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渐低了下去,透着古怪的意味。“什么”江余眼皮越来越沉。王一杰的眼中流露出贪恋的神色,他痴迷的伸出手迷糊中,江余突然睁开眼,大力抓住在他身上乱。摸的手,那只手颤抖了一下。“你干什么”江余在明知故问,任谁发现自己衣衫不整,裤腰带松松垮垮的半扯开,都不会以为是想多了。他有意给对方一个台阶下,还想试探对方到底对陆九存着多大的决心。王一杰脸红的滴血,他结结巴巴的解释,“九九哥,你喝醉了,我只是想给你把衣服脱了让你舒服点。”江余扫了眼快哭了的王一杰,眼底藏着快要爆发的戾气,“出去。”王一杰身子一震,咬。着嘴唇转身,背过去的时候脸上有着难掩的失望。确定人离开后,江余解开腰带,裤。裆那里的衣物有许多褶皱,里面的家伙直。挺。挺的站着,颜色比平时红,一看就是之前遭受过多次照顾。他烦躁的扯扯嘴皮子,这个年纪正是血气方刚,根本没有什么定力,一点就燃。等了又等也没降温,江余靠着墙半阖着眼喘息,正投入的时候他突然厉声低喝,“谁”过了一两分钟,角落里才走出来一个小身影,也不知道站了多久。江余皱眉,也没有刻意遮遮掩掩,当着对方的面快速弄了几下把裤子整理好,一脸无事的走过去。“哥,我们回家吧。”石子郅垂着头,声音有些异样的情绪。江余摸摸他的发顶,“去跟老爹告别。”“嗯。”石子郅把手摊开,举的高高的,“这个给你。”江余把那块糖放进嘴里,大概是放久了,又黏牙又酸。俩人跟王老爹打了招呼就离开了,没有见到王一杰的身影。街上没什么人,冷清的很,这会人人都在家里陪着亲人有说有笑的守岁。一大一小两个人手牵着手走在寂静的路上,格外的和谐。石子郅吸吸鼻子,“哥,你是不是很想把干爹留下的铺子开起来”“嗯,是啊。”江余用空着的另一只手揉揉眉心,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不是假话,他两个兜都是空的,起步难度很大。石子郅用小手指挠挠江余的手心,“我有一件宝贝。”回家后石子郅就一个人跑进杂物间里去了,江余把门栓好,紧紧衣服去厨房烧水,这个没有电水壶没有暖气的年代太难熬了。石子郅边喊边跑进来,“哥,我找到了。”江余把干柴往锅洞里面推推,抬头的瞬间眯起了眼睛。“这是干爹就给我的。”石子郅摸着手上的玉,“他说是我爹放在我身上的,还说等我长大了可以拿着这个去汴元城里去找一个人。”石子郅的声音顿了顿,“那个人的名字我给忘了。”“确实是件宝贝。”江余拿过去借着跳跃的柴火打量起来。“哥,我把这个送给你。”石子郅直直的看着面前的人,他有更想要的东西了。江余微微诧异,小孩肯定把玉藏的很隐蔽,不然陆九早就找到了。既然那么宝贵,却轻松的说送给他了江余眉锋轻抬,“我要拿去当了,你也同意”“嗯。”石子郅点头,凑过去蹲在江余旁边添柴火,“哥,你拿去用吧。”火光在江余的眼睛里闪耀,他勾唇笑道,“以后给你买更好的。”第二天江余去了镇上最大的当铺,他把玉放到柜台上,“你看这个能当多少”“玉的成色不错,但是做工不够精美。”掌柜拿在手里掂掂,“也就二十两吧。”江余挑眉,“三百两。”“什么你说多少三百两”掌柜的一脸你还不如去抢的表情。“这块玉的价值只高不低,既然周掌柜不识货,那我只能去找识货的人。”江余说完就把那块玉收回怀里,欲要迈步离开去找下家。“你你等等。”掌柜的把牙一咬,似乎是去问什么人去了,过了片刻才回来,点头答应江余的价格。江余放好银票,语气坚硬,“三年内我一定来取。”周掌柜面上敷衍的笑着说好,却在心里嘲讽,三年我看不出三天你就分文不剩了。那笔钱被江余放在所有计划的中心,他把铺子的牌匾拿下来,找人打造一副新的。