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沉教唯墨不由地打了个冷颤。不顾一切地抛开了所有的自尊,唯墨轻咬了咬下唇,竟是显得楚楚可怜:“只要王爷帮我救出姐姐,我愿意答应你任何条件。”“墨儿,你似乎又忘了,不是真心奉上的女人本王可是从来不碰的。”郝连成冷酷地笑了起来,眼底里的嘲弄刺得唯墨心口生疼。“你怎么知道我不是真心的”唯墨不顾及后果地开了口。而郝连成瞬间的沉默让她觉得郝连成只是在无可奈何地听她在别有用心地诉求。“别这样墨儿。你真是为达目的,无所不用呢。”郝连成若有所思觑着她,把面前丝毫未动的茶杯朝唯墨跟前推了一段。他不愿意帮她,他真的不愿意帮她“无论如何,人,我一定会救。”唯墨忿言,取过杯子一饮而尽,很快又把杯子重重地放了下来。紧随的目光跟着出了偏殿,随即又掠向了远处。下一步,这丫头会做出什么呢“小姐,都备好了。你看怎么样”“不错。我是色色斟酌啊,也不晓得那人领不领情。”淡扫这一桌佳肴,唯墨眨巴着眸子道,“碧映和玲珑去请了人没有”“去了。如果王爷应邀,怕是该到了。”唯墨朝下望去,见郝连成正拾级而上,逐渐近了她所在的台亭。“说曹操曹操到。”“爱妃今日很有雅兴呢。”郝连成淡淡一笑,倒也自然地坐了下来。“是,墨儿诚心请王爷赴此小宴,算是赔罪。早些时候,因过分忧心姐姐而出言相向,是我不对。”给郝连成添了酒。顿时酒香扑鼻,唯墨径先举杯饮下。“是什么酒,香味好特别”“是我府中惠姨自酿的酒,取名叫樽前醉。此酒极香,酒劲却极小,平日佳节里我都把它当花酿饮。”“有点意思。”唯墨温和一笑,朝后头摆手。几个琴女会意,随即抚弄起琴弦。此时暮光沉沉,琴声悠扬,又因在这高处亭台显得别有意境。“行了,你们几个还是先下去吧。”“是,王爷。”郝连成的骤然打断教唯墨很是吃惊,她极力保持住平静的笑意。听惯云逸的曲子,也难怪入不了耳“也好,清静中自有一番境意。王爷来尝尝我精心准备的佳肴”“墨儿你准备的”郝连成眉眼一抬,突然兴味盎然。不晓得是否会错了意,唯墨解释道:“嗯,我的意思是,是我命人精心准备的佳肴”仔细想来还真是有些愧疚,她待在成王府大半年了,未曾留意过郝连成喜好什么样的膳食。如今想要大献殷勤,才从碧映口中多少探知了一些“这道是荷花金鱼虾,是祁国东部的极品海味。”她大费周章地弄来祁国的贡品,可不晓得行宫里的厨子做得是否地道。“肉质不够打紧。”“是吗,那这道,清酒富贵鸡。”唯墨剥开层层荷叶,亲自夹了一块到郝连成碗里。星眸闪动,郝连成无谓地笑笑,随即动了箸。“有些特别,但荷香味、酒味都过重了,感觉配合得不妙。”郝连成故意的是品味太高,还是不想领情啊好,她忍了。“掌中宝,这可是我花了大力气准备的。一百只鹦鹉的爪心配合着可遇不可求的雪山松油,绝对是极品中的极品。”“果然够精致。入口香滑,余味醇厚。”“是吧。”总算有入得了眼的。刁难人哼,她楚唯墨也不是白搭的。“只是有些腻。”郝连成说着,给自己斟了杯酒。“腻西施豆腐羹,这道菜口味偏淡。听底下的厨子说,没有四个时辰还做不来这么一道菜呢。”唯墨正要舀起,郝连成却一个起身,伸手打住了。深邃的双眸眨了眨,郝连成淡言道:“差不多了,本王也是时候进宫议事了。”他不领情“王爷忙,不扰你了。”唯墨眼见着黑色的身影渐渐消失在高楼上,一时间竟觉得分外的落寞。罢了,本来就是她强人所难。可是,姐姐怎么办郝连成,你不稀罕这一桌子的丰盛,我自己吃。47第一卷第四十七章 迷情“玲珑见过王爷,王爷您回来了。”“王妃人呢”“在高亭上。”夜色已深,竟然还在那呢。仔细算来,他离开至今有五个时辰了。不知怎么的就脱口问了出来,眼下知道那丫头人在哪在做什么又如何如今这事态,确实不宜过早牵扯进去。他这是怎么了“一直都在吗”“是。王妃,好像醉了。”“醉了”郝连成深眉一拧。