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战败。后来玉帝下令,命靖月把锁魂铃带至地府,让阎王放出那些魂魄,早日安排他们投胎转世。怎地没过多久这个魔头又再大开杀戒了呢于是玉帝请了太上老君掐指一算,这才知道了魔君在“回春泉”边如何起死回生等事,不禁感叹,想来妖狐族是有此一劫呀。叹归叹,为避免更多生灵涂炭,玉帝即刻降旨,派几队天兵天降寻遍五湖四海务必将魔君斩杀,但是,上天入地地找了许多年也未能看见魔君的半点身影,像是在三界之中完全消失了一般,于是此事时间一长也就不了了之了。如今,魔君已然失去踪迹了两百多年,想不到他竟是隐身在这凡世之中,以普通人的身份生活着,有家有女儿,名柳重,这是琪琪做梦也未曾想到过的。他不断地告诉自己,要镇定,好好想想接下来该怎么办,在无法确认他没有被魔君跟踪之前,家是绝对不能回的。从柳重那里逃离之后,琪琪本想在第一时间通知靖月,要靖月提高警惕的,然而不知道为什么靖月的手机始终不接,这让他懊恼极了,心里也更加慌乱,坐立不安之下,他只能冒着行迹暴露的危险,作法以狐狸毛变作小飞虫去寻找靖月。其实他所不知道的是,当时靖月人在电影院,而手机放在书包里,早已调了静音。当然,若是在平时,察觉来电对于靖月来说完全不成问题,却很不凑巧的,靖月今日的状态十分糟糕,毕竟,看着心爱女孩儿的手被紧握在别的男生的掌中,会无动于衷才怪。电影结束时接近九点半,顺理成章的,原先的组合被打破,变成了兄妹和室友结伴回家。安夕诺和安娉婷目送着载有靖月和星宓的出租车驶离视线后,才招手坐上了另一辆。“为什么你会和靖月在一起”安夕诺问妹妹,即使十分明显,但他还是希望妹妹能够给出个否定地回答。靖月给安夕诺的感觉很奇特,见第一面时,安夕诺就直觉地认为靖月是神秘而危险的,且,没什么原因的,还有份熟悉感,与初见星宓时的感觉差不多,只不过,对星宓是心跳加速,对他却是有如一块巨石压住胸口,说不出的沉重。所以,他不喜欢靖月,十分不喜欢,而妹妹“正如你想的那样,我喜欢他。”早料到安夕诺会有此一问的安娉婷很干脆地开口。“为什么偏偏是他”安夕诺皱眉。“为什么偏偏是星宓”安娉婷看向哥哥,反问道:“爱情这回事本来就没有为什么可言,不是么”“可你明明知道他对星宓的心思,何必非要自讨苦吃”安夕诺本想拿出作哥哥的威严来,但毕竟是一个娘胎里出来的,还只相差了不足五分钟,彼此都太了解,知道小丫头一但认定了某件事,十头牛都拉不回来,而且反对的声浪越大,她就越是坚定不移,所以他只能耐心地好言相劝。“一开始你跟星宓不也是没戏么”安娉婷挑眉,显出一副信心十足的样子,道:“精诚所至金石为开,这句老话我也是信的。”“星宓和靖月怎么能一样”安夕诺急道。“怎么不一样”是啊,怎么不一样安夕诺想了想,才不确定地问:“你觉得今天发生的事纯属巧合”虽然他觉得这么想,未免把靖月看得太过有心计,但,那份对靖月的直觉一直在做怪。安娉婷神色一变,她没想到哥哥也会有这样的猜测,立时又想起了靖月对她的利用,心脏毫无预兆地划过一丝痛,但是,她仍然命令自己抬高下巴,维持住一惯的骄傲,再次问:“难道不是”空气仿佛凝固了一会儿,然后,安娉婷才听到安夕诺开口,好似来自很远的地方,他说:“娉婷,你知道吗每次当你受伤的时候,当你对某件事没有把握的时候,你都喜欢用反问句来驳回提问者,你算一算,刚刚咱们的对话中,你用了几个反问句”“”车窗上流淌的雨雾令映入眼帘的霓虹显得格外的流光溢彩,蒙蒙天地间,仿如坠入了一片迷幻的世界。出租车里,星宓将眼睛张得大大的,扭头望住窗外,身体也尽量靠着车门的方向,似乎,街上的所有景物都拥有着莫大的魔力,吸引着她,令她目不暇接。于是,在看了好一会儿星宓的后脑勺之后,靖月只有在心里无声叹气了。他想问,星宓,我该怎样做,才能够让你不爱安夕诺本以为,可以利用许辰的病来阻止你与安夕诺彼此接近的脚步,只要再过三年,三年就好几乎,我就要成功了,几乎但后来许辰意外地临阵脱逃,无法,我只好自己来,明知道你不会爱我,我却仍愿意再次尝试被你狠狠拒绝的锥心之痛心痛吗我不怕。