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的也是。如今我们共同的大敌就是郝连成了,把他彻底铲除了,后头所有的事情我看都好办多了。”“哼,折腾到今日,总算要有个了结了。郝连成也真是,费尽心血谋算了这么多,紧要关头却栽在了一个女人手上。哈哈因为一个女人前功尽弃,想来也是天助啊。”“这事说来我也觉得不可思议,可偏偏就是这么给发生了。平心而论,他郝连成也确实有点能耐,否则我们也不用步步算计得如此辛苦了。”“说到这,诶,我说王兄,你探子带来的消息可靠不可靠,郝连成如今人真在丰州吗为什么,我听闻”“郝连成有在京都附近现身的消息我也听说啦。街谈巷闻,不足为信。起初我也怀疑,好在接连派出去的人都证实了此事是虚。我料着是郝连成被父王调远京外,一时间他旗下阵营元气大伤。这些消息不过是以他为首的几个老不死的,想要苟延残喘,所以虚张声势,借此扰乱视听,给我们制造点麻烦罢了。”“王兄这么一说,我也就放下心了。”“丰州距京都一千多里,信使来往最快也要一月。郝连成要想打翻身仗,势必领着大军前来。这么多人齐齐至京,除非有遁地之术。我曾细算过,郝连成赶到京都之时,也是他人头落地一刻了。”“哈哈王兄分析得在理。臣弟我自愧不如。”“好了,今夜有好戏看了,我还得回去准备准备。”“王兄慢走。”只有一只脚步声渐远。郝连靖,怕是还在原地了。“爷。”“说吧。”啊,果然。又来了一人。“下边的人已经布置好了,就爷一句话的事了。”“好,刚才的话你也听到了。你,怎么想”“成王爷现身一事,应如穆王爷所言。但穆王爷狡诈,他大营的骑兵近日行动诡秘,爷不得不防。”“哼,郝连穆这狗东西想白白利用我之势爷今夜就跟这兄弟二人做个彻彻底底的了断”“属下恭祝王爷一铲大敌,得胜归来。”“哈哈好,好”脚步声渐远。总算是走了唯墨谨慎扫望四周,不禁暗自松了口气。那么大的阴谋看来,郝连成是有难了来不及细想,唯墨拔腿继续朝后门过去。“呀,你个叫冬梅的,怎么拖这么久”马夫见来人黑了脸,大声呵责起来。“不好意思啊,大哥,夫人临时又交代了些许事情。”唯墨低下头,讪讪地上了马车。车夫骂骂咧咧地同时,马车也开动了。因为压抑得紧,短短一段路仿佛挨了许久。不过,她想清楚了尚国,她是回定了。无论如何,她要充分利用好这千载难逢的机会虽然,她是有那么点心存着愧疚的毕竟,单凭这传言,郝连成落得今日的下场多少是因她而起的呢。尽管,她想想就觉得玄,也很想做些挽救,可到底心有余而力不足啊。这王庭之争,哪是她说插手就能插手的。难不成,她要乔装混进宫里,庆功宴上死不要命地站出来揭开一切算了吧,她并没有十足的证据,证明郝连成的无辜。单凭几句话,怎么能够让在场之人相信,一切都是郝连穆和郝连靖的设计她若是这般,轻则被当成是爱夫心切的疯话。重则,她话没说上,小命都不保了。唉,天命也好,劫数也罢。郝连成,他就自求多福吧马车行了好一段,停在了一家茶馆门前。“到了。冬梅,赶紧下去帮夫人办事。”“哦。”唯墨跳下马车,目送马车远去。行动利索地进了茶馆,唯墨柜台前掏出银子。“伙计,给我备了马匹和足够的干粮。”“好咧,姑娘稍等。”她竟然要回尚国了。简直像做梦一样几个时辰前,这还是她想都不敢想的事情。不觉抿唇一笑。晚红姐,谢谢你。“今夜庆功宴,怕是有好戏看了。”“哈哈,我说你们都给哪个王下了注啊”唯墨迎声望去,见茶馆深处,人头攒动,声色喧哗。“呀,小声点。咱大伙私底下过个瘾就差不多了。”“怕什么,就如今宫里的事态,哪个官军还有心思注意到这边。”“哎,你说成王爷真没希望了吗想当初多少赌注可都”唯墨内心猛地一揪。与她何干错不在她。况且,仅凭她一人之力就能扭转乾坤么“姑娘,东西已经给您备齐。”