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一想,灵鸠看它的眼神就渐渐柔和下来。只是她得意忘形,貌似忘记了身边还有那么个人,一个男人,占有欲强大而偏执的男人。宋雪衣散发出来的寒意被黑子感觉到,它异常敏锐的从灵鸠的身体跳起来,挡在灵鸠的面前对宋雪衣发出低低的鼻音。它感觉得到眼前的男人很危险,现在的自己很可能不是他的对手,可是这不代表它会逃跑。“鸠儿。”宋雪衣并没看黑子多久,他的目光落在灵鸠的身上。“呃。”灵鸠反应过来,回想自己刚刚和黑子之间的亲近,立即意识到好像有点过了。她很自觉的从地上爬起来,刚准备摸摸黑子的头,察觉到宋雪衣的目光,那手转了个弯就到了自己的头上,那神态别提多傻:“黑子,这是自己人,不要紧张。”说完还对宋雪衣眨眨眼睛,意思是一样的,都是自己人不要动手哦。宋雪衣心底的郁闷就在女子卖蠢中渐渐消减,那消减的速度之快让他自己都没办法控制,无奈的伸手把女子抱进自己的怀里揉捏了一番,然后转身就走。灵鸠喊道:“去哪里。”“沐浴。”宋雪衣低声道。灵鸠:“我哪里脏了”宋雪衣:“一身大猫的味道。”淡淡的语气透出嫌弃。灵鸠当然知道他这不是在嫌弃自己,而是嫌弃黑子。可是她自己怎么闻都没有闻出什么味道,正要说宋雪衣是狗鼻子,忽然想起来黑子是身体是她练出来的,根本就没有血肉和气味这种东西,又怎么会沾到所谓它的味道只是等她反应到这个问题的时候,人已经被宋雪衣带到了浴池。黑子想跟上去,可是被一层屏障挡住,它很想打破屏障去陪着灵鸠,又想到灵鸠之前说的话,以及本能对危险的锐敏感,让它停下了脚步,偷偷的探出脑袋想去看看,却什么都看不见。这时候外面毕鲁他们实在忍不住了,飞梭被敲响。奎狈不得不去面对这些情况。“请问有什么事吗”对于毕鲁他们,奎狈表现的很还是很有礼貌的,这份礼貌落入毕鲁他们的眼里就成了懦弱毕竟只是个处理杂务和逗趣的小角色,懦弱也不奇怪。如果奎狈知道他们的想法,哪怕是故意给他们这个假象,也会狠心的希望他们在自坑的道路上走的更远吧。毕鲁往飞梭里面张望了两眼,看不到任何的东西才无奈收回目光,问道:“黑煞他们呢”奎狈毫不犹豫说道:“在处理要事。”“什么要事要处理这么久这都大半个月都没出来过了吧。”毕鲁语气生硬。奎狈听出来他心情不好,估计这次不会善罢甘休,他想了又想,妄图找个合适打发他的理由。还没等他想到,毕鲁已经冷声道:“出事了,让他们出来一趟。”“小姐他们在处理子嗣方面的要事。”奎狈一下脑抽的说道。这话一说完,毕鲁就愣住了。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的奎狈也涨红了脸,却狠狠忍住了抽搐的嘴角,在心里咆哮:我这是说了什么啊天啊这就是跟着小姐的身边后果吗我怎么会变成这样他在心里咆哮完的时候,毕鲁也正好理解完他说的话。“”毕鲁的嘴唇不断的挪动着,似乎想要个何时的话语,却最终什么都没有说出来。两人就这样大眼瞪小眼,白痴一样的对视了好几秒,直到奎狈开口:“等小姐他们处理完了,我会告知小姐你来找过。”毕鲁又沉默了半会儿,才生硬的说道:“你们异族人的精力真不错。”他看了看还没有完全黑下来的天,再看了眼僵着脸的奎狈,默默的转身走了。这种事情身为男人,毕鲁明白是不能打搅的,尤其对象还是那个狂傲冷漠,实力又爆表的男人。毕鲁一点都不想承认自己有点嫉妒了,凭什么他们在外面担心受怕,他的奴人却在和别的男人翻云覆雨这种心情真不知道要什么言语才能发泄出来另一边,奎狈也默默的擦拭了下额头不存在的汗水。