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了二十多年的女儿就这样送到陆简手里给糟践。他甚至连糟蹋都不肯,这口气叶岚忍得下来,他也容不下。陆简这次没有很快的拒绝。陶夭夭如果在这件事情上真的背叛了,那么,陆简也不想再投入一次,那样还不如,选择对他有利的叶岚。他这样的想法有点自暴自弃的味道。叶老很满意的挂了电话。陆简开完一个例会就离开公司了。陶夭夭和陆简约了中午十一点在他家里见面,她反正还在假期,去得很早,在管理员那里拿了备用钥匙,就进去了。陆简的房间里有些浮尘,好像最近几天没怎么住人,陶夭夭算算时间,动手打扫起来。陆简离开公司也没直接回来,开着车在街上兜圈,心里琢磨着怎么开口,过了一夜,他的思绪冷静很多。等到回去已经下午四点多了。“陆先生,您回来了您的女朋友已经来了很久了。”刚刚进小区,门卫趁着登记车辆的空当跟陆简打着招呼。陆简这才看时间,这么说,陶夭夭已经等了五个多钟头了。但是她却没有打来一个电话催他陶夭夭侧身躺在沙发上,蜷缩着腿,双手紧握着,压在耳朵下边,淡淡的阳光在她周身蔓延。形成了一股温暖的光晕。陆简开门看见的就是累极了睡着的夭夭,他换了鞋子进门,家里很显然被收拾了一番,饭桌上还有一锅蔬菜粥,和没有用过的两个碗。这妮子,是一直在等他吗“阿嚏”陶夭夭打了个喷嚏,陆简回过头,夭夭已经惊醒过来。陶夭夭揉揉自己的脖子,淡淡说着:“你回来了”“我”陆简还没说话就被打断了,陶夭夭挥挥手,理解地说到:“没事的,你工作有多么的忙,我最清楚的,嗯”说完还安慰的对他笑。陆简快被这纠结的思绪逼疯了,他必须马上知道。“你,你,你是不是怀孕了”陆简问得很不自然,要知道,陶夭夭的答案随时能让他发狂。“啊”陶夭夭安然的面具被打破,愣愣的从沙发上站了起来,一个不留神,还崴了脚。这是个什么情况她是做了什么让陆简怀疑她有了孩子这玩笑也开得大了点吧。朵朵那边刚刚解决,怎么会又扯到她的身上陶夭夭的惊讶在此刻的陆简眼里理解成一种“你怎么会知道”的意思。陆简也就更急于问出个所以然了。第十三章 误会中“回答我,有,还是没有”陆简的语气重了很多,陶夭夭也不敢再当作玩笑了。陶夭夭摇头:“没有,你是在发什么神经啊。还怀孕”陆简这两天来的异常已经让陶夭夭很郁闷,现在还把原因扯到了她身上。如果只是和她有关也就算了,竟然还是这么可笑的理由怀孕。“不信吗”陆简脸上摆明了是不信,陶夭夭不想再解释,她觉得这一切就是闹剧。陶夭夭拿着包就要走,陆简一个错身挡在她面前。“我很想信你,你告诉我,可以吗我可以信你吗”陆简眼底泄露出一丝受伤。陶夭夭眸中也闪过一丝悲恸,这就是爱情吗她就那么不值得信任吗对啊,不信任。不去信任任何人,这是她很小的时候就告诉自己的。原本以为陆简是例外。现在,是她错了吗“我最受不了被人冤枉。”陆简没有回话。“好,既然说到这个份上,我们也就摊开说明白,大不了好聚好散。”陶夭夭装出淡然的样子。她陶夭夭永远不会去求着要什么,他不给,那么,她走。“好聚好散哼,是你原本就这么想着的是吧”陆简被夭夭的态度刺激到了,难道,这么久,她就一点留恋都没有好聚好散,这么轻易的吗连解释都不愿意。陶夭夭低下头,不去看他,陆简却不允许她的逃避,抓住夭夭的肩膀晃动起来,声音里竟然有些歇斯底里:“好,那你告诉我,你为什么会去做流产为什么要骗我”陶夭夭听见流产两个字,心里一个激灵,怎么会回顾了一次那天的情形,唯一的问题只能是叶岚了。“是叶岚吗哼,哼,你宁愿信你的叶岚,也不愿意信我是吗”陶夭夭无法接受,原来他们的感情只是那么浅那么浅“那好吧,我们分手吧。”陶夭夭说出分手,左眼的眼角流下了一颗泪,它落得很快,快到让人几乎看不见。陆简不可置信的看着陶夭夭:“你说什么”陶夭夭脸上换成了假面的笑:“陆总,我这里庙小,您,我配不上。”陶夭夭似乎回到了很多年前,带着伪装去面对世界的模样。她的心,又被牢牢的锁上了。“你就连解释都不解释”陆简放开抓着陶夭夭的手,靠在门板上,堵住唯一的出口。