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定看过宋祁发来的内容,一定。“这就是你受伤害后找的恢复方式”陆铭嘴角勾起的冷笑,像利刃戳进我心窝里。想告诉他不是,真相却更难说出口,我为了报复,去勾引小三的姘夫,让小三的姘夫对她失去兴趣,还有接下来打算好的一切,我对邓晓枚借人之手的“施暴”。这些我更加无法开口对陆铭说起,说到底我真不是什么干净人,或许我狠毒起来,比邓晓枚做的事还要恶劣,但那又如何。邓晓枚不破坏我家庭,汪旭不弃我,婆婆不伤我,我又何苦做这种肮脏是。“不用你操心,这全部都是我自己的私事,我只知道自己做好了你聘用我要求的那部分,而你,不是一个称职的老板。”严格说来,我和陆铭连朋友都算不上是,因为陆双多接触了几次,也只是这样而已,他这样莫名出手干预我的生活,在把我看了个透彻之后拿我的来对我说教。他凭什么,我又为什么要听他的他的出发点无论好坏,我自私得觉得,他还是太过分了。“无论如何,你这样的做法我无法接受,我决定辞职。”不想再像脱光了一样站在陆铭面前,我权衡不了之后的事选择辞职。就算我真如陆铭所说山穷水尽,我唯一的朋友在国外为了生活努力,那我也有办法活下去。我还有疼爱自己的父母,为了继续活下去跟他们摊牌也是可以,就当我借,之后我找到工作再还,日子过得会比现在紧张得多,也总比跟陆铭再碰面更好。现在的我,对陆铭多了几分讨厌。“发短信给你的男人,是龙腾公司的宋祁”陆铭突然熟悉的说出口了宋祁的名字。我错愕:“你认识”他淡漠的“嗯”了一声,之前和之后,情绪如常,不像我跌宕起伏难以控制:“我公司跟他公司有过合作。”我哪能想到世界能如此之小,邓晓枚其中一个姘夫,居然和陆铭有过接触“据我所知,他结婚,有两个孩子。”他继续用审视的眼神打量我。呵呵,果然,陆铭看样子已经把我当成如邓晓枚一样的存在,他觉得我是在破坏别人的家庭,甚至“好心”提醒。“那又如何,陆总您现在成了道德的楷模,是要伸张正义了”我讽刺的笑着,恶劣的话脱口而出:“既然如此,那陆总为什么要离婚,是您前妻被您嫌弃了吧,是不够美不够年轻不够吸引你了所以你现在有时间在这里教训我”一定是这样,陆铭如苗苗所说,离婚后就是个黄金单身汉,多少女人趋之若鹜,再加上之前在公司楼下,看到他车里年轻漂亮的女人,别告诉我,那是他前妻。有且只有一种可能,陆铭不过跟寻常男人一样,富贵之后抛弃妻子罢了,也难得他有心带着陆双。听我对他的各种不善意的臆测,陆铭甚至比刚才还要平静了点,之前我还能从他身上感觉到对我的怒气,此刻竟全都消散,他抿着薄唇,一直不语。“没话说了没话说了就送我回去,或者带我到可以打车的地方,我明天就从酒店搬走,再抽时间把房卡还给你,双双如果暂时找不到人接我会继续接送。”我还想嘱咐他之后接送陆双的人一定要固定,不然总会出纰漏,可话到嘴边都没说出口,陆铭是陆双的父亲,我只是接送陆双的保姆,我又有什么资格叮嘱他。良久陆铭都没接我话,我该说的都说完了,心里的气消了又起,最后实在是受不了这样的沉默,我正打算开门下车,不管这是什么鬼地方,大不了走会去。哪知道陆铭却把车门落了锁,我的左手腕被他死死扣住,等我皱眉嘶啦一声回过头瞪他时,他脸上的愤怒,不比我少多少。终于有表情了吗,不再隐藏了对吗。是看不起我吧。“你究竟想得到什么”他轻皱着眉头,咬牙切齿。显得愤愤不平。“不用你操心。”我甩不开陆铭的手,低声呵斥:“你放开,陆先生,你是不是管的太宽了点,我再说一遍,这都是我自己的事”他好像听不懂话,我再三强调与他无关,他却起了兴致一般。“图什么宋祁能给到你什么,让你这样跟他因为你被人破坏了家庭,就要报复在他人身上”我冷着脸呵呵一笑:“是啊,我就是这样的人,陆先生现在才知道吗你还真是没什么眼力,可是陆先生,我已经说了很多遍,这都是我的事,宋祁既然只是你公司的合作对象,那我破坏他家庭让陆先生这么生气是为什么。”