他心想小姐他们应该没有听到自己胡说八道的话吧要是听到了也千万不要在意才好,他这也是为了帮他们打发毕鲁不是吗奎狈却不知道,他随口的一句话,实际上却说中了实情。某个男人抱着怀里的宝贝,说是去沐浴去味去了,浴池中却少不了春色一片。由于黑子惹出来的麻烦需要解决,这次浴池里的子嗣要事就没有处理的太久。其实,说到底还是灵鸠找的理由,不想承受几日瘫在床上的苦难而已。只不过,宋雪衣放过了她,却没有放过黑子。“刚刚得到新身体,让它出去活动一会儿也好。”这是宋雪衣说的话,意思是让黑子出去外面的山林习惯一下自己的新身体,要不然长期留在飞梭里也不是个事,黑子自己不舒服不说,很可能再次引发毕鲁他们的怀疑。他这提议没有任何坏处,灵鸠看看床榻又看看黑子,最终决定赞同宋雪衣的说法,让黑子偷偷跑出去自己玩乐去了。黑子自然想要陪伴在灵鸠的身边,在它想来是背着灵鸠四处奔跑的,可是灵鸠不同意,它在原地踏步转圈了几回,最终也难奈不住自由的到来,听从灵鸠的话,独自跑出了飞梭没入山林中不见。它和灵鸠有着特殊的联系,只要灵鸠想的话,随时都可以把它叫回来。夜里毕鲁他们终于等到了灵鸠和宋雪衣的出现。毕鲁开门见山的问道:“今日下午,你们有没有感觉到一股强大的气息”灵鸠点头。“来至哪里”毕鲁这话问的是宋雪衣。宋雪衣摇头。这是不知道的意思毕鲁忽然想到两人下午在做某种事,顿时觉得宋雪衣不知道也情有可原。他的脸色变了又变,还是觉得好嫉妒怎么办灵鸠笑道:“放心吧。要是真的来了大家伙,我们也能解决掉。”这话并没有让毕鲁心情好起来,反而更加的郁闷了。他又看向宋雪衣,见他神态从容就知道灵鸠说的话是真的。一想到自己等人的安危还需要个异族人保护,怎么都高兴不起来毕雀也过来确认了一遍,得知宋雪衣可以保护他们的安然之后也放心下来。此时他们已经接近了上城,上城周围的生灵都更为厉害,一些没受控制的生灵也具有很大的攻击性,一不小心连他们这群本土人也要遭殃,所以毕雀的担心也不是没有原因的。经过这一夜的惊吓,一群赶路的速度更快了也更加的谨慎,这对灵鸠等人来说倒是意外之喜。一个大雨侵盆的日子,灵鸠他们终于到达了他们的目的地。他们站在一片高耸从底下站着看都看不头的树墙下。这是一片高耸巨大树木围城的城墙,树木上还爬满了粗大的荆棘,最小的也有人手臂那么粗,最粗大的足有人的身躯那般。进城的手续问题由毕雀他们解决,灵鸠看见毕雀交给上城守城人几块水晶似的晶石,只是这半透明的水晶里面还有几根血丝般的丝线。奎狈注意到她的目光,很称职的走过来低声解释道:“这个是他们的通行货币,类似灵石一样的东西,听他们的意思是说,水晶里面的血丝是祖神血,只是很稀薄,可以用来提升他们的能力。”灵鸠诧异的看着奎狈。奎狈也被他看得莫名:“我说错了什么吗”灵鸠摇头:“只是没有想到你这么有用。”一开始答应奎狈一起跟来,她还真没想过奎狈能起什么作用。奎狈:“”他真不知道自己该高兴还是该伤心才好。从巨大树墙中忽然分开一条缝隙,粗大的荆棘收缩了自己的尖刺,交缠在一起形成一座拱桥,连接灵鸠他们站着的地方。奎狈低声叹了一句:“这阵势还真不错。”灵鸠同感的点点头,然后看向宋雪衣,和他一起低调的入了上城。这座上城名为荆棘城,正如它的名字一样,这座上城的建筑无处不透出一个犀利狰狞的凶悍气息。此时荆棘城的街道行走的人不少,大多都是本土人,他们看见灵鸠他们的时候也没有惊讶,不过眼神大多都透出一股戏虐和轻视,仿佛在他们的眼里,灵鸠几人就是几个供人娱乐的戏子。这并非他们针对灵鸠几人,他们针对是全部的外来修士而已。对于这样的目光,灵鸠和宋雪衣也没有在意,毕竟这种眼神都要在意的话,他们每天处理麻烦都要烦死了。