即便痛死,我也不怕。唯一怕的我这么努力,这么努力,得到的,却只是徒劳。其实我明知道会是这个结果的,明知道天意不可违,这句话不只是随便说说而已。但是,星宓啊,你可知,我爱你这么深,这么久,怎会舍得纤白的手指默默地伸出去,带着一丝最后的期盼,轻轻覆上星宓的肩膀,迫使她回身望住自己。“星宓。”“嗯”星宓似乎惊跳了一下,回望着他,表情却并不意外。“你有没有想过留学”“啊”问题却是意料之外的,星宓问:“为什么忽然说起这个”“先不要问,只说说你喜欢去哪个国家”靖月微笑着,如果细心一些,会发现,他几乎是在乞求。“嗯”星宓认真地想了想,说:“因为一直以北大为目标的,所以并没有具体想过这个问题,当然,如果可以的话,我可能会选择去德国或者法国吧,不过,”她又很快下了个但书,道:“只是随便想想而已,因为我是不会离开姥姥和妈妈的。”“如果只是因为这个原因,你大可以不必担心,”靖月有些急切地说:“我有办法,你去到哪里,就让姥姥和阿姨随同你去哪里。到了国外,我们可以给阿姨找一家更好的疗养院,我还会买一套更大的房子,姥姥、你和我,我们三个人就像现在这样住在一起,每一天,咱们放学回家,姥姥都会做好了饭菜,笑呵呵地等我们,每到节假日,咱们都会拿上许多好吃的去看阿姨,阿姨得到最好的照顾,病一定很快就好了,到那时”靖月越说越兴奋,美丽的眸子发着光,仿佛他所向往的画面就在眼前,但是,无情的,星宓出声打断了他,她说:“我是不会走的。”声音中有点赌气的成分。“为什么”靖月变了脸色,眼神凌厉起来。“不为什么。”星宓觉得没必要向他解释,因为她完全明白他的想法和目的,而她讨厌他这样。果然,空气瞬间凝固,气氛降到最低点。好一会儿,靖月才咬牙忍耐地道:“说到底,就是因为安夕诺,是么呵呵,你们的感情发展得还真是够快的啊,才约会一次就已经缠绵到难舍难分的地步了唉,都怪咱们国家的政策是年满二十周岁才可以结婚,要不然,你们已等不及跑去登记了吧”、第六十六章“靖月”星宓难以置信地瞪视靖月,忍无可忍地低喊,气得浑身都在微微地抖。靖月怔愣片刻,好像受了当头一棒般清醒过来,然后,他狠狠闭了闭眼睛,颓丧地向椅背靠去,整个人仿佛在瞬间被抽干了所有力气,任满满的、满满的疲倦如海浪般将自己吞噬、淹没“对不起,”好久,靖月才说,语气里有着深沉的叹息:“星宓,对不起,我只是只是太爱你”星宓的怒意消失了,反之而来的,是胸口处丝丝缕缕的痛,像是有一只冷冰冰的手紧握住了她的心脏不规则地揉,而,更令她觉得奇怪的是,这种痛很熟悉,仿佛在很久很久以前,便曾经历过。困难的,星宓试了几次才说出口:“对不起,靖月,我无法回应你的爱,但是我喜欢你,是真的喜欢,你永远是我最好的朋友。”呵呵,星宓两世为人,对他说的话都是一样的。所以,靖月还能说些什么呢除了苦笑,他已无话可说。星宓从来就没有给过他机会,哪怕一丝丝都没有,上天安排的情,命中注定的缘,岂容他一只小小蛇妖来改变轨迹哼。“靖月吗你”“喂喂”刚下车,靖月便感觉到了书包里的手机在震动,这时他才想起,自己的手机一直是处于静音状态的,于是立即拿出来接了,却不料,对方刚说了几个字便挂断了,于是他只好重拨回去,因为他听得出来声音好像是琪琪,而更令他奇怪的是,他发现居然有十几通这个号码的未接提示。但是,很快就有一个系统提示音回道:“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靖月皱眉,有一种不祥的预感袭上心头。雨已经停了,夜幕下,凝重的空气中满是森冷的寒意。“果然,你和靖月是一起的。”突然闪身出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夺过手机的柳重边说着,指尖边微微地用了用力,于是琪琪刚买不到两个钟头的手机便立时宣告寿终正寝。