陶夭夭真觉得今天的一切真是可笑。陆简一个翻身,把陶夭夭压在“解释你给我机会了吗你又凭什么靠一面之词定我的罪”陶夭夭桀骜的盯着陆简,他们在此刻好像是两头受伤的小兽。陆简不知道为什么陶夭夭到这个时候还能这么淡定,他的所有情绪已经在体内堆积,快要爆炸了,陆简紧紧拽着夭夭的左手手腕,他很用力,陶夭夭吃痛,也没吭一声。两人就那样对峙着。“你过来。”陆简神情有一些狠戾,他带着陶夭夭走到他的卧室。进了卧室,陆简勾脚关上门,一把将陶夭夭摔在床上,夭夭挣扎着坐起来,揉揉发红的手腕,陆简掀开枕头,拿出下面的照片。“你自己看吧。”做完一系列的动作,陆简泄了气。坐在床沿,双手合拢撑着额头。陶夭夭拿起照片,竟然笑出声来:“陆简啊陆简,你竟然找人偷拍我”“我没那工夫。”“那,就是叶岚给你的吧,角度抓拍的真是不错。你看”陶夭夭伸手递给陆简一张照片,陆简不接,夭夭抬起他的下巴,指指上面的人:“你看,连我冒的汗都拍得那么清楚。”陆简心里抽搐着,陶夭夭的表现让他担忧“够了,那,是我的孩子吗”陆简生气的夺过照片,得不到回应的陆简偏过头看见去看夭夭。而此时,陶夭夭已经泪流满面,她脸上没有任何起伏,只有那不停落下的眼泪珠子,证明着陶夭夭的情绪。“我”陆简紧绷的脸有了缺口。“不是。”这一个“不是”好似晴天霹雳,陆简不敢相信她的背叛,眼睛眯成一条细细的缝隙。“我说,那不是我。”陶夭夭吸吸鼻子。什么“不是我在做手术。”陶夭夭说完叹了一口气,起身出去。陆简反应过来,追了出去。他以为陶夭夭走了。所以当看见夭夭,在厨房里倒了两杯水,走到他面前的时候,他上面都不想再管,只想好好的,抱着她,不再放开。陶夭夭一向不是怯弱的人,对于这段感情,她不想轻易放手,陆简的不信任无疑是让陶夭夭失去了继续的勇气。不管怎样,她还是希望,和陆简好好说清楚。“不管你是怎么想的,我还是要和你说清楚,那天,我的确去过医院,照片上的是我没有错。但是做手术的那个人,并不是我。”陆简很安静的听着。“那关乎着朵朵的私事,我不想讲得太多,只是我们之间,除了误会有点深,更多的是不信任。”陶夭夭说着她的心里话,不去看陆简。陆简也在陶夭夭的柔声中平静下来。“你是说,那天去做手术的是朵朵吗”陶夭夭不想多说,默默地点点头。分手的话是陶夭夭亲口说的,但她心里也没有认为,这个事实已经注定了。她还是有着对这份感情的期望。她不否认,刚刚确实很冲动,如果可以,她还是舍不得离开陆简的吧。犹豫很久。陶夭夭把自己的手机递给陆简:“你要是还不放心,就打给朵朵问清楚吧。你自己听她说。”“嘟嘟”陶夭夭直接拨了出去,陆简也想吃份定心丸,接过了电话,等待里面将要传出的答案。朵朵和尚子渊的初次见面,在陆简和陶夭夭无意的安排下,圆满。朵朵对尚子渊的印象不错,他并不是像陆简那样给人第一眼就有那股傲人的气势,他只是保持着温文尔雅的微笑和言语,让你觉得被温暖包围着。感觉尚子渊对她有着一些不一样的感情。朵朵还不能确定那感情是不是她想的那样。尚子渊总会静静地看着她,眼里酝酿着温煦的光华。尚子渊最近连着约了她几次,她对尚子渊也有好感,也就不再忸怩,她最讨厌欲擒故纵的把戏。昨晚,两个人一起看了一场电影,出电影院的时候,尚子渊搂住了朵朵,朵朵开心的笑着享受那份暧昧。他送她回去的时候,很安分,安分到不肯亲吻她。也就是这安分。让朵朵心里找不到底。朵朵是谁敢爱敢恨。她下车前,主动凑到尚子渊面前吻了他一下。尚子渊当时眼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恼怒。没有错,是恼怒。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他会因为一个亲吻而恼怒,但朵朵看见了,只好悻悻地下了车,连道别都省略了。昨晚上,朵朵还忐忑了一夜。本来以为他不会再找她了。但是他还是约了她。朵朵做了手术的身体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她是忠实自己身体的,她对尚子渊是有那种欲望的。