关于衣食住行也都是毕雀他们处理的,居住的地方是荆棘城中央区域不错的客栈。这些住房其实早就是准备好的,为的就是给他们这群各城来参加血战台的战士居住,按照山城的名字来分居所。本来最好的住所应该是毕雀和毕鲁他们的,毕雀狠了狠心,还是将第一个选择权交给了宋雪衣。宋雪衣自然没有客气,一选就选中最好的一间。毕雀将凭证交到他手里,同时客气的叮嘱道:“上城里面是非多,未免麻烦,在血战台开始之前,你们就呆在屋子里不要随便外出吧。”毕鲁则是对灵鸠道:“这是为了你好,你要找的闻人子墨还没到,你也不想事先就被他发现,让他偷偷给逃跑了吧”灵鸠心道以他们现在的身份和相貌,闻人子墨认不认得出来他们是一回事,甚至还不知道他们已经找到这里来了,怎么可能发现他们逃跑。嘴里上还是应道:“嗯,我会有分寸的。”毕鲁人自认她是答应了自己,和毕雀对视一眼就离开了。站在外面目送他们俩离开的奎狈暗暗称奇:这到底谁才是主子,谁才是奴才啊路上说好听点是一起赶路,看起来却像是毕鲁他们护送他们一路走来,入城是毕雀出钱出力,住房也是毕雀出钱出力,到最后最好的住处也落入小姐他们手里,这对母子还一点怨言都没有,任何没有半点感觉到不对劲。事实上,有这种感觉的不止是奎狈,跟在毕鲁身边的觉曼也有这样的感觉,只是他不敢说出来而已。“我们出去逛逛吧。”灵鸠对宋雪衣兴致勃勃道。宋雪衣微笑点头。灵鸠挑眉:“只是刚刚答应了毕鲁他们不出去。”宋雪衣知道她又在耍宝了,也乐意背着她玩:“那鸠儿说怎么办才好”灵鸠道:“那就不让黑煞出去就好了。”从她的手里出现两件颜色深沉的怪异服装。这衣裳赫然就是本土人的衣着。“能把气息完全收敛吗一点灵气不显。”灵鸠问道。虽然是问话,可是她的眼神全都是信任,这是对宋雪衣实力的信任。果然,宋雪衣并没有辜负她的信任。一瞬之间他身上的灵气就消失得一干二净,面容的肌肤也用幻术幻化成蜜色。灵鸠看着他的变化,发现鬼藏面具的秀气阴冷容貌竟然和这种感觉融合得很好,蜜色的肌肤使得宋雪衣看上去少了份出尘飘逸,多了几分野性。只是他的眼眸温柔澄澈,让人想到了晨曦的初阳。灵鸠看了又看,认真道:“冷一点。”“什么”宋雪衣一时没明白。灵鸠深入解释:“眼神再冷一点,锐利点。”宋雪衣哑然一笑,眼神不但没有冷,还更加喜爱的看着她,简直能溺死人了。灵鸠忍着心头的轻颤,强撑着僵尸脸:“你冷不冷”看出她是认真的,宋雪衣哪里有不从她的道理。“又在玩什么”嘴上这般说着,可宋雪衣还是按照她说的做了。他眼神慢慢化为冰冷,将对她的热情温柔都隐藏在最深处,那冰玉寒髓一般的墨瞳,浅浅的眯着眸子,弧线自然的斜飞,犀利得让人不敢直视。灵鸠喉咙滚动了下,再要求道:“邪一点,邪气懂不懂”宋雪衣眸子里波光一晃,不知道在想什么。他微弯下身子靠近了灵鸠,也不知道到底是哪里变化了,反正他的眉眼都仿佛产生了变化似的,那眼瞳的色泽就仿佛黑色洪流中的晃过的一抹腥红,冰寒测骨的冷酷中透出蛊惑心人的邪火。“鸠儿到底在想什么嗯”宋雪衣轻笑问道。这笑,分明是浅浅的勾起唇角,可就是感觉不一样了。就连那声音,都似变得高深莫测的危险起来。灵鸠盯着他看了半响,没有回答他的话。宋雪衣嘴角的弧度消失了点,连声音也冷了半分:“是在想我还是在想别人”灵鸠忽然道:“把衣服脱了吧。”宋雪衣一怔。“哈哈哈。”随即,他笑了出声。同样是欢笑,灵鸠记忆中的宋小白这样欢笑出来,应该是满眼的欢愉满足,让他看起来都稚嫩了好几岁,单纯又无暇。可是眼前这个男人呢,他笑得仰头,墨玉般的瞳仁从眼尾斜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