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怒,鬼王直接就戳到了安若的痛楚,犹如一把利剑,不偏不倚的直接命中要害。“你是疾展”安若肯定的说道,眼神中却满是疑惑,握紧的拳头也没有一刻的放松。“恶魔果然能嗅到恶魔的气味啊,我们体内的血液果然还是相通的啊”依然是句句的紧逼,丝毫没有要放过安若的意味。“是是母后母后竟然是鬼门的人,怎么可能”躲在角落的安陵禹灝似乎不愿意接受这个事实,俊美的脸庞充满疑惑,正要冲进去,却被一个人硬生生的拦住。正要反击的安陵禹灝定睛一看,原来是不知何时在身边的刘蒙。“小皇子,切莫冲动啊,现在的处境对我们来说很不利,先静观其变吧。”刘蒙低声的回应道。安陵禹灝没有回答,但也没有继续行动,算是默认了刘蒙的说法,但是那一双深眸中却透出了些许的感伤。安若和鬼王的一席话,不仅使安陵禹灝感到震惊,与此一帘之隔的房间内,同样也是惊讶的神情,但是却不能发出任何声音,被点了穴道后的凌紫宁一直就被安排在这个房间,她目光怨恨的盯着烈煞,换来的只是他仿佛知晓一切的从容。原来是鬼王故意这么安排的,既然是有意让她听到这些,想必谈话便不会就此打住,看来这回的鬼王设下的局正如他预期般的继续着。“原来现在的鬼王竟然是你,你究竟想怎样紫宁在哪里”安若急切的询问道。“安若,我们好在也是同门的师兄妹,怎么一点也不关心师兄这些年的情况呢”鬼王并不理会她的问题。“我只是来带走紫宁的。”“你的脾气看来一点也没有改变呢,安陵明成的口味还真是奇怪啊。”“到底紫宁在不在”“安若,你就这么想救走紫宁你可知道她是谁的孩子啊”“当然是寰昭的公主,凌晗的女儿。”“那她的母亲呢”“贞伊”“我以为你不知道呢,看来你知道一切啊,那么现在你冒死前来救紫宁,是不是为了内心的赎罪”“赎罪”“难道你认为贞伊的死和你们都没关系吗”“疾展,你没资格这样说。”“我没资格当年凌晗负了贞伊,负了梦璃,就为了一个安陵玄天,抛弃了已经怀孕的妻子,你让贞伊还有什么理由活下去凌晗才是十恶不赦的恶魔。”鬼王压抑不住的愤怒,怒瞪的双眼仿若射穿一切。“凌晗才没有负了贞伊,真正负了贞伊的人是”安若激动的回应。“是谁你敢说凌晗爱她吗”紧紧的追问。“凌晗的确不爱她。”安若痛苦的说着。“成天面对着一个不爱她的男人,贞伊又怎么会快乐是你们命令安陵玄天来到寰昭国都,诱惑凌晗,扰乱朝纲,最终逼的贞伊自杀的惨剧,这些都是你们一手造成的。”鬼王的怒眼神充斥着无尽的仇恨,如同一个巨大的旋窝,欲毁灭一切。“我的父皇负了我的娘亲是他们导致的这一场悲剧吗从小便没有母亲的疼爱,在深宫中受尽欺辱,难道一切的一切都是他们造成的吗不可能,这都不是真的,我父皇那么疼爱我,我的娘亲是死于意外的,这些都不是真的”在另一个房间内的紫宁睁大双眸,浓密睫毛下的晶莹泪珠瞬间滑落,一滴一滴的打在洁白如玉的衣衫下,晕染出一片片的痕迹却显露出如枯枝败叶般的寂寥与哀愁,然后便连结成片,分不清了白与灰,一起融合在这混沌中挣扎,纠缠,终将还是逃不掉被吞噬的命运。在一旁的烈煞没有多语,甚至在他脸上一贯出现的邪恶竟然也多了几分柔情,紫宁依旧静静的听着隔壁的谈话,依然默默的泪如雨下。又有谁知晓在这恩怨之下,那些如棋局的人生,被操控的是如此紧密,容不得疑惑,便被死死的按在棋盘上,那些本应属于自己的芳华,却要承受着别人的捆枷,是对是错是真是假偏离轨道的命运终究还是不愿放过她。“疾展,难道你真的什么都不懂吗”安若惋惜的说道。“我不懂,我什么都不懂,我只是知道我爱贞伊,我可以带给她幸福,是你们破坏了一切,是你们毁了她,是你们让紫宁成了没有母爱的孤儿,是你们让贞伊成了没有爱情的傀儡。”鬼王近乎咆哮,来自体内的力量似要喷薄而出,散出阵阵寒气。“哼,你爱她你还敢说你爱她”安若不屑的说着。“我对贞伊的爱至死不渝,你们既然毁了她,那我就要你们偿还一切,但不是现在,我要让你们体会到失去心爱人的痛苦,慢慢的折磨你们。”