江余白天在四处走动,把镇上的大小商铺全走了个遍,他发现茶叶和丝绸基本被周家垄断了。至于大米和粮油,药材生意都很平均,被几个大户领了大头。天渐渐暖和起来,江余的经商之路有了眉目,变的忙碌。石子郅冻伤的双手有了好转,他变的比以前更加懂事,唯一不变的是依旧喜欢跟在江余后面,或者说更胜过去每一天。第38章 卷四镇上的大小酒楼不少,规模最大的是启云楼,据说老板跟都城汴元大商薛家的人有关系。江余特地花了点钱进去点了两个招牌菜,味道还可以,但是很油腻,菜的样式虽然繁多,却没有特色。他思前想后,把所有可能都一一在脑子里过滤了一遍,还是决定先不动用那间铺子,从这里入手。江余没想过失败了又身无分文后该和小孩怎么过日子,他做好了万全的准备。花费半个月左右看中了一家酒楼,江余已经蹲点好几天了。地段还算不错,但是客流量非常差。酒楼老板是外地人,身体不怎么好,还欠下了债务,厨子是他的侄子,手艺一般,脾气倒是很大,说两句就翻脸,比起厨子,更像是山贼。账房是个三十多岁的男人,平时就在柜台那里看书,两个跑堂的都很懒散,没客人的时候都扎堆在门口打哈欠。就在江余寻思怎么进行下一步的时候,账房跑了。那天晚上石子郅明显感觉到他哥心情很不错,唇角一直翘着。“哥,你是不是去那个地方了”石子郅扒开江余的衣襟把鼻子凑过去闻闻,没有讨厌的气味。明白他指的是哪里,江余随口就是一句,“你哥我不喜欢女人。”石子郅愣住,不喜欢女人,那喜欢什么不管喜欢什么,只要不是除了他以外的人就好,石子郅趴在江余身上,两条腿紧紧缠。着,鼻子不停地蹭来蹭去。“你是小狗吗”江余皱眉,“下去。”“哦。”石子郅很不舍的从江余身上滚到旁边,又滚到他怀里,抓着他的手臂放到自己身上。这才满意的闭上眼睛睡觉。没过一两天,酒楼外就贴了招聘告示,江余成功混进去,领着极低的工钱做两份活,又当账房又当跑堂的。老板看新来的小伙子这样勤快,再看看自己花了大半辈子心血的酒楼,唉声叹气。“三舅,你怎么把那人招进来了啊”厨子面上摆着轻蔑,“他就是个地。痞。流。氓,你往街上打听打听就知道”老板打断他的话,“比起听说,我更相信眼睛看到的。”等人走后,厨子往吐了口口水,“老不死的”两个跑堂的都发现了一件事,厨子就见不得老板夸新来的那个,逮着机会冷嘲热讽暗中使坏。江余每次都是一言不发的承受,看起来是个不敢惹事的老实人。一天晚上有七八个人上门要债,老板跟他们发生口角。早就在等这个机会的江余扑上去替老板挡下了一刀。平时吆五喝六的厨子吓的尿。裤子了,“三三三舅”老板没去看自己的侄子,扶起倒在地上的江余紧张的问,“小九,你怎么样”江余撑着桌子站稳,“没事,只是皮肉伤。”他说的是实话,只是流了很多血,看起来触目惊心,伤口并不深。撕开袖子的时候,江余有意无意的按到伤口,血流的更厉害了。老板指着一个跑堂,“快你快叫大夫”跑堂的跌跌撞撞跑了出去。江余很晚才回去,失血过多让他有些犯晕,远远的就看见小孩蹲在门口,他的脚步加快了些。“哥,你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晚”江余没有像往常一样把他抱起来,只是拍拍他的头,“以后别等我了。”“那我就没事做了。”石子郅撇嘴,边走边小声嘀咕了一句,他突然声音一变,抓着江余的手,“哥,你身上哪来的血腥味”江余痛的吸气,包扎的地方肯定渗出血了。“你去把油灯点上。”屋里渐渐亮起来,踩在椅子上的石子郅看到江余衣服上的血迹,脸一下子就白了。“哥,你受伤了”江余及时拦住冲上来的小孩,“只是破了皮。”“都流了这么多血,你还骗我”石子郅红着眼睛大叫,身子轻微发抖,看江余的眼神充满愤怒。