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快进来,梦儿赶紧去把我的药箱拿来。”了尘道长接过一直昏迷的安陵禹灝,放在了床榻上,开始把脉。“道长,他怎么样”萧堇墨焦急的询问着。“并无大碍,只是急火攻心,一时经脉逆转,便风魔不能自控,消耗了过多的能量而已,我给调养一番,稍做休息就好。”“嗯,那就好。”萧堇墨深吸了一口气。“不过,他怎么会经受如此大的刺激呢”了尘疑问道。“了尘道长,我家小皇子少时经历一场变故后,就再也不能手刃鲜血,满头的银发便是那次的惨烈后的变化。”刘蒙似不愿提起的伤痛,再一次怜惜的望向床榻上的安陵禹灝。“哎,世间的事情又有多少人能看明白,何必一直耿耿与怀”了尘轻叹。梦儿也拿来了药,经过一番的治疗,了尘道长如释重负的说:“已经没事了,你们也去休息吧,等他醒来后就无碍了。”“道长,我还不累,可以让我单独陪陪安陵禹灝吗”萧堇墨忧伤的说道。“这好吧,那咱们就先出去吧”说罢,几人便从屋内退了出来,只是梦儿此次回来似乎变了一个人,也不像以往一样的不吵吵闹闹,像有什么心事一样,总要说什么,却又闭口不谈。静静的坐在安陵禹灝的身边,就那么一直望着。“禹灝,不要睡下去了,你看,外面的枫叶又堆了好多呢,还等着你去打扫呢,你不是说要每天打扫吗其实我早就同意了,谁让你那么不开窍还有,你不可以叫我禹灝的,因为是你,所以不许那么的普通,我只想要独一无二的只属于你的称呼,这个原因你满意了还有梦儿,她就像我的妹妹一样,总让我忍不住的想宠溺她,她求我给她画一幅漂亮的画像,因为她怕老去时便再也看不见自己的芳华,她很可爱,我知道你也不讨厌她的,对吗还有那只小狼崽,它真的很顽强,竟然也一路和我们走了回来,我给它起了个名字,叫“奇迹”,它真的是个奇迹,禹灝”没完没了的絮叨,似乎要把所有的话一次的倾尽而出,“本想慢慢告诉你的,没有想到尽是如此的短暂,也许下一刻便是永远不见。”话语间,萧堇墨的眼泪再一次倾泻而出,像决堤的海。“枫儿,枫儿,不要,不要杀他,不要对不起,是我害死了你,对不起。”昏迷的安陵禹灝含糊不清的喊着,泪水肆意的从眼角流出。看着他紧张的神情,萧堇墨抓紧了安陵禹灝的手,“禹灝,枫儿已经不在了,如果我真的如你所说的和她那么相像,就连那个人都说我是枫儿,那么我一直是个替代品,原来你对我的好,只是你终日内疚自责时的宣泄吗”眼神却是无尽的无奈与灰暗,“就算是替代品,我也谢谢你,只可惜,连我都不能在你身边了,又有谁还能治疗你那受伤的心”微微俯身,苍白的薄唇便轻轻的覆盖在安陵禹灝的额间,千言万语汇聚在此,胜过水莲花的娇羞,怕那一转身便是永远。孤月悬空,一夜未眠,残灯已尽,一直守在床上人儿的身边,寸步不离,也许当初就不应该有那样一场相遇,现在就不会如此的悲剧,也去注定一切只停留在过去。以至午时,萧堇墨走出了房间,安陵禹灝还未醒来,萧堇墨憔悴的走出房间,脸色苍白,像是一阵风都能把他吹散,来到院中,盯着枫叶陷入沉思,随后压在石桌上一封信,轻叹一声,平静如水的深眸似失去了本有的光华,暗淡无边。独自走出道观,门口的黑衣人果然守时的出现了,一切都该结束了。“枫儿,你怎么这般的憔悴”黑衣人似乎很紧张的说着,便要去搀扶这个眼前不堪一击的人。“最后一次,我叫萧堇墨。”拒绝了搀扶,强忍着不适。“萧萧堇墨,你还是一如既往的固执。”“我们快点离开吧”萧堇墨竟然先走了出去,他怕有一点的耽搁,自己不知道会做出什么,这要比遍体鳞伤还来的痛苦。没有回头,没有体现丝毫的留恋,更没有看见那躲在门口处哭的一塌糊涂的梦儿,就这样,静静离开了。安陵国都枫雅阁皓月当空,演绎着一抹的寂寥,繁星璀璨,书写着千古的繁华。雕花的床榻上,一个风华绝代的男子静静的躺在上面,远离世俗般的平静,似面带笑意,像刚刚经历了一场多么甜蜜的事一样,“萧堇墨萧堇墨。”声声的呼唤,没有声嘶力竭的吼声,没有殚精竭虑的不安,就这样温柔的叫着,是那样的相濡以沫。“小皇子你醒了吗”刘蒙听见了安陵禹灝的声音立刻轻声的试探性问道。