拍拍手心上的零件残渣,柳重的嘴角邪邪地翘起,仿佛来自地狱的使者,冷冷地睨着琪琪,明确表示了,弄死琪琪就像捏碎手机一样轻松。琪琪骇然,但是他已有拼死一驳的准备,这么想时,他觉得自己反而镇定了许多。亮开架势,琪琪瞬间积聚起元气,却没有想到,柳重对于他的举动只是淡淡一笑,然后,最不可思议,最匪夷所思,可以轻易撼动琪琪所有思维能力的事情发生了“狐宝,你怎么来了”“狐宝,快跑啊”“狐宝,救救我们,我们好痛苦啊”“狐宝狐宝”“啊”琪琪捂住眼睛,惊喊一声,无力地半跪下去,坚硬的柏油路磕着膝盖,泪水疯狂地从指缝间奔涌,可怜的濒临死亡的小孤兽浑身颤抖着,心痛、悲愤、绝望、惊恐、骇异无数种情绪狠狠地将他攫住,仿佛扼紧了喉咙,不留一丝丝喘息的机会。“呜呜”痛哭声蔓延在冷漠的长街,偶有几辆车子从旁疾驰而过,在两人的身上留下忽明忽暗的光影。柳重看着琪琪,如果他想永除后患现在是最佳时机,以他的无上法力来说应该不必耗费半分元气,但是,他只是默默地看着他,等待着琪琪的心情慢慢平复。平复怎么可能在琪琪经历了刚刚那一幕之后,平复已成奢望。杀了他是的,杀了他同归于尽也好,怎么样都好,一定要杀了他魔鬼的归宿只能是地狱于是,此时的琪琪只剩下了这一个念头。身随意动,琪琪骤然起身使足全力朝柳重猛扑了过去,但,赴死的决心与无畏的勇气在琪琪的尖长利爪剌进柳重的左胸口不足一公分时倏地急顿住“狐宝,求求你别杀他,他死了,我们也会跟着灰飞烟灭的,因为我们已经成了他的役鬼。”“狐宝,别听那个胆小鬼的,与其被困在这里,我宁愿选择灰飞烟灭。”“你宁愿选择灰飞烟灭依我看,你就算是立时魂飞魄散了也不足以赎罪。”“就是,要不是你那个好女儿,我们狐妖家族又岂会遭受此等灭族之祸”“你们别再埋怨大长老了,他也不想的,相信莎莎也不是有心救这妖魔”“哟,你在这妖魔体内遭了二百多年的罪,还帮着那死丫头片子说话呢”“反正你们谁爱选择魂飞魄散都没关系,不代表我们所有的人都愿意陪着你一起”“你们都给我住口”当这个威严的声音响起时,其余的声音都弱了下去。琪琪抬头看着柳重,不,应该说,面前的这个人此时并不是柳重,而是二百多年前,被柳重杀掉,并吸食了魂灵的年轻的狐妖族族长。望着琪琪,族长语重心长地说:“狐宝,不要管我们,你快逃吧你一个人是对付不了这个魔头的,不要落得与我们同样的下场,千万记住,你是我们狐妖家族唯一的一点血脉,一定要保护好你自己”但是,不等族长说完,柳重又变回了身形,所有被囚禁在这具身体里的魂灵一瞬间又都消失了,仿若从未出现过一般。整个过程,就好像川剧里面的变脸,却又不完全一样,戏剧里的演员一般都需要用衣袖快速地遮一下或转一下头什么的,令观众看不出绝活中的奥秘,然而,摆在琪琪面前的,则是本以为死去多年的亲人的面孔一张张地从眼前滑过,虽颜面青暗,阴森之气令人生怖,但容貌依稀,还是他们生前时的模样。看住面前这张惨白的,满是泪水的脸,柳重笑的残忍而了然“好了,省亲结束,咱们该谈谈正事儿了。”琪琪瞪着他,透过泪雾瞪住他,牙齿咬得“咯咯”作响,恨不得立马吃了他,连骨头渣都不剩。但,琪琪的模样只能让柳重显得更加肆无忌惮。“只要你答应我,不把见到我的事情说出来,特别是对靖月,我可以保证不会再伤害你的族人。否则,你听好了,我会在第一时间让你这一百多号族人魂飞魄散、灰飞烟灭,你明白吗”说到这里,柳重似乎又想起了什么似的,补充道:“还有,不要试着远离我的视线玩什么猫腻,因为,只要我想,方圆百公里的范围内我都可以闻得到你身上特有的狐儿,想躲我,门儿都没有。”这也是他为什么会在凌冲拙劣地掩护下肯轻易卖个面子,放走琪琪的原因。“你你到底要怎么样才肯放过我的族人让他们自由的转世投胎”琪琪从牙齿缝儿中挤出这个问题。“问得好,”柳重看起来心情似乎不错,挑了下眉,他说:“只要你肯遵守我们之间的约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