怪了,不是说那樽前醉是最醉不得人的吗真是拿那丫头没办法啊。想想还真教人妒忌,楚贵妃竟有这么个平日里看起来没心没肺的丫头护念着“王爷要不要去看看王妃王妃遣了所有的宫人,独自一人在高亭上。这夜怪凉的,奴婢正想给王妃添件衣裳去呢。”郝连成垂眼,见玲珑手上揣着一件风袍。“给本王吧,本王过去就好。”“是,奴婢遵命。”她真的醉了,醉的不省人事。高亭上,她一袭白衣,衣袂在晚风中翩翩蝶动。幽兰的芳泽萦绕在周身,本是剔透的肌肤因为醉意染上了红晕。一手握着玉壶,她定定地搭巴在亭台边上,迷离的眼神飘远向了深沉的夜空。“你是谁啊”脚步上传来的动静打破了静默。唯墨使劲地眨了眨眼,微晃着脑袋道:“嗯,你不是他。不过,你们两个真的长得好像好像。”“他是谁啊”半眯过眼睛,郝连成坐到了唯墨身边。“他哈哈你喝了它,我就告诉他是谁,哈哈”怎么回事一壶樽前醉能把人弄成这样。郝连成迟疑地看了唯墨一眼,随即接过玉壶一饮而下。这酒确实没什么后劲,弄成这样,怕是混着什么东西起了反应吧“现在可以说了。”“我告诉你,我也不知道他是谁。但我知道,他才懒得管我,他从来都不会理我。”“来吧,先披上,现下太凉了。”郝连成为唯墨系上风袍。他感觉到唯墨虽然醉得不省人事,却一直在观察他,似乎,也在快速思虑些什么。“别喝太多了,墨儿你醉得很厉害你知道吗”“是吗我醉了。难怪脑袋晕乎乎的,什么都想不明白了。不过,你知道吗,你跟我说话,我很开心。真的,我好长一段时间没跟人讲过真话了。好长好长呢”唯墨跌撞着扶过凭栏起身,正欲拿过他手中玉壶放好,却被郝连成夺了去。“我来吧。”郝连成伸手放回东西,同时把她的身子拽过拢在了怀里。真是“酒不醉人人自醉”。体温隔着薄薄的衣裙传来,她身上特有的香气混着朦胧的酒香,一切美好得教人心神荡漾。“谢谢你。对了,你认识我吗我不记得了。”“认识,而且我想没人比我更了解你。”郝连成贴近她面庞,语气漫不经心却是不容置否的霸道。靠在他强健的臂弯里,唯墨虚无一笑道:“我是不是很坏”“你都做了什么了,为什么这么说自己”“好像做了好多好多的坏事,记不得了。我只知道除了姐姐会听我说心里话,没人会在乎我的心意。每天都像唱大戏似的真真假假地演着,你说老天是不是在惩罚我啊”他,无形中伤害了她么他从未对一个女人如此用心过。可事实是,他想要的她不给,他给她的她想不要“没有的事。”郝连成突然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只是静默着欣赏她的醉颜。“对了,你为什么愿意我说话你们长的好像,可是我知道你跟他不一样。”又是那个他“那个他是谁啊”“你很喜欢我向我爹提亲吧。”郝连成大感错愕。她的醉语越发的不着边际了,这丫头知道她在说什么吗“墨儿,我们已经成亲了。”“是么看来我真的喝多了。”唯墨揉了揉太阳穴,幽幽道,“难怪你会过来陪着我呢,对不起了夫君。”“回去休息吧。这风大不能久待。”“”此刻唯墨像个四岁的孩子般,点了点头。“又去哪”“回去休息啊。”如今唯墨的一举一动都牵动着郝连成的神思。她醉的不轻,一看就知道找不着北了。就她现在的样子,怕是没出几步就要跌倒了。“我抱你回去吧。”“嗯。”没有了往常的不安分,唯墨软软地搭在他肩头上,像只温顺的猫儿缩在怀抱中。一路过来唯墨都是静静的,想来她在怀里已经是睡着了。寝殿里,睡眼惺忪的人儿被放到了床榻上。为唯墨捏过被角,郝连成转身离去。也许是被他刚才的动作惊醒了,“惊到你了赶紧休息吧,明日醒来一切都会好了。”“不是。我没睡着,只是小寐。我有事情要跟你说。”手上传来的力道告诉他,她想要他坐下。不可否认,她的举动让郝连成感到喜悦。但她恐怕不知道,她此刻娇柔恍惚的模样是多么的撩拨人心弦。赶紧离开吧。身体的燥热逐渐袭来,喉结的紧缩泄露了内心情感与理智的挣扎。他郝连成也有今天。如果他不行。今夜,真的不行。