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至少你让我做了回美梦,是承欢自己傻,这一切一切都摆在眼前,还看不透。」这半年来要说后府有什么变动,就只有朱天仰的院子了,从原本的环堵萧然,到今日锦衣丝被,连桌子换上紫檀木,还有那琉璃镶玉一整套的茶壼,束修远何时这样宠过一个人李承欢摇头失笑,这一切就摆在他的眼前,他竟还会迷糊的择错了路。回首看着朱天仰那张粗眉厚唇不出色略显憨厚的脸,怎么想不通,这个人是如何说动自己这个人又何以让束修远甘心付予家印「李哥,你怎么了咋一副得了绝症的样子」「小仰,怕是没几日我们就不能这般闲话家常,还记得以前我对你说过「不日馆承欢不适前往,以后就不去探望朱公子了,还望朱公子见谅。」那句话吗若它日承欢被遣不日馆,小仰请你答应我,你绝对不来。」「李哥,你怎么会觉得自己会被送不日馆」「哈哈哈,刚才手拿着袍袱想跟你出府的人是谁」李承欢看着到这个节骨眼还在装傻的朱天仰,不禁觉得有点恨,为什么这个人这样没心没肺的就能活的这样好而自己处处小心,甚至甘人伏于人下,却仍逃不过再入火坑的命运,「你以为在做了这种事之后,束修远会再召我侍寝束家后府还有我李承欢一席之地吗」「李哥,束修远是不会再召你侍寝。」朱天仰看着气的脸色发白的李承欢忍不住露出一笑,「因为你是我李哥,我那能让自己的哥让人开后庭花去。」朱天仰看着脸上怒气尽失,只有一脸惊愕的李承欢又笑了,「哥,我们来办个结拜大会好不」李承欢仍是一脸惊愕,不过是另一种表情的惊愕法,朱天仰想,没想到古版李准基惊讶到小嘴微张的样还挺动人,「哥,古代结拜是不是要歃血为盟喝血酒我怕痛又怕血腥味,咱就割束一的手,叫束二喝这样成不成」听到这里,任是古代人的束一也忍不住啐了句,尼玛。--34--「主子。」束修远放下手上卷宗,拿起束一呈上的纸张一看,「这是什么」束一顺着束修远的眼光看去,指着纸张上最大字的横向标题道:「李承欢与朱天仰结拜大会及后府同欢会」。束修远瞇起眼睛直瞪着束一,我不识字吗束一低下头,心想那你问「这是什么」是要做什么「朱公子明夜要办与李承欢公子的结拜大会,邀请了六位爷和全日芳院包舍暗卫小侍。」束修远不耐的闭起眼睛,是他的错觉吗总觉得束一、束二甚至是其它不常与朱天仰接触的暗卫都越来越像朱天仰,又或者,是他太想朱天仰把人人都看成他不,不行这样,束敬和虽死,但其弟束鸿升仍虎视眈眈,还有人称玉面诸葛的束兆亭,这交友广阔的十三若没有雄心,何必四处拉拢人心,甚至连卖艺不卖身的瑶京第一名妓秦舒都曾为其破例留君过夜,不,不只如此,朱天仰也曾在秦舒那里住了半个月,要说朱天仰跟十三就毫无关系,说来连他自己都不信,就算朱天仰真已不是原来的朱天仰,可至今尚无人可证实朱天仰之言,更何况后府里还有个对十三痴心不减的张晓晨,他不能不防,走到今日,多少腥风血雨,他不能纵容自己轻忽,这束府下的亡魂已经够多了。理智告诉他应该杀了朱天仰,把一切可能扼杀于襁褓之中。但,他却下不了这个令。「这但愿人肠久又是什么意思」束修远指着横标下第一行字。「据朱公子说,这些都是大会的余兴节目,一些趣味竞赛,给所有参加的人娱乐用的,这个项目朱公子命厨子准备了些肉肠。」束一看束修远没有表示,又指着下一项继续解说:「这一方净土,朱公子则是准备了四尺长宽的油纸,下一项心有灵犀,朱公子没有吩咐,而这个人面桃花相映红,这是准备了散沫花粉和鸡蛋,至于最后一项是张晓晨公子的舞。」「嗯。」「嗯」是什么意思束一真想大吼。「咳。」凌伯基出声叫醒明显出神的束一,「主子说过,以后待朱公子如主子,既然朱公子想办结拜大会,你们就照办。」「是。」「束一,怎么样了」束一看着急急迎上前的束二笑了,对着对方点了点头。「成,不用办,太好了」看着松一口气,弯起嘴角的束二,束一笑的更开,「主子说照办,一切听朱公子吩咐。」「办那你点什么头」「点头难道不是要的意思」束一一边点头一边笑着说。