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夭夭深深吸了一口气,右手拽成拳头,指甲狠狠掐着手心,疼痛能让她稍稍冷静点。陆简突然抬起头,对着陶夭夭笑了笑:“不好意思,刚刚打断了陶小姐的面试,现在你可以继续了。”陶夭夭琢磨着陆简对她说话的态度,估摸他是没认出自己的。想想也确实,她卸了浓妆,换了个发型,看起来肯定是不一样的。再来,说不定人家上过的女人多得用卡车拖,哪能还记得她呀。越想越觉得自己想的没错,不自觉的静下心来。挂起了面试专用的标准微笑,继续和主考大叔进行“沟通”。在陶夭夭口若悬河的讲述自己对于秘书工作的看法时,陆简低着头,看着手上陶夭夭的简历,拿起笔,签下名字。这就是他想找的人,陶夭夭。一个人改变的再多,眼神是不会变的,陆简是不会认错那傲气的眼神。而眼下,陶夭夭的镇定,更加深了陆简的兴趣。她是真的处变不惊,假装不认识。还是这么快就忘了他行啊,那么我就陪你玩玩。陆简盖上笔盖,眼神沉了下来。朵朵对于被陆氏公司录取的结果高兴的不得了,非要拉着陶夭夭去庆祝庆祝,陶夭夭婉言拒绝了。她可没有这么好的心情。对于和陆简的再次相遇,陶夭夭说不清自己心里究竟是什么感觉。不舒服,有点,却也不会影响她太多。那说是担心吧,可能还更贴近些。至于担心些什么,她还真就说不上来了。这是陶夭夭到陆氏公司的第四天了。除了面试那天,她压根没再见到陆简的影子。听说,他是去出差了。现在负责带她的,是个四十多岁的女人,陶夭夭跟着其他同事叫她张姐。陶夭夭要接替的就是她的位置,张姐离职原因她没好意思问,但是听其他同事说好像是家里出了点事儿,反正是和她无关。跟她一起被招进来的一个秘书是个男的,专门负责收集公司内部需要总经理来决策的文件以及各部门之间的协调。而陶夭夭则是行政秘书,负责管理对外事务和总经理的个人事务还有行政工作。“在想什么呢上班时间就是用来发呆的真是的,怎么陆总就点了你了。”张姐敲敲陶夭夭的桌面,递给她一沓文件,全是没有用了的合同,让她今天全部看完,熟悉格式。对着张姐离开的背影,陶夭夭吐吐舌头。什么是工薪阶层。就是受很多的气,很少的钱。张姐对她有敌意,这不是秘密。大家都知道。面试结果是当场就决定的,那个说自己一定能上的女人被ass了,她就是张姐的亲戚。之前估计也就因为这层关系,才那么信誓旦旦吧。朵朵在sn上给陶夭夭发来消息,约她中午餐厅见,陶夭夭还是忍不住向朵朵抱怨了几句。“新旧交替,训我像训她孙子。”“好吧,该忍就得忍着。人家没能把自己的侄女给弄进来,心里怨气重,你就忍忍吧。换个角度想,你占了人家的饭碗,给人说几句算了。”朵朵还追加了一个笑脸。“占饭碗难不成真是我抢来的”夭夭真是觉得自己挺无辜。“这”“神啊,请她快点走吧,听说她要把这个月做完,天知道我能不能活过这个月,到时候记得灭了她帮妹妹我报仇。”“得了吧你,好了,不说了。我的上司也不是个好相处的主。待会见。”陶夭夭还没把陆简的事情告诉朵朵,不为别的,她自个心里也乱着。这世上,你能骗任何人,可别骗自己,但真有什么情况出现了,你不学着骗骗自己,那还能活吗自欺欺人的事多了去了。不过,逃避,不是夭夭的风格。陶夭夭现在还在等,在等着看陆简的态度。那一夜是个意外,她没想过和他有什么瓜葛,但是现在他们是抬头不见低头得见,总要说个清楚吧,不然往后,大家都会尴尬的。不过陆简的态度如果她开口,他会不会觉得自己对他有什么想法啊,夭夭挺怀疑。意外的电话带走的所有心里的阴霾,林悦然就要回来了。林悦然正是之前带她进舞社的那个学姐,毕业后她去了沿海,现在说是要回来发展了,还准备带着男朋友来见见这两个妹妹。周末,机场。见到林悦然的时候,陶夭夭和朵朵都对她的变化感到非常的惊讶,怎么说呢,悦然原本是个很大大咧咧的人,不仅仅是性格像个男生,外型也像。大学时期一直留的是短发,陶夭夭常常羡慕她能把爵士跳得相当的帅气。可眼前的悦然头发已经过肩,还烫着微卷的梨花头,不太美丽的五官上了较明丽的妆。