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去寻找什么,在看到从屋里出来的男人时目光有了神采,又很快黯淡下去。他忽然蹙起眉心,衣襟上有一点两点的艳红,越来越多。江余震惊的杵在原地,看着石子郅直。挺。挺的栽在地上,还在挣扎着想起来。城里的人们都在等迎亲的队伍,直到午时才知道出事了,没来得及上花轿的新娘躲在房里哭,家里人个个唉声叹气,以为后半辈子能过上好日子,谁知赶上这种事。大红喜服挂在一旁,江余看着躺在床上的人,没从突如其来的变故中缓过来,buf不是已经解除了吗他在心里质问。“叮,不排除外在因素。”江余隆起眉锋,印着深刻的阴沉,到最后还是失败了吗大夫临走前说,“陆公子,令弟患的是心病,长久郁结于心,已经无力回天。”言下之意就是准备后事吧。江余一言不发的关上门站在床边,目光晦暗不明的落在被死亡笼罩的少年脸上,他突然生起一股无名的怒火。什么样的郁结会消耗人的生命,江余没有一刻像现在这么想揪起石子郅拖到地上狠狠的踹上几脚,他想不到在生意上处处精明睿智的人会这么一根筋。也不知道是不是感受到江余的怒气,石子郅动动唇角,小声说,“哥,你能不能亲亲我”看出他眼睛里的祈求和期待,江余俯身将唇贴在他的额头,从眉眼,鼻尖,一路滑到冰凉的嘴。唇。四片唇缓缓地厮。磨。缠。绕起来。围绕在鼻间的全是让他迷恋的气息,石子郅翘起唇角努力去牵江余的手,他轻声问,“外面还在下雪吗”“嗯。”江余没有什么温度的手,“过了今晚就要全白了。”“那时候也是下雪,我的手冻了,夜里特别痒,你用嘴给我吹,很舒服。”石子郅的睫毛颤动了几下,“后来我就故意把手放在冷水里泡,不想让冻疮好起来,我喜欢你对我好。”江余回想起来,石子郅每年都会长很严重的冻疮,等他们生意做大以后有上好的药膏也不见效果,他还去找了厂商,从来不知道对方会那么做。似乎是有些累了,石子郅阖上眼帘,“哥,你别怪我”江余拧眉思虑那句古怪的话,等他再看过去的时候,人已经垂下手臂,没了呼吸。“我养了你十年,没想到把你养成一个蠢货。”为了可笑的忠诚把自己搞成这样,江余凑近摸摸他冰冷的脸,又大力捏住,冷冷的声音里听不出藏有的情感。“子郅,我这辈子做的最后悔的一件事就是给了你希望。”如果再有一次机会可以重新来过,他一定会用另一种方法养大石子郅,温柔和容忍能迷失人的心智。“不过我想在很长一段时间里我都会记住你。”江余站起身居高临下的俯视曾经一手带大的孩子,唯一的一次失败。迈开的步子还没站稳,一股剧痛从心口袭来,江余猛地喷出去一口血,他不敢置信的看向床上的人,唇边的血滴滴答答的溅在床沿。想起刚才的那个吻,江余扯起带血的嘴唇,身子晃了一下,倒在石子郅身上,撑开的眼皮缓缓闭合。意识消失的前一刻,江余仿佛看到少年青白的脸上露出了一个诡异而温柔的笑容。哥,我不会丢下你一个人。第50章 卷五七月里的天,太阳如同大锅炉,罩在上空,热的人汗流浃背。t市大学城正在举办一场篮球赛,海城大学篮球队的王牌八号正在内线飞快穿梭,越过一个个围拦的人,敏捷的步伐带起一阵风。他跳起来,身子在半空轻松跃起,绷出一个完美的弧度,单手扣住篮筐,球落入筐内,剧烈震动后掉了下来。男生在震耳的欢呼声中稳稳的落地,潇洒的朝热力四射风光无限的拉拉队方向吹了个响亮的口哨。“孙子杨孙子杨”拉拉队里的女生们红着脸把大长腿踢的更高了,超短裙随着肢。体的摆动飞舞起来,一片白花花。整齐的口号从那些激动呐喊的学生口中发出,他们高举双手一遍遍的喊着,加油的横幅大力晃来晃去。场中的八号高个男生撸起白色球衣擦了把脸上滴落的汗水,他顺过额前汗湿的头发,扭头冲对面的前锋竖起大拇指朝下,咧开嘴角露出一个挑衅的嚣张笑容。