所以,如果尚子渊有一点点的意向,她就会主动出击。朵朵接到他的电话,花了好几个小时好好梳妆打扮一番,她觉得这就是个转机。描眉擦粉。流产导致的气血虚弱,在腮红的帮助下,掩饰无遗。他们约到一家地道的香港茶吧见面。这些日子,他们之间其实交流不多,更多的时候是朵朵在问,尚子渊答。这样的模式让天性活泼的朵朵有点受不了。实在找不到话题了,朵朵正挖空心思想打破尴尬的气氛。巧的是,陶夭夭的电话恰好来了。“喂”朵朵压低音量,毕竟是在公众场合,据观察,陆简好像很在乎这些公共礼仪。为了感情,朵朵也要改改习性,装淑女了。“去医院打胎的是你吗”陆简直接问出事情的关键点。朵朵被电话里的男性声音吓了一跳,反应过来是陆简,她再仔细听听内容,朵朵更是慌得无措。“啊”显然,朵朵接到电话的异样被尚子渊看得分明,陆简的声音不小,朵朵突然后悔了,当初买手机怎么要买个国产杂牌的,之前是图它的声音大,现在完全是自己找麻烦。小心地看了一眼尚子渊,也不知道他听到了没有。陆简在这边放着外放音,朵朵那边没有答话,陶夭夭比陆简还要着急,如果不是怕陆简误会得更深,夭夭一定去把电话抢回来,催催她。示意陶夭夭先别出声,陆简再次问了一遍,声音严肃而洪亮。“朵朵,我问你,之前夭夭是不是陪你去医院做过流产手术”这下子,坐在朵朵旁边的尚子渊听得很清楚,他直接放下手里的葡式蛋挞,望向朵朵。尚子渊神色里没有一点改变,还是往常那副绅士的模样。朵朵的脸上却很不自然。她是个直性子,说不来慌的。朵朵不知道现在是怎么说得好,她可不想因为陆简这样一个问题,毁了她和尚子渊之间好不容易培养出来的一点苗头:“是陆简啊你说什么没有啊,我只不过是胃不好,所以请了几天假休息,怎么了”朵朵的话是为了让尚子渊安心,她做到了,尚子渊不再以别样的眼神看着她。但是,她却毁了陶夭夭和陆简的平静。陆简听见朵朵的话,眼里闪着危险的光芒,他站起来,直接把陶夭夭的手机摔到墙角,夭夭被手机碎裂的声音吓到了。陶夭夭没空去担心陆简的情绪,她没那么伟大,她现在介意的是,为什么朵朵要那样回答。她难道不知道,这样的否认,会让她受伤这种答案下,她和陆简要怎么继续。陶夭夭心里乱得一塌糊涂。“她说谎她在说谎”陶夭夭本以为这个电话会是她的救赎。陆简也没好过到哪里去,他是何等傲气的人,被一个女人骗得这么惨,那么多人要他的心,他不给。捧在手心里送给她,她就这么践踏。陶夭夭的解释,他差点都已经相信了,真的已经快相信了。那现在呢这就是他选择相信的结果吗就像是刚刚从悬崖底部被人救了起来,还来不及道谢,就再次被扔下去,救他的人对他说:“我只是想看着你再摔一次而已。”陆简觉得自己就是那个傻子,被陶夭夭玩弄在鼓掌之间。“滚。”陆简冷冽的声音吐着生硬的话语。陶夭夭不能相信,他竟然要她滚。陶夭夭别的没有,傲骨一堆。走到门口,打开门。陶夭夭脚下一痛,摔在地上。夭夭咬咬牙,拼命让自己去忽略刚刚崴伤的右脚。陆简不敢相信,他还会因为那个女人的跌倒而心痛。不行,她没资格影响他的情绪,没资格。陆简快走几步到门口,提起陶夭夭往门外一推,也不看她是否站稳,用力把门关上。没有了陶夭夭气息的房子,让他觉得冷。陆简坐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夕阳西下,直到再没有一丝光亮能够给他暖意,直到他落寞的身影与黑暗融为一体。陶夭夭被陆简推出门,落魄的离开了陆简的家,路过门卫室的时候,门卫和她打招呼,她连抬头微笑的力气都没有了,披散下来的头发遮住了夭夭狼狈不堪的脸庞。一走一跛的脚连门卫都看不下去。“小姐小姐没事吧。要不要我叫车来送你”陶夭夭头也不回的摆摆手。陆简住的小区离市区都有点远,别说好不好坐车,就是有车夭夭也不想坐,她现在心里痛得要命,如果不让受伤的脚分散分散她的注意力,那她不知道怎么撑下去。一步。一路。发现郝翼对自己越来越不上心,害怕出什么变故,林悦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