啧啧。女人呀,就是一恋爱就有得变咯。旁边站着的正是林悦然的男朋友,郝翼。朵朵一听这个名字就笑了,好意陶夭夭不抱什么兴趣,只是粗略的看了一眼,礼貌的笑了笑。她在心里给郝翼四个字评价:老实巴交。适合结婚。“好了好了,别站着说话呀,你们不累,我大老远回来还累呢,走,咱们找个地吃饭去。”林悦然招呼着大家走出机场。对于这一次再见面,她们心里都觉地温馨,远离了家,在一个新的城市立足,除了朋友还剩下什么呢只是在很久以后,陶夭夭后悔了,也许她们根本就不该有这一次重逢。那么,什么都还不会变吧。入秋了,风吹在身子有点微凉。天刚蒙蒙亮的时候,陆简才刚下飞机,公司在成都的一个合作项目出了点问题,必须他亲自去解决,原本预计下个星期才回,谁知道,大老远去了,却发现是场乌龙事件,给了那边的负责人一个处分,就匆匆回来了。陆简没有回家。陆母是纯正的军嫂,陆家老爸是军人出身,在京任要职,典型的高干家庭。陆简一直都不愿意走从政从军的成长路线。后来才到了这里发展。最开始,陆母经常是两地来回的跑,后来,一家人商量好,让陆父早点退下来。如果不出意外,到今年年底,他们一家人就能好好团聚了。四月份的时候陆母提前过来了,因为心里实在惦记着宝贝儿子。但陆简很忙,也没能抽点时间好好的陪陪她,陆简出差前,陆父打来电话,说是身体有些不舒服,老毛病。陆母又赶回去照顾了。反正家里也是空的,陆简想想,还不如回公司去。陶夭夭到公司的时候,很早。这是工作需要。做秘书的工作很细很杂。上班前是得要整理好办公室,取当天的报纸,核对当天的适宜的。陶夭夭直接上了九楼,总经理办公室的门是开的,陶夭夭推开门,看到的就是正趴在办公桌上睡着的陆简。天凉,窗子还没关。走到陆简桌前,夭夭轻轻地敲了两下桌面,陆简一惊,睁开朦胧的眼,看了一眼时间,撑着头直起身体。陶夭夭倒了一杯热牛奶给他,看得出来,陆简的气色不好。“你哦,陆总,您要不要去休息室小睡一会不知道您今天回来,所以没有安排行程的。”陶夭夭提醒到。陆简沉默了一会,淡淡地说着:“好吧,那你先别和他们说我回来了。”说完,陆简拿起椅背上的外套乘专用电梯上了休息室。陶夭夭看着他的背影,心想,还有和他谈谈的必要吗陆简这一觉就睡到了下午,办公室里的人都基本走完了,陶夭夭还坐那玩斗地主在。她没和张姐说陆简已经回来的事儿。这一整天了,也没见陆简下来,心里多少有点不安心,下班后,她让朵朵先走,自己留了下来看看情况。陆简下楼。看见办公室还有灯,进去一看,就剩陶夭夭一个人了。“还没下班”陆简问道,可能是休息好了,他脸色红润很多。夭夭没吱声,她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总不能说,陆总,我专程在等您呢。闭嘴是此刻最好的选择。看见她有些局促的样子,陆简一笑,难得起了逗弄她的意思。那天面试以后,陆简心里对她可还是一直惦记着。在夭夭起身收拾东西的时候,陆简猛烈地咳嗽了一阵,陶夭夭心里的善良跑出来冒了个泡。她放下手里的包,接了杯水递给他。“陆总,我还有事儿,就先走了,您这可能是感冒了,还是去看看医生比较好。”说完,她准备赶快逃离这让她不自然的氛围。“我这可能不是那么简单的感冒了。不过,说真的,看你的时间一长,发现你长得挺像之前我一个女朋友的。”陆简说完,举起水杯,稍稍抿了一口,水杯挡住了充满笑意的狭长眸子。陶夭夭一听见陆简的话,心里不由得一跳,很快省去了脸上的讶异,换上招牌笑容:“您可别开玩笑,我可没这资格。”语气里是自贬,其实“当然,你不是就最好,那我就放心了。最近我正忙着找她呢,说起来不怕你笑话,我和她就见过一次,是那个一夜之交。”陆简放下水杯,陶夭夭插了一句嘴:“那也叫女朋友”“至少在我心里,她是。”陆简这句话说得挺认真的,那神情无比的虔诚,看得陶夭夭脸上一红,没再接腔。“唉,也不知道那一夜是不是害了她。虽说我是无心的,但是我这病,万一要是传给她,那”陆简皱起眉,没再说话。