看着愁眉苦脸的束二,想到朱天仰示把束二和芝兰的名字写在但愿人肠久的项目下,束一就止不住想笑,那厨子准备的肉肠有三指宽,一个手肘长,看着就令人面臊,束一突然很期待明日结拜大会的到来。走到后府主院前门,束一一跳落于一颗树上,对着原本就在树上的束五说:「主子说一切依朱公子吩咐办,所以大家都得参加,不如我们选一项先填上如何」束五回头,「你觉得那项好」「都好,就是别选第一项。」知道准备用品为何的只有他和束二。「那一方净土和心有灵犀你择一个。」「心有灵犀如何依我对现在这个朱天仰的暸解,名称越正经,内容越有问题。」束五想了一下,点头表示同意。--35--「听说那个张晓晨病了。」「为啥」朱天仰丢了一颗樱桃到嘴里,往树上丢了一颗,接着递给芝兰一颗,芝兰瞄了下发现朱天仰没注意他,快速的把樱桃收进腰上的袋内,朱天仰对芝兰的小动作翻了白眼。「他已经超过半年没有侍寝了。」李承欢又吃了颗樱桃,也递了颗给小立,小立开心的接过手,马上塞入嘴巴,感激的对朱天仰看了看。「樱桃是我给的,你看他做啥」李承欢拿了颗整颗长满了毛的水果往小立身丢。「诶诶,这些水果本来就都是我的。」朱天仰拿了颗橘子剥半,一半往树上丢,又拿了四分之一给芝兰,见芝兰又往袋里塞,受不了的撇撇嘴,看来女大不中留,男大也一样,「你也半年没待寝了,安涵也半年没待寝了,墨祈也半年没待寝,所以半年没侍寝这件事应该不是让张晓晨生病的原因吧」朱天仰一抬头发现小立把那水果往裤子上擦了擦,张口就要咬,「喂,小力,那kiwifruit要去皮才能吃。」小立手里的水果是放下了,但嘴还是开的,树上落下了些橘子皮、橘子籽、樱桃籽,和一句话,「为啥叫奇威拂桐王府送来的人说叫猕猴桃。」「也叫猕猴桃,哎一言难尽。」朱天仰不想再扯上英文两个字,一扯又要解释不停,想到整个后府到处还响着「骗呷、骗呷」两个字,朱天仰就觉得嘴角抽筋,转头看着沈默不语的李承欢,朱天仰适时的把话题转走,「李哥,你还没说为啥张晓晨病了。」李承欢看了看朱天仰,又往树上一看,朱天仰跟着往树上一看,看见正吃着橘子的束一,朱天仰掏出胸口那个通体墨绿名为束家印信的玉,「喂,束一,拿个布条把耳朵塞起来。」李承欢看着束一一脸不甘不愿的塞住耳朵后,才开口说:「张晓晨不再见召侍寝后,据说十三爷再也没有给过张晓晨一个讯,到了今天瑶京本家那也不再捎东西给张晓晨,他如今真的是成弃子了,现在的处境比何安涵还惨。」「为啥」「何安涵从一入府就不受宠,虽然难免有人口贱为难个几句,但不会真有人费心去对付他,可,张晓晨就不同了,能在这后府占上一席地,谁不是踩着别人的头往上爬的,他现在落败了,你想,那些曾经被他踩过头的人那有可能不报仇更何况即使别人不对付他,他也会对付自己,就如那不到一年前的你。」重生的事朱天仰不曾跟李承欢说过,但,朱天仰知道李承欢不是没有怀疑,只是他不问,朱天仰也还不想说,朱天仰觉得时机还不到,就像他知道李承欢之前常上咏叹亭见束修远,他想李承欢多少也清楚他知情,可李承欢没有来解释,他也不会主动开口。「就算如此,那于晴和也是同情况,可怎么不见李哥为他开口」「因为他不曾为我开过口啊。」朱天仰没有开口,因为他的脸就写了「为什么」三个大字。「当年我被老爷买回府后,老爷就放着我,一个多月不闻不问。」李承欢望向张晓晨的院子,当年他走进张晓晨的院里求张晓晨指他一条生路,隔天,他便见召侍寝,这件事他与张晓晨谁都没有再提起过,李承欢得宠后也不见与张晓晨交好,可,这事李承欢一直记在心底,「当初我求张晓晨指我一条生路。」「所以现在你也想给他指条生路」朱天仰望向李承欢,李承欢沈默不语。「这路不是没有,可也要他想走行啊,李哥。」「小仰哥连素来不沾男色的十七爷都能系在裤头上,还有什么是小仰哥办不到的」朱天仰叹了一口气,哎还真是一文钱逼死英雄好汉啊现在换合伙人又来不及了。朱天仰又掏出那块束家印信,「束一,下来。」