鬼王诡异的说着。“如果贞伊能早听到这些,哎”安若欲言又止,仿佛心事重重。“今日我可以让你带走紫宁,我们之间的账会慢慢算清的,谁都不要太心急,否则就没有乐趣了,去门口迎接吧,我已经派人送到洞口了,太晚了出去,只怕再有什么闪失就不是我的责任了。”鬼王自顾自的说道。“疾展,盲目的仇恨只会让你坠入那永无救赎的深渊。”说罢,安若便拂袖而去。第四十章密室中“义父,这次的棋局真是精彩啊我已经把紫宁放到了洞口。”烈煞缓缓掀过薄帘,带着一丝狡黠的目光说道。“哈哈,你的义父会做出那些亏本的买卖吗竟想威胁我放了紫宁,假面啊假面,但我鬼王也算是完成了约定了吧,哈哈”鬼王隔着那厚重的面具依然散发出那逼人的寒气。“紫宁糟了,莫非刚才所说的话,紫宁都听到了到底这一切是怎么回事假面又是谁为什么要救紫宁鬼王竟然能被他威胁,莫非他有什么把柄在那个叫假面的手中为什么总觉得事情不是他们所说的那么简单呢”依旧躲在一边的安陵禹灝顿时紧锁眉目,仔细的回忆着刚刚所发生的一切,短短的时间,从未知详的事件,仿佛一瞬间都堆砌在眼前,如狂风暴雨般的袭卷而来,太多的疑惑搅乱了心智。“原来紧锁眉头的的小皇子竟然这般的风华绝代。”在一旁的刘蒙愣神的盯着安陵禹灝,不禁脱口而出。“嗯你说什么”被突如的声音打破沉寂,安陵禹灝深邃而透显刚毅的眼眸望向刘蒙。“我我说,小皇子,我们该回去了。”刘蒙被这无心的一问惹的满脸通红。“哦,可你脸怎么红了不舒服吗”安陵禹灝好奇的问道,手便关心的搭上了刘蒙的额头。“小小皇子,我没事,赶紧走吧。”刘蒙愣了一下,没等安陵禹灝反应过来,便惊慌的近乎逃跑般离开,只留下一头雾水的安陵禹灝。“紫宁紫宁”安若一眼便看见躺在洞口的紫宁,娇弱的身体,惨白的容颜,似乎经受了一场苦痛的煎熬,让人痛心万分,安若焦急的呼唤却不见她睁开双眼,轻轻伸手放在鼻尖,当感受到她还有微弱的呼吸后,安若才深吸一口气,赶紧扶上早已备好的马车,快马加鞭的向皇城的奔去。安陵国都客栈“你该不会这么迫不及待的想把命给我吧”一袭藏青色的袍子披身,飞舞的长发遮住那纹有诡异的青色印记,只留下那另一半精致却冰冷的容颜的男子淡淡的说着来到客栈的房间中。“我的命只怕你拿不起。”依旧是温柔的语气,却是不可阻挡的霸气,悠闲的坐在木椅上,拿起酒杯轻轻的小酌了一口。“凌卓溪,天下间就没有我寒煞拿不起的东西。”听不出过多的语气,但面前的发丝开始不安分的起舞着。“既然都拿得起,想必就该都放得下吧”凌卓溪反口一问。“你到底什么意思”“好,那我就直接说了,我要带走萧堇墨。”“不可以,世间的万物都可以给你,唯独枫儿不可以。”“我有必要提醒你,我不是在和你商议,我是必须带走他。”“那我也有必要提醒你,他现在不是萧堇墨,是枫儿。”“没错,正因为他是枫儿,我才要带他走,我知道你是和鬼门有关的人,但我相信你绝对不会伤害他。”“你相信我”“不要以为我很了解你,只是因为萧堇墨,他所相信的人,我定不会怀疑。”“是枫儿”“他对你的信任让我嫉妒,但是你还是要明白,我仅仅是相信你对萧堇墨的爱护,而不是相信你的全部。”“所以呢”“必要的时候,我依然不会手下留情。”“哼,我很拭目以待呢。”“现在整个安陵国都都认为萧堇墨是鬼门的人,全城都在通缉中,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如果被发现的话,恐怕”凌卓溪担忧的说道。“我自然可以保护他。”寒煞不屑的说道。“我知道你可以保护他,如果某一天被人发现,免不了会有战斗吧但是你觉得现在的萧堇墨还经受的起一点打击吗”凌卓溪情绪激动起来,棱角分明的俊俏脸庞透出了不安。瞬间的静谧,两个深藏不露的高手目光如炬的对视着,整个世界仿若陷入了死寂,气息暗涌。“好,我可以帮助你,但是等现在的风头一过,我就会把枫儿接回来。”寒煞终于打破了沉默,仿若做出了一个艰难的抉择。“一言为定。”凌卓溪脸上闪现出胜利般的荣耀。