“哦,谢谢。”定了定神,唯墨几步出了去。突然能离开,多少有些舍不得呢。“驾”。马背上一跃,唯墨扬起马鞭。别了,祁国。别了,繁华的京都。还有,郝连成。没想到,大老远来祁国一遭,到底没看上雪24第一卷第二十四章 逼宫一路疾驰,路上的行人车马如走马灯般迢迢而过。很快,就到城门了。“咦,奇怪,为什么会”片刻觉得不对劲。“唷”本就悬起的心扑跳起来。“这位大爷,为什么我这一路过来见着都是往回走的多啊”“哦,姑娘你别瞎忙活了。今日来了队官兵,也不知什么事,城门老早就关上了。”“不是吧。”“姑娘不信,再前行一段便知。”老头子见唯墨一副惊诧的表情,摇了摇头走开了。是,她是不死心啊。依旧放任马匹前行。直到眼前出现关闭的城门,几重黑衣卫正忙着赶回同样不知情的行人。嗬,人算不如天算,老天这是在捉弄她吗马背上闭了眼,唯墨思绪一阵紊乱。何去何从啊为何感到如此忐忑天意吗可是,她就是顺利入了宫又能做什么长长的睫毛不安地扇动着。去看看总行吧至少,在明日城门大开前,她能够亲眼见证一场旷世好戏不是不觉自嘲一笑。竟是些乱七八糟的说辞。明知无力回天,她终归是放心不下“驾”马头调转,掀起一片尘埃。大宴上,乐声飞扬,舞伶翩跹。艳红的地毯两边,群臣满座。而最靠前的两端,分别对坐着郝连穆和郝连靖。二人举杯相敬,一脸的盎然笑意。宝座上,老王安静地俯视着整个大殿。数日不见,王上似乎又老相了许多。两道深眉压在深不见底的瞳仁上,微抬起的下颌霸气显卓。郝连成还真是得老王真传了。他现在在哪里。知不知道宫里已是大事不妙了鲜衣巧妆下,宫娥们亭亭立于大殿两侧。而混于她们之中,靠门而站的,正是唯墨。还好那日出来,她随身带着出入王宫的令牌。好不容易搭上个宫女,换了身装扮掩人耳目进了来。唯墨警惕地注视着眼前的一切。一殿的富贵风流、太平气象,可越是平静她就越是惶恐“铁虎将军等祈求觐见。”殿外一呼,乐声骤停,舞动的人儿缓缓退下。“宣。”“宣铁虎将军等人觐见。”一声声彼伏而下,蓦地三个铠甲加身的男子阔步踏入殿中。“臣铁虎携副将二人叩见吾王,吾王万岁万岁万万岁。”席地一叩,随即是满殿的山呼万岁“众爱卿平身。”“谢王上。”一殿的肃静。“爱卿为我祁国百姓征战留国,如今得胜,班师归来,功不可没。孤王要敬爱卿一杯。”“臣为国征战实乃天责。臣受宠若惊,谢主隆恩。”颔首,铁虎将军恭虔再拜。“酒司。”酒器一呈上殿,唯墨感到她扑腾的心都要跳出来了。透明的液体缓缓倾入酒筹,那声音竟刺耳似鬼宿在狞笑。不要喝,千万不要喝啊。两只酒器被举起,渐渐靠近唇边。不,她还犹豫什么到底,她到底该不该站出去呢“且慢,王上且慢。”迟疑的瞬间,一个声音如洪钟般撞入殿中。“大胆,谁这么放肆,竟敢在如此时刻大声喧哗,惊扰圣上。”郝连穆突然拍案而起,厉声大吼。惊异。疑惑。一殿的人都把目光聚集在了匆匆前来的太监身上。太监重重地跪下,声色凄惨:“小人是御膳房管事,自知自知是死罪。但王上,那酒有毒,酒里有毒啊。”看来,这人就是他们提及的郑公公吧液体滴落在金砖上,溅起一缕青烟。大殿上,死寂一般的静。本就苍老的面容仿佛凝上了千年寒霜。“你快说,到底怎么回事是谁胆敢对父王下的毒”郝连穆纵身上前,狠狠掐过太监的脖子。他要说是郝连成吗不要这是阴谋,这是栽赃啊。突来的窒气几乎要把唯墨逼疯了。她该怎么办站出去,说出听到的一切可这样做真的有用吗“快说,谁下的毒”“是”太监颤抖着,似下了必死的决心般,他仰首,他脸色发白道,“是”天啊唯墨闭上眼。那人要说就说吧她不能逞匹夫之勇,得再想想别的法子“是,靖王爷。”什么她没听错吧唯墨身子僵硬在原地。怎么会“混账狗东西,你说什么哪你,你血口喷人。”此刻,郝连靖像一只受惊的野狼,直扑上去就是一拳。