“萧堇墨,我会保护你。”依然像是在昏睡中的梦语。“小皇子萧堇墨他,他”刘蒙无奈的无心应答着。“萧堇墨,不要离开我,好吗”字字恳求,昏迷中的挽留,不知梦中的萧堇墨又在何方。“小皇子,你快醒醒吧,萧堇墨真的消失了。”刘蒙已经不忍心的说下去了。“萧堇墨消失了”忽然接上了刘蒙的话语。刘蒙惊奇的看着床上的安陵禹灝,的确已经醒来的他,没有急切的询问,没有暴虐的吼叫,没有过多的话语,只是不错眼珠的抬头直直的望着上面,然后眼泪便肆意的流下,滴到耳朵上,浸到锦褥里。“小皇子,刘蒙求你不要这样了,你是当今的皇子,你的桀骜不驯呢你的不可一世呢你的风流不羁呢”刘蒙再也忍不住了,扑到安陵禹灝的床边,第一次尝到了心碎的滋味。“刘蒙,他看见我当时的样子了他是不是吓坏了我什么都不记得了,那就是他现在什么都知道了,他什么都没有说吗”“他说他一直都知道,他也没有害怕,他临走时甚至都没有和大家道别,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这根本不像平时的萧堇墨啊不过他留下了信,每个人都有一封,这是你的。”说着,刘蒙掏出了信,递给了安陵禹灝。“让我一个人静一会吧。”“小皇子”刘蒙似乎不太放心的叫着。没有再说什么,安陵禹灝摆了摆手,示意他出去。“那我去做些吃的,告诉道长他们你醒了的事。”说着,刘蒙起身,不情愿的出去了。安陵禹灝终于从床上起身,走到了平日里总爱去趴着的窗子处,因为从这里便一眼能看见那个站在枫树下娇弱的萧堇墨,然后便可肆无忌惮的招惹他,此时的一眼望去,枫叶树依在,可是自己却百无聊赖。多想那么一眨眼,树下的人儿已重返。安陵禹灝使劲的攥着信纸,迟迟不愿打开,手在不停的颤抖着,他不知道自己在害怕什么,在留恋什么,在怨恨什么,在赌气什么。重重的深吸了一口气,慢慢的打开了信纸。第十九章安陵国都须弥峰安陵禹灝:请恕我的不辞而别,因为我出门多日未归家,走时只是告诉父亲去游学几日,怕耽搁太久家父会着急,原谅我没有等你醒来。这些日子谢谢你们对我的照顾,我全都记在心间,我要你知道,该记住的我萧堇墨便永远都不会忘记。你也要记得早日回宫,毕竟你的存在要比我们重要的多,即便用什么方式去换,都是值得的。我走了,以后你便是你,我只是我,萧堇墨与你再无瓜葛,不要再来寻我。萧堇墨亲笔“什么叫你便是你,我只是我,萧堇墨与你再无瓜葛萧堇墨,我要你给我解释清楚。”终于把压抑已久的苦闷释放出来,安陵禹灝近乎咆哮,“无端端的出现在我的眼前,又突然间的消失掉,为什么你们总是这样留下我一个,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安陵禹灝。”梦儿慌张的走进房间。“梦儿,告诉我,这些都不是真的,他没有走,只是嫌这里太闷了,出去走走对吗”安陵禹灝抓着梦儿纤弱的肩膀使劲的摇晃着。“你不要这样自欺欺人了,萧堇墨的确走了,但他绝对没有辜负你,没有辜负大家,萧堇墨永远是那个只会一心为别人着想的萧堇墨。”梦儿愤怒的大叫。“没有辜负大家就这样一声不响的就走了,难不成也是为了大家”“啪”一个响亮的耳光,一个惊天动地的举动,瞬时就让安陵禹灝怔住了。“安陵禹灝,只有你没有资格质疑他。”梦儿原本红肿的眼睛又泛出了晶莹的泪花。没有继续的吼叫,也松开了泪水涟涟的梦儿,仿佛行尸走肉一样的默默走出了房间。独自站在枫树下,思绪乱飞,都说幸福短暂,没想到竟在这一眨眼间,一切终是回到了原点。其实生命一直如此,只是在遇见你之后,便以为你狠狠的打破了我的一切,仿若我一直这么开心快乐,全然忘记了没有你的日子里,我还是那么骄傲的生活,安陵国都的皇子其实要比所有人还要寂寞的多,不允许有逃避,不允许有自我,像一只囚禁的鸟儿,被剥夺的如此赤裸。“小皇子,外面天凉了,小心身体。”说着,刘蒙便脱下衣服搭在安陵禹灝的身上。“刘蒙,我错了,梦儿说得对,我没有资格质疑萧堇墨。”安陵禹灝懊悔的说着。“小皇子,很高兴你能这么想,我们都了解萧堇墨的为人,我相信他此次的不辞而别一定有什么苦衷的。”