江余的余光斜过去,他发现这个小孩或许不像表面那么乖顺。“我自己撞上刀口的。”江余眉头一皱,他这会才发现手心有条划痕,血已经凝固了。见石子郅不信,江余把事情经过说了,让他意外的是对方并没有露出困惑不解,也不是一惊一乍,而是悲伤。在一个几岁的小孩脸上看到这两个字,江余微感诧异。“想得到什么就要付出同等的代价。”江余半眯起眼睛,值得。石子郅听到这句话,眼睛瞪的更大了些,又垂下眼帘,“那我需要付出什么呢”“嗯什么”江余抬头。石子郅摇头,他伸出舌头轻。舔了一下江余的手心,轻声问,“还疼吗”“你快别舔了,舔的我更疼嘶”江余抿起透着苍白的唇,有些许狠色,那伙人恐怕是个麻烦。石子郅脸通红,舌头上有淡淡的腥。味,一点都不恶心,是他哥的味道。他浑然不觉的露出回味的表情。第二天,石子郅就跟着江余去酒楼了,白天江余忙活,他就坐在角落看人来人往的大街,累了直接抱着胳膊睡觉。这件事发生之后,老板感激的不行,对江余更好了。老板看江余对自己的弟弟很照顾,那种亲密跟传闻完全相反,他眼中的赞许越来越多,经常拉着江余唠嗑。有次听到老板说要把这间酒楼卖了,江余就试探着把心里的想法说了出来。“我爹死前有留给我一笔钱,虽然不多。”那一瞬间,老头的眼光出现了一丝明亮,盯着江余看了许久,他笑着说好。江余不确定对方是不是看出了什么,不过他也没蠢到主动交代什么,最后只用了二百两就做成了一场买卖。不枉费他等了这么久。江余买下酒楼的第一件事就是赶走了那个厨子。两个跑堂一看酒楼都这样了,也卷铺盖走了。江余坐在空荡荡的酒楼里整理以前的账簿,该扔的烧的都处理的干干净净。人们没有别的娱乐,茶余饭后都喜欢扯东拉西,酒楼的事很快就在镇上都传遍了。有人唏嘘不已,有人不敢置信,也有人抱着看笑话的态度。巷子里的街坊四邻都上门,告诉江余有什么需要他们帮忙的可以直说。有两个年轻时候在酒楼当伙计的老人还给江余传授经验。大家伙都知道江余还没找到厨子,这没厨子,酒楼也开不起来。看到他们担心,江余意味不明的笑笑,“不急。”早就听到这件事,在家里犹豫很久的王一杰跑到酒楼,欲言又止,一咬牙把心一横。“九哥,我想来这里当跑堂,不知道行不行”江余看他一眼,见他眼神退缩,“可以。”他的一句话尘埃落定,从此以后王一杰就在酒楼里干起了跑堂的。得知王一杰进酒楼后,石子郅蹙着眉头去找江余,认真的说,“哥,我也可以当跑堂。”“你不行。”江余的语气里充满深意,“你有更重要的活。”成家立业,为了让小孩实现这四个字,他也够费劲的。“有多重要”石子郅眨眨眼,“是不是没有人可以替代”江余懒懒的从鼻子里发出一个声音,石子郅眉头松开,脸上挂起笑容。就在镇上所有人都等着看戏的时候,江余突然去了一趟外地,这一走就是十多天,回来的时候衣衫破烂,脸上疲惫不堪,还有几道伤。人们第一反应就是他遇到山贼了,背地里开始嚼舌头根子。江余一路平静的回到家,迎接他的是结结实实的扑倒。石子郅瘦了,小脸上没什么血色,他静静的搂着江余的脖子,把头埋进去。什么也没问,仿佛只要能回来就好。看到江余身上的伤,尤其是左腹部那里的血污,石子郅偷偷抽。气,他用手使劲擦眼睛,“哥,以后别丢下我。”江余的回答没有余地,“不行。”涂药的动作停下来,石子郅声音变大,“为什么”江余看不到身后的小孩脸上是什么表情,他勾起唇角,“等你长大了娶了媳妇”“我不要媳妇。”石子郅执拗的重复了一句,“哥,我不要媳妇。”江余也没多想,小孩现在还小,再过些年就知道那种事的美妙了,到时候不用他催,肯定迫不及待的主动提出来。晚上江余抱着已经睡着的小孩躺在床上,他对着虚空长叹,没有人知道他这趟出门是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