“记住,不论是谁伤害枫儿,我会都用命来下赌注。”转身离去间,寒煞像在警示凌卓溪又似在暗自宣誓着什么,接着便像一阵风忽然消失在凌卓溪的视野中。“原来他的武功如此高深,鬼门的确是不可小觑,看来探子调查的还算准确,他的确就是鬼门的寒煞,也就是李念之子李寒,萧堇墨我是一定要带走的,至于今日的见面,我是想确定这个一向传说中冷血无情的寒煞到底多在乎萧堇墨,原来不只是在乎,而是全部。”凌卓溪望着空荡荡的房间,默默的思考着,虽然又多一个人在尽全力的保护萧堇墨,可是心中却隐隐的感到如此不悦安陵皇城花月阁“嗯”一个满脸病容,孱弱娇柔却依然不掩盖不住的绝丽容颜的伊人静静的躺在出嫁之日休憩过的床榻之上,淡淡的曼陀罗香气萦绕在房间内,沁人心脾,蛊惑万物。卷翘的睫毛也臣服般的低顺着,却总能零星的闪烁出丝丝的晶莹,轻启的薄唇间隐隐传出几声娇呼。“宁儿,你醒了吗”陪伴在身边的男子温柔的问道,虽一身素衣却挡不住的华贵。“嗯都在骗我,你们都在骗我。”痛苦的低声喃呢着,却不曾睁开双眼。“宁儿,怎么了有哥哥在,哥哥会保护你。”紧紧握住紫宁已经颤抖的双手,透骨的凉意侵入身体。“哥哥哥哥”被温暖的双手安抚着,不再孤单了吗没有被抛弃吗不要放开我,我会乖乖的,千万不要放弃我,可为什么不快点救我离开,让我独自在这无尽的黑暗中,我真的好害怕,远处的光亮一点点的减少,温暖也要消失了,黑暗慢慢的吞噬了过来,一点一点“不”绝望的呼喊,剧烈的喘息,紧闭的双眸随着不安的抖动瞬间挣扎睁开,只是她自己也未曾知晓那曾经单纯而明亮的灵眸里竟然越发黯然,像望不见底的深渊,让人在万劫不复中沦陷。“宁儿,你终于醒了。”激动的把眼前的人拥入怀中。“哥哥这是在”呆呆的望着紧抱自己的凌卓溪,是那份似曾相识的温暖与眷恋。回想起在帘子后面听着他们的叙述,自己压抑不住的苦痛侵蚀着内心,还有那在一旁的烈煞眼神诡异的注视着自己,终于像一股积压已久的气流直冲脑内,肆意流窜,仿佛要裂开的痛楚,然后便眼前一黑,什么都不知道了。“宁儿,这是在安陵皇城,是安若皇后把你救回来的,回来时你就一直在昏迷中,御医说并无大碍,只是身心太疲劳而致,皇上和皇后也是才刚刚离开,你”凌卓溪本想问一下这些日子的情况,转念一想,宁儿才刚刚醒过来,还是先休养一段时间为好。“果然回来了。”紫宁听到凌卓溪的回答没有一丝的惊讶,反而像是早有预料的无奈,幽深的眸子忽然闪现的冷冽让凌卓溪不禁一震,这样的表情,这般的神色,是他从未见过的凌紫宁。“宁儿,你先好好休息一下,明日哥哥带你回家。”凌卓溪坚定的说着。“回家”为什么明明那么温暖的字眼,在此刻听起来竟然是那么的刺耳。“刚完婚的新娘子是允许回家探亲的,父皇时时刻刻挂念着你,人都消瘦了很多,正好借此机会回家好好调养一番,毕竟哪里都比不上家。”“没错,我真是应该好好回去看望父皇呢,看个明明白白。”紫宁的娇艳的脸上悄然间挂上一抹耐人寻味的笑意。“好,那我就去和安陵皇上商议。”凌卓溪听到紫宁的认同后,欲欣然离去。“哥哥,这是什么花”紫宁看着满屋耀眼的金黄花朵,尊贵艳丽,像能摄走魂魄的鬼魅。“据说叫曼陀罗,生长在阴寒之地,有许许多多的颜色,每一种都极为美丽,魅惑人心,安若皇后特意叫人采了金色的曼陀罗,说寓意是不止息的幸福,祈求上天能赐予你更多的快乐,虽毕竟是传说,但是也是一种期盼吧。”“不止息的幸福,我真的要得起吗”紫宁轻轻的喃呢着,看着眼前娇艳欲滴的花朵,迷失在这绚烂中。安陵皇城枫叶巷浑浊的天际,纷乱的尘埃,如墨画点缀,却顿失色泽,遗世尘寰。凌卓溪轻轻的叩响了萧堇墨的家门,随着步履的匆匆离进,早已斑驳的门被打开了。“凌卓溪突然造访,打扰了。”看着开门的萧伯父,凌卓溪恭敬的说着。“何来打扰快进来,这几日萧堇枫儿经常念叨起你。”看着眼前的凌卓溪,萧伯父的眼神中竟透出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