这下子,轮到陶夭夭失了神。陆简刚刚说完的时候,陶夭夭还没啥反应,等会意过来,心里着实急了,病还传染“你得了什么病”不自觉中,称呼都换了。她怕这呢。这个社会是激素社会,鸡吃饲料,牛注水,身体上多多少少有点毛病,但眼前这少爷怎么看也不是有病的呀。这上个床,能出什么问题难不成是那什么毒或者是艾滋“算了,还是不说了。”陆简转身就要走。陶夭夭把什么都抛脑后了,她天不怕地不怕,还是怕死的,人活着该多好呀。“等等,等等。你这人有病了还那么不自重,床是上了,病却传染给我了,你存心的是吧,知不知道得了艾滋是要死人的啊,你想死还拉着我陪葬是吧。”陶夭夭火气窜上心口。陆简闻言,笑了起来,陶夭夭看着陆简的样子,心里更来气,难不成被她说准了或者说这陆总就是一个心里变态“这是你自己承认的啊,我可什么也没说。”把话从头至尾的串起来,陶夭夭这下算是明白了,人家大老板心情太好了拿她当猴耍呢。所以,她露陷了这要搁在过去,这就是暴露了身份。陶夭夭拿起包,快步走出办公室,进了电梯,夭夭狠狠地骂了自己一句:笨蛋。“性病”事件之后,一连几天,陶夭夭对陆简都是能避则避,有公事,就死皮赖脸的求张姐顶上,自己宁愿被批工作不上进,也不想面对陆简带着探究的炙热眼神。陆简把陶夭夭的反应看是在眼里,也没有逼她,反而是顺着陶夭夭的想法,“躲”着她。陆简这回对她,是动了真心思了。既然她还没有想好要怎么面对他,那么陆简就给她时间,让她先做她的鸵鸟。最终,她陶夭夭会是陆简的。陆简有这个自信的。两个人都想着,顺其自然吧,却不明白,有的东西破了个口子,就保不住了,比如,他们之间刻意保持的距离。周五晚上,林悦然请客,庆祝她足够快的找到了工作。打电话通知朵朵,才知道她下午就跟着她们老大出门去了,和合作企业的代表讨论什么新建区设计图的相关细节。说好时间和地点,任务完成,收线。朵朵等会办完事就直接去“海岸”找她们。“海岸”是刚开的一家豪华海鲜自助餐厅。她们几个都好这口。更巧的是,林悦然刚找的工作就是在这里,做大堂经理。陶夭夭看看时间,快下班了,收拾完东西,准备下楼打卡去。陆简走出来叫住了她:“陶夭夭,你等等。”陶夭夭停住脚步,陆简随手放下手里的文件,看看四周,办公室其他人很自觉的先走了:“你就一定要和我这么疏远吗”他点起一根烟,继续说道:“我只是想你换一种态度,来看待我们的关系,难道,除了刻板的上司和下属关系,我们不能再近一点吗”陆简有些词不达意,其实,他只是想和陶夭夭化解掉那天留下的隔阂,他很讨厌同她之间,有着那么远的距离,这几天,他算是受够了陶夭夭也并不是因为在意那天的事情,而是,她发现,她面对陆简的时候,自身的抵御能力似乎起不了作用。她控制不了自己,她也害怕,害怕自己会慢慢爱上他。陆简是有这个能力摧毁她所有的底线的。她不想再尝试那种最终失去的滋味了。第五章 三“陪”老板深呼吸,陶夭夭一脸轻松地说:“哪有的事情,工作需要有工作的态度啊,你看,现在我们这样,不也挺好的。好了,陆总,我还有约,先走了。”陆简看着她离开,没有再说话。走到落地窗前,俯视着略显庞杂的城市,直到他看见,陶夭夭出了大厦,上了一个男人的车,他才不甘心的拉上了窗帘。陶夭夭一下楼,却看见郝翼正等在门口。“等我”郝翼对着她招了招手,陶夭夭受宠若惊的问道。郝翼赧然一笑:“嗯,是悦然说让我来接你们的,朵朵呢”“她有点事儿,待会儿她自己会过去的。”“那上车吧。”郝翼招呼着陶夭夭上了车。车上的气氛有点怪,陶夭夭和他毕竟是不熟,也不知道找什么话题来活络活络气氛,一个急刹车,陶夭夭回过神来,发现前面堵了车。“这估计要晚点到了。”郝翼自顾自的说了一句。又是一阵沉默。“你现在找的什么工作啊没到这里几天,车都开上了”陶夭夭见气氛实在难受,也开了口。“其实,我本来就是本地的人,上次是没顾得上和你们说。我家里是开修车行的,我这车是顺便开出来用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