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永扶着宗一走进酒店时宗一已经醉得不成样子了。森永掏出房卡准备开门,宗一伸手啪一下把房卡打落在地上。森永让宗一靠在房门上,他弯腰去捡房卡。手指才触到房卡,宗一已经无力的滑坐到了地上。“真是的,谁叫你喝那么多”刷卡打开房门,以公主抱的方式把宗一抱起来,以为宗一会狠狠的挣扎,谁知宗一竟然伸手环住他的脖子,在耳边诱惑的呢喃:“森永,你是不是想做”“你在说什么啊”森永看了宗一一眼。学长的样子很正常,既不是酒后莫名的兴奋,也不是借酒发疯故意找茬。说出这句话就像说的只是:森永,帮我把烟递过来。学长以前醉了都是乖乖睡觉,今晚这样还是第一次。中午在车站附近的小饭馆吃饭摆了满满一桌面的空酒瓶,但学长并没有醉,晚上给藤田家人打过电话后学长又要喝酒,最终拗不过他,只好又去了酒。“以后绝对不让你白酒啤酒混着喝,醉成这样,真是的。”森永忍不住摇了摇头,伸脚关上房门,单手抱紧宗一,另一只手把房卡插在开关槽里。心想,幸好他搂着我的脖子,否则会掉下去。森永把宗一放在靠近空调的一张床上。为了让宗一睡个好觉特意要了标准间。刚才宗一说的话让他有些难耐,但看着因为连日忙于逃命而瘦得皮包骨头的宗一,只想让他好好睡一觉。森永关上窗户,把空调调到最舒适的温度,回头一看,才眨眼功夫,宗一竟然打开床头柜下面的小冰箱,从里面拿出一罐冰镇啤酒,一口气喝完了,晃了晃空罐子向着他扔来,“森永,你喝不喝”森永躲过啤酒罐,“再喝就要醉死了,别喝了。”走过去夺了宗一握在手中还未打开的一罐啤酒。幸好酒店冰箱里只有两罐啤酒,要再多点不知道会不会和学长陷入一场争夺战。“你干什么,给我。”宗一去抢啤酒,森永利索的一闪身躲了过去,宗一脚下不稳跌倒在屋中。森永见了,赶紧把抢过来的啤酒扔回冰箱,将宗一扶回床上,“学长,你是不是不开心”“是啊很不开心,不行吗”抱宗一进屋时森永发现他又变轻了,突出的骨架戳在胸前,忍不住心中一痛,用下巴抵住宗一。学长怎么总是不好好照顾自己不过,这一次变瘦也不是学长刻意而为,现在事态非但没有变轻松反而日渐复杂,接下来怎么办才好算了,暂时借酒消愁的忘了这一切吧,能好好睡一觉已经很不错了。他蹭了蹭宗一的额头,“学长,乖乖睡觉。”起身准备去洗澡,忽然,宗一伸出手从后面抱住了他。学长这是怎么了“森永你这个大笨蛋为什么那么多人喜欢你。”宗一吸了吸鼻子,“实验室的女孩子喜欢你,我们住过的家庭旅馆的老板喜欢你,连第一次见面的小护士都喜欢你”学长的醋意爆发了森永一动不动的任由宗一抱着,衬衫的后背渐渐湿润了,是眼泪学长日常的飞扬跋扈全都不在了,现在的他只是一个因为嫉妒和疲惫想发泄一通的普通人。学长,我喜欢的只是你。“你和真崎太过分了我不是同性恋,但我受不了你和真崎抱在一起。你不是说过喜欢我吗喜欢我又为什么要去抱着其他人”“学长,你听我解释,我和真崎哥之间什么都没有”森永转过身抱紧宗一,顺势将宗一压倒在床上。“我知道,真崎已经解释过了。我只是介意,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本来不想管你,可就是忍不住介意”宗一推开森永,缩着身子侧躺在床上。森永从后面抱紧宗一,“学长是怎么看待我的呢”告诉我行吗只说一次都行,告诉我你对我的感情不只是依赖,而是爱情。渐渐急躁起来的呼吸徘徊在宗一的耳边,让宗一的脸颊连着耳根一并红透了。不知因为森永禁锢在宗一腰间的手臂太过用力,还是他魅惑的语气,宗一急促地喘了一口气,“我喜欢你森永,喜欢你”学长终于说了苍天开眼了森永几乎要被“喜欢”着两个字击晕在地,暗恋加上明恋整整五年,做过无数次学长对自己告白的梦,终于成真时反倒怀疑这又是虚幻而美好的梦境。