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郝连成尽量离唯墨一段距离坐下,却未料及她却坐了起来主动靠到他身边。“有件事情,想来想去还是要说出口的好。”“你说。”郝连成平静的语气掩盖了内心的躁动。渺渺的灯光下,她的笑靥染上了层暖色。今夜,她迷醉得让人热血沸腾“墨儿想跟夫君说声抱歉。爹爹说过,姑娘家的不该沾太多的酒,今夜想来是贪杯了,现下昏昏沉沉的,实在是太糟糕了是不是。”“嗯,放宽心吧。”郝连成深吸了口气,轻咽了下扬笑,“我不会告诉令尊大人的。”“夫君你真够意思。”唯墨乐着圈住郝连成腰间,不经意的一瞬唇瓣上的温热触过他脸庞。毫无预警的,他附身攫过她粉润的樱唇,粗缓的鼻息相交,二人唇齿间的纠缠顷刻间蔓延开去。48第一卷第四十八章 醉缱绻来不及了呢,墨儿。他要得到她。郝连成清晰地听到了内心的渴求。爱欲的弥漫一点点地侵蚀着崩溃的理智。灯火辉映下,纱缦零落,流苏舞动。三千青丝如瀑而下,如玉的纤体上淡上了一层红晕。醉态中的人儿早就意识模糊,青涩而无力地承受着他的索取。“放心吧,墨儿,我不会伤害到你。”低哑的嗓音里,有燃情,有诱哄,有心生的爱怜。迷情中,唯墨似乎感觉到有什么异样闪过脑海。“嗯,我”趁着微微喘息的缝隙,她忍不住低喃,似乎是想要拒绝但又无可救药地被诱导着。她无措地抓着床幔,想要挽回一丝理智,却又在他的霸道和爱抚下逐渐地迷失。窗外月影招摇,低吟如歌。细叶在清艳的夜空里飘洒,像落花微微良久,炽灼的激情渐渐褪去。轻袍缓带下,郝连成坐于床畔欣赏着她的睡颜。这一夜,他彻底失控了。她的青涩、迷情、一切的一切都让他情不自禁地想要更多,要不是突地起身出了寝殿,殿外人早已是候住了。“王爷,都准备好了。”“半个时辰后动身。”“是,王爷。”目送黑影离去,郝连成再次回到她身边。地面,她束腰的玉带上,还挂着灯河节当日的荷包。这东西,她放在近身处心口丝丝暖流溢出,郝连成拾起放于枕侧。此刻,她鼻息轻缓如婴孩,睡得正熟。温烫的指腹滑过她细嫩的面庞,他知道她有多累。他竟然在这样的时候要了她的人。当然,他郝连成没什么不可以。可莫名的,他又会觉得放心不下,过意不去是啊,他简直无法想象她明日清醒过来会是什么样子。如果可以,他愿意守在她身边看着她醒来;他愿意听她恨不得把他千刀万剐的宣泄;他愿意耐着性子告诉她,今夜她是那么该死的迷人。她的所有让他情不自禁,教他欲罢不能握过她露在被子外边的手,郝连成轻柔地深吻过她青葱般的手指。墨儿,你是我郝连成的人,哪儿都别想逃,等我回来现下什么时辰了就凭这的光线,估计也尽午时了。朦胧中醒来,唯墨半清醒半迷糊地坐了起来。嚅喏着肿胀的嘴唇,她怎么会睡了这么久等等,不对心难以克制地扑跳起来。她能感觉到,丝被包裹住了她光裸的身躯。不唯墨小心地掀开被褥,瞬间朵朵赤红灼得她眼疼。天啊,发生了什么,到底发生了什么顷刻间,昨夜发生的一切似潮水般涌来。绯红了一脸,唯墨越发地感到羞愤。不,郝连成怎么可以她酸疼的娇躯上,尽数落下了那人的痕迹。凌乱的床幔间,还依稀残留下了属于他的味道。落目处,都在昭示着昨夜的辗转反侧、云雨缠绵。怎么回事为什么樽前醉会把她弄得这般不省人事惠姨啊,你可是害惨我了。空茫中,唯墨揉了揉微微生疼的脑袋“惠姨,你的樽前醉,简直就是香花酿嘛。”“倒也未必。你可要记着,樽前醉是不能和杏仁吃在一块儿的。二者若被混在了一起,那出来的效果比你爹烂醉如泥的时候还要强过数倍。”记起来了,她昨夜的下酒菜里有杏仁。难怪,难怪呢什么叫欲哭无泪,她现在是切身体会到了。“小姐,是你叫我吗现下可以进去吗”殿外,传来莲侍试探的声音。“你进来吧。”郝连成他人在哪里他欠她一个解释。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