲只是喝了少量的一点点,因为他真的不愿相信安陵禹灝的话语,其实是更不愿相信这是事实,至于为何最终和秦向开他们一同来到安陵禹灝的地盘,这便是他和安陵禹灝的另一个秘密。“不过为何要告诉我这些,我们内乱的话,对你来说不是正好坐收渔翁之利吗”独孤傲放下酒盏,疑惑的问道,因为这是一个显而易见的问题,安陵禹灝没有按常规行事。“我只想用最安全的办法救出萧堇墨,虽然你是最危险的人,但你也绝对是对萧堇墨最为有用的人,即便是有人假扮于你,没有你这真的独孤傲帮忙的话,我们又怎么可能轻易的出来呢”安陵禹灝并没有任何逃避的说出了想法。第一百零八章“用这种手段铲除你们,不是我安陵禹灝的性格,我希望在战场上,有一场公平的较量,当然你可以看作是我还给叶澜的一个人情。”安陵禹灝话锋一转,提到了一个足以让独孤傲激动的名字。“你”独孤傲惊讶的表情。“说实话,第一眼并未想起你是谁,当我看到那个印竹瓷杯的时候,那样高洁傲岸的竹子,只有他才最合适,这么推断出来,你便是他口中最为关心他的老大了。”安陵禹灝回忆道。“安陵禹灝,你竟然还记得”独孤傲的眼神中顿时充满了愤怒,那平日隐藏起来的情绪,显露无遗。“我怎会记不得那个死在我眼前的幽静男子呢过去的事我不想多提起,好像你更应该好好担忧你现在的处境,即便是你再恨我,现在也不是你报仇的时候吧”提到叶澜,安陵禹灝胸有成竹的刺激道。独孤傲没有回答,只是望着眼前这个狂妄不羁的安陵禹灝,他知道一切终会有个了结,只不过不是现在。军帐外排排军帐的后面是一座易守难攻的小山,葱郁的林木早已经覆盖了山坡,林海般的壮阔,脱俗般的清新,夕阳的余辉萦绕着那一抹生机。子夜倚靠在树下,把手搭放在由腿部屈起的膝盖处,手里拿着一棵小草,有意无意的比划着。一路追来的鬼月则坐在子夜倚靠的那棵树上,在一枝干处悠闲的仰卧着。“那个叫秦向开的男人是我的救命恩人,那天我身中箭伤,是他的突然出现替我解了围,没想到他竟是一路追寻过来的,也是为了保护萧堇墨,然后我们继续赶路,来到了你们去过的客栈,看见了里面刚刚要挣脱捆绑的易容人,同时收到安陵禹灝的传信,说明了你们那边的情况,我们商量一下计策,在我的威胁利诱下,让他假扮独孤傲,救出萧堇墨。”鬼月一个人自顾自的说着这几天的情况,他知道子夜即使没有任何的声音,其实也还是在听的。“你不好奇,我们怎么知道他是易容人吗”鬼月故意低头大声的问道。“因为我们去的时候,他正好易容成萧堇墨的样子,要不是我们收到安陵禹灝的飞鸽信,还真是差点就被他欺骗了,不过他还真是满脸委屈的说,这是他唯一过目不愿忘却的面貌。”子夜依旧没有任何的表情与话语,直接无视鬼月的一切。“我说子夜啊”鬼月似乎停不下嘴,刚要继续感慨一些。“秦向开是宝宝的生身父亲。”子夜忽然开口。这一句话不要紧,鬼月一愣神直接从树上掉落了下来,幸好在即将着地时用内力缓解一下平衡,方才安全落地。“秦向开是宝宝的亲爹那么你”鬼月实在有些震惊,却也看得出来,此刻的子夜很是忧愁。“当年身负重伤的秦向开被我小师妹救回来的时候已经奄奄一息了,而只有我能救他了,师妹苦苦哀求与我,我并非愿意救那个男人,因为见他穿着盔甲,便足以得知他是军中之人,必是容易招惹灾祸之人,但从师妹的眼神中,我看到了他对一个男人的喜爱,自然想起了我的亲妹妹,我怎么能忍心拒绝她呢”子夜叹了口气,继续说道:“果然他的伤势在得到及时的医治后恢复的很快,也不出我所料的,他们两个人陷入了爱情之中,简单的成亲后便搬到离我不远的小屋处,小师妹也很快便有了身孕,诞下一子,两人恩爱之深,那时与现在的秦向开完全是判若两人,所有的喜悦与幸福都溢于言表,那是他这一生中最快乐的日子吧。”