抱紧怀中的人,隔着衣服也快被对方的体温点燃,真实的触感终于让他相信了这不是梦。颤抖着问道:“有多喜欢”“比喜欢更喜欢也,也就是爱你”。宗一眯着眼睛看森永,因为酒精的作用,瞳孔都不能聚焦了。“学长,你说爱我了是爱,对吧爱”森永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抓住紧宗一的手臂,盯着他的眼睛,“请再说一遍给我听”“不说了,我要睡觉。”宗一闭上眼睛,伸手抱住头,缩起双腿,浓浓的睡意袭来。“学长,火是你惹的,现在不由你自己熄灭怎么行”“不要叫我学长叫我叫我宗一”后半句话已经变成了模糊的嘀咕,但森永听得一清二楚。“真的可以吗”森永两眼放光的盯着宗一。我不是在做梦吧花了五年都没有明显进步的感情,今天竟然一步就登上了恋人的位置听到了一直想听的话,还被允许直呼名字。天呐,一定是神今天才听见我全部的愿望,索性一口气全部帮我实现了。“宗宗一”森永试着叫了出来,心中演练过无数次,但真的叫出来时的喜悦与甜蜜完全无法用语言形容,任何的词汇都太平凡。快回应我,求你回应我叫我哲博“我想睡觉,你烦不烦,放开我。” 宗一捂着嘴挣扎了几下。“我会让你累得一觉睡到天亮,但那是我做完想做的之后的事情了。”“我想吐”“别闹,你不想吐。”“我要洗澡我要上厕所”森永不理会宗一的胡言乱语,低头吻住宗一有浓浓酒味的唇,迷乱的吻落在宗一的唇上、脸上、身上。宗一轻声的喘息引得森永觉得怎么疼爱都不够,说一千遍一万遍我爱你给你听都不够,但现在只想郑重的对你说一遍“我爱你。”二十七271温热的水流经过皮肤落在地面,宗一伸手将水温调高了两度。皱眉看着布满整个身体的粉色痕迹,心道,身体都烫红了还是掩盖不住这东西吗“混蛋我已经那么累了还对我做这种事”“早餐我买回来了,你要牛奶还是豆浆。”森永敲了敲浴室的门。“都不要”宗一回答。昨天喝太多了,宿醉得厉害,起床后头重脚轻,胸腔和胃部有一把火在烧似的,并且夏季还用三十七度的水洗澡,头晕乎乎的,哪有心情吃早饭。关上水龙头,他走到镜子前,仰起头,抚摸脖子上的粉色痕迹,“这个位置衣服都遮不住吧。”浴室里的水声停下后森永紧张了起来。该叫学长还是宗一我已经准备就职,和他不再是前辈和后辈的关系,但当了四年的助手,跟着他学到了很多知识,还是应该叫学长吧但我们已经是确凿无疑的恋爱关系了,叫名字也是理所当然的。浴室门打开的声音打断了森永的思维,宗一擦着头发走过来,森永放在腿边的手忍不住捏紧了裤子,“宗宗一,早上好。”“啊”宗一停下擦头发的动作,紧紧盯着森永,“胆子很大嘛敢直接叫我的名字了就算你去就职了,仍旧是比我小两岁的后辈,永远叫我学长”不会吧他什么都不记得了“做做的时候你自己说让我叫你宗一。” 森永哭丧着脸,“我并不讨厌叫你学长啦,那样也很有情趣。”“什么情情趣给我去死一万遍”宗一说,“不许把关于做的话挂在嘴边,你不觉得丢脸吗”宗一又羞又恼,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他说的是真的吗是我自己要求的怎么可能昨晚醉得太厉害了,我究竟说了些什么肯定是很丢脸的话吧。可恶还是不要想起来的好森永无奈的挠了挠头,无奈的看着宗一,反正,已经不是第一次忘记了,这是学长的特殊技能还是他故意为之没喝酒的时候他都能什么没发生一样面对我,何况昨晚喝成那样森永啊,继续加油吧272宗一啃着森永买回来的面包,“味道还不错。”因为不喜欢甜食,几乎不吃面包和蛋糕,但带着全天然的甜味的全麦面包吃起来完全不会觉得甜腻。他咽下最后一口面包,抽纸巾擦干净手指,对在一旁看电视的森永说:“你不吃吗还有两个面包。”“嗯,我把这条新闻看了再吃。”森永目不转睛的盯着电视机,既希望看见有关于加奈子被绑架的消息,又担心真的看见了不知道学长会有什么反应。