那个男生被激的脸都绿了,在裁判看不到的地方对他做了个抹脖子的手势,走着瞧。观众席又是一阵起哄。队长秋刚跑过来握拳在他胸口击了一下,“子杨,晚上请客。”孙子杨不客气的说,“谢绝大排档。”“还挑三捡四。”秋刚翻白眼,边跑边喊,“比分能拉到七十,我那款高达珍藏版归你了,拉到一百,我妹的初吻就是你的”“成交。”孙子杨甩甩酸。痛的左腿,那双充满年轻激。情的眼睛里燃烧起一簇火焰,也不知道是因为秋刚那句话的前半部分还是后半部分。看台上,刚找回思维的江余看看身上的白衣,抽了一下嘴角,又是一段新的旅程,他希望这次不再那么纠结,能尽快结束。“叮,恭喜江先生开启第五卷单人床,任务是从目标那里取得一席之地。”江余眯起眼睛向下面的球场望去,在那些奔跑的身影中找到这次的目标,第五卷是他特地挑选的,一看名字就很温馨,还是校园,应该可以好好休息了。“叮,由于江先生在第四卷任务失败,累积的相应程度的惩罚会在这卷生效。”江余眼皮一跳,“什么惩罚”“叮,每个星期的周二周六晚上都会”“变成超人”江余下意识脱口而出。“叮,不是。”系统的声音里隐约带着一丝古怪,“特别敏。感。”江余嗤笑,“你还不如说饥。渴更合适。”“叮,你懂得。”江余额头青筋暴跳,系统太不正常,是不是被玩。坏了“叮,还有一点,一闻到酒味就会性格反转。”江余呼了口气,虽然两个惩罚都很奇葩,但是还好没把他变成什么爬行动物,或者不能行动自如的残疾人,勉强可以接受。接下来江余从系统那里得知这副身体的主人叫文涵远,二十七岁,是校医务室新来不久的医生,老实巴交,爱哭,平时常被同事欺负,就连学生都看不起他,在背后给他起了个外号娘。炮文。而孙子杨是体育系06届的大二学生,从刚进学校就备受关注,无拘无束,开朗阳光,身材高大,五官立体,一露衣服就是紧。实的小麦色皮肤和一块快腹肌,可想而知在女生眼里多么火。热,看脸的世界就是这样。体育馆的喧闹让江余觉得身上的汗出的更多了,他闭了闭眼,这次真被第四卷伤到了。以齐大方的为人,肯定把他和石子郅葬在一起了,如果真有地狱的话,不知道石子郅在地狱没看到他,会不会发疯,应该会哭的吧就在江余打算出去的时候,肩膀被人拍了一下,他转身就看到一个带着眼睛的中年秃顶。是体育系的主任汪大成。“文医生,你快跟我来,孙子杨左腿摔了。”江余扬了下眉,这才发现比赛暂停了,场上气氛变了样子。“文医生啊我说话你到底听见了没有”汪大成抹掉额头的汗水,不停喘气,脸上的焦虑很明显。“走吧。”江余跟他过去的时候就看见担架上躺着的男生,那张俊朗痞气的脸在一堆青涩的面孔里显得特别醒目。焦急的秋刚和其他球员都转头打招呼,“文医生。”江余看都没看他们一眼,提着陌生的医药箱快步过去蹲下来检查孙子杨的情况。留下一群人互相瞪眼,文医生怎么不像往常那样害羞了脸也不红了。“文医生”汪大成也好奇的盯着他看。江余语气透着不耐,“我在忙。”对方尴尬的咳嗽一声,心里轻蔑的想,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平时连屁都不敢放大点的男人竟然敢给他摆脸色。大家伙见江余紧皱眉头,个个都紧张起来,担心孙子杨的伤势,尤其是学校几位领导,还指望他带领队伍打到市里,赢个冠军回来。他们谁也不知道其实是江余还没熟悉这副身体所掌握的东西,正在尽力找感觉熟悉起来。江余的手刚碰上去,就听到孙子杨痛苦的嚎叫,“操,你到底会不会啊”众人都偏头,孙子杨球技好,脾气也是一流。“老实点。”江余继续往上摸,轻轻捏了两下骨头,接着又引来放炮竹似的乱七八糟的咆哮。“没伤到骨头。”江余摆出平静的表情,不能再说了,说的越多暴露的就越快。得分最多的孙子杨在大家关心的目光里被抬离球场,现在的比分已经拉的太大,接下来的两分钟比赛没有悬念。