“果然啊,现在的秦向开根本和行尸走肉没有什么区别,冷漠的表情,沉默的态度。”鬼月思索着他和秦向开的相处。“一切都是短暂的,不知哪里找寻来的仇家找到了他们,等我前去小师妹那里看望他们时,她已经怀抱婴儿满身是血的倒了下去,刚刚从外面归来的秦向开如疯了一般怒吼着,只见漫天鲜红,血溅庭院。”子夜深陷一段痛苦的回忆中。“为什么小师妹偏偏要嫁给这个男子,这样就不会招来杀身之祸,为什么秦向开要不顾一切去报仇,这样便不会一走了之,为何偏要不爱惜自己的生命,替师妹好好的活下去呢为何明明活在世上,却如同消失一般再也没有出现难道这世上不再有他值得思念的人了吗”子夜情绪激动的抓住鬼月衣襟大喊。“从那以后,就一直一个人孤独的等待吗”鬼月安静的望着子夜,心竟然像被什么生硬的撕扯。“等到心如死寂,等到万念俱灰,等到我不再相信时间。”子夜低下了头,却并没有松开手。“所以无论从哪一方面看,你师妹都比你幸运的多。”鬼月似乎有些明白了什么,双手握住子夜有些发凉的手,他怎会不了解子夜的心中所想呢鬼月其实还想告诉子夜,我很羡慕秦向开,我也嫉妒你对他的那份执着,即便秦向开对此一无所知,而你也心甘情愿的为他守候,原来只要在别人的生命中留下印记,然后消失掉就可以换来那些痴情,但我不会这样做,我怕你等我等的太久,忘记走自己的路。“我只是想告诉他,儿子我已替他养大成人了,像他母亲一样聪慧,如他一般俊朗。”子夜淡淡的口吻,像是在期许着什么,不再是那个骄傲的美男子了。“或许,他有什么难言的苦衷吧,既然一直在痛苦等待,何不学着去原谅呢毕竟,这是唯一可以一个人做到的。”鬼月似在劝说着子夜,又像是在喃喃的自语。军帐中夜幕降临,篝火燃起。安陵禹灝晚饭都没有吃的守在萧堇墨身边,他不知道如果萧堇墨再不醒来,他会不会疯掉。“安陵小皇子看来因为这个萧堇墨,还真是寝食难安啊”独孤傲掀开帘子,看到安陵禹灝和昏迷中的萧堇墨说道。“你还真的以为我们是朋友吗”显然安陵禹灝对于独孤傲在他的军营中随意的走动很是不满。“至少现在不是敌人。”很巧妙的回答,虽然是冷眼旁观,却也望向萧堇墨。“这是你们犯下的错,我永远不会原谅。”此刻安陵禹灝看起来又恢复了精神一般的挑战,果然他所有的温柔都只是赠与一人。独孤傲似乎并不在乎安陵禹灝的态度,因为他知道那些犯错误的人用不着安陵禹灝出手,自己也会彻彻底底的清理好,只是在面对自己的亲人时,一向冷面的他又该如何选择呢忽觉得有些憋闷,独孤傲也没有过多的停留,转身离开了,但是并未离开安陵禹灝的军营,因为他们的暂时合作计划才刚刚开始,所以安陵禹灝也没有对他的行为多加阻拦,却也派人跟在他的身边,话虽是保护,实则也在监视。突然感觉到自己的手被温暖包围,安陵禹灝一愣,反过来紧紧抓住触碰他的手。“萧堇墨,你醒了吗”安陵禹灝紧张的问道。“来人啊,快,子夜呢赶快找子夜。”他要第一时间确认萧堇墨现在的情况如何。萧堇墨苍白的脸色下,一直紧闭的双眸一点一点的缓缓睁开,浓密而纤长的睫毛有些微微的抖动,没有一点血色的嘴唇似乎要开口说些什么,却也只是徒劳的张开,发不出一丝的声音。“萧堇墨,你怎么样,你想说什么”安陵禹灝不知所措的俯身在他的唇旁,尽可能想要听清他说的什么。