“因为你。”“什么”我惊讶得看着陆铭,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陆先生你真说笑了,我也只是你的一个小员工而已,要是你觉得我这样做丢了你的人,我说过,我辞职,从刚才起我就跟陆先生你没半,点,关,系。”一字一句的强调给陆铭听,就想让他正视我一遍又一遍提出的话题。已经被钉上这么多肮脏的标签,陆铭一定对我避之唯恐不及。我不是不想辩解,也不是就想被认为如此肮脏,只是我的解释又有何用,我的目的比现在陆铭知道的还要龌龊。我已经踏上这条路就无法回头,我现在还能求个什么干净,汪旭出轨就是拉着我一同跳进深渊里,我粉身碎骨,我没有退路。“你要的,我都能给你。”“你说什”“开个条件。”我哈哈大笑,若有镜子,我一定能看到,活像疯子一样的自己。“陆先生你是说要baoyang我,和那天在你公司楼下的车上等你的女人一样,被你包养吗”陆铭的话,比手腕传来的痛感还要剧烈,他明明给了我一耳光,却又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我却只能素手无策的忍耐着。“嗯,没错。”他真的,没想过给我留半点情面,他承认自己包养了那女人,甚至还想对我做同样的事,是同情还是羞辱,我有自知之明。也好,我原本就在自毁,也不怕多惨烈。“陆先生你真有趣,您是生意人,知道买卖建立在双方意愿上,而我现在明确告诉你,陆先生,我拒绝。”、第六十七章 你是要囚禁我我和陆铭这段对话意外的持续了近两个小时时间,当他把我送回去的时候几乎已经快过了这一天。毫无疑问我们的争吵建立在陆铭的误会之上,我深知这一点,也没想要辩解。误会就误会罢,随他去了。他把车停在酒店楼下时还没要结束谈话的意思,眼眸里带着不解,并像是退了一步,以商量的语气在说:“你有什么困难,我可以帮你。”“不用。”我一口拒绝。陆铭已经看轻了我不是,他于我也只是个曾经的老板,我断然不会像依赖苗苗一样依赖他,我心里没接收他到那种程度。特别像他现在这样看我,我更不想以弱者的姿态再面对他。“你真是。”陆铭恼着又一掌压在我肩膀上:“你能不能跟人好好商量。”“当然不行”我更加激动:“我有什么好跟你商量的,你有钱你就去多找急个,你亏欠的起,你就多亏欠几个,拉着我干什么,我的事不用你操心”顾想说的一点不对,陆铭如果真为我着想过,又怎么可能如此出口伤人,他掀开我的丑态拉我到镜子面前,逼迫我承认自己肮脏无耻。那我就该以跪着的姿态,接受陆铭的施舍我庄君朝着他陆铭跪不下去“所以,你就想跟你父母摊牌,说你离婚的事,然后呢,再去破坏宋祁的家庭你对得起你父母”我盛怒之下还不得不佩服陆铭的推理能力,他既然能知道我还没向我父母摊牌,也笃定我会缠着宋祁,他还说没看轻我“那也是我自己的事,我做的每一件事,都对得起天,对得起地,对得起父母对得起家庭”我对着陆铭咆哮,他什么都不懂,就凭着推测侮辱我,究竟是否我真的一做就错,之前家庭破裂是我错,现在种种依然是我不对我红着眼眶等着他,鼻头发酸却强撑着不掉眼泪,他们在理所当然的给我定罪的时候,能否想过我一次。我庄君良好家庭出生,被父母疼爱,成绩优异,朋友两三,我活成这样,究竟是为何,看我笑话的同时,又何曾为我考虑过在这里大放厥词指责我道德污点,我就想知道我还能怎么做“你,”陆铭和我四目相对,我的怒气越发蔓延,也清楚看到他情绪的转变:“没说实话。”我抬手擦了擦眼角的泪,苦笑着反问他:“陆先生,一直都是你在说,我又哪里有机会说实话。”陆铭轻皱眉头,又舒展开来,眼神真诚:“你说。”他在等待我的回答,真可笑,真当我会说“我没有说的,我想说的之前已经说过了,无论你怎么想都没关系,你把我看得多低贱都行。”