宗一从床边拿起晚上气温降低时穿的外套,正准备装到带子里,一张纸条从衣兜里掉了出来,是藤田死前留下的纸,想看看昨天就很在意的纸上模糊掉的内容。“森永,去买包烟回来。”“下楼后路过商店的时再买吧。”森永的眼睛没有离开电视机。“我现在就想抽。”“昨天中午不是才买了一包,这么快就抽完了”森永说,“你克制一点吧,抽烟喝酒都那么厉害,再不克制一点我就要强迫你戒烟戒酒哦。”“知道了,知道了你是老妈子吗快去”宗一说着一脚踢向森永。森永敏捷的闪身躲开了。平常学长催促我赶紧准备实验器材时这样,生活中还是这样,我都要练就一身好功夫了。森永想着走到了门口。“学长,我去了哦,等着我回来。”“嗯,去吧。辛苦了。”宗一看着门关上,掏出昨天拜托森永买的铅笔,小心的把纸条后面涂黑,不出他所料,字迹的痕迹清晰的浮现了出来。那句话令他倒吸一口凉气。门口响起开门声,宗一把纸条点燃后扔到烟灰缸里,森永进来时刚好燃完。“怎么一股烧纸的味道”森永吸了几口气。“有吗窗外在烧东西吧。”宗一起身走到窗边,森永以为他要关窗户,结果他把窗户开得更大。实际上宗一希望屋里的烟味赶紧散去。“我有事和你说。”宗一说。“我也有事。”森永说。“你先说吧。”“接下来学长是怎么打算的”宗一拆开森永才买回来的一盒烟,拿出一支,一边点燃一边说:“这几天太累了,我先休息一天,你要留下来陪我,还是去医院陪陪你父亲。”看着烟头上的明亮一点一点蔓延,宗一似乎并没有抽的欲望,抬头认真的看着森永,“我希望你去陪陪你的父亲。”“嗯,我也这么想的。正想和你商量这件事。”“那就好,你赶紧去吧。”“我晚上就回来,你一定就在这里等着我哦。”森永说,“现在你没有手机,我们没有其他联系方式,一定就在这里哦”“知道啦,快去好烦”273森永出门后,宗一在屋里踱来踱去。小声地自然自语:“藤田让我去酒吧的237室找洗清罪名的证据”神奈也说过那家酒吧真正经营的是黑市。这些和我有什么关系呢不管怎么说我都应该回去看看,如果真如他们所言我不但能洗清罪名还能揭发他们,为藤田报仇,就这么决定了我得快去快回,不能让森永发现。宗一拿上车钥匙正要出门,想了想,回到书桌前,抽出酒店桌上的便签和圆珠笔,给森永留了一张便条:如果明天早上我还没有回来,你自己回名古屋上班,退掉和我一起租的公寓,扔掉所有我的东西,忘了我。此去是死是活,我真的不知道。宗一发动车子后并没有径直回酒吧,而是先到了邮局。“你好,请给我一张明信片。”宗一对邮局工作人员说。工作人员拿出一张风景明信片递给宗一。宗一在空白处匆忙写下几句道歉的话后将明信片塞到包裹中。填写快递单时,笔停留在寄件人处,一阵纠结后写下了“森永哲博”以及森永的电话号码。邮局工作人员接过包裹,对宗一来说犹如接过去的是千斤的负担。好了,这下就没有什么好牵绊的了。离开邮局后,宗一一路上都在超车,开上高速路后更是持续用一百码以上的速度前进,道路两旁的景色飞速退后,夏季特有的灼人热风从开着的车窗灌进来,他并没觉得讨厌,或者根本无心思考鸡毛蒜皮的事情,现在只想尽快赶到xx酒吧。来到离酒吧只有五百米距离的一家停车场,宗一径直把车开进一个空着的车位。远处跑过来一位穿着邋遢的大叔,一边跑一边嚷嚷:“这样不行不行你应该倒车入库”等大叔来到车边,宗一问:“什么”大叔喘着粗气,指指两侧的车,“你看,你应该和他们一样,把车开出来,倒着退进车库。”“不都一样嘛,为什么弄这么麻烦”宗一一边嘟哝一边锁好车打开车门跳了下去。这位大叔有强迫症“不一样我们停车场小,按顺序来开出去的时候才方便。”“没关系,开的时候再说吧。”宗一说。倒车森永那家伙似乎没有教过我怎么倒车呢。不过,无所谓了,对于现在的我来说勇往直前就够了。“你这人怎么不讲道理。”大叔说,“算了,和你讲不清,反正最后也