刘蒙也信誓旦旦的说着。“只是有些话,也没必要说的那么绝情吧,我知道他是讨厌我,可是”“讨厌你”安陵禹灝还没有说完话,就被刘蒙打断了。“是啊,我这个臭脾气,是个人都讨厌吧他只是为了躲开我而已。”安陵禹灝心灰意冷的说着。“他”刘蒙刚要解释什么。“好了,我想明白了,你也不用替他说好话了,我知道你也是他的朋友,就这样吧,以后不要在我面前再提到这个名字,从此就真的再无瓜葛吧,你是否满意萧堇墨。”安陵禹灝没有让刘蒙继续说下去,抬头看着飘落的枫叶,深吸了一口气,他想仅凭一个不再被提起的名字就想把萧堇墨从生命中抹去。其实刘蒙想要告诉他,如果萧堇墨真的讨厌他,就不会亲自把他从那个晕倒的地方背回来,汗流浃背却不用我们的帮助,就不会一直为了守护他,而硬挺着虚弱的身体彻夜不眠。只可惜,这些话却硬生生的憋进了肚子,不敢提起。又是一个不眠之夜,他说今日过后,萧堇墨便与安陵禹灝无半点瓜葛。十年生死两茫茫,回首间,一起嬉戏的过往,是否尘封在那枫树下的凝望。早晨的鸟儿似乎比平日更加喧闹,难道他们也要分别,寻找各自的家乡走在院中,竟然有一只狼的幼崽,“刘蒙,什么时候道长养了一只狼”“它不是道长养的,它是萧堇墨那日与狼一战后,看它可怜,带它回来的。”话刚说完,刘蒙才发现自己说错话了,说过不要再他面前提到萧堇墨这个名字的,看着安陵禹灝的沉默,刘蒙恨不得立刻逃离出去。一个小动物尚且看它可怜,不愿让它备受孤独,为什么你就确定我可以承受呢安陵禹灝注视着这只在他脚下撒娇的狼崽,“它是不是叫奇迹”“奇迹很好听的名字呢,它真是个奇迹呢”刘蒙高兴的抱起它。“以后你就叫奇迹了哦,是皇子赐给你的名字,小可爱。”“呜呜”狼崽嘤嘤的叫着。“为什么我觉得有人告诉过我呢”安陵禹灝紧锁眉头,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安陵国都须弥道观“了尘道长,梦儿姑娘,多谢几日来的照顾,今日是特意来辞行的。”安陵禹灝毕恭毕敬的说着,全然不见平日的嬉皮笑脸。“不在多休息几日吗”了尘道长挽留着。“刘蒙已经准备好了,况且我俩已经出宫多日,怕引起不必要的麻烦,也该回去了。”“嗯,那我就不挽留了,一路走好,有时间,这里随时欢迎你。”了尘道长真切的说着。“嗯,还有刘蒙,以后有时间记得要回来看看我们,不要忘了我俩的”梦儿也依依不舍的说着。“哦哦,梦儿啊,会的,我都记得,有时间会来看你们师徒的,哈哈”刘蒙不自然的迅速接话。“道长,梦儿,随时欢迎你们去宫中做客,虽比不得这里的闲情雅致,但也别有一番滋味。”安陵禹灝热情的说。“哈哈,宫中的生活我怕是无福消受啊,还是在这山间自由畅快。”了尘豁然的说。“安陵皇子,昨晚对不起,一路顺风。”梦儿不好意的的说着。“呵呵,梦儿姑娘言重了,我还要谢谢你呢,那我们就告辞了,后会有期。”说罢,便要离开。“等等,安陵禹灝,有些事情不是用眼睛看到的就是真像,要用心去看,往往会看的更真切。”了尘道长语重心长的说道。“谢谢道长。”安陵禹灝微微一愣,随后便感激的说道。又一次望着他们远去的背影,梦儿紧张的问道:“师傅,你刚刚和安陵禹灝是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什么意思有那么重要吗”“你是不是知道什么呢”梦儿继续试探性的问道。“知道如何不知道又何妨世间的事本来就如此,每个人都身不由己。”“师傅,那我做的对吗”梦儿可以肯定的确信她的师傅其实一切都知晓。“深陷其中往往越看越乱,置身局外反而却是如此明朗,没有对与错,每个人都只不过都在信守承诺。”了尘平静的话语。的确如此,谁又分得清是非的对与错每个人都不过是在为了你我,而信守承若。安陵国都永华都熙熙攘攘的人群,繁华一时的都城,黑衣男子和萧堇墨回到了永华都。“为什么答应我回家探望父亲”安陵禹灝平静的问着。“我不想你太多的怨恨我。”淡淡的回答着。“可我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