胸腔的委屈全都冲进喉头,我咬着牙把满腔的怨恨忍着,才继续坚持:“都行,只要你想,我的决定就是那样,你,放我下车。”我一刻都不想跟陆铭多待,我要下车,我要去冰冷的酒店睡一觉,我还没家回,没钱用,到明天,我连住处都没有了。“不行,你情绪失控会做错事。”陆铭这句话显然不是说给我听,再总结了我各种正常反抗后,居然重新点了火,驱车离开了酒店门口,我用力拍打他的肩膀,吼着他放我下去。他却如闻所未闻,继续开车,直到离酒店越来越远,到一个高档小区里,停进了一栋别墅的车库里,才肯打开车门让我下去。我被他拖拽着进了别墅,经过灯光亮堂的空档客厅和局促不安的佣人眼神,他带着我到二楼,扭开一件房间门,手臂一弯,把我甩了进去。“老实呆着。”说完后他不由分说的扯去我捏在手里的手机。最后他连同走廊的光芒一起,被他随手关掉的房门阻隔,我再去转动房门把手时,发现已经被锁,我无法从这个门出去,陆铭是在囚禁我,还没收了我的通讯方式。摸着黑小跑到阳台边上,看着楼下小花园洒落的星点灯光,这陌生的地方,我满心的惶恐感,陆铭带我来这里,为什么他究竟要干什么害怕和周围的黑暗笼罩着我,眼泪不争气的又掉了下来,跌坐在地上,抱着双膝埋头痛哭,满脑子的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为什么没替我想过。哭到大脑昏沉像快要死去,我迷糊中像被谁从地板上抱起,身体被轻柔的放在柔软上,沉沉的睡去,想努力睁开眼几次都以失败告终。我再撑起千斤重的眼皮,周围的黑暗没引起我任何紧张情绪,相反,我此刻心情像湖水般平静,好像再想不起任何能让我心情糟糕的事。此刻的平静让我奇怪,却也生不出其他负面情绪来,伴着困意醒了又睡睡了又醒,当我突然意识不好得睁开眼睛时,就着黑暗也容易看到,我的床边,站了个小身影。“双,双”嘶哑的声音伴着喉咙火辣辣的痛,我尽力皱眉看清她的表情,却败给了黑暗,就连身体也是软弱到没法动弹的地步。“庄姨。”陆双清甜的声音叫我,让我放下心防,甚至轻松了些。与死水般的平静不同,鲜活的轻松更是我迫切想要的情绪。“嗯,双双,告诉,庄姨,发生了什么。”每一个字对我喉咙的压力牵扯出的火辣痛感,只能咬着牙关忍着。“顾叔叔和几个阿姨过来,给庄姨打了针,还跟爸爸说了话。”“说了,什么”“不知道。”陆双回:“爸爸抱我去睡觉。”“双双,爸爸呢。”“爸爸去找王叔叔了。”透过陆双,我能掌握的信息已经不少,顾想又过来了,还给我打了针,是镇定剂我现在的难受是副作用还是其他那陆铭去找的“王叔叔”,难道就是王南。他到底是想做什么,我最怕的是他做的一切会打乱我的步伐,在我和苗苗一通设计的渔网里放掉我的猎物我好不容易争取了宋祁的信任,只要再等一天,我就能让他到我指定的房间来与“我”见面,到时候见宋祁的自然不是我,而这一切布置了太久,就要被陆铭全毁了“双双,麻烦你,给你爸爸,打电话,说庄姨,要找他。”遭天谴也好,被千夫指也罢,我庄君从那段时间熬到现在的唯一盼头和希望,就是展开这一切的复仇,他陆铭为什么要在中途插手进来破坏,他凭什么插手陆双乖巧的“嗯”了一声,解释说只能到客厅去给陆铭打电话,我同意过后,听她离去的脚步声,情绪依旧平静着。即便想到陆铭龌蹉的做法,也提不起怒气,但我大脑清醒着,想得清楚一切的关键,就是和陆铭的见面。只要见到他,用什么办法都好,让他滚,让他别来干预我的生活,就算我精神失常像个疯子一样,可报复是他们所有人自找,我不怕报应,就怕他们活得太好。预计不了陆铭来的时长,当他到我面前来之前“啪嗒”一声打开了房间灯光,骤然亮起的光芒刺着我的眼睛难受,我下意识的闭上眼睛,偏侧脑袋,连抬手抵挡的力气都没有。“放我走。”我没有要商量,就算我做的一切都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