就在这个时候,鬼月和子夜也赶到了军帐内,看到苏醒过来的萧堇墨,却并没有表现出应有的喜悦,反而忧心忡忡。“子夜,萧堇墨醒过来了,你快来看看。”安陵禹灝心急如焚的招呼着子夜。子夜走向前去,摸了摸萧堇墨的脉象,他心里最为清楚,如若不是鬼月的红香续命丹,恐怕萧堇墨便再也不会醒过来了吧。“萧堇墨萧堇墨他”子夜有些犹豫了,他不知道该向安陵禹灝如何说出口。萧堇墨虽然还不能说出话语,站在一旁的鬼月望着萧堇墨的眼神,他还是懂的。“萧堇墨没有什么大碍,只是他身体向来羸弱,这一次又受了惊吓,好在没有什么重伤,好好调养一番就会慢慢恢复的,我说的差不多吧,子夜”鬼月替子夜回答道,一声呼唤像是在暗示什么。“嗯,需要好好休息,应该会很快就好起来的。”子夜应和道。“怎么样连神医都这么说了,小皇子就安下心吧。”鬼月劝慰着安陵禹灝,因为这几日的操劳,让他看起来有些消瘦了。“那就好,你要快点好起来,刘蒙和梦儿已经痊愈了,而且已经在来的路上了。”安陵禹灝紧紧的握着萧堇墨的手,不敢有片刻的放松。“那宝宝呢”子夜顿时有些紧张了。“我听说萧父觉得把一个孩子带到这种地方太不安全了,反正他也是一个人,也很喜欢宝宝,就把他留在家里照顾了。”安陵禹灝也有些认同的说道。“留在身边照顾”子夜低声重复,表情却没有感激,反而有些疑惑。第一百零九章对于萧堇墨的父亲,子夜从那一日在萧堇墨家与其的对峙就不难发现,这个萧父定是有什么隐瞒,凡是和鬼门扯上关系的人,都不会那么简单的。而如今如何却又把执意把宝宝留下,难道说真的是为孩子着想答案是不可能的。子夜忽然想念起了宝宝,还从来没有离开他这么长时间,看着安陵禹灝和萧堇墨的团聚,心里不由得有些失落。夜晚的风终于有一些凉意,让那白天的焦灼开始恢复一些平静,微风吹进军帐,灯火忽明忽暗,衣带翩翩起舞。刚刚忙完要务过来的安陵禹灝,在给萧堇墨讲着这一阵子发生的有趣的事情时,不知不觉的竟然伏在床榻之上睡着了,萧堇墨虚弱的身体慢慢坐起,拿起放在一旁的衣衫,轻轻的覆在了安陵禹灝的身上,看着他幸福的睡颜,温柔的打理了一下被凉风吹乱的秀发,是如何美妙的梦境,让他这般的踏实与满足。踮着脚尖生怕吵醒安陵禹灝的萧堇墨偷偷的走下床榻,尽管身体还没有康复,似乎一阵大风便足以吹倒在地,但还是颤颤巍巍的走出了军帐。果然这荒原的夜色还真是一望无际的辽阔与神秘,在这黑夜的笼罩下,竟没有一丝的温暖,只有那到处弥漫着铁锈与鲜血的气息,一切都是那么陌生与孤寂。“萧堇墨”仰卧在一辆战车上的鬼月有些惊讶的轻唤道。“鬼月也没有睡呢”萧堇墨不禁顺着鬼月刚刚的眼神,也抬头望向了夜晚的星空。“里面有些憋闷,出来透透气。”鬼月从车上跳下。“我从安陵禹灝那里都听说了,谢谢你能平安的回来。”萧堇墨像是了却一桩心愿,满是感激的语气。“我当然要遵守诺言了。”鬼月满是自豪。“可我还是要当面说声谢谢,我连累你们太多的人。”萧堇墨有些愧疚的表情,想想那天的事情,好像都是冲着他来的。“这是哪里的话,我们都是朋友,如果换做是你,你也会这样吧”鬼月很是了解萧堇墨,把所有的过错都揽到自己的身上,就像对不起所有人,想把一切都承担。萧堇墨没有回答,终于露出了笑脸,他知道鬼月也是懂他的,这样的朋友,谁又舍得不在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