今天是周末,医务室只有文涵远一人值班,几乎每个周末都是他。江余走到自己的办公桌旁拿起水杯喝了口水润润嗓子,热的快冒烟了,他不知道这一幕把一同前来的几个学生刺激到了。反差太大,他们惊呆了。一整个下午,杀猪般的惨叫声传遍医务室,疼的死去活来的孙子杨非常“亲切”的问候了江余的祖宗八代。江余对自己的首次触及医学很满意,对象虽然不太配合,但还算不错,应该不止他一个人小时候有过想当医生的梦想。满头大汗的孙子杨咬牙切齿,“我记住你了。”“我叫文涵远,别记错了。”江余勾唇,给出一个随时欢迎的笑容。这是江余跟孙子杨的第一次见面。第51章 卷五江余回到宿舍,打开门的瞬间他怔了一下倒退回去看看门牌号确定没错才恍恍惚惚的关上门。装饰女气的一室一厅,打扫的干净,一进门就看到粉色的沙发,两个棕色熊宝宝挨着肩坐在一起,旁边是几个青草绿的抱枕。花儿朵朵的墙纸贴满四面墙,地上铺着一块块红蓝色的塑料垫子,桌椅都是五颜六色的,冰箱上被摆成心形的冰箱贴霸占着,全是各种小动物。江余,“”他把鞋子脱了上衣也扒了,转身进洗手间打算洗个冷水澡冷静一下。洗手间里摆放着很多瓶瓶罐罐,有擦脸的,擦手的,擦脖子,去角质的,护眼霜等一系列护肤用品,竟然还有护唇的,江余顿时没了洗澡的念头,他扶着额头出去。唯一的房间并不大,单人床放在里面靠窗,整齐叠放的被子是方格的,窗台上有一排大大小小的小猫小狗,还有个非常高的长颈鹿。写字桌上除了台式电脑和盆栽之外,有个相框,是一对姐弟,文涵远和他的姐姐文芳娅。江余默默欣赏了一会房间,他打开衣橱,手指抖了一下,顿了片刻。娘。炮这个外号还真是实至名归。叫了一份外卖填饱肚子,江余换上花色大裤衩坐在椅子上,无从下手。他只是根据脑中的记忆揣测文涵远有点娘,却不知道这么娘。江余捋起过长的刘海,手指缠。绕进去扒拉了两下,房间暂时不大动,慢慢来。他把电脑打开看了会网页,陌生的城市,世界,唯一欣慰的是电子产品和消费场所跟他生活的现实世界大同小异。江余按着鼠标点击f盘的一个命名zh的文件夹进去。全是偷拍的照片,同一个男生,不同姿势,不同地点,有躺在草地上睡觉的,和同伴有说有笑,也有趴在桌上玩手机的这个男生是文涵远暗恋的大三学生彰恒,眉眼细腻,但是和邵则那种惊艳的精致相比,就显得逊色多了。江余扫了两眼就没兴趣。这副身体的原主文涵远像个变。态一样偷偷跟踪彰恒,收集对方用过的东西,比如餐巾纸,饮料瓶,已经到了走火入魔的境界。两个月前,文涵远鼓起勇气在自己生日那天向彰恒表白,却被嘲笑,他连续几天都浑浑噩噩的,没想到竟然接到彰恒的电话。两人见过几次面以后彰远牵了文涵远的手,他彻底沦陷了,开始憧憬属于他们的未来。交往了一段时间,文涵远有些介意彰恒不跟他接。吻,也不去他的宿舍,不过也没多想。就在几天前的晚上,从外面回来路过的文涵远无意间听到彰恒和几个哥们之间的对话。“那个丑八怪还想要我亲他,呵呵,你们知道吗我闻到他身上的味道就想吐。”那时候躲在暗处的文涵远才知道是一场骗局,他们只不过是在跟打赌,赌注是一个月的伙食费。他小心呵护的感情在对方眼里就值那个价。文涵远不死心的去找彰恒当面对质,结果就受到对方毫不留情的嘲讽和厌恶。那些美好全是假象和谎言,彰恒那句“谁会喜欢一个恶。心的同。性。恋”对他打击太大,想不开吞了过量安眠药。江余关掉文件夹退出来,他在文涵远身上看到石子郅的影子,不过远没有那么严重。“叮,恭喜江先生开启支线,对彰恒完成五次打脸任务。”被突然响起的声音吓一跳,江余骂了声操。“你下次能不能提前说一声”“叮,好的。”“打脸任务是什么”“叮,狠狠抽他五次,让他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