朱天仰一边喊一边做手势,待束一下来又意示他把耳上的布拿掉。「束一,十三爷的事你跟我好好说说,他喜欢吃什么喜欢什么消遣喜欢什么样的人他是怎么迷惑张晓晨连他臀部有几根毛,你都要给我说。」束一真的很想把布塞回耳朵里,他那里会知道十三爷臀部有几根毛--36--不管束二再怎么不愿意,时间还是来到结拜大会当天。束府日芳院的人,包括公子、小侍和暗卫都出现了,废话,那张通告上那么大一个束家印信的拓印就盖在那,见印如见家主,看了这个通告还有谁不敢参加,饶是李真可也只能现身于后府花园。「那个是华妃吗」朱天仰指着一个瘦的腰可合握的人,嘴张的都快掉下巴。「是呀。」「妈呀怎么这样」比他昨天看到的张晓晨还夸张,「我说,你们这些古人吃的都是什么减肥特效药咋一个两个瘦的像直接把肉刮掉一样」「少无聊,束一快滴完血了,回神。」「真不知道这依兰露加桂花酒,又滴了血是什么味道」「你喝喝看不就知道了」「我这不就是怕血腥味才会叫束二喝吗」朱天仰眼神一闪,裂嘴一笑,「李哥,你咋不喝难道你不是真心与我结拜吗」李承欢一怔,接着也裂嘴一笑,「我这不也是怕血腥味嘛,至于真不真心,那些房产地契都放你兜里了,能由得我不真心吗」「嘿嘿,李哥。」「都认我做哥了,还老是吃豆腐。」李承欢把小手从朱天仰手里抽出来,与朱天仰站到供桌前。「我李承欢今日与朱天仰结为异姓兄弟,此后必真心相对,祸福与共,如有二心,绝子绝孙。」「我朱天仰今日与李承欢结为异姓兄弟,此后必真心相对,祸福与共,如有二心,绝子绝孙。」两人立誓完齐往右方一看,束二扁了扁嘴,举起酒杯一饮而尽。「好了好了,这下烦人事都做完了,大家可以尽情享乐了,来人,上道具,第一个节目但愿人肠久开始。」朱天仰拍了拍掌,侍者快速的撒走供品,开始准备设置用品。「束二爷,你别不高兴,真的不是我要公子把你名字写上的,如果你不要,咱就别玩了,我去跟公子说,公子绝不会为难你的。」束二看着芝兰小鹿般的眼睛水盈盈的,一张小嘴一开一合,一副小心讨好的样,心想这小家伙啥时变这样勾人再想起这日子每天夜里小家伙总会为他备上热汤吃食,不由心头一软,「没的事,我没不开心,芝兰,你也别叫我束二爷,就叫我束二哥,我和你一样都是为主子卖命的人,不是什么大爷。」「束二哥。」「乖。」束二笑着抚了抚芝兰的头,但一见到呈上来的肉肠,脸瞬间又黑了,而其它没见过那肉肠的人,一见到肉肠简值是石化了,那么大条肉肠,不会是要吃完吧在一群石化的人前,一个仙儿似的小金童缓步舍阶上台,乌黑的头发扎了两个发髻,身着浅蓝色又似淡绿色长衫,手捧着一个挂轴,走到台前用着软软还没变声的童音说了,「但愿人肠久游戏规则。」说完,唰的一声,放开挂轴,原本还有人喳呼这「哇那就是曾经极受宠爱的墨祈公子啊。」,这时已经完全灭了声响。两人面对面坐于桌子各一边,以口含肉肠拔河,桌长两尺,肉肠中心的红绳过一尺者胜,为时半刻钟。规则一,不可以齿咬肉肠,违者,从下面那个嘴把肉肠塞进去。规则二,不可用手碰肉肠,违者,从下面那个嘴把肉肠塞进去。规则三,不可用嘴以外东西碰到肉肠,违者,从下面那个嘴把肉肠塞进去。规则四,比赛者以外企图干扰比赛成败者,从下面那个嘴把肉肠塞进去。后面的规则越唸越荒唐,但见台上的朱天仰嘴越裂越大,台边的小幼拳越握越紧,台中的墨祈脸越唸越红,在不知说了第几个「从下面那个嘴把肉肠塞进去」之后,墨祈拎了挂轴,飞似的跑到台边,紧握小幼的手。小幼责备似的瞪了朱天仰一眼,又轻声安抚墨祈,朱天仰不以为意裂着嘴笑,「刚才比赛的奖励没说到,胜者可参加晚上的营火大会,输的人就充当营火大会里的侍者。」朱天仰话一说完,大家便各自到自己的桌前站好,尤其那些侍从家仆的,更是磨拳擦掌准备大战一场的样,而这里面场面最诡异的莫不是束二和芝兰两人了,一个面上含羞,一个眼带笑意。「准备,张嘴」「啊好大。」芝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