一个快反应,郑公公急纵而起,瞬间便躲了过去。厉害啊,想不到那太监也是个中高手“王上救命啊。小人我句句属实。小人以项上人头担保,是小人亲眼见着靖王爷指使人下的毒。”太监普通跪在地上,要紧牙根说着。“郝连靖,枉父王多年养育,你竟然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郝连穆爷从腰间抽出剑,几步上前,“来人”一声令下,殿堂上出现了数十兵卫。“哈哈好你个郝连穆,果然够狠。”嘲弄一笑,郝连靖随即抽出剑冷言道,“可惜啊,我郝连靖还容不得你宰割。”明晃晃的长剑在身侧划过半个弧度。只听得“咣当”一声,宴台上的玉杯落下,碎了一地。与此同时,殿内闯入重重黑甲军士。殿内掀起一片哗然。一张张脸吓得发白,却又大气不敢出。黑色步步接近。这算什么逼宫。变天。唯墨大感背脊发凉,手心上已是细汗涔涔。“郝连穆,枉我还叫你一声王兄,你竟然想暗中铲除我。哼,别怪我不念兄弟之情,这一切都是你逼我的。”郝连穆面色不改。只听得“嗽”的一声,一柄森冷的长剑直指郝连靖的咽喉。“郝连穆,本王看你是气疯了吧,你最好看清楚,四周都是本王的人,你以为你杀了本王你就能活着出去。”郝连靖狂妄的瞥了一眼郝连穆,随即面朝高位之人道,“父王,儿臣恳请,现下就宣布您老人家的旨意吧。”依旧是冰封般的静默。“逆贼。弑君夺权,你不得好死”一老臣郑然站起,指着郝连靖破口大骂。“你”震惊中,众人还没来得及反应,几支冷箭已是穿过老臣的胸膛。“你不得好死”刺目的鲜红溢满胸前。25第一卷第二十五章 逼宫2“啊”“这”本欲愤然上前的几个老臣被眼前景象吓得跌坐在原地。“来人,给本王把那老不死的拖下去。”残酷的笑声滑过耳际,郝连穆咄咄逼人道:“父王,儿臣再次恳请您宣旨,否则”“混蛋,你竟敢对父王说出这等话。”长剑穿入郝连靖胸前,赤色逐渐漫布开来。殿中又是一阵惊哗。郝连靖双手捂向伤口,一脸的失色。“你怎敢”“叛贼,你以为我不敢么。”郝连穆残暴一笑,手中力道再次加紧。一剑穿心啊“来人放”郝连靖脚下一软,跌跪在金砖上。“没有来人。叛贼,你自己好好看清楚。”郝连穆一个扬手,所有的黑衣卫齐刷刷地半跪了下来,“见过穆王爷。”“你你们”“不是自己一手带起来的人都敢用,我说郝连靖你是不是太天真了”冷笑中,那长剑从郝连靖身体里猛然脱出。“你不得好死”口中一束鲜红喷涌而出,郝连靖瞪大了眼球,他煞白的面庞因痛苦而扭曲。太可怕了刚刚还暴虐不已的躯体在几次无用的挣扎下定定躺在了地上。“拖下去。”“是,王爷。”“儿臣救驾来迟,请父王恕罪。”下一秒,直挺的身躯已是跪倒在殿堂上。“起来吧。”老王双目紧闭。那口吻深沉地得抑人。“王上,臣以为穆王爷素来深仁至德,人品贵重。今夜又擒杀叛贼,救驾有功,理当克承大统。”郝连穆没起身,倒是几个老臣赫赫然几步上前跟着跪了下来。“臣等以为以穆王爷之德必能靖人心,弭兵祸,强国本。”还没来得及缓过气来,眼前上演的一幕再次扯动众人神经。好一幕狗咬狗一切显得如此的冠冕堂皇,顺理成章。可不得不承认,同样是狼子野心,郝连穆比郝连靖要高明得多眼下,郝连穆重兵在握,可谓是一手遮天。老王,怕是过了今夜,就是郝连穆的天下了吧“你,起来。”沉默已久的眼帘打开,老王傲然威摄的目中似有波澜涌动。什么众人倒吸口冷气。如此威压之势下,老王竟拒绝授位郝连穆。狂风骤雨般,死水般寂寂的殿内瞬间充斥着齐齐的甲靴撞地之声。强行逼宫殿门边上僵着身子,唯墨几乎可以预见下一刻骇人的血光。“父王”跪在地上的穆王爷长剑直起,众军士骤然止